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鸣长空(卷二)神魔道————星燃
星燃  发于:2009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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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破弩扯了一把发丝,笑道,“哥哥是说它吗?我入了魔。”他哈哈大笑,“如今我已经是地狱的魔君,三界之中我再也不怕任何人!”

  凤清磐喃喃道,“入魔?你竟然真的入了魔?”他上前两步,“凤凰儿你不记得了,万年前你我就已经相识。我记得你那时一直是要求仙佛的。”

  “仙佛?”凤破弩嗤声道,“仙佛有什么好?神仙没一个好东西,全部都是骗子,个个都不安好心。我如今成魔,我就是要把所有的神仙都踩在脚底下,要他们匍匐,要他们跪地。我恨!我恨神仙!”

  一边说着,玄色袖袍一挥,上方五雷轰顶,九天玄雷夹着烈焰向黄泉的尽头劈去。隆隆雷声震耳不绝。

  凤清磐在旁冷眼看着,也不作声,良久方道,“天人呢?”

  “天人?”凤破弩哈哈大笑,仿佛是听到一个极其好笑的笑话,“哥哥莫不是糊涂了,我这地狱只有妖魔,哪来的天人?”

  凤清磐不由皱眉,“凤凰儿你知道我在说谁,阮长空在哪里?怎么不见他的影子?”

  “阮长空?”凤破弩好似止不住笑似的,“哥哥莫不是到现在都不知道?那贱人早已不是什么神仙,他只不过是一个坠入地狱的罪人罢了。”

  贱人?

  凤清磐听得不由一愕,“凤凰儿,你怎么了?你与他......”还未说完就被凤破弩一声冷笑打断。

  “怎么了?”他冷笑道,“我只不过是想通了。”

  想通了?

  凤清磐更是大皱眉头。他与阮长空那么激烈的情感就这么想通了?

  望着这个样子有些陌生,行径更是陌生的人,“你与他莫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入魔,天人怎会不在?若是说他弃你而去,我是万万不信的。”

  凤破弩冷哼道,“哥哥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那贱人对不住我,怎么到说的他深情款款的样子?”

  凤清磐越听越糊涂,“凤凰儿你们可是有什么误会?你让天人出来,我来问问他。”

  凤破弩哈哈大笑,“能有什么误会?不过是我再也不想做那个傻子罢了!再说,你想让他出来,怕是他心有为力不从。”

  望着他邪美俊秀的笑脸,凤清磐心头止不住一酸,涩声道,“你我相交数万年,按理说我对你可算是了若指掌,偏生你这些年来的行径,还真叫我摸不着头脑。入世前你无心无情,一心一意求仙问佛。偏生入世后却坠入情爱,痴迷阮长空,死不回头。而如今你又告诉我,你想通了?凤凰儿,你若是真想通了,怎会入了魔?”

  他疲惫地揉着眼道,“你与他在一起时,我到一直反对,对他也生不出好感。可如今他不在你身边了,却方知他其实待你甚好。他既然不能出来,你让我去瞅他一眼吧!”

  凤破弩沉下脸,凝眉道,“我不知哥哥原来还这般记挂着他。”讪讪道,“去便去吧,黄泉的尽头,你就能见到他。”说完,扫兴地拂袖离去。

  凤清磐望着他的背影,摇头叹道,“凤凰儿,你到底怎么了?”

  暗金色的黄泉尽头锁着一个人。那里不时有天雷轰轰袭来,便是最凶恶的妖魔也不敢靠近。两根儿臂粗的索链一头钉死在岸边,一头拉入黄泉死死缠住那个人的四肢。黄泉水拂过那人的腰际。碎裂的衣衫挂在他的胸膛,根本起不了什么遮掩作用。胸口如同他的衣衫一样龟裂开,血染红了他的身侧的黄泉水。

  凤清磐震惊的走过去,试探的叫了一声,“天人?”

  那人抬起头,就算是在这般狼狈的情况下,眉宇间冷傲依旧。尤其那双冰雪一样的浅眸,深如寒潭,透着睥睨天下的气势。

  阮长空淡淡扫了一眼,“是你。”垂下眸,“你来做什么?”

