哑受 上————投木桃的芝芝
投木桃的芝芝  发于:2009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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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御不明所以,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流露出这种又怨又恨的眼神,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向她走去。

经过那个孩子身边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童音:“哥哥!”,他疑惑地看向那个孩子,发现他在冲他笑,笑容天真烂漫,像是清澈的溪水一样没有半点杂质。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笑容,于是便停下了脚步,那个孩子向他伸出了白嫩的小手,甜声道:“抱,抱抱。”

他竟然是要连御抱他。

连御看看母亲,又看看那个孩子,虽然他很想试一试抱着这样粉嫩的孩子是什么滋味,但母亲森冷的目光让他很明智地没有伸出手。得不到回应,那个孩子呶起了小嘴,脸上是非常失望的表情。

连御的眼光简直没有办法从他身上移开。

“母妃,这个孩子是哪里来的?”

“只是不相干的人,你不要管,如果没有要紧的事,你莫要再在这里闲晃。”

连御忍不住开口询问,却被母亲驳回。他的到来似乎撞破了些什么,三言两语便被打发离开。连御带着纳闷走出弘音殿,在回廊里正好碰到侍女绮月捧着糕点过来。

“怎么不早点端出来,我都要回去了。”

连御看到绮月手中端着的是精致的梨花糕,直觉的以为是给他的,略为不满地抱怨着,拦住她伸手便要接过来。

“这个大王子不能吃!”

绮月神色大变地避开他伸过来的手,仿佛他碰一碰那糕点都会大祸临头一样。连御心里更加怀疑,他让开身子等绮月走过去,然后不动声响地跟在了后面。绮月把糕点端进了弘音殿,向着他的母亲请示:“王妃,真的要给那孩子吃吗?”

连御站在窗外,把窗纸戳破了小洞往里张望,他看到母亲在点头。

绮月把糕点端到了那个孩子的面前,孩子伸出软乎乎的小手抓起一块,冲绮月天真的笑了一下,然后便往嘴里送。

绮月似是不忍地别过了脸。

连御突然像是被雷电击中一样,他一向美丽温柔的母亲,竟然是要向这个两三岁的孩子下毒!没有丝毫的停留,他推门闯了进去,拍掉孩子手上的糕点,转过身怒瞪着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全身的力气似乎都一下子被抽掉,捂着脸失声哭泣了起来。

连御再看向那个孩子,他的嘴角还残留着碎末,他始终还是把糕点吞进了肚里。连御抱起那个孩子,飞快地冲出了弘音殿。毒性发作得很慢,那个孩子一直保持着清醒,对于连御终于肯抱他很高兴,在他怀中蹭来蹭去,甜腻地叫着:“哥哥!哥哥!”

一声一声,听得连御几乎要淌下眼泪来。

回到自己的寝宫,他立即让侍女把御医传来。他的母亲看来是打算让孩子服毒之后便送他出宫,糕点里下的是慢性毒,庆幸的是孩子吃下去的份量并不多,连御及时把他抱走就医,保全了他的性命,但他从此失去了稚脆的声音,连御再也没能听到他在耳边叫他一声哥哥。

连御冲进弘音殿向他的母亲质问。

“母妃,那个孩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害他?”

孩子的身世渐渐的显山露水,他的母亲是最受父王宠爱的柔妃,两年前与情人私奔,一直被认为是弘夙王族的耻辱。连御瞪视着自己的母亲,这一刻觉得她是如此的陌生。柔妃一走两年,按这个孩子的年纪推算,她是怀着身孕离开的,这个孩子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你已经逼走了他的娘亲,为什么连他也不放过?他还是个孩子,是我的弟弟啊!”

母亲铁青着脸瞪视着连御,“我弘夙王族没有柔妃那样不要脸的女人,成了你父王的妃子还与旧情人藕断丝连。这个杂种是她跟外面的野男人生的,不是你父王的骨血!”

连御转身就往外走,“我要告诉父王去!”

母亲的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如果你想加重你父王的病,同时看着你的母亲被驱逐出王宫,你就立即去告诉他!”

