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游第一部————火桑离
火桑离  发于:2009年1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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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夕月只是微微笑着,不说话一脸高深莫测。

  他就是云希危呀,还真没想到呢,传闻中的他似乎是个非常普通的人,隐于市既可不复现。真的出乎意料呢。

  “文宫主,舍弟若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我代他向你赔罪,希望你能让我们带他回云起山庄。”意外的,云家大少爷出来帮他说话,看样子是想让他留在山庄。但是,为什么呢?

  君若宁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闹剧一般的相会,不管事情朝哪个方向发展,都是自己所不愿意看到的。不经意间,他的眼神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眼,连城晓正带着有点古怪的表情看他。

  “别在这个时候谈杀风景的事,宴会就该是享受的。”身为水月山庄的主人打断了话题,表示这件事告一段落。

  无力的走回房间,之后的宴会根本没享受到什么,一直在考虑怎样脱困而没留意宴会上到底有那些表演,与未能尽兴参与古代宴会比起来,自然是自由和生命更加重要了。

  推开门,一股刺激的气味扑鼻而来,君若宁还没反应就被人捂住鼻子迷昏了。

  “喂,就是他吗?”

  “没错。”

  除了这两句话,那两个人就没有再开口,其中一个拦腰抱起君若宁一起消失在幽暗的空气中。

  这里是哪里?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迷药的余香。

  被劫持了,是熟人还是陌生势力,不管如何能够在水月山庄毫不惊动他人的带走他一定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晃动的身体告诉他现在正处于一辆马车当中,更可能的是在马车车篷的坐椅下,因为他正被困于一个非常狭窄的地方。

  还未开始潜逃就被抓住,是流年不利还是与人犯冲,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他会喜欢的,两者都是麻烦的代名词。

  不过这次的碰面让他知道云希危并不为人所认知,虽然听过他的名字但是见过面的人却不多,除京城外的地方不必担心会被人认出来,理论上是如此,不过实际有待验证。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从这个地方出去。

  在他思考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一阵骚动后,他感到自己被人抬动着。

  看来是在一只箱子里呢。

  摇摇晃晃一断时间后,箱子被放在地上,在如此小的地方摇晃让他浑身上下都被撞得生疼。

  到底是哪里?

  黑暗中的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突然箱子的盖口被打开了,一张文雅俊逸的来脸出现在君若宁眼前,看见他醒了,笑眯眯的对他说道:

  “欢迎来到玉景宫。”

  玉景宫,传闻中文夕月的专属后宫,里面藏着被他骗来、掳来的少年不计其数。地处险山峻岭,易守难攻,武林正道人士对于无法铲除玉景宫而耿耿于怀。不过,这几年江湖动荡,新旧交替,玉景宫在江湖倒也没惹来各门派的联手追杀,在江湖行走也无人敢当面指责。

  被强行劫来的第四天,他又一遍回想关于玉景宫的资料:宫主文夕月除了对于美男子有异常性趣,喜欢强行抢人之外并没有犯下什么恶行。

  想不通,自己并不是什么美人,只能勉强算得上是五官端正,普通英俊而已,而这样的人在世上实在是太多了,这一点从他来这儿四天后,文夕月从没露过面就可以证明。

  这里是玉景宫的偏院,不过它对于那些宫里的男宠而言相当于冷宫,因为这里离文夕月居住的文月阁最远。

  看来他和偏院还真有缘呐。对于君若宁而言这里是最适合他的地方,没有人打扰,不用担心吃住问题,情况一直这样保持下去的话,说不定他就会在这个地方实施他的隐居计划。

  7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蝶恋花.欧阳修

  到了第七天,这个偏院的宁静终于被打破.那日君若宁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这些天他一有闲情就搬张躺椅坐在院子里,深秋的天空蓝得萧瑟孤寂,时候愈接近冬便愈寒冷,每次出来坐的时候总是穿着好几层厚重的衣服,他甚至考虑要不要把棉被也抱出来盖.

