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干脆直接在众人面前拆穿她不就好了。"文少怀耸耸肩,随口提议。
"不要,我要整整她,为自己出一口气。"这话严玉琳说得有些气呼呼地。
"好,随你。"
"你不反对"他有些讶异地看着文少怀。
"为什幺要她毁坏的可是我未婚妻的名誉。"文少怀理直气壮地说道。
这时,假严玉琳手里提着一个小包袱出现,她走到两人面前,二位公子,小女子回到家中,
发现舅舅所留的书信,信中提及舅舅有位朋友有危难,所以先赶去救人了。"
"哦,那姑娘为何提着包袱"严玉琳问。
"那是因为舅舅在信中表示他这次会出外很久,所以要我回京城去。"她向两人福了一福,"小
女子想先向二位公子辞行再出发。"
唷以退为进啊
和文少怀交换个眼神,严玉琳连忙开口。
"姑娘你一个人上路太危险了,就由在下和在下的朋友护送你回去吧。"
假严玉琳暗喜在心,她以为张棋玉对她有意,故作柔顺地说:"小女子谢谢二位公子。"
她决定,要在到达京城之前掳获"张公子"的心,让他不顾一切地先娶了她。
然后,她就可以像今日一样,要求单独一人先到相府请罪,随即再借口佯称父兄不应允,她
决定和他一起离开京城。
如此一来,就不怕身分被拆穿。
而她也能就此当一辈子的富家少奶奶。
喔……多幺美丽的远景。
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的吗可是为什幺她就是无法拿掉那块纱假严玉琳心里颇为懊恼。
那位"张公子"的确待自己很好,每当到达一个城镇时,他总会邀自己到镇上走走,偶尔也会
买个小东西送给自己虽然不是自己中意的。
用餐时,更是殷勤地夹菜给自己。
还有,三不五时的嘘寒问暖……这种种的一切,不就代表着他是喜欢自己的吗
可是,为什幺他就是不上钩
在两人独处时,她故意投怀送抱,但他总是很快地退开,然后向她道歉,说他无意冒犯什幺
的。
但……她就是要他的"冒犯"啊
因为如此一来,就不怕他不娶她,即使谎言拆穿,她也能过着富足的日子。
等一下
假严玉琳突然想到一件严重的事
她忘了确定这大马车究竟是谁的,她更忘了打听两人身家是否富有。
万一到时成了定局之后,才知道张公子只是穷书生一名,那自己不就亏大了
不行她一定得弄清楚。
一行三人在一家客栈用膳时,假严玉琳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问。
"对了,请问两位公子,那辆大马车究竟是谁的"假严玉琳突然开口问。
怎幺想确定是不是严玉琳在心中暗讽。
严玉琳表面不动声色地夹了些菜给假严玉琳,顺口说道:"是我的。怎幺,有问题吗"
假严玉琳慌了一下,但立刻回复镇定地说:"也没什幺,我只是看那马车内部的各项陈设很适
合给旅行中人的使用。所以我想在回家后,请爹爹为舅舅打造一辆。"
严玉琳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啊。"他指了指文少怀,"那你得问他了,虽说是我出的钱,但是是他找人打造的
。"
假严玉琳闻言,开始犹豫了。
这些日子以来,这位"赵公子"总是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她也尝试要和他攀谈,但总是得不
到回应。
"巧艺轩。"文少怀简短地说了三个字,然后就继续吃他的东西,不再理会她。
"啊"假严玉琳一时之间听不懂。
多说一些会死啊严玉琳暗自埋怨。
但他还是笑容可掬地向假严玉琳解释:"他说他是找巧艺轩的工匠打造的。"
假严玉琳一听,大吃一惊。
巧艺轩耶,那里面所贩卖的皆是一流的工艺品,订价更是高昂。随便一条手绢,就得花上平
常百姓一个月的生活用度。
而那辆马车……是订做的,花费一定更高。
"张公子,那辆车……花了你不少钱吧"她小心地问。
严玉琳耸耸肩,"我没注意过。"
假严玉琳听了,更加确定眼前这位张公子的身家一定非常富有。
看来,她没挑错。
严玉琳看她那满意的神情,就知道她被自己说服了。
不过……
严玉琳看向文少怀:心中若有所思。
"少怀,你最近是怎幺一回事怪怪的。"
当夜,一行三人住在客栈,严玉琳弄了些迷香让那女人沉睡之后,才去敲文少怀的房门。
一进去之后,严玉琳劈头便直接问他最近怎幺回事。
文少怀勉强扯出一抹微笑,"我没事。"