连御回过头,那一刻对他的母亲是如此的失望,原来妒恨,可以让一个美丽温柔的女人变成毒妇。回到自己的寝殿,连御把那个孩子抱在怀里,他的份量轻得像羽毛一样,只有两三岁的他什么都不懂。

他还不适应骤然间失掉声音,睁大了清澈的眼眸,努力地张开嘴想跟连御说话,但是不管怎样,他都只能发出嘶哑细微的声音。渐渐的,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嘴巴一扁,眼里盈满了泪水,看得连御的心像被人用鞭子抽打一样的痛。

连御不知道他原来的名字,但血浓于水,那种骨肉相连的亲切感,让他坚信他是自己的兄弟。他最终还是没有向病中的父王告密,他替这个孩子取名为“连羽”,把他留在身边小心翼翼地看护。

小小的连羽,像是知晓他的心事,对他无限的依恋。

连御是“弘夙”宫城中唯一的王子,但是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他的日子有了许多的变化,他渐渐的喜欢上了这种有兄弟作伴的感觉。

落水河昼夜不息,湍急的河水带走了浮华的岁月,自柔妃走后一直缠绵病榻的父王去世,连御登上了王位,成为了“弘夙”新任的君王。一路走来,他的关注力都落在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身上,看着他在自己的目光中,从粉团般的稚嫩可爱,渐渐长成拥有绝美容貌的翩翩少年。

难以割舍的亲情,渐渐的掺进了复杂的情愫,他任由自己沉沦。

这日,连御从莲花池前经过的时候,看到与他一起长大的侍从官辗尘正弯腰站在水里,而连羽趴在白玉栏杆上,带着一脸的期待。

“你们在做什么?”

辗尘抬起了头,看着连御一路走过来,脸上隐隐带着不悦。二十三岁的连御颀长俊逸,流露出王者之气,无论是任何场合,都让人炫目。辗尘能够明白他的怒气,或许在连御自己还没有察觉的时候,他便发现他对连羽的独占欲极强,只要看到连羽与旁人亲近,他都会流露出不悦的神色。

连御的目光投视过来,辗尘连忙回答:“我在帮二王子找掉进水里的玉蝶。”

看到兄长走近,连羽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扯住他的衣袖,仰起了脸看着他。他不能言语,但是多年的默契,连御已经明白他的心思。连羽非常珍视他送的玉蝶,所以要求辗尘帮他觅回。连御脸上的不悦隐去,取而代之是带着宠溺的关爱。

“你上来吧。”

辗尘听到连御的吩咐从水里上来,连御已经执了连羽的手带他离开。他听到连御说:“不过是普通的玉蝶,找不回来就算了。墨玉罕世奇珍,哥哥已经得到一块,会让人再雕一枚玉蝶给你。”

连御费尽心力得到的墨玉,只是为了雕饰连羽喜爱的玉蝶。

辗尘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连羽还是个孩子,天真纯良得像是白纸一样,但连御是成年人,他不会不懂得分辨自己的感情。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他们始终是同父的兄弟!

辗尘刻意提醒连御记起这个事实,但是显然已经劝不了连御回头。

二十三岁,连御早已经到了该立王妃的年纪,但是那些大臣们送来的画像,他看都不看就让人扔掉。为了保护连羽,连御与母亲纷争不断,丛越山的行宫修建好,太后一气之下迁居,他甚至没有一句挽留。连羽的起居,大小事情他都要亲自过问,不管国事多忙,他每夜都要到泷翼宫与连羽道过晚安才会安寝,若时间太晚连羽已经睡下,他也会在熟睡的少年额头留下一记亲吻才会离开。

辗尘一直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君王连御越陷越深,最终无力自拔。

连羽十六岁生日,连御没有食言,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是一枚栩栩如生的墨玉九夜蝶。他亲手替他系在脖子上,并且叮嘱道:“这枚玉蝶世上独一无二,连羽一定要保管好,每一次见到它的时候,都要想念起哥哥。”

那一夜,泷翼宫中灯火如昼,辗尘远远地看着连御,与深爱的弟弟连羽形影成双。连羽展露出干净清澈的笑容,而连御满足的神情,像是拥用了世间的全部。辗尘带着手下巡查宫城,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两个人幸福的笑容。