  那天君若宁正仰头呆呆的看着天,一动不动的好象一座石像,秋风萧索刺骨,天空已无候鸟的痕迹.

  “天冷了,云公子不回房吗”

  原本冷清的空气隐隐掺了点特别的气息,君若宁没有收回视线,任凭来人站在他身边.

  “回不回房,又有和分别”

  一样的冷,一样的静,一样的无奈,以及一点点矛盾的心安.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来得好,今天我陪你如何?“三公子隐隐笑道。

  它使君若宁来到这儿之后第一个遇到的人,是十二护卫中的第三个。从他身上就可以看出文夕月的十二护卫是如何的出色了,实在是想补充他要留在这儿的必要。说到这个他倒是记起自己来到这儿之后就没有再碰到警告过他的十一公子、七公子和六公子了,照理说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没道理不来报复他的,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权力更大的人阻止了他们的蠢动。

  会是谁,十二护卫的地位是平等的,谁也不会听谁的,比起他们权力更大的,难不成会是文夕月下的命令?

  虽然这样的日子是清凉又悠闲,但是在被监禁、敌我未分的地方,弄不清对方的真正意图,不管日子再悠闲,人再怎么迟钝也会感到不舒服吧。

  君若宁不知道的是文夕月每天都有派人去监视他的日常举动,偶尔也亲自去观察。

  “无可无不可。”

  淡淡的说着慢慢转头对着三公子卓非语,清明的眼睛让他不由一愣。

  卓非语是那十二护卫当中最特殊的一个,它是玉景宫底下分支出来的魔教护法,被拍出来当玉景宫的“人质”兼贵客,其实他大可以随时离开,因为玉景宫宫主相当赏识他,而他真正的任务是保护文夕月的安全,而扮成随身护卫是掩人耳目的最好方法。

  那是双怎样的眼睛。他的眼睛像大江一样柔和平缓,也一样深厚得让人看不清下面隐藏了什么。

  君若宁见呆住,忙伸手捂住眼睛。

  糟糕,又忘了这双爱惹祸的眼睛,看来不管身体再怎么变,有些东西还是不会发生变化的呀,可惜这理没有墨镜。

  随着视线的阻挡,卓非语汇过神来。“云公子的这双眼睛何苦用头发挡住,可惜了老天爷的厚爱。”

  看着君若宁用手将阴阳头而向旁散开的刘海拨回来挡住那双难以形容的具有魔力的眼睛,不禁出声阻止道。

  闻言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君若宁语焉不详的自语,他的声音自然逃不过卓非语的耳朵。

  “男人,要漂亮的皮相作什么……”

  不过是增添诸多烦恼罢了。如果不是先前的那副在旁人眼中俊美的外表,也不会被好友心爱的人喜欢上,更不会被好友推落山崖。爱,是一种很自私的东西,绝对不能和人分享,付出了就要求得到相应的回报。

  所以他最不想要的就是会吸引人的外表,其次就是所谓的爱情。

  爱,伤人;情,伤心,只希望此世仅看江山,不问风月。

  “男人,要漂亮的皮相作什么……”

  卓非语默念着这句话。

  这个男人是阵风阿啊,抓不住,摸不着,风只会顾着朝前走,不多想,于不会停。试图抓住风,只会被风迷惑啊。

  文夕月,你能捆住这样的男人吗?

  你,能让风停下来吗?

  “他是个抓不住的人。”

  在玉景宫的正厅里暖着一只火炉,使得两个人的大厅不再那么冷清。

  “这么说,你也认为他很特别。”文夕月低低的笑着。

  那个人果然不一样啊,没有浓烈的负面感情,干净、高洁,仿佛莲一般的存在,不嗔不怒不喜不悲,连卓非语这个水一样捉摸不透的男人也会被风迷惑,若是在那个人清明的眼睛中抹上强烈的情感,那会是多么有趣的事。

  好冷。

  君若宁躺在床上,身子缩成一团盖着两床棉被。一到冬天,他就特别怕冷,一步也不肯州出房门,现在的他非常怀念21世纪的取暖设备。

  冻死了。难不成这个冬天都必须这样过?

