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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姿  发于:2009年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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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义无反顾。

丛溪到家时,手里拿着做蛋糕的材料。他看了看父亲,很有礼貌的叫了一声“叔叔!”

父亲冷哼一声,极为不屑,坐在沙发上冷冷的打量他。

我帮丛溪把东西放到厨房后,倒了两杯水出来,一杯给他,一杯给父亲,可就在我伸出手的一瞬,父亲噌地站了起来,然后一

巴掌扇到了我的脸上。

那一声很响,丛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急忙放下水杯走过来问我,“皓,你怎么样?”

丛溪的手很自然的放到了我脸上,他很小心的轻抚红肿的地方,这个举动显然更增加了父亲的怒气,于是,他又扬起了手。

我立刻抬脸,冷冰冰的看着他。

父亲愣了一下,我想我当时的眼神一定很吓人,但他毕竟是我父亲,在我的坚定下,他没有朝丛溪扇下那一巴掌,可对于他来

说,作为父亲的权威更加不容许挑战,所以,他选了另一种方式,把水杯中的水,全都泼到了丛溪脸上。

天啊,那是滚烫的开水啊。

我急忙把发呆的丛溪拖到了浴室,拧开水龙头,不停往他脸上浇水,丛溪闭着眼睛,双唇发抖,我一直浇水,所以看不到他是

不是流泪了。

可即使这样,丛溪的脸上仍然起了很多小泡泡,家里没有准备烫伤药,温度稍一冷却,我挤了很多牙膏涂到他脸上(牙膏中含

有冰片成分,治疗烫伤很有效),然后把他推进了卧室。

我不能让他再受伤。

接下来,就是我和父亲的一场战争。

当然,我们并没有大吵,我们都太了解彼此,我们都懂的什么样的语言最能激怒对方,并足够决绝。

所以,半个小时之后,结果就是父亲扬言,“我绝对不会同意。”

而我,更加狠绝的回答,“我需要交代的人,只有妈妈!”

然后,不欢而散。

我在客厅坐了很久才走进卧室,一进去,就愣了,然后是一阵心疼。

丛溪趴在桌上,电脑打开着,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游戏界面,游戏的主角已经死了,他好像一点也不知道,机械的点动着鼠标

鼠标的声音不停响起,我觉得心里像是被谁撒下了一把针。

我走过去,轻轻把他圈到了怀中,是我太鲁莽了,不该让他回来的。

丛溪的目光过了很久才定到我脸上,他勉强笑了一下,说,“我去给你做蛋糕。”

我摇头,“我们出去吃,好吗?”

“我的脸这样,会吓着别的客人”,丛溪指了指自己,自嘲的笑着。

看他笑,我更难过,但我不再坚持,揉了揉他的头发说,“我帮你,好吗?”

“你又不会,添什么乱,等着吃就好了,一会儿有你崇拜的”,丛溪对我挤了挤眼,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他很快跑进了厨房

可我知道,那是假的。

他不高兴,至少不像他看起来那样,他只是不想让我担心而已。

我回到客厅看电视,拿着遥控器不停换台,什么都看不进去,目光不断飘向厨房,丛溪看起来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动作轻快,

口中还哼着歌。

但他这样,我更担心,所以,后来,我走进厨房,靠到门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丛溪转身的时候,看到我,很惊讶的样子,“饿了吗?要不先给你煮碗面条?”