  凤清磐待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不敢置信的惊呼道,“真的是天人你?”一边惊呼一边快步上前。

  “站住!”阮长空喝了一声。

  凤清磐被这声唬了一大跳,堪堪站住,就只听天雷滚滚而来,直劈阮长空。他痛苦的扬起头,双拳握紧,身上铁链哗啦啦震的直响,脖子上一根青筋暴凸起,玉般的胸膛龟裂的更为严重。

  凤清磐只看得心惊胆寒,直至天雷过后,才微颤的问道,“你,你这是怎么了?”

  头上鲜红的罪印仿佛刀刻一般越发明显,阮长空看着他微微笑道,“你不是看到了吗?天谴。”

  “凤凰儿,是凤凰儿把你绑在这里的?”凤清磐抚胸,惊愕无比,“到底怎么回事?他为何会这样对你?”

  阮长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记得你我关系并不亲密,如今我受苦如斯,你应该高兴才对,怎么倒是为我不平起来?”

  凤清磐叹道,“我并非为你,凤凰儿很是奇怪。以往他虽是一个死心眼的人,但不失一颗赤子之心,对你可谓是全心全意。可我方才看他,即便在笑,在他的眼中也寻找不到丝毫光彩,说起神仙更是无限怨怼,如今竟然还把他最珍视的你锁在这里受尽天雷轰顶之罪。这行径委实太过诡异。”

  他皱着眉,望向阮长空问道,“天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长空悠悠一笑,“没事。他只不过又耍小孩子脾气,过段时日就会好的。”

  又一记轰雷隆隆而来打断了他的话,直劈的他浑身大震。然而扬起的脸却是一片平静。那神情姿态仿佛在向苍天讽笑。

  这就是天谴。

  他坠入私情,失去神心,犯下天规。更是护他成魔。

  上苍震怒,天理不容。

  可惜,他嘲讽般的笑。

  吾爱——无怨无悔——

  凤清磐看得十分不忍,忍不住走向前,“天人,你如今这般,能撑到何时?你法力无边,为何不逃出去?”

  “你也知我犯了天规,受罚是自然的。我被封了罪印,九万年修为早已化为乌有。”他轻笑,语气有些疼爱和无奈,“我若还有修为,岂容那小畜牲如此翻天?”

  凤清磐怔愣,忍不住又问道,“他究竟怎么了?”

  微微苦笑,“他只不过忘了些事。”

  “忘了?”凤清磐顿了顿,“难道是因为他入魔的原因?”他不忍再看阮长空的惨状,“我同他说说。”

  “他是个执拗的孩子,凡事认准了,便是老天也扭不过来。”阮长空微微叹道,“既然如今他认定我对不住他,你与他说又有何用?”

  “便由着他胡来不成?”凤清磐背过身,红着眼沙哑道,“你莫要以为我是为你,我只怕他哪一天醒来,他那激烈性子,如何是好?”

  阮长空看着他急步走远的背影,慢慢的闭眼。再一次承受雷霆霹雳,咬破牙龈,口中却无血腥苦味。五感之中,他已经失了味觉。即是表面还看不出来,但毫无疑问,这具身躯在慢慢的腐化。

  又硬受了一记雷劈,轻轻皱眉。今日这轰顶之罪好似多了几次。莫不是,微微勾起唇角,那小畜牲吃醋了?

  慢慢靠在岸边,希望能减轻一点负累。刚才就和凤清磐说了几句话而已,就连打他四记天雷。这小混帐,自己吃莫名其妙的飞醋,却下狠心折磨他?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76

  还在想着,身子就被人猛地提了起来,然后又被狠狠掴了一记耳光,来人狠狠摇晃着他,“贱人!你和我哥哥说了什么竟然把他迷了心智,总帮着你说好话?”

  阮长空被他打的耳中轰鸣,却伸手触着他愤怒的眼,轻笑道,“奴儿,你在吃醋?”

  凤破弩立刻暴跳起来,又罩着他的脸来回扇了十几个耳光,“不许叫我奴儿!不许!阮长空,如今你是我的手中禁腐,你要叫我主子,叫我君上!你要再唤我那个名字我杀了你!”

