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正传(香烟可乐篇·完美版·完)————涂沐
涂沐  发于:2009年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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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一方面很恐惧自己的这种念头,想要放弃;但一方面我舍不得他,我欺骗不了自己,我真的是喜欢他啊,我现在一点办法也没有啊!对了,小文,你帮帮我吧,
你一定有办法的,我求求你了,你帮帮我吧! ” 郭锐哀求道,张小文低头看着他,发现郭锐此时此刻是那么的无助和可怜,完全不是平时清高坚强的样子。
“ 小文,只要你帮我这个忙,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今生今世都会记得你的恩情…… ”
“ 什么啊……我用你答应我什么啊……哈……好象我会把你怎么样似的。 ” 小文哭笑不得。
“ 你帮帮我啊! ”
“ 帮你什么?把他或是你变成女的?还是想个方法让你们永远分开?还是帮你失去记忆?嘻嘻。 ”
“ 我不知道。 ” 郭锐垂头丧气。
“ 你自己都不知道,要我怎么帮你? ”

个人都沉默下来,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过了好久,张小文才说: “
不过你要先沉住气,这种事情不是什么好事,不要耽误了学习和自己的前途,最重要的是你不要在再把安眠药当糖吃了。或许,我会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帮你…… ” 张仲文这话说的是一点底气都没有,他第一次感觉到对一件事情了无胜算。
“ 小文,我要是有一个你这样的弟弟就好了! ” 郭锐真诚地说。
“ 就你? ” 小文眯缝着眼睛瞟了他一下,笑嘻嘻地说: “ 你不配! ”
“ 呸!白送我都还不要呢! ”
“ 唉……你知道吗?作我的哥哥可是一件很苦,也很危险的事情啊。 ”
晚上小文的心里又烧了起来,他在想他的哥哥现在已经在自己姥姥家里睡觉了吧,他会不会想我呢?他觉得他已经对杨立功表白的很清楚了,白痴都能听得出小文那些看似单纯的话语里充满的情欲与爱意,杨立功念到研究生,应该不是傻子。

过小文也是知道世界上有些人的IQ和EQ是不成正比的,可是杨立功那天夜里脸上的表情又是什么意思呢?是敷衍?是困惑?是惊奇?是鄙视还是理解呢?张仲文
啊张仲文,就算你能掐会算法力无边,这回还不是栽进你自己给自己刨的坑里了?……以前你还可以以弟弟的姿态隔三查五地与你的好哥哥肌肤相亲,剋点油幻想一
下,这么一来,他要是把你当变态精神病什么的,防着你躲着你了可怎么办?这下好了,唐僧肉没吃到嘴里,倒把金箍棒给招来了,连油都没得沾!他就这样翻来覆
去地盘算着,一会儿后悔,一会儿又后怕。整宿他没睡着觉,恍惚里不是对他哥淫乱的想象,就是对自己深深的自责。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接近中午,他从被窝里探头见郭锐早就出去了。他懒洋洋地爬起来, “ 啊…… ” 地怪叫着,试图驱散身上的倦意,抻着懒腰想洗洗脸,这时候郭锐从外面回来了,见他已经起来,就对他说: “ 小文啊,我刚才在外面见到你哥
了,他问我你在哪里,我说你昨晚喝多了,还没起来。他就走了,呶,这是他给我的葡萄。 ”
“ 他回来了? ” 小文傻傻地说。
“ 啊。对了,你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回你姥姥家过节? ” 郭锐问他。
“ 我嫌闹的慌,她家人多。 ” 小文不想解释得那么清楚。
张小文心扑腾扑腾地跳了起来,这种感觉似乎和孟涛他们形容的发高考成绩时的情景相似。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镜子前,象还没睡醒一样。
“ 你都起来了还不去洗洗脸? ”
一语惊醒梦中人,张小文拿了东西往水房走去。看这他唐突的样子,郭锐笑着摇摇头,这哪里象昨晚神乎其神的大仙啊,根本还是一个生活还不能完全自理的小孩。
 
