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惘然 第一部(晓梦之)————鬼幽
鬼幽  发于:2009年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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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适的感受身体渐渐放松後的感觉,水是一种很温柔的东西,尤其当我现在全身酸痛不堪时,让微微荡漾的水波轻拂皮肤的感觉是那样的美妙,痒痒的,却让人欲罢不能。我知道哥哥一直在看著我,我不以为意,我知道我的目的达到了,哥哥那些原本被他压抑著的感情被昨夜的激情全都被逼出来。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当你没有拥有过某些事物的时候也许你会不在意,可当你一旦拥有过哪怕只是一次,也会让你变得贪心,会牢牢抓住,会不择手段,甚至要求得到更多。就像我,在吸取温暖的同时,不断的沉沦,如果我从来没有拥有过,今天,我也不会使出这种手段。

“晓……”哥哥已经迷失了,他的眼睛已经没有了过去的果断,他在犹豫。
“哥哥,我想睡觉。”我撒娇的说,平静得如同往常,就像昨夜的一切只是一场春梦。
把我抱回了他的床上,我假装入睡,他似乎看了我很久才离开。他一走,我便从坐了起来,下身的刺痛让我有些气恼的哼了两声。哥哥现在最需要的时间,他需要时间整理自己的情绪,也需要时间来条是他的身份,我知道当我下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将不会再用看待弟弟的眼光看待我。

 


时间过的很快,哥哥的调试并没有太久,第二天晚上,哥哥就来到我的房间将我抱进了他的房间。夜晚的激情总是让我感到疼痛,可是那种溢满了心头的满足感却是让我感到非常的幸福。他很温柔,日子犹如过去一般,只是我们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不可能把我当成弟弟,而我,更加没办法说服自己这个人只是哥哥,好在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不论是什麽身份,我都能够适应得相当快。

“晓,是不是觉得有些无聊?”哥哥从一大摞一大摞的文件中抬起头。
这里是哥哥的办公室,虽说是办公室,可在我看来和房间差不了多少。进门的那个角落放著酒柜,里面的酒光看包装就知道价值不菲。落地窗前是相当大的办公桌,左面看似像柜子实际是扇门,那里连接著哥哥的休息室,我知道里面有张可以睡五个人都绰绰有余的大床。右边是布艺沙发,其实原本是皮革沙发,不过由於我不喜欢,前几天被哥哥给换成了布艺沙发。

我慵懒的坐在沙发上,半躺半靠的姿势实在不怎麽美观,但既然没人纠正,也就这麽著吧。昨天夜里被哥哥折腾得够呛,早上又被拉来这里,实在是很累啊。
“还好!”才怪!我打了个哈欠。
“是我疏忽了,晓,是不是想睡了?”哥哥轻易的将我横抱起来,说实话我总怀疑自己真的有轻到这种程度吗?还是哥哥力气特别大的缘故?
“嗯……”说睡我就睡,迷迷糊糊的让哥哥抱著我躺到床上,我喜欢这种被人疼的感觉。
幸福的感觉的真好,我从来没有清晰的体验到这句话的含义。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以来,虽然哥哥对我依然是不能用一个好字就可以形容的好,可我的心,依然有一处空落落的,似乎少了什么,似乎缺了什么……
我总觉得有什么被我忽略了,那应该是很重要的,却被我忽略了。
有人说过,人是贪婪的,是永远不知道满足的,对我而言,自小缺乏的东西就尤其想要,我想要体验被人爱的感觉。从小,我都不觉得我做错过什么。父亲的恨,父亲的所作所为,那些都不是我的错啊!

可是,这一次,我第一次觉得我似乎做错了什么……
“你和你弟弟!?你知不知道你们更本不可能有子嗣,你还要延续蓝斯提价的血脉!怎麽可以这麽自私!”女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我,就站在门边,透过门缝我看见了那天与哥哥订婚的女人,好像叫丽芙吧。她很吵,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在叫嚷,哥哥也是,居然也没有把她赶出去。
“可你会有。”哥哥冷漠的抱著胸,淡淡的说。
“什麽意思?”丽芙问出了我心里的话,心中有了猜测,可是我不愿意相信。
“我会和你结婚,也会与你有孩子。至於晓……我会与他在一起。”猜测成了事实,我却完全不知道我该怎么反应才好,冲出去大喊大叫,还是平静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当一个单纯的弟弟兼情人。

“你的意思是要你弟弟做你的地下情夫?”丽芙的眼光似有似无的飘向我,可惜哥哥始终看著远处,没有注意到。
可我注意到了,丽芙发现我了,她在诱惑哥哥说出我最不想听的话。想要阻止,只要我动一下,我就可以阻止。
报著微弱的希冀,我没有动。
“从某个方面而言,确实如此。”
“那你弟弟岂不是很可怜。”我看见丽芙得意的笑容。
“晓很懂事。”一个冰冷的声音淡淡的回答。

 

我很懂事……
是的,我很懂事,从小我就很懂事,不是吗?
很小,我就明白人是多么自私的生物,是多么自私多么现实的生物。既然如此,为什么我还要希冀哥哥为我牺牲?从头到尾,哥哥都保持著冷静,只有我一头热的认为我掌握了一切,我太单纯了,真的太单纯了。