  他咕哝着慢慢睡去,一如婴儿。

  就在他睡去不久后,一个穿着月白衫衣的男子出现他的床边,君若宁一直很羡慕那些武林高手,别的不说就是冬天不怕冷这点也够他用的了。

  很干净的一张脸,是那种燃烧过后的平静,于世间形同花草,逐流而心不改。在水月山庄的那天晚上对月含泪是他唯一真实情感的流露吧。

  看着他,文夕月想起了以前的自己。他凭什么来去如风,无动于衷,他不是被家人抛弃了吗?为什么不恨?!为什么她的眼神还是那么沉静,像是无边而宽容的黑暗。

  不允许,不甘心,他怎么可以做到如此置身事外外,别人在他眼中仿佛只是一出可笑的喜剧。

  文夕月的眼睛蔓延着憎恶的黑色火焰。如果喜欢,就要好好呵护着,如果恨,就要彻底毁灭。

  伸手擒住他的颈,暗中施加手劲,他想看到他眼中绝望的样子。

  气管被压迫的窘境让君若宁自梦中渐渐醒来,眼前的状况只要不是傻子谁都可以猜到。

  会被杀吗?反正也是死过一会了。

  君若宁面上带着轻松的神情,仔细看,里面还暗藏了一点欣慰的成分,有什么好担心的,死亡是众生最伟大的平等,多活了那些天她也该知足了。

  文夕月愣住了,紧扣的双手没有继续动作。

  为什么笑,为什么她似乎欢迎死亡的来临。

  感觉到对方的迟疑,她好奇地睁开眼睛——此时他正躺在床上,惑动的眼睛又没有好好的被遮住,文夕月立刻被那双黑色的深潭所吸引。

  或许,他改换一种方法来折磨他。

  冷,周围冰冷的空气直接窜入皮肤。

  他又要干什么?

  伸出去抓被子的手被牢牢压制在头顶之上,君若宁的注意力被寒冷占走了大半,皮肤自然而然的紧绷。

  手指轻轻游走在他的皮肤上,引来一阵战栗。

  不对劲,这样的姿势好像是被调戏的女人。

  “你要干什么?挣脱不开他的掌控的君若宁压抑心中不详的预感,冷静地问着牙在自己上面的男人,希望这只是一个玩笑。

  ”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自己被送到这里的目的吗,呵呵……“他没有看漏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恐慌,伸手肤上赤裸的胸膛,感受到他因为寒冷而不愿离开却又延误即将发生的事情的矛盾心理,轻笑出声。

  他要慢慢摧毁全部。

  恶心、反胃,腹中不停的翻滚,君若宁感受到的只有负面。身体被活生生撕裂的痛苦,灵魂被钉进锲子,下唇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血随着他的一进一出而不断地染红身下的雪白被单,像是鲜红而诡异张扬的花,只有那双有神的眼,没有闪亮没有幽暗没有喜悦没有仇恨也没有悲悯,只有宁静,吞噬一切的宁静,静到能让人发疯。

  看着这双波澜不兴的眼,文夕月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惊慌,仿佛自己的不堪全暴露在他的眼前,内心的一切赤裸裸的无法隐藏。顾不得自己还在他的体内驰骋,文夕月飞快地退出来,落荒而逃。

  君若宁闷哼一声,慢慢松开紧要的唇,全省都叫嚣着、抗议着,他再也忍耐不住的趴在床边呕吐起来。

  下载是什么状况,加害人自己落荒而逃,而他全身动一下都疼痛无比。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自己当初的逃跑在现在看来更笨就是一场闹剧。

  不再想再呆在这里,至少不想继续留在这个肮脏的屋子里。

  很痛,打比不上自尊被践踏的痛苦,君若宁动作缓慢的披上衣服下床,脚才刚沾地就瘫软得掉到地上,别提走路,连站起来也成了问题。她自嘲的苦笑,双手撑地用力想站起来,此时一双手凭空将他抱起。

  一震,抬头,是卓非语。

  “你都看见了?”