"骗人"严玉琳直接拆穿他的谎言,"别以为我没注意到,你最近是愈来愈沉默了。"
"我真的没事"文少怀回答得有些烦躁。
该死的他总不能让他知道他是在嫉妒,他说过随他去玩的。
可是,看他对那女人那幺好,虽然是假的,但心里总是不痛快。
"是不是我对那女人太好了"严玉琳若有所悟。
文少怀沉默无语。
严玉琳叹了口气,从腰间掏出一个锦囊打开,拿出放在里面的东西递到文少怀面前。
"喏,我挑的,这是给你的。"他说得有些别扭。
文少怀看到那样东西,怔愣了一下。
那是一枚白色的玉戒指。
他抬头看向严玉琳,严玉琳则不自在地撇过头。
"你到底要不要啦"
"当然要。"
文少怀连忙接过来,直接将它套进小指。
看着它,文少怀的心中顿时充满温暖,语气轻柔地说:"谢谢,我一定会随时戴着它。"
严玉琳的脸红了起来,他连忙起身离开。
文少怀伸手拉住他,"别走,留下来。"
"不行,明天你还得赶一天的马车,你得好好休息。"
"那就一起睡。"见严玉琳的身体僵了一下,他连忙解释:"就睡觉,没别的。"
瞧严玉琳神情不安地看着他。
文少怀强调地说:"真的。"
严玉琳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他点点头。
"好吧。"
第五章
眼见离京城愈来愈近,和张公子之间却还是没有更好的进展,假严玉琳开始着急了。
她想了一下近几日和张公子的相处情况,发现他像是个呆头鹅似的,根本不懂她的暗示。
所以,她决定直接明说,以期能更进一步。
这日,三人又错过了客栈,只好在野外露宿。
按照往例,若碰到这种情形时,总是由"趟公子"去打野味、捡柴火,而"张公子"则留下来保
护她。
在文少怀走开之后,假严玉琳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下了马车,来到张公子面前,一脸正经地说:"张公子,小女子有话要告诉你。"
严玉琳朝她一揖,"严姑娘请说。"
假严玉琳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喜欢你。"
啧,我还以为你会再拖一段时间呢严玉琳暗地嘲讽。
严玉琳没让他心里的感受表现在脸上,他装出一脸惊讶又惶恐的表情。
"严姑娘,请你别这样。你可是相府千金,而在下只是一个小老百姓。"
"我不在乎。"假严玉琳朝他逼近一步,"那你呢张公子。"
严玉琳退了一步,"在、在下……"他故意支吾不说来吊人胃口。
"怎幺样"假严玉琳追问,她的一颗心吊得老高。
"在下……高攀不起啊"
假严玉琳连忙说:"没关系,我会说服我父亲让我下嫁于你。"
"若相国大人不答应呢"
严玉琳故作一脸忧愁。
"那我就跟你走,就算会就此和父亲断绝往来,我也不在乎。"
"不、不行我绝不能当破坏你们父女感情的凶手。"严玉琳猛然摇头,然后他装出一脸沮丧的
模样。"放弃吧,严姑娘,比我好的男人还很多。"说完,他便快步离开。
假严玉琳来不及阻止,只能看着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我不会就此放弃的。绝不会"假严玉琳为自己加油打气。
开玩笑
事关她能否在下半辈子不愁吃穿过日子,她当然不能放弃。
当夜,严玉琳再度使用迷药让假冒他的那女人陷入沉睡当中,不过这次的目的与前两次不同
。
严玉琳确定那女人熟睡不醒之后,便"摸"走了她所带的包袱,将它打开来查看。
文少怀见他似乎在找什幺东西的样子,遂好奇地问:"你在找什幺"
"春药。"他边梭巡边回答。
"啊"文少怀愣了一下,不一会儿,他想通了。"你的意思是,她会对你下药"
"这是个好办法,不是吗"严玉琳反问他,但手下的动作还是没停。
文少怀不禁哑口无言。
的确,他没有说错,那的确是个好办法不过这是对那女人而言。
因为,不管你是否出于自愿,你只要和个清白人家的姑娘有了夫妻之实,你就得负起责任,
最好的方法就是成亲。
对象是一般人家的小姑娘都得如此,更别说是"宫家千金"了,那绝对是娶定了。
"可是,你确定她会这幺做吗"
文少怀有些怀疑。
严玉琳先是白了他一眼,然后停下手中的动作。
"麻烦你动一动脑筋行不行之前我们送她回去时,小二透露了什幺消息给我们"
文少怀歪头想了一下。
"他说她和她舅舅一同……"
慢着舅舅
文少怀恍然大悟。
"你是说,她有同党"
"没错。"严玉琳点点头。
"但是……咱们并未见过……"文少怀喃喃自语,陷入沉思中。
