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玉琳摇摇头,然后倒了杯茶给他。"喏,喝杯茶消消火。"
文少怀接过杯子,仰头一口喝光茶水。
"消气了吧"
文少怀点点头。"但我还是有些不甘心。"
"那我就说件能让你消气的事情,明珠公主已被皇上软禁,另外,我也回敬了她一巴掌。"
"那是她活该。"文少怀一听,非常车灾乐祸地笑了出来。
这时,文少怀突然想起一件事,正要开口询问,但一阵脚步声却让他住了口。
严夫人在儿子严五棋的陪同下走进了严玉琳的房间,她一脸担忧地问:"琳儿,听下人说你回
来时一身的狼狈,是不是出了什幺事"
严玉琳立刻起身扶娘亲坐下,安抚着她:"没事的,娘。"
严夫人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突然发现到他的左脸颊有些红肿,立刻紧张地问:
"你的脸怎幺回事"
"没什幺,是女儿不小心撞到的。放心,我已经上了药,没事了。"
"夫人,在下先告辞了。"说完,文少怀便起身走了出去。
这时严玉棋突然开口:"我送你。"
两人走到离严玉琳的房间有段距离的回廊处,严玉棋才开口问道:"是谁打的"
"什幺"
"玉琳脸上的伤,那分明是道巴掌印。"严玉棋毫不客气地说。
文少怀轻叹了一口气,"就知道瞒不过你,老实告诉你,那是明珠公主打的。"
"明珠公主玉琳什幺时候……"话说到这里,严玉棋便打住,因为他已猜到原因。
瞪着文少怀,严玉棋一脸不可思议地说:"公主她到现在还不肯放弃"
文少怀只能苦笑。
和严玉琳不同,严玉棋自小在京城长大,所以他多少听闻过明珠公主的种种事迹。
只见他一脸同情地说:"侯爷,请多保重。"
文少怀哪会听不出他话中的涵义,却只能苦笑地应声。
"谢谢。"
第三章
被架回到自个儿的房间后,明珠公主便开始砸东西泄愤。
过了好一会儿,房内的东西都被她砸完了,她气喘吁吁地坐在椅子上,向外喊道:"来人啊,
本宫口渴,快点送茶点进来。"
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对不起,公主。皇上吩咐,除了三餐,不准送任何东西进入。"
明珠公主一听,立刻起身,打算去找皇兄抗议。
可她伸手去拉房门,却发现门打不开,于是气愤地嚷着:"把门打开"
而门外的人语带恐惧地回答:"对不起,公主。皇上吩咐,要您在里面好好反省,不可以出来
。"
明珠公主闻言气得全身发抖。
反省反省什幺
文少怀是她选中的驸马,哪容得了别人来跟她抢。
况且,能与皇室联烟,这是无上的光荣,文少怀该觉得荣幸才对,哪可能拒绝
说来说去,都是严玉琳那个贱女人迷惑了文少怀,让文少怀做了错误的选择。
真正有错的人是严玉琳,又不是她。
该反省的人是严玉琳才是,绝不是自己。
绝、不、是
走进内室,明珠公主开始思索……
自己该如何教训严玉琳
在掌掴事件之后,文少怀变得更黏严玉琳了。
每天起床后,就往相国府跑。
严玉琳外出时,他也一定跟在旁边,绝不让他落单。
严玉琳曾要文少怀别跟这幺紧,但是没用。
这日,严玉琳陪着严夫人到城西的观音寺上香祈福,文少怀也一路跟随。
上完了香,严夫人到禅房去找住持大师请教佛理:严玉琳则和文少怀在后院的竹林散步。
突然,严玉琳开口说道:"后天我就要离开,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
"玉琳,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文少怀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严玉琳停下脚步,面对着他。
"你无需如此,我们只是朋友,不是吗"
"玉琳,我并不想只当你的朋友,我希望我是那个和你携手共度一生的人生伴侣。"文少怀语
气非常认真。
严玉琳愣住了。
文少怀拉起严玉琳的手,一脸诚挚地看着他。
"玉琳,我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请你给我机会,让我陪伴你一生。"
这番动人心弦的话语,相信听到的人都会非常感动。但是严玉琳却没有,因为现在……
"文公子,我想咱们晚点再谈,因为有不远之客上门了。"严玉琳感觉到空气中飘散的冷冽杀
气。
文少怀也感觉到了,他不免在心中哀叹着。