“不要吃面条,要吃蛋糕,怎么这么慢?”我抬起手在肚子上拍了拍。

丛溪横我一眼,很不满的样子,但却加快了手下动作。

蛋糕很快做好了,虽然卖相不好,可就像他做的菜一样,加入了最真的心意,所以,我觉得很好吃,吃蛋糕之前,他为我唱了

生日歌。

丛溪的声音软软的,很清澈,我想起了在他的毕业晚会上唱的那首《我愿意》,当时竟然有一种遗憾,怕再也听不到他那么认

真的唱歌,没想到,他不只为我唱生日歌,做生日蛋糕,还和我有了一生的承诺。

我拉起他的手,吻向他戴着戒指的无名指,他微微瑟缩了一下,然后不动了。

不管未来如何,不管有多少人反对,这个生日的愿望是,我希望能一直牵着他的手。

吃过蛋糕之后,我帮丛溪清理了脸上的牙膏,他的皮肤仍然烫伤了,看起来红红的,还好不严重,我让他在家呆着,开车出去

给他买烫伤药。

还好第二天是周末,休息两天应该就没事了。

只是需要戒口,不然他漂亮的脸蛋就要留下不太好看的印迹了。

我买药回来,他又玩上了游戏,我让他抬起头好帮他涂药,他只能斜着眼睛操纵鼠标,很快被击毙了,当枪声响起的时候,他

突然问,“你父亲,宫卫源,本市建设厅厅长?”

我愣了一下,然后点了头,丛溪学建筑,自然是对这些信息比较关注,只是什么?厅长,没想到升的这么快,两年前,我和敏

芝还回家恭贺过他做了副厅长。

难怪他如此不喜欢我,以他在事业上的发展,我望尘莫及,是个不争气的儿子。

丛溪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像我喜欢对他做的那样,抱着我的头使劲揉了揉,笑着说,“我也不是个好儿子,所以才遇到了你

这个祸害。”

“我是祸害?那你是什么?”我板起脸,装作不满。

“能陪你一千年的,还能是什么?”丛溪双手抱在胸前,抬高了下巴,样子骄傲的不得了。

我愣了愣,反应过来,捧起他的脸,狠狠吻了一下,一点不介意沾了满脸的药膏。

祸害留千年。

好吧,我们两个祸害,就在一起一千年。

如果人类寿命的极限允许的话。

我们真的愿意。

第38章

我从没想过父亲会罢休,当然,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他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并不是他无力办到,而是他不认为丛溪的分量

足够大到他需要动用非常手段。

从小,我就很听他的话,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如此,那是我第一次公然顶撞他,所以,他的怒气,显而易见。

自古以来,政商就从不曾真正分离,更确切的说,他们更像是模样长得不太像的两兄弟,不管出于监管、合作,还是别的什么

目的,他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父亲竟然和萧秦明站到了一起。

好吧,我承认,萧秦明集团旗下的多家房地产公司都不得不和建设厅有来往,但显然,这一次,他们的目的并非某项造福国民

的重大工程。

我又一次见到了萧瑜,在场的还有父亲和萧秦明。

又是一场相亲会,双方家长都很满意,大有一锤定音的意思,但作为主角的我和萧瑜,显然兴趣缺缺。

一场完美的敷衍之后,两位长辈把时间留给了我们。

我和萧瑜开着车到了另一家咖啡店。

点完饮料后,萧瑜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演技挺好的嘛!”

“彼此,彼此!”

称赞彼此的时候,我加了双份奶精,这是被丛溪影响养成的习惯,小东西不喜欢一切带苦味的东西,还记得有次他感冒了,打

电话来说要吃药,甜甜的那种,可怜当了医生这么久的我,费尽心思,还要忍受小护士们的嘲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他弄

来了那种吃起来很甜蜜的药。

不过看他很乖的吃下,躺在我怀里恬静睡去的模样,什么都值了。

曾听人说过夫妻相,就是两人在一起时间长了,会越来越像,我和丛溪样貌上有没有越来越像,不知道,只是习惯上我倒跟过

去不少,比如,我把卧室的地板换成了地毯,白色的长毛那种。我也在外飘窗台上铺了柔软的小毯子,当然,我不在的时候,

陪着他的就是那个身高我和相同的大熊娃娃。

小东西爱吃冰激凌,无论春夏秋冬,对我来说,开车去很远的地方,买他爱吃的口味不算什么,难的是在除了夏天的另外三个

季节,怎么哄他、骗他、威胁他,最后还不得不给他吃一小口,不然就会被他很礼貌的对待好几个小时,像个陌生人。

这是最让我头疼的,他从不跟我吵,也不发脾气,他只会对我假笑,并把所有的礼貌用语用一遍。

“宫先生,请你让一下,好吗?”

