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应该站在主子身边的才是。”似笑非笑的加一句。
那好,笑面虎,你过去。(心情极度郁闷中……因为想到津川与日里的关系可能并不是自己刚才所想的那两种……)
“龙腾,到姐姐身旁来好不好?”鸢子轻柔的笑了起来。我狐疑的回头——不过在面对他们时自然是笑脸。鸢子现在不是很怨恨我吗?怎么会想给我台阶下?算了,不管了,我点点头,过去。
“鸢子,看来你比我有魅力呢。”似笑非笑的抱怨一句,伸手要拉我,我瞪他,小心的躲避狼爪。槐木似笑非笑的眯起眼睛,半带威胁的再度重复:“龙腾,你很怕我吗?”
变 态。现在是讨论所谓大事,你没事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干什么?难道是想让我被老头子们注意?然后严加防范?一定是这样。虽然有利于我接近老头子们,可是很 危险。我不甘不愿的只有挪步过去,站到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背后似乎有斋夜的目光,意外的炽热,几乎要把我灼穿。我忍不住循着那目光回望,却好象看见了我不 认识的斋夜——你为什么如此的愤怒?你不是很理智的吗?斋夜……。
斋夜慢慢的收回了炽热的目光,恢复平常,但是他的眼睛里仍表现出想杀人的欲望。我有些紧张,手心都渗出汗水。
“我有事。”斋夜冷冷的说,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槐木立刻回头看着他,似笑非笑:“明天到神社可是能知道很多事的……。”
“没兴趣。”唇动了动,冷冰冰的。
“也 许小嗜你在疑惑的事情我也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呢。”是在诱惑什么吗?斋夜想知道什么事?还有什么我所不知道的吗?我有一点慌忙,为什么我突然会觉得我和斋 夜之间已经有隔阂了呢?不,不止是斋夜,还有龙飞,还有笑面虎。他们知道什么?他们还想探听到什么?我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不必。”
似笑非笑的喟叹:“既然有事的话,就先走吧。我知道你的事情很多,可别累坏了。”斋夜回给他的是一记冷冷冰冰的目光。
“呵呵,真喜欢小嗜的反应呢。”似笑非笑的低低道。我察觉鸢子看斋夜的眼神中也出现了一丝不易为人觉察的怨恨。斋夜会不会……。我看向龙飞:龙飞,你们要小心……。龙飞依然是笑得像个孩子,我发现不了任何变化:我知道,哥。我理解。
“主子,我也有事要紧急处理,刚才就想提了。现下不如和斋夜一起走吧。”龙飞的借口谁都能看出来很没有说服力。
“好 啊。小飞,你们每回都是一起行动,这次当然不能例外。”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我被那眼神中的深意搅得莫名的心烦意乱,低头看着驼羊毛地毯。龙飞和斋夜一 起行动是当然的……,龙飞拒绝了笑面虎……,斋夜太生气了……。突然觉得好难受,为什么自己总是在妒忌他们呢?我做的,我所表现出来的,斋夜也会妒忌吗? 所以他生气……,他要离开,只是为了不看见这样的场面吗?
“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不要又受伤了。希望下次看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龙飞笑着道,随着早就迈步走出门的斋夜出去,笑面虎没有迟疑的请示:“主子,可否由我送他们走?”
“望,这回不行。雾,你送他们到停机坪去。”似笑非笑的看着笑面虎瞬间黯下的笑脸,似乎无比的快乐。
“是。”雾离开了。笑面虎恢复常态,笑着立在一旁。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是龙飞罢了。有一些失望吧。
似笑非笑的恢复正常,槐木也没有再为难我,瞅着几个老头:“你们明天去不去神社?”
“主子,我们的确想进去,但是没有人知道秘道怎么打开啊。”某个样子沉稳的老头不急不缓的开口。
“鸢子,你不是知道秘道的吗?”