我总算明白心头空落落的那一块是什么了,哥哥从来就没有对我承诺过什么,不是吗?
哥哥,根本不会是我一个人的。相反的,哥哥想要独占我,而我,却无法独占他。
为什么我与他同样是人,我却必须处在这种被动的地位!难道说,我真的要让自己被哥哥局限在一片小小的天空内,被他独占,被动的等待他,被他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失去自我……

我不要!既然哥哥不可能属于我,为什么我要强求呢!大不了,我不要了,我可以舍弃阳光,却不能失去自我,我就是我,我宁愿飞出去,不再躲在哥哥的羽翼下,我不能一辈子都被关在那座豪华的城堡里做哥哥的禁脔。

刺眼的光从绿叶中船头,晃动的树枝在我的脸上留下的影子,偶尔飞过的小鸟似乎在告诉我飞翔的快乐。
会的,我会离开这里的,我会舍弃原本就不属于我的阳光,我可以出去,出去寻找其他真正属于我的阳光。

 


第二章

 

越来越多的人进出家里,恭贺的,办事的,或是纯粹来凑热闹的,一切的起因不过是哥哥前些天发布的消息,他要结婚的消息。
我不明白丽芙为什麽可以在明知哥哥不爱她甚至在利用她的情况下与哥哥结婚。还记得她带著自嘲的笑容对我说:“因为爱他。不论怎样,都想要与他一起。哪怕是利用,只要可以为他做点什麽,心就会很满足。”

我不懂,她所说的爱我不明白。更加无法懂得她那种明知很蠢却还是执意要做的想法。或者,就如她所说的,我并不懂爱。
可这些我都已经不想再去想了,现在我所想要做的,只是离开。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大,我想亲身去体会。一旦决定,我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尽快离开,飞出这个关了我多年的家。
眼前,就有一个帮助我光明正大离去的理由和契机。
“哥,你爱我吗?”激情过後,我搂著哥哥的脖子,认真地看著他。
“晓。”哥哥揉乱了我本来已经凌乱不堪的头发,温柔的笑著,眼里却是认真,“你要记得,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童话。童话是假的,是人们想象出来的,别被那些小说书上的爱情故事骗了。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哥哥知道我要结婚你不高兴了,是不是?”

是吗?爱情是童话?我疑惑了,我一心所向往的爱情只是童话吗?“哥,那麽我和你,谁更重要?”
哥哥一怔,“什麽意思?”
我没有回答,笑了笑,“哥,你让我出国念书好吗?我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不喜欢在家里念书。”我撒娇著,与过往一样。可是这次却是我第一次真心想要的,而非为了赢得哥哥的注意力而做的要求。

“晓,你不知道祈门的生意做的有多大,外面有多少人窥视著。不是哥哥不让你去,你出去念书,会有危险的。”哥哥可能低估了我对这次要求的决心,只是哄着我。
“爸爸生前从来没有提过他有我这个儿子,你也没有在媒体前公开公布过我的身份。之前我参加的酒会也都是家族舞会,知道我是谁的人并不多。”我知道的事情并不少,只是我不说罢了。看哥哥惊讶的模样,恐怕他真以为他弟弟是个窝在家里什麽都不知道的孩子。

“你的姓氏会暴露你的身份。”
“我有好几国的国籍,用其他的名字就好。”比如我的中国国籍,言晓,这个名字原本属于母亲,不过由于我的名字叫晓,办中国国籍时哥哥用了母亲的姓氏作为我的姓,使得我的中文名字居然与母亲一样。

“那我为你安排国内的学校,用不著出国念。”哥哥提议说。
“不,我要一个人出国。我想一个人生活一段时间。”我很坚持我目前的信念。
“晓!”哥哥警告性的叫了我一声,严厉的眼神很明白地告诉我,他生气了,聪明的话就别惹他。
“飞机明天起飞,我明天就走。哥,别这麽看著我,虽然我有很多东西不懂,可打电话定飞机票这种事情我还是知道的。”哥哥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可我有王牌,我知道最後他只有答应。

“晓!别逼我把你关起来。”
“哥,只要你能放弃婚礼,我就不走。”我知道哥哥办不到,他丢不起这个脸。
“晓,你到底要什麽?”很久很久,哥哥才困惑的对我说。
我摇摇头,我真正要的,他不会给。“我只是希望哥哥明白,我是个个体,并不是哥哥的附属品。我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抱负,哥哥不能擅自为我决定什麽。我的人生,我想自己做决定。”

默默的,哥哥用探索的眼光看了我一夜,而我,又何尝不是用眷恋的眼光看了哥哥一夜。第二天,哥哥在我的坚持下只能送我到家门口,温柔的对我说:“晓,假如在外面过的不习惯,一定要回来!”

我没有回答,只是背对着哥哥,不敢回头,怕自己会后悔,强忍住泪,对自己说:晓,割舍的时候会痛,只要离开了,伤口会慢慢平复的!不能哭,晓,你是男子汉,不要随便掉眼泪!