“谢谢你,宫先生。”

“对不起,宫先生,这是我的毛巾。”

“宫先生,请问,你可以往旁边挪一点吗?”

那让我受不了,所以每次,演变到最后,只有投降的份。

并再一次在心里肯定,敏伟当初对他的评价,有偏差。

“你很喜欢他,对吗?”萧瑜打断了我的遐思。

“嗯?”我疑惑,抬了抬眉毛。

萧瑜指了指自己的脸,挤出一个笑。

我恍然大悟,刚才想的太投入了,“你说丛溪,没错?”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和他在阳光下牵手,所以,虽然艰难,我愿意尝试,让更多的人接受他,接受我和他。

“那你为什么要出来见我?”声音略带不悦。

“你又是为什么?”在明知道的情况下。

“思悦是我弟弟。”

“所以……”这不会是原因吧?她这个姐姐可真够开放,兼伟大。

“二叔只是想断了他的念想”,萧瑜解释。

我愣了愣,“他显然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萧瑜抬头,我们交换了眼神,相视而笑。

接下来的谈话很愉快,萧瑜比我初认为的更活泼,我也对她了解了更多。

这个女孩子的父亲在她十岁的时候,因承受不住巨大的经济压力跳楼自杀了,母亲精神崩溃,生活几乎不能自理,二叔萧秦明

收留了她,并一直供养到留学回国,其间,她所得到的绝非仅仅是经济上的支柱,萧秦明对她甚至比对自己的儿子更关心,数

十年的亲情馈赠,得到的回报只会是义无反顾。

萧瑜说,“我不了解二叔,我想没有人能了解他,但他不开心,我看得出来,为了思悦。”

我点头,不否认,这个世界,谁都有不开心的时候,我也不了解萧秦明,但脑子里却久久回响萧思悦那一句“我怕他打我”,

还有从萧家巨大的豪宅出来时,在电梯里听到的喝骂和击打声。

电梯完全关上的一瞬,我从门缝里看到的萧思悦,跪在地上,仰脸狠狠盯着他的父亲,不哭不喊不求饶。

事实上,许多的父子之间,都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就像我和父亲,但萧秦明,我没资格评价,只能摇头。

对于我的反应,萧瑜又笑了,“宫先生,你这么聪明,一定不会认为夫妻、父子间的矛盾是单方面就能造成的,当局者迷,我

只是想替他们解开这个结。”

“你可以叫我宫皓”,我点头,不否认。其实,对于萧思悦和萧秦明的事,我更多的是不想去管,我也管不了。

“我不知道思悦为什么喜欢你,也许他在你身上看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爱玩,像酗酒,只有强烈的刺激才能让他忘掉许多事

……”萧瑜有点激动了。

“我懂,可我无能为力,我不爱玩!”我打断了她。

我不是慈善家,慈悲者,我帮不了每一个人,我无意介入萧思悦的生活,我想要的只是能和丛溪好好在一起,父亲的突然出现

,已经让我焦头烂额,不得不全力戒备,因为他只会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我哪有经历来管别人的家事。

我自私,我承认。

我的能力有限,我仅有的能力,只愿也只能用来护着丛溪。

“我并不是……我只是希望,你能把思悦当做朋友,也许不能对我,不能对二叔说的话,他愿意对你说!”萧瑜双手撑在桌上

,身体前倾,声音里有了哀求。

我略微愣了一下,显然不适应她突然的转变,为了弟弟,她做的足够了,只是不知道我是否真的有用,但我还是点了头,“我

一直把他当朋友。”

萧瑜直直看了我一会儿,苦涩一笑,“我太强求了。”

“我真的把他当朋友,一直”,只是普通朋友。

“那你不介意我把他叫过来吧?”萧瑜狡黠一笑。

我愣了一下,随即领悟这个丫头原来早有预谋,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想避开,已经来不及,萧思悦坐到了对面,他要了一杯冰拿铁,不要糖,不要奶,像喝白开水一样喝,“你们看起来聊的很开

心,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思悦——”,萧瑜不满的轻斥。

“你这小子,就不能安份点!”