  阮长空嘴角撕裂,脸火辣辣的痛,只有冰雪一样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眸底有很深很深的漩涡,仿佛一旦被吸入,就再也舍不得离开。他扯了扯嘴角依然似笑非笑,“好。我的小主子。”俯身猛地攫住那红唇轻轻吻了起来。

  凤破弩怔了怔,直觉推开他。眼中血色一闪,扯着那锁仙链把他拖出黄泉,狠狠踹了一脚,嫌恶的擦拭着嘴唇,“你真恶心。”

  阮长空一手扯住那锁链,一手勉强支起身子。

  “天人!”刚赶到的凤清磐愣愣的看着这一暴行,有些如坠梦里。

  昏沉沉的支起身,阮长空轻轻笑了。那一重脚正揣中他的心口,胸膛龟裂的皮肤更渗出不少血迹。口中也有鲜血不断的涌出。

  凤破弩一怔,望着惨白的俊容,脑海中随即闪过数个零乱的片段。

  “那是仇,血海深仇!那是恨,亡国之恨!”

  “瞧见了没?这就是阮长空。他无情,他冷酷。你怎么会和这个男人讲情?他刚才可是想杀了你啊。你一点也没有看错,他确实想杀了你!”

  “长空,你当真把我做了一着诱敌的棋子?你竟然连我都算计!”

  “我不用你管!你这个骗子,你这个杀人狂!你杀了我哥哥,你杀了我唯一的哥哥!我恨你,我恨你!”

  “阮长空,你这个骗子,你这个恶毒的骗子!你骗了我,你答应过我绝不兴兵北伐,绝不杀我凤氏一人!你混帐!”

  “你这是在犯贱。我不要你,你以为色诱我就行?凤破弩,你何时变得如此下贱?”

  “真没想到无情的破弩剑如今竟然会如此不堪一击。什么情爱,你的天人还不是为了万年修为就嗜了你的原身?”

  无数恶毒的言语在脑海里闪过,顿时头痛欲裂,不禁晃晃头,咬牙切齿道,“我当初为何会对你这个贱人痴心一片?”

  说着扯住那根铁链,狠狠拖扯着那人的身体,又狠踹几脚,“贱人,向我求饶!”伸出脚研磨着阮长空的脸,狠戾道,“舔我,今日我就饶了你。”

  阮长空哑然失笑,“我的小主子,好像从来只有你舔我的份。”

  凤破弩拎起那根铁链,把他拽上来与自己对视,“阮长空,如今你已经不是神仙,最好要懂得审时度势。”他掐住那人冷酷的下颚,一字字威胁道,“今日你已经无法再受我一记天雷轰,我劝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凤凰儿!”凤清磐好似这才回过神,上前劝道,“你快放了天人,他如今这般万万经不住你的折腾。”

  “经不住?”凤破弩嗤声道,“他是神仙,就算是有罪,还不是个神仙,怎么经不住这小小的五雷轰顶?”

  “天人他......”凤清磐还未说完,就被阮长空轻笑打断,“没错,不过小小五雷轰顶,本仙岂会放在眼里?”

  “天人你!”凤清磐及及吸气,怎么倒是往枪口子上撞?软语几句就不行吗?无奈的扯住就要爆发的凤破弩,“凤凰儿,你莫要和他治气,我怕大错铸下,到时你后悔莫及。”

  凤破弩盯着一脸浅笑得阮长空,他就是这样,总是踩在自己的尊严上,就算是如今这般狼狈的局面,他也决不会向自己低头。

  为什么!

  心里又恨又苦,自己之前一片痴心就全部被他当作利用和嘲讽,再也不可以这样!这愚蠢的自己早该觉醒了。

  狠狠掐住阮长空冷峻的下颚,他狞笑道,“哥哥这般护着他,莫不是也和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凤凰儿,你瞎捉摸什么呢!”凤清磐上前按住他扯着链子的手,怒道,“我没心思与你们疯,只不过是怕你今后悔恨。听我的快放了他。”

  阮长空倒是没有辩解或恼怒,淡淡看着他,眼里划过一丝讽笑。

  那一丝讽笑,让凤破弩的理智更是爆裂,他一挥手,凤清磐的身子直震飞三尺外,他擒住阮长空,怒笑道,“哥哥,这贱人是我的,你别想了!”

  说着拖着阮长空走到他面前三步内,三下两下扒光他的衣服,邪笑道,“今日我就在你面前干死他!”