  不答,等于默认。

  他轻轻地闭起眼。“到院子里去吧。”

  在院子里,很长时间,他动也不动一下地坐着,闭着眼,呼吸像大海的潮水,平稳的一起一伏。下午的阳光洒在他身上,轻薄透明,把周围的空气都染成浅金色。这时候,浅灰色的影子正落在他的嘴角,使他看起来微微笑着的样子,看不到压力和不愉快,透明得几乎眩目。

  那么高傲的人,那么高傲的灵魂。

  8

  仿佛为了证明什么,文夕月让他搬到了和卓非语临近的地方,原本波澜不兴的生活被投了颗石子,以此为起点一圈一圈荡漾开来。

  云希危,现在是“护卫”中的第十三号,原本的规则因他的到来而打破,十三个护卫里只有他穿的是天蓝色的衣服,也只有他可以同卓非语一同站在文夕月的两侧。宫中其余人都议论纷纷,嫉妒、猜疑、忌恨。蠢蠢欲动,而当事人,无动于衷。

  自那以后,文夕月未曾在他的面前在露过面,好象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个荒唐的梦,君若宁也不会主动提起。毕竟,没人愿意揭开就伤疤,任鲜血淋漓。

  他就在房里足不出户,吃饭是自有人会送到,和之前不同的是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伺候他生活起居的小厮,模样长得普通,就是聒噪些。

  “十三公子,主子昨天去了六公子那边,叫上七公子和十一公子一起去喝花酒了,听说他们三个人现在可得意了。”

  “够了,我要看书,不想听。”打断他尊卑滔滔不绝的话,不想听到那些自己无法理解的信息。男人屈服于男人他虽然不会反对,但是并不代表他会接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由,不干涉别人,也不允许别人来干涉。

  “可是……”欲言又止。

  “出去。”他不需要一只麻雀,至少,现在不需要。

  小厮乖乖的出去,关上门,心中不住的嘀咕。好奇怪,其他人都巴不得主子的宠幸,只有自己的主子恨不得能远遁天边。

  好烦,难道只能待在这里,像一个被锁入深宫的女人?

  不能忍受,他的自尊不能容忍被践踏。

  他一定要离开。他发誓!

  只有决绝,决不后悔!

  因为他不能再忍受。

  又传来敲门的声音。

  “我不是叫你出去吗,又进来干什么?”他头也不抬的问。

  “进来当然是有事找你了。”一个轻浮的声音。

  立即抬头,果然是那个自己最讨厌的人,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移开视线。

  文夕月一把扣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对上自己的视线。君若宁闭上眼感到他用手拨开自己眼前的长发,动作暧昧,手指轻轻摩擦着皮肤。

  “知道吗?云起山庄和千羽楼的人都在找你,没想到你的魅力还真大呀。”在耳边的话掺杂着呵出的气息,在他的心里激起涟漪,然而,仅只一瞬。

  “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文夕月的手向下移,流连在他的锁骨处。

  还是一样舒服有弹性的触感,他的长相不怎么样,但有一幅好身材。虽然瘦弱,好歹也是习武之人,长年的锻炼使他的皮肤紧绷,不常见阳光的皮肤并没有晒成其他的颜色。

  “放手!”挥开他的手,后退一步,君若宁防备的看着他。

  “呵呵,你怕了?”不忙着逼近,他慢慢的走到君若宁刚刚坐的地方。

  君若宁也不生气,依旧离的远远的。虽然知道自己毫无胜算但仍忍不住想要激怒他。

  “奸尸很有趣吗?”

  眼神一黯,伸手一把抓住站在角落里的君若宁,伸手快得仿佛在座位上没有动过。

  用手禁锢住对方的举动,空气中隐隐窜动着危险的黑色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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