素来尽忠职守的“弘夙”卫队指挥官辗尘,他与连御一同长大,既是君臣也是朋友,既然劝阻不住,只能为他祝福。他原以为连御和连羽会一直这样下去,但是有一天,强势的毗沙王秦缚出现在“弘夙”的宫城,然后一切的宁静美好都被破坏掉。

16-迷失方向

连羽不断地往后缩,他读懂了连御往日充满关爱的眸光中,不再单纯的感情。在经历了秦缚和绝琰之后,他不会不明白他此际想要做的是什么,兄长眼中炙烈的欲望使他觉得惊怕,他没有办法接受眼前的一切,恐惧像是无底的深渊把他吞噬,除了逃避,他不知道该作如何的反应。

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拒绝,让连御的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只有绝琰可以,哥哥就不可以是不是?”

连羽拼命地摇头,眼里蓄满了泪水。

“连羽,我不会容许你跟绝琰在一起,你只属于我,任何人都不可以从我手中把你抢走。”

连御越逼越近,连羽已经退到了床沿,身后就是墙壁再无路可退,他的脑勺重重撞在床柱上,眼前金星乱冒,隐忍着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连御伸手把他拉进怀里,连羽全身都在颤抖,他是被吓坏了。

“不要哭,哥哥不会弄痛你,哥哥只是想抱你。”

他这样一说,连羽的眼泪掉得更加厉害。

他们是兄弟啊,为什么要做这种只有情人间才会做的事情?

怀中的连羽,满脸都是狼藉的眼泪,连御俯头去吮吻他的唇瓣,他死死地用牙咬着不肯松开,眼里流露着受惊的幼兽一样的惶恐。

心头升起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挫败,连御颓然地放开他。

连羽枕着绝琰的情书入睡,脸上露出的都是满足的笑容,跟连日来的低落截然不同。他爱彻入骨的弟弟,萦萦念念的人是那个可恶的维陀储君,这让连御怒火中烧。他恨不得把连羽禁锢在自己的身边,除了身体之外,还有思想,统统都只能属于他。

怒火和欲念交织,最终都被连羽如断线的珠子一样的眼泪浇灭。

即使用强得到了他又怎样?连羽不会接受,他们也不会立刻成为情人。那种强烈的感情得不到回应的悲凉感,浓浓地包围了他,连御翻起身,一言不发就转身离开。

连羽依然陷在绝望的恐慌中,他用双手抱着自己,缩在床角瑟瑟发抖。原来被秦缚强
暴还不是最可怕的事情,这个世间还有太多的事情他不懂。看着兄长哀伤的身影离开,他抽噎着,内心彷徨而迷惘。

他私自离开宫城,结果招致被秦缚掳走,遭受种种不堪唯一庆幸的是重遇绝琰。绝琰的温柔包容,抚平了他心上的伤痕,但是他要与绝琰在一起,首先要过的就是兄长这一关。

他一直忽视了兄长对他的感情,原来在兄弟关爱的背后,还隐藏着这样的炙烈。他终于明白为何撞破他与绝琰交欢,兄长会如此的愤怒,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以另一种方式与连御相处,这种突然而来的转变使他震惊。

连御从泷翼宫离开,此后再没有踏足半步,连羽觉得自己像是被遗弃。他在空空落落地宫殿里走过,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与兄长有关的过往,曾经那样温馨美好的场面,全部都已经一去不回。

他失神地捂着脸,坐在莲花池的白玉栏杆上发呆。月色投映在水面上,泛着银色的波光,拉长又挤扁他寂寞的影子。他的悲伤难过,找不到可以抚慰的人,他甚至因为身体的缺憾连向旁人倾诉也无法做到。

失去了兄长的关爱,在这座庞大的宫城,他什么都不是。

辗尘远远地看着坐在水边发呆的连羽。

没有了连御关注的泷翼宫一片冷清,而没有了兄长关爱的连羽也像是失掉了心魂。他实在没有办法再看着他们兄弟两人,继续受着折磨下去。他走过去伸手拉连羽起来,“连羽,去看一下你的哥哥吧。”

连羽的身体明显一抖。

辗尘看着他的眼睛,不容逃避地追问:“你怕他是不是?他是你的哥哥,想一想他这些年对你所花的心思,难道你一点感觉也没有?你拒绝了他,他拼命地糟踏自己的身体来发泄,难道你忍心看着他一直消沉下去?”