  阮长空轻轻笑了,“奴儿,这莫名其妙的飞醋,你倒是吃的很欢。”

  狠扇一巴掌,“贱人,你闭嘴!”

  阮长空别过脸,对着那可恶的小孩打开腿,不介意道,“不是要干我吗?来吧。”

  红了眼,又抽了一巴掌,怒叫道,“你,你怎么如此不要脸?”

  “我的小主子,不如了你的意,还不知道你想怎么折磨我呢?”他翻过身,趴跪在地上,很平静的摆出一个屈辱的承受姿势,回首笑道,“再说,和你合欢而已,我愿意。”

  分开腿,催促道,“还不来?莫不是要我干你?”

  凤清磐在旁边听得几欲羞愤致死,凤破弩脸又红又青又白,眼睛几乎要瞪出来。狠狠瞪一眼一边的凤清磐,终于还是隔空点了他的睡穴。

  阮长空轻笑,“奴儿,你不是要在他面前干死我的吗?如今让他昏了,岂不无趣?”

  红着眼,愤恨的走向他。掀开下摆,一手扣住他的腰,一手压住他的脸,狠狠捅了进去,“贱人,我恨你!”

  四肢吃力的撑在地上,被压住的脸摩擦着粗糙的地面,他的声音依然淡然可恶,“恨我还吃醋?奴儿,你何时变得这般口是心非?”

  就着这样转过他的身子,再次压住他,凤破弩怒叫,“吃醋?放屁!我会为你这贱人吃醋?你便是被人在我面前插死,我也不会皱一点眉头!”

  听着如此粗俗难听的话,阮长空双手插入他血红的发中,仰起头,冷俊的脸上却扬起一抹淡淡地笑,不与那孩子强辩,随口应道,“哦,我知道。”

  凤破弩微微一顿,那人的眼中没有讽意和高傲,只有一抹很浅的温柔和怜惜。那浅眸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一望之下就能沉溺不起。

  狠狠地漠视,一边毫无怜惜的抽动,一边恶狠狠的说,“别想再勾引别人,这地狱是我的,没人敢私自放你出去。”

  阮长空摸着他汗湿的脸,轻轻道,“若我勾引你呢?”

  压下他的手,他邪笑道,“你夹的紧一点,或许能让我心动。”

  阮长空眯起眼,收紧后 穴,在他耳边轻吐道,“是这样吗?”

  凤破弩倒吸一口气,复又狠狠穿刺下去,狠戾道,“你就这般想出去?没门!阮长空,我告诉你,只要我在一天,你就得在这里受尽苦楚,我恨你,我恨你!这都是你欠我的!”

  “奴儿。”他叹息。

  “住嘴!不许那样喊我!”狠命的一通发泄后,他抽身起来。

  阮长空望着他掸了掸身上的皱褶,那双漂亮的凤目,曾多少次用无比的深情的目光望着他,可如今却是这般的厌恶和憎恨。他扯着那索仙链一路拖着他走过花海。

  后背被一路荆棘和碎石划的伤痕累累,阮长空苦笑道,“我的小主子,您是否应该给我加一件衣服?”

  “贱人不需要衣物!”他怒叫道。

  “哦。”淡淡的回应。

  花海中藏着的一群魔物惊魂未定,叽叽喳喳道,“醒了的君上变得好可怕!”

  “是呀是呀,夫人好可怜。”

  “什么夫人,那是姑爷,你忘了,明明是他掀了君上的红盖。”

  “对了对了,姑爷好可怜。”

  “怎么会这样呢?”

  “不知道,不知道。”

  “姑爷没衣服,没穿衣服。”

  “什么也没穿。”

  “都给我滚!”凤破弩一声怒吼,“谁敢看,我杀了他!”

  叽叽喳喳的一群魔物四散逃穿,阮长空躺在地上,轻轻笑着,“奴儿,你在吃醋。”

  “你住嘴!”红眼,恼羞成怒道,“阮长空,我记得你吞了我的原身,你这骗子,骗我成仙需要红尘历劫,结果不但没有助我成仙,还吃了我原身,强要走我万年修为。”

  他掐住阮长空的脖子道,“你这不死神仙不是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无所谓吗?”他戾笑道,“今日我便把你开膛破腹,取回我的原身!”

  “奴儿,破弩剑已经死了。你取回他有什么用?”阮长空长长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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