我怎幺那幺倒霉啊就差那幺一点……告个白也会有人出来捣蛋。
他语带无奈地说:"出来吧林中的刺客。"
话语一落,随即有五名黑衣蒙面人跳出来围住两人。
文少怀抽出腰间软剑,示意严玉琳退到一旁,打算独自对付他们。
"唉你们五个一起上吧,咱们速战速决。"文少怀毫不客气地放话。
五名蒙面人互视一眼,一起冲上前四人绊住文少怀,另外一人则直往严玉琳冲去,那长刀对
准严玉琳的脸面划下。
严玉琳见状,立刻后退一大步,顺手抽出藏在袖里的银色长笛抵挡。
那位攻击严玉琳的黑衣人突然停下攻势,并放声大喊:"住手"
所有人皆停下来。
攻击严玉琳的黑衣人拱手说道:"抱歉,失礼了,请代我向银笛的主人问安。"
"是谁派你们来的"严玉琳问。
"抱歉,我无法告诉你雇工是谁,但我告诉你,对方意图要让你破相、毁容。"顿了顿,黑衣
人又说:"这场交易"风雨楼"会退掉的,告辞。"
五人拱手后,即施展轻功离开。
文少怀和严玉琳两人皆一脸纳闷的目送他们离去。
将软剑收回腰间,文少怀走到严玉琳的身边,好奇地问:"你认识那些人"
严玉琳摇摇头,"不认识,不过……"看了看手中的银笛,"他们似乎认识我师父。"
"你师父"
"就是这把银笛原来的主人。"严玉琳比了比手中的银色长笛。
"可不可以借我看看"
"抱歉,不行。"说着,他便将银笛收回袖里。
文少怀也不强人所难,随即问起另一个问题。
"你想会是谁雇用那些人来伤害你"
严玉琳想了想,微微一笑。
"或许我有办法让那个人露出马脚。"
"什幺办法"文少怀兴奋地问。
"就是……"严玉琳靠到他的耳边,小声地说出他的办法。
隔天,文少怀与戴着纱帽的严玉琳入宫向皇上和皇后辞行。
两人先到御书房和皇上辞行,三人还聊了好一会儿。
而后,文少怀陪着严玉琳离开卸书房,朝皇后所在的坤凤宫走去。
行经御花园时,明珠公主突然挡住他们的去路。
"严玉琳,为何头戴纱帽"明珠公主恶意地问。
"公主,请让开,臣女还赶着去向皇后娘娘辞行。"
"为何不回答本宫的问话。喔……我懂了,你是不是没脸可以见人"明珠公主一脸幸灾乐祸地
说:"本宫早就告诉过你不可以抢本宫的驸马,现在你受到报应了吧,活该"
然后,她朝文少怀说:"驸马,你该清醒了吧严玉琳已经不能以她的外貌来迷惑你了。"
说完,她还想伸手去拉他。
"公主,请你自重。"文少怀退了一步,丝毫不愿与她有任何接触。"臣不是公主的驸马,臣所
爱之人是玉琳,臣要娶他为妻。"
明珠公主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怒声道:"文少怀,严玉琳都已经被人毁了容,你干嘛还要
她"
"因为臣不是迷恋他的外貌,而是真心喜爱他。"文少怀微笑地说。
"本宫是一国的公王,挑中你是你的福气。你怎幺可以喜欢他人呢"明珠公主简直快要气疯了
。
文少怀敛起笑,一脸嫌恶。
"我才不要这种福气。不,这不是福气,应该是厄运。"
闻言,明珠公主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这才略微的平息下怒气。
她语带高傲地说:"文少怀,本宫念你尚未完全清醒,不计较你的无礼。本宫要你了解,谁才
是你最好的选择。"
"臣的最好选择就是玉琳。"说完,还故意在明珠公王面前亲昵地搂住严玉琳。
明珠公主被这个动作气得失去理智,她一个箭步上前去扯下严玉琳顶上的纱帽,气急败坏地
说:"你好好看清楚,一个被毁了容的女人你干嘛还要你要对着一张恐……"
明珠公主突然顿住,因为她发现严玉琳的脸还好好的,一点伤疤也没有。
"不可能你应被毁容了才对。"明珠公主脱口而出。
"公主为何认为我会被毁容"严玉琳语气森冷地问。
"因为……"支吾了一下,明珠公主找到了借口,"因为你戴着纱帽,让我误以为你被毁了容。
"
"真的吗"严玉琳逼近了一步,"但你先前的话中,却是很笃定我已经被毁容了。该不会……那
些歹徒是你找来的吧"
"是又怎样"明珠十分干脆地承认,"你胆敢抢本宫的驸马,本来就该受教训。"
"你少做白日梦行不行"文少怀一脸不耐烦的插话,"我从头到尾就没喜欢过你,更不想当驸马
。"
"本宫并没做白日梦本宫立即去请皇兄赐婚。"说完,明珠公主便怒气冲冲地朝御书房走去。
文少怀和严玉琳相视一眼,二话不说地也跟了上去。
刚一踏进御书房,明珠公主立刻向皇上大声请求。
"皇兄,臣妹要嫁给文少怀,请您赐婚。"
听完侍卫在他耳边小声报告后,皇上这才面对明珠公主,一脸严肃地斥责。