 
33

张小文鬼鬼祟祟地来到外面,四处撒目着街上的人,三份害怕七分喜悦地望能看到他的哥。学校里因为还在
放假所以没有几个人,他沿着空落的小路鬼子偷地雷似的悄悄往他哥那里蹭,还好,敌人没有出现,他怀着惴惴的心摸上了楼。门开了一个缝!他斜着眼睛偷偷往里
面看去,杨立功正在恬不知耻地用他的索尼游戏机玩足球游戏呢!他精神很集中,好象用他喜欢的罗马尼亚队进了好几个球,很兴奋,只穿了一件半截袖的他胳膊露
出来,在阳光里闪着金黄的健康的光泽。
“ 讨厌! ” 小文心里骂道;不过看他那轻松的表情小文心里的石头十块有两块落了地,至少他不会不理我,小文这么想着。

就在门口这么站着,仿佛面前阁着一道铁幕,任凭他如何骁勇如何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他的哥哥就在他不远的地方,那么清楚,那么真实,那么熟悉,
又是那么遥不可及。看了好一会儿,张小文觉得心里难过,悲哀地轻轻转身而走。他决定去游戏厅里打二十个币子,就算排不上九七拳王也无所谓,除此之外,他不
知道还有什么可以缓解他现在的春情秋怨和苦大仇深。
还没下台阶呢,就听到杨立功的声音: “ 你站了十六分五十八秒呢,怎么不多站一会儿就走了呢? ”
张小文不愧是张小文,临变不惊,回头冷淡地说: “ 我不想扫你的兴。 ”
杨立功跑了出来,一下子揪住他的手,不耐烦地说: “ 你给我回来! ”
张小文站在那里不动, “ 我干嘛要听你的,我不回去,说不回去就不回去! ”
“ 你不回来你上哪里去? ”
“ 爱哪儿哪儿。 ” 张小文甩开哥哥的手,他觉得眼泪就在眼圈里,但他绝对不能示弱,尤其是在敌人面前。

操,反了你了,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了! ”
杨立功好象生气了,扯着他的肩膀就把他往屋里拖,小文没料到他哥会有这种反应,一下失重被拉着走了几步才开始反抗。可是不知道是他哥劲大还是自己心虚,愣
是没挣扎开,被杨立功三拽两拽弄进了屋,接着杨立功一脚把他蹬到沙发上,转身插上门回头就指着他大骂: “
没有大人管你你就反了天啊!大姑是怎么说的,你有胃炎不可以喝酒的!我操,我今天早上去看你,一斤装的白酒都没了,是你喝的吧!你厉害,你是神,是仙,就
把这帮人的话当耳旁风,你怎么就不长点心眼啊,把自己糟贱出来病好受啊你! ”
“ 我愿意。你算老几? ”
“ 我是你哥! ”
张小文开始还有些害怕,这么一来他踏实多了,他嘻嘻地笑了,也瞪起眼睛说: “ 你是谁啊?你……你……你又不是我亲哥,要你管。 ” 他知道自己这句话很恶毒,说完心里也慌慌的。
杨立功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很吃惊,脸上刷地一下变白了,气急败坏地说: “ 张仲文,别给你脸你不要脸,对,我不是你亲哥,我哪配当你哥啊?哼…… ” 接着是冷笑,然后摔门回了卧室。
屋子里静的怕人,张小文慌慌地推门去找他哥,没推开。里面传出一声怒吼: “ 滚! ”
里面没动静,不知道杨立功在想什么。
“ 哥,我打我自己嘴巴还不行吗?我说错话了…… ” 他用手往自己大腿上一拍,很响。
门开了,里面伸出一根条帚疙瘩, “ 用这个打! ” 杨立功呆板地说。

 

第六章 七花七色图
暂爱人间春意好,酷暑严冬且不谈
  
36
  

野上尽头上暗红的彩霞,铺满人的了视线,野菊花象是一朵朵金黄的火焰,在明亮的暮色下绽开欣慰的笑颜。杨立功背着张仲文在田埂上走了很久,可是张仲文不老
实,在他背上动张西望,乱踢乱动,还唱歌: “ 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 ” 杨立功知道小文就会唱这一个歌,他本来想笑话他说: “
你长大就去给人家和稀泥刷房子得了,根本不用但当什么大仙那么麻烦。 ”
可是笑笑还是忍住了。他抬起头看着远方灿烂的晚霞,一颗汗珠跌落前额,继续努力地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张仲文在杨立功背上,轻轻地往他的后脖子里吹着气,嘻嘻哈哈开心地笑着。
两个小孩子的身影就在这火红的夕阳中一点点消失,两个粘连在一起的小黑点,渐渐融解在永恒的光辉中。
  