一句话出,所有人愣了。

萧思悦盯着我笑的暧昧不明,萧瑜撇了撇嘴全心专注到蛋糕上,我不停往杯里加奶精,咖啡上荡起一圈又一圈的白色波纹。

这一切全因为我那句话,该死的竟有些宠溺。

尴尬回旋在我们三人上空,像是咖啡里加的过多又化不去的白色奶精,我们都沉默着,谁都不说话,像是要一起到天荒地老。

但还好,手机铃声及时响起打破了粘稠的寂静,是我的,而且来自丛溪,我看到救星一样接起来,声音温柔的让人恶心,“我

马上回来,你乖乖的,我给你带抹茶蛋糕,好,还有冰激凌,也是抹茶味的……我也想你,宝贝……什么,蓝色的,我喜欢蓝

色的睡衣……”

其实,话筒的那一边,是这样的对答,“浴室的灯坏了,你记得买回来换……我晚上有课,晚一点回来……什么,抹茶味的,

好啊……喂,你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吧……无事献殷勤……靠……”

好吧,恭喜我演技更上一层楼,可以参加奥斯卡了。

我在丛溪发火前挂断了电话,匆匆结了帐,对萧瑜和萧思悦说抱歉,到前台要了抹茶蛋糕和抹茶冰激凌,开车离开。

第39章

相亲之后,我和萧瑜开始了正式的交往,当然,这只是缓兵之计,父亲不相信我会真的喜欢上一个男人,他认为这一切只是因

为敏芝离开后没有一个足够好的女子让我动心,他也了解到像我这个年龄的人,会只为贪玩去尝试一些禁忌,所以,当我开始

和萧瑜约会之后,他认为,一切尽在掌握。

在没想到最好的办法之前,我不介意骗他。

唯一苦恼的是,要瞒着丛溪。

为求效果逼真,我和萧瑜更多的时候尽可能将自己暴露在所有人眼前,比如,她会来医院找我,我也会在她加班的时候到她公

司等她,并当护花使者送她回家,偶尔,我们还会参加朋友间的聚会,和我的朋友、同事、同学,和她的朋友、同事、同学,

也和我的父亲、萧思悦的父亲。

一切,看起来都在往美好的方向发展。

因为这种“家庭聚会”,萧思悦和萧秦明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正如萧瑜所说,也许他们父子间欠缺的只是沟通,看他们越来

越像父子,我觉得这场骗局也算物超所值。

萧瑜很感激我,我受之有愧,天知道,我为的只是自己。

而让我愧疚和介意的是,陪丛溪的时间越来越少。

常常,我回到家,小东西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餐桌上放着煲好的烫,还有一张小便条,以便在他实在撑不住回房后告诉我

那是什么。

我轻轻走到沙发边,拨弄几下他的发丝,小东西不满的嘀咕,换个更舒服的姿势,但不出五秒他会睁开眼,愣愣的看我一会儿

,然后去帮我热汤。

我跟到厨房,从后面抱着他,亲吻他的耳垂。

小东西咯咯的笑着,让我别添乱。

我把他转过来,使劲吻,吻到缺氧,我想他,任何时候都在想,尤其是在白天不得不假笑、不得不说虚假的话、不得不面对不

愿面对的人时。

放开时,汤已经滚烫了。

小东西怨恨的瞪我,盛了汤,随便吹几下就喂给我喝,看我烫的呲牙咧嘴,他开心的不得了。

我任他欺负,心里很甜,这是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和他唯一能够每天重复的相处。

但小东西还是渐渐发觉了异状。

“你最近很忙?”激情过后,他趴在我怀里这样问。

“有点,你知道,封玲怀孕了,急症室那边,经常需要我和佳明过去帮忙”,我说的是事实,只是隐瞒了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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