当他把注意立转向鸢子时,我可以感觉出鸢子马上兴奋起来,整个人也似乎变得格外妩媚动人——她如此重视槐木吗?可是……。她的爱,永远是只有伤害自己的啊……。
“我见过父亲进去,但是不太能记得开启秘道的方式。”甜美的声音,却又不嗲,十分舒服的嗓子。
原来鸢子曾经进去过神社,想必她也看过那两片帛了?也知道上面的故事?无怪乎第一次听我的歌时,她的反应和老变态同出一辙,甚至忘了我们的存在。
“不能就直接的用直升机进去。”似笑非笑的说着,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里面没有可以让大型的直升机降落的场所,只有神社的石坪可以停一架三人座的直升机。”
这是女人的狡猾,我明明记得那石坪大着呢,停多大的直升机都没问题的,她为什么说只能是三人座的?知道了,想和这变态一起过去,真是无药可救的女人。
“那就三人座的吧。龙腾,明天我们一起坐过去可好?”似笑非笑的。想把战火烧到我身上吗?我阴沉沉的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眼。
“不要。”我可不想被鸢子怨恨得到时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龙腾,你是贴身保镖呢,应该和主子共乘直升机的。”鸢子柔声的笑道。温柔似水的语调,内里的杀气恐怕没有几个人知道,不过在场的人都非等闲之辈,知道她刚才提出三人座是什么意思,自然也知道她现在还能这样说实属不易。
我有恐神社症。随便拿一个什么借口胡掰。心情极度恶劣,不想再和人勾心斗角的了,我突然也觉得很累——原本就不是可以生活在这种情境下的人。那就让自己稍微休息一下吧。
“是吗?龙腾。我这个校医都没有听说过有这种事情呢。”似笑非笑的。
瞪。在纸上写下:你以为你是我的家庭医生,什么都知道吗?!我从小不喜欢上神社!看见什么鬼神社就想晕!!
似笑非笑的,好象没有要生气的样子,好象我的生气在他的预料之中:“脾气很大啊。明天你就在房间里休息吧。呵呵,其实我还不想让你知道诅咒的事情呢。”
哼:我不稀罕!我莫名的生着气,向楼上走去。哼,我早就知道了,还稀罕什么?!
“呵呵。”几乎所有会笑的人都笑了。好象我是小孩子在耍脾气似的……。可恶!虽然知道他们只是在给槐木台阶下,还是气愤不已!
我决定了,一年之内不要再管什么杀人的事!只要想好怎么取到一些情报、怎么和斋夜沟通、怎么帮助笑面虎追到龙飞、怎么和日里快乐一点、怎么探求到津川话里的意思就好!
只是,我没有想到,这样的日子过的不是一年,而是四年。
31
肉 欲充斥的房间中弥漫中令我作呕的煽情、靡华。看来即使是再久,我也无法克制自己对肉欲的洁癖。我强忍住腹中的翻江倒海,用力推开压在我身上半天迟迟没动静 的槐木。似笑非笑的任由我推开,槐木舒服的躺在床上,注视着我小心翼翼的爬下床,按着太阳避免昏头昏脑的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倒在地上。
头好昏……,用力甩甩头,脚底下就像踩着棉花似的不真实。几乎要辨不清方向了——浴室在??那里,对。伸手推开浴室门,找到熟悉的洗手台,双腿一软,马上攀住洗手台狂吐。
“呕!!”想起曾经与这变态交缠不已的身体——“呕!!”想起自己不能自持的原始欲望——“呕!!”想起……。什么都别想了!!“呕!!”
胆 汁好象都倒流了呢。有气无力的滑落到地板上。为什么自己的体力这样不济了?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对,四年以前。身体状况莫名的每况愈下,开始并不觉得,到最 近的两年,大病小病不断,掏空了我的身体,令我成为了等于没用的废物。所以现在唯一的作用,等于已经是公认的槐木的床伴。而槐木也并没有再折磨我的肉体 了,知道我的体力不济,他居然对我这玩具也大发善心,每回寻欢都是适可而止。
他为何要放过我,而不趁势追击把我狠狠的踩落在地,我并不知道。就如同我不知道历来是健康宝宝、从不生病的自己,为何在短短四年内就成为病夫一个一样。
由于我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有多余气力费尽心思杀人或者构思杀人,日里也无法在我的掩护下做什么行动,笑面虎更是已经没有借口去会见龙飞、斋夜。这四年以来,我们的复仇事业因为那几个惹人嫌的老头子而止步不前,生怕再一步便会被那些精明的老头子发觉,从此前功尽弃。
怎么办呢?休息了一会儿——只是一次的交缠居然可以让我头晕眼花、气力尽失……,我拿起莲蓬头淋浴。把一身