严玉琳知道文少怀一定会想出答案,所以他只是在一旁静静等待。
那女人有同伙,但却未曾出现,只有她一人随我们上路……答案有两种一种是她为卧底:另
一种则是她背叛了她的伙伴。
而以种种迹象来看……后者较有可能。
在这种情况之下,那个女人绝不会允许自己失败,所以……
想到这里,他已完全明了了,于是他点点头。
"你顾虑得没有错,到最后狗急跳墙,那女人或许真会对你下药。"
"知道就好。"说完,他又开始梭巡。
终于,严玉琳在一个装着首饰的珠宝盒里找到了一个小瓶子,瓶上还贴着标示:合欢散。
"原来是合欢散啊,我还以为她会准备那种无色无味的高级品。"
结果竟是这种三流春药。
严玉琳颇觉得失望。
文少怀失笑道:"她哪知道她遇上的会是个医药高手。"
"说得也对。"严玉琳点头赞同。
看着瓶子,突然有种想法闪过他脑海。
他打开瓶子,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全数倒掉,再以清水将瓶子内外清洗干净,然后拭干。
最后,他再由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把里面的白色粉末给倒进原来装春药的瓶子里。
"玉琳,你倒了什幺进去"文少怀满好奇的。
"珍珠粉。"
珍珠粉
"你怎幺会随身携带珍珠粉"
严玉琳瞪他一眼。
"你当真以为我就是天生丽质啊我这一身白皙细致的肌肤从哪里来还不是得靠保养。"
文少怀懂了。
也真是难为他了,为了扮女人,除了要会梳洗打扮,平时还得勤加保养。
"有需要用这种高极品来代替吗"文少怀有些怀疑。
"是可以不用,但是到最后是我吃下的,所以用高级一点的无妨。"严玉琳认真地回答。
文少怀闻言不禁呆住。
将所有东西一一放回原位,严玉琳才又将包袱放了回去。
一切回归原样。
告白过后,假严玉琳的作风是愈来愈大胆了。
白天赶路时,她会把严玉琳叫进车厢里,向他诉说情衷。
晚上休息了,她则会想尽办法引诱、勾引他。
就像这夜,严玉琳趁着文少怀在野炊时,到附近的溪里梳洗一下。
假严玉琳见状,即刻追了过去。
看他脱衣人溪中沐浴,她也脱下外衣,在不远处假装失足摔落溪中。
听到落水声,严玉琳立刻四处张望。
忽然,他见到不远处有个人影载浮载沉的,他立刻游过去,将那人给救上岸。
严玉琳这才发现,他救的是那个冒充他的女人。
她身上的白色单衣在浸过水后变得透明,身材若隐若现的,煞是诱人。
这时,她整个人突然扑进他的怀里,不停地磨蹭、发抖,口中还不停地喃念着。
"好可怕……好可怕……"
严玉琳哪会不晓得她的心思,他拾起外衣披在她的身上,不着痕迹地推开她。
"姑娘,你已经没事了。"
"啊"
他怎幺没上钩假严玉琳不禁愣住。
他起身走到自己放衣服的地方,拾起衣物穿好,然后再回到假严玉琳面前,语带关心地道:"
严姑娘,在下认为你需要换个衣服,免得受凉。所以,咱们回去吧"
假严玉琳无奈,只得点点头。
严玉琳边护送人边在心里嘲笑:哪有人落水会先脱掉外衣的笨蛋一个
就在假严玉琳回马车内换好衣服没多久,敲门声响起。
打开车门,就见"张公子"手捧一碗热汤,微笑地说:"严姑娘,你方才落了水,喝碗热汤祛寒
。"
假严玉琳为之动容,她接过热汤,向他道谢。
"谢谢你,张公子。"
"不用客气。"
他废话不多说地立即离开。
啜饮着热汤,假严玉琳心想:温柔体贴、风度翩翩,而且又富有,这幺好的男人,她绝对不
可以放过。
必要时……只好就用"那个"。
这日,假严玉琳决定不要再拖延了。她见今日要投宿客栈,所以决定就在今晚下手。
当晚,她约了"张公子"来到她房间。
佯装成张公子的严玉琳依约到来。
一进门,就见到桌上摆放着三亚酒、两只酒杯,他顿时了解了。
他不动声色地来到花桌旁的椅凳落座。
"姑娘约在下来,不知有何事"
提起酒壶,假严玉琳为自己和他各斟上一杯酒,微笑地说:"也没什幺,一时兴起想与你品酒
。"
"是吗那在下只好奉陪。"说完,便拿起酒杯一口喝下。
假严玉琳见状:心中暗喜。
她也捧起酒杯喝干了它,然后再斟酒……不知不觉间,一壶酒都喝光了,但两人还是都没事
。
假严玉琳不禁有些纳闷,怎幺药效还没发作
严玉琳哪会不知道她在想什幺,而他也对这游戏腻了,所以,他干脆直截了当地说:"你是不
是在想,为什幺春药的药效还未发作"
假严玉琳大吃一惊她瞪着他,说不出任何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