37
  

是不是开着的,杨立功没有注意到。光明也好黑暗也好,他眼中只有一个人。这个人的喘息与惊悸,挣扎与顺从,娇柔与颤抖,刚猛与狡猾,沸腾与灼热;都被他完
完全全地掌控在手里;他是一个强大的殖民者,带着征服与毁灭的力量闯入了一片他逡巡已久而终得蹊径的花园,他现在是一个王者,在这片神秘的土地上燃起熊熊
战火,他可以舍生忘死,予取予夺。恍惚中他似乎来到了童年时候的那个梦,那个在水底下很多发光的石头的洞窟,记得那个时候只是一片阴冷的黑暗,可是现在的
景象却不一样了,中间的水池子里的水展现出旋转的幽蓝,一枝又一枝的荷花儿从芯子里透出紫色的光芒来,照得他眼睛读生疼;张仲文的脸还是那样的狡猾和亲
切,杨立功抓着他的肩膀,搂着他的腰,脚下一滑跌进了那温和的水中,四周的琉璃水镜中散射出无穷无尽他无法理解的颜色,他和张仲文在那水中下沉,他也心甘
情愿地下沉着,他甚至希望自己就这样淹死在里面,然后化为水中的泡沫,化为悬浮的光彩。
终于昙花落尽,沧海变桑田。杨立功搂着张仲文,抚摸着他因出汗太多而浸湿的头发,千般柔情只付诸于手指间,于无声处。
“ 小文,你是不是生气了? ” 他带着一丝后悔和害羞哑着嗓子忐忑地问。
张仲文刚才被折腾得够呛,他没想到一向和蔼实性子的哥哥到了那一时刻竟然真的好似狂风暴雨,他就觉得自己是一条小船,在他哥哥的海洋里经历了一场惊涛骇浪后,惊魂未定,需要一些喘息。

小文,你说咱们这么做是不是……过分了。我是说,我太过分了…… ”
杨立功把被单给小文盖上,生怕自己的宝贝弟弟会感冒。张仲文在黑暗里看不到他哥哥慈祥与善良的表情,但他能感觉到,他感觉到杨立功是在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自
己。杨立功不是一个善言辞的人,但他心里有某种强烈的感情要表达的时候,他就会用行动来说明一切。
“ 别害怕,去公安局告你也得等明天,我睡足了再说。 ” 他把鼻子塞进杨立功的胸口里,努力呼吸。
“ 小文……我害怕了。你别笑我,真的。我不配当你的哥哥。 ” 杨立功抓住小文的手,放在自己的赤裸的胸膛上: “ 你发现了吗,我的心害怕得都在跳……如果家里人知道我这么做……我…… ” 张仲文感觉到那厚实滚热的地方真的在激动的起伏。
“ 小文,其实,我在很早以前就,就在心里念着你了。我就是喜欢你在我身边,其实不论你怎么气我整我我从都来都没有怪过你,有你在我心里就踏实,就高兴。我愿意抱你,不管你长多大,你都是我心里最好的小文,你是我的啊。 ”

知道为什么,杨立功的声音里带上了伤心的哽咽声。这种声音张仲文很熟悉,郭锐也曾这样哭过,这是面对可怕的现实自己无力改变的悲哀,也是爱到极处生出痛来
的颤抖。小文心里被刺了一下,他发现原来自己是如此的卑鄙与可耻,为什么是他引诱了他心爱的哥哥,而那纵容欲望后的悔恨与不安却要受害人来承担呢?
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 “ 你好罗唆啊,你知道么,你在对我做了那种事情之后再说这些言情的话,真的好老套……麻烦你把嘴闭上,我们歇一会儿好不好? ”
“ 我们这么做是不对的。 ” 杨立功空出一只手,插进张仲文汗湿的头发里,说完这句话之后觉得自己很愚蠢。
“ 嗯,第一次是这样的啦,以后多做几次就对了。 ”