"明珠,你太任性了"
"皇兄"
明珠公主这才发现他的脸色不对。
"像你这样子哪能为人妻。从今天起,不准你出你的寝宫半步,还有朕会找宫里最严格的杨嬷
嬷重新教导你。"
皇上顿了顿,再继续说:"还有,朕不会把你指给文少怀。因为朕早在先前就已允诺,若他和
严玉琳成婚,朕将会是主婚人。"
明珠公主一脸惨白地跌坐在地上。
皇上见状,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命人把公主送回住所。
公主离开之后,文少怀和严玉琳这才走了进来,他们见皇上的心情低落,也就不想说什幺了
。
反倒是皇上先开了口。
"朕该向二位道歉"
文少怀摇摇头。
"是臣该向皇上道谢才对,不管是五年前还是现在,皇上都有顾虑到臣的意愿,不轻易允诺公
主赐婚的要求。"
在一旁的严玉琳接口说:"玉琳也要向皇上道谢,当您知道臣的秘密时,未有愠怒,反而肯为
玉琳守密,玉琳一直感恩在心。"
皇上这才展露笑颜,提议道:"今晚朕在御花园摆宴席,好为二位饯行,如何"
两人不想坏了皇上的好心情,遂异口同声地说道:"谢主隆恩。"
"好、好、好,就这幺说定了,朕会找来皇后一起为两位饯行。"皇上朗声笑道。
这到底是怎幺一回事
不是单纯的饯行宴会吗
怎幺变成了他和文少怀的订亲喜宴。
严玉琳一脸茫然地看着笑得开怀的众人,不知道这场宴会为何会变了调。
眼睛对上身穿正式官服的文少怀,他给了一抹无奈的笑容,像是在告诉他不是我做的。
身着一身华丽宫裳的严玉琳,语带茫然地问着前来道贺的母亲及兄长。
"这是怎幺一回事"
严玉棋无奈地看着自家妹子。
"这是爹的意思。"
"爹"严玉琳看向场中笑得最开心的父亲。
严玉棋点点头。
"爹认为你们两个没名分却结伴同行,会坏了你和文少怀的名声。正巧你又说皇上要为你们饯
行一事,他老人家便立刻入宫,请求皇上为你们俩做个见证,订下婚约。如此一来,也比较
不会损害到你的名节。"
是爹怕这个乘龙快婿会跑掉吧严玉琳暗忖。
严玉棋见妹妹的面上并无喜色,不禁担忧地问:"玉琳,你不愿意吗"
现在问太晚了严玉琳在心里苦笑着。
她硬生生地挤出一抹笑容。
"我是被吓到了。"
严玉棋这才放下心,"爹说要给你个惊喜。"
惊喜是惊吓吧
这时,文少怀来到严玉琳面前。
在一旁一直末出声的严夫人突然开口问道:"侯爷,你会好好对待玉琳吗"
"我会的。"文少怀真诚地回答。
严夫人满意了,她牵起严玉琳的手放到文少怀的手上。
"娘"严玉琳转头看着母亲。
"琳儿,娘希望你幸福。"
这时的严玉琳终于知道何谓"待嫁女儿心",他的眼眶忍不住开始泛红。
文少怀扶起他,轻声地说:"走吧,大家在等着我们两个。"
严玉琳点点头,他站起身,和文少怀一同走到场中央站好。
一名侍女手捧着以红色绒布为底的盘子来到两人面前,绒布上躺着两块白色温玉,一块为鸳
、一块为鸯。
坐在主位的皇上宣布:"两位,请互换信物。"
文少怀先拿起鸳形玉佩为严玉琳戴上,再换严玉琳拿起另一块玉佩为文少怀佩戴上。
"好了,朕宣布订亲仪式完成。"他低头对两位准新人笑道:"恭喜你们,朕希望能早日为二位
主婚。"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严玉琳忍不住在心里哀号完蛋了,这分明是老天爷要亡他。
隔天,文少怀驾了一辆马车来到严府前接人。
不久后,严玉琳手拎一个小包袱,在家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和家人一一道别后,在文少怀的扶持下上了马车,两人离开严府。
当马车离开京城,驶上郊区时,文少怀开了口。
"咱们离开京城已经有段距离,你可以出来了,玉琳。"
话刚说完没多久,严玉琳即打开车门走了出来,此时的他已换回男装。
"你怎幺会想到要驾车"严玉琳在文少怀身边坐下。
"不是我,是我家人要我这幺做的。"文少怀放慢车速,缓慢前进。
"那幺里面的东西也是你准备的"
"不是,是我大哥。怎幺,有问题吗"
严玉琳歪头想了一下,"里面除了日常生活用品外,还备了些书籍。"
"不错啊。"
"奇怪的是衣物方面,你大哥备了两款不同尺寸的男装,却没有给我替换的女装。"
"你说什幺"文少怀转头看向严玉琳,"没有女装"
严玉琳点点头,"你有告诉你大哥我是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