流连酒色,把国事抛诸脑后不理,连羽困守在泷翼宫中消息隔绝,不知道连御已经堕落到这种程度。他的心头掠过钝钝的痛楚,明白自己是伤了兄长的心。连羽的眼神开始动摇,辗尘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这对兄弟之间是一份禁忌不伦的感情,连御作了这样的选择,注定情路艰辛。

寝殿的大门虚掩,辗尘伸手推开门,连羽尴尬地止住了脚步。室内一片淫靡,连御身上的衣袍敞开,弯着膝靠在寝台上,一左一右两名少年趴跪在他身前,以唇舌刻意地讨好着他。

他脸上的表情带着阴郁,一手持着酒杯,一手搂着其中一名邀宠的少年,目光与连羽的隔空碰撞。

此际的连御看起来是如此的陌生,连羽琥珀色的眼眸中掺进了恐慌。他将要失去从小就呵护他长大的哥哥,从此不会再有人来慰解他的悲伤,也不会再有宠溺注视的目光。他迫切地看着连御,这一刻,他愿意用任何代价,换回兄长往日对他的关爱!

“是你带他来的吗?”

连御目光不善地看向辗尘。他身上的衣袍没有披回去,露出宽厚的胸膛和结实的肌肉,过去连羽对此不会有感觉,但眼下却无法抬眼去正视他。

“过来。”

连御的声音不带情绪,连羽以为是叫他,抬起头才发现他叫的是辗尘。辗尘默默地走了过去,连御突然飞起一脚,辗尘被他踢中,双膝一弯便跪在了地上。酒杯被掷碎在地上,醇酒洒落了一地,连御的声音充满了怒气,“在你眼里还有没有主从之分?你现在居然可以替我作决定了?”

辗尘垂着头,对他的指责没有反驳。

“统统给我滚出去!”

那两名少年在他冲天的怒火中匆匆地退了出去,辗尘挺身站起来,但是连羽却站在原地没有动,灯光下的侧影,透着不会退缩的坚定。他看了一眼连御,最后选择了沉默地转身离开。

连御闭上了眼,胸膛起伏,他极力地平息着躁狂的情绪。再次睁开眼,发现连羽还站在面前,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他自嘲道:“为什么还不走?你不怕我会再对你做出失控的行为?”

连羽走了过去,伸手环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宽厚的胸前。

过去他经常会做这样的动作,带着依恋在兄长的怀中蹭来蹭去。连御的心头涌过复杂的情绪,从被连羽拒绝就空出了一角的心房,忽然之间像是被填满,能够拥抱着连羽,被他依恋的感觉是如此美好,他眼中几乎要泛起水气。

他是这样的深爱着他的宝贝,毁天灭地,这份爱都不会消融。

按住连羽的肩膀,连御看着他的眼睛说:“连羽,你要留下来就只能做哥哥的情人,我会对你做所有情人都会做的事情。若你拒绝,就远远的走开,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哥哥不会逼你,你要自己想清楚。”

连羽的身体微微地抖了一下,环在连御腰间的手有一丝的退缩。

被填满的心房一下子又掏空,巨大的悲凉牢牢地抓住了他,连御整颗心都酸胀得非常难受。他伸手把怀中的少年推开,苦涩地道:“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走吧。”

连羽的眼中涌上了泪意,他扑进连御的怀中,用力地再次环住了他的腰,再也不肯松开半分。

温热的眼泪顺着胸前滑下,连御想伸手去抚摸连羽亚麻色的发丝,却在指尖触及的时候打住。他不可以心软,如果不迈出这一步,他和连羽之间永远不会有结果。酒色沉沦填不满他心里的空虚,如果不能得到连羽的回应,他只是一具没有意义的躯壳。

他看着连羽,缓缓地开口,“刚才那两名侍童怎样侍候哥哥你也看到了,还要我教你怎样做吗?”

连羽抬起头,眼中还噙着未尽的泪花,然后在连御没有让步的目光中,试探着、微微发抖着,伸手去拉开他的里裤。因为刚才那两名少年的挑逗,已经硬挺起来的欲望滚烫吓人,除掉束缚立刻就精神抖擞地跳跃了出来。他像是碰触到热炭一样,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一下子又被打得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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