深吸了一口气,大步向前走去。
哥哥,再见了!

 

莫德高中,它不是什麽贵族学校,可学校的学生大多身家都不差,也有不少是国内大企业或是什麽议员的孩子。但也有没什麽身家,只是凭借好成绩而考进这所学校的资优生,所谓资优生,也就是那种免学费的穷学生,至少身家比较好成绩却不怎麽样的人是这麽认为的。

人们对於别人拥有自己却没有的,往往会两极端化,要麽羡慕,要麽讨厌。所以这些学习好的‘穷学生’自然成了这些公子哥的眼中钉。比如说,我。
“言晓!窗子不干净,去擦!快!”一个头上发油抹的水当当的少年叫喧著。
我一言不发的坐著,在老师眼中我是个少见的乖学生,尤其在这群自以为是的公子哥里。顺便一提,这里是所男校。
“言!晓!”那人不耐烦的又叫了遍。
我还是不动,我想这群人并不晓得我的厉害。虽说没了哥哥的保护,可我在哥哥派的高手的教导下,身手并不弱。而且,我的身边还有一个护花使者,这个,大概由於大家都是新生的缘故都不知道。

果不其然,某人火大的一拍桌子,“自己去擦!干嘛非叫晓擦!”
没人多说一句,因为这人很不巧的就是国内十大企业中的葛特集团的大少爷,在这个班里,身家比他好的人恐怕还没有,当然前提是不把我算在内的话。
“提尔……”我好心的叫了声。
“干嘛啊?”他大概以为我要替那个抹发油的求情,口气不太好的说。
“我只是想告诉你,老师来了。”老师会罚他吗?当然不可能,他父亲这个学校的董事之一,没人那麽白痴和自己的饭碗过不去。
“晓,你呀!”提尔.葛特叹了口气,好像出气似的一口气把杯里的红茶喝了个底朝天。
“我怎麽了?我只是不希望开学第一天就得罪人。毕竟大家将来要做三年的同学。”我笑笑,相信我现在一定是满脸的和气生财的笑意。
提尔,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我如愿的离开了那个家,隐瞒身份,像普通的孩子一样念国中,可是外面的世界比我想象中的更弱肉强食,即便是在学校中也一样。比较有靠山的同学会欺负一些没有什麽背景的学生,体格比较好的会欺负那些比较瘦弱的同学,大家都理所当然的生活著。可当这些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呢?当我以插班生的身份进入那个中学,没有背景看上去也是瘦弱,一下子就成了别人欺负的对象。正当我打算放开手脚打一场的时候当时素不相识提尔帮了我,然後,我们成了好朋友,学校里人人都知道葛特家的大少爷是一个平民混血儿的护花使者。

“哼!晾他们将来也不敢欺负你。”提尔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其实还是很幸运的,有一个这麽帮著自己的朋友,提尔甚至没有问过自己的身世,只是没有任何企图的帮他。
我搅拌著玻璃盘里的沙冰,只是笑著。
突然提尔好像看见了什麽,拉著我的手说:“晓,你看!那边是不是发生什麽事了?走,我们去看看。”也不管其它的,拉著我就往不远处的人群中跑去。
从人群中挤进去,提尔失望的说:“我还以为是车祸呢!只是一个人晕倒而已。一点都不好玩。”
这里只是一个不算人多的小路,十几个人围著一个昏倒的男人倒是挡了不少路,可能是这里不太好找,到现在都没见有警察赶过来。只见那个男人嘴里吐著白沫,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食物中毒,可是我却知道,这人根本不是什麽食物中毒。“不会,很刺激。”

“为什麽?”提尔不解的看著我。
我拉近提尔,小声对他说:“我偷偷告诉你,这人是被注射了过量的海威才这样的,海威是一种很厉害的毒品,所以,这是谋杀哦!”
“去你的!开我玩笑!”提尔瞪了我一眼,便拉著我走了。
一股奇怪的寒气自背後传来,回头一瞥,却在刚才我们所站的不远处看见一双锐利的眼睛。

 

我知道有事要发生了。
从昨天回到学校开始,就有人在跟踪著我,我与提尔是同一个寝室的,自然是顺便跟踪了提尔。身为大企业的继承人,提尔被绑架或是绑架未遂的次数几乎是多不胜数,他的警觉性相当高,他越发的严肃,什么都没说,却一心想要支开我,大概是以为那些人是冲著他来的。

但我知道不是,我直觉认为这些人是由於昨天的那件事才盯上我们的,迟迟没有出手,恐怕是上头还没有下明确的指令。
下午的自习课上完後,我与提尔走在校园的一条小径上,我感觉到後面那些人与几个小时前不同的气息,恐怕是要出手了。倒不知道他们是打算灭口还是绑架。
化学药品的味道伴随著肩膀的疼痛一起传来,是迷药,看样子他们是要绑架我们了。用余光看了看已经软下身子的提尔,要凭我的能力逃出去不是难事,这种迷药对我根本就没有作用,可是提尔……

我不能放下他不管,昨天是我连累了他,要不是我一时失了戒心忘了隔墙有耳这句话,我们也不至於弄到现在这步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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