立功空出另外一只手,高高地举起来。张仲文白了他一眼说: “
你明知道我是妖精,还和我同床共枕,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啊,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打我,也少费话,乖乖地搂着我睡觉,我会睡到明天上午十二点,中
途不希望你消失。 ” 他说完把身字蜷了起来,出了汗,他身上弥漫出一种特有的古怪植物的气味,钻进杨立功的鼻子里,惹他混身发痒发热。
“ 唉,我真的有话对你说啊,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
“ 杨立功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再讲话,我就找一根针把你的嘴缝起来。 ”
“ 小文……你正经一点吧。 ”
张仲文老羞成怒,翻身起来,伸出两根手指去夹杨立功的嘴唇;杨立功一挥手把他的胳膊档开,把他翻倒在了床上。
然后就开始结吻;先前的忙乱,而后的含蓄。

们都没有经验,但这一切又好象在彼此的脑海里演习过无数次;这可爱的,可耻的,可贵的,可悲的,也是可以避免的吻啊,是张仲文等了多少个春秋冬夏寒来暑往
的生死劫,又是杨立功还了多少个风霜雨雪日夜晨昏的相思债。吻着吻着,杨立功发觉小文的脸上湿淋淋的,他微笑着拍了一下小文的头,说: “
傻小文,你哭什么?是不是我咬到你了? ”
“ 没有,我才没有哭呢!我……我……我只是在流口水! ”
“ 你说我们这算是什么? ” 张仲文恍恍惚惚地问。
“ 是啊;我们这是算什么,算什么? ” 杨立功不像是在回答他,而是在把他的话接成回音。
“ 我们,我们将来怎么办?我们是没有将来的,没有的,对吧? ” 杨立功咬着嘴唇,恍恍惚惚地说。

不,不是的! ”
张仲文神经质地喊了出来,吓了杨立功一大跳;他突然赤裸着身子一个翻身下了床,还没还没等杨立功问,他已经一溜小跑出了卧室;杨立功困惑地去摸灯的开关,
可以扳了半天才想起来可能已经时过午夜,宿舍早就拉了电闸。外面一阵翻东西的响动之后,黑暗中铺开一片红色的蜡光;张仲文一手举着火,一手攥着一副卷轴般
的东西小心翼翼地走了回来。
“ 你又瞎捣鼓什么? ”
张仲文咧嘴一笑,把蜡烛放在了床前的桌头上,重新钻回他哥的怀抱,借着那红
光,用小白牙咬着捆着红线的卷轴,一抖手,在杨立功面前扑开一面磨砂绢布;可能是上了年头,杨立功闻到一股线头烂掉的霉味;可是烛光中古婉的丹青妙笔,却
在他面前展现一道道空灵诡异,娇艳无比的神奇花卉。这个画面很长,张仲文卷来卷去,终于翻到了最后的一面,折起来之后,指着上面一个框框里有六种颜色的花
对称分列在两道枝干上的花说
“ 哥,你知道么,这就是以前提起过的,曼陀罗九天花谱中的空明七心灯。 ”
“ 好难看,好奇怪啊,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觉得就像是过年时挂门口上的一串鞭炮。 ” 杨立功眯着眼睛说。
张仲文捏起手指在他脑门上 “ 嘣 ” 地弹了一下,老羞成怒地说: “ 不懂就不要乱说! ”
杨立功揉着脑袋委曲地说: “ 事实求是啊。 ”

仲文伸出手来,如痴如醉地摸着那画,两只蛇眼里面精光四射,杨立功知道他看见的和自己所见的可能不是一物,那古旧的画卷上的笔法抽像的国画他欣赏不来,只
是侧身望着张仲文炯炯双眸,那一刻他突然明白,所谓化骨深情百转温柔原为何物,那张仲文双眼之中却是四季轮回,三春景色,闪闪烁烁中是万花齐放,芳菲烂
漫。继而听见张仲文喃喃似在自语地轻声读着画上面的几行诗:
佛光慈悲绽雪莲;月影迷离镜中仙。人间百色终为苦,万千烦恼是笑颜。
杨立功也不他在胡说八道什么,只是很兴奋地说: “ 呀呀,下面还有这个诗对吧,小的时候你读过的,我也会说的!不就是这个空明什么灯对吧,我也会背的! ”
“ 哦? ” 张仲文瞪大了眼睛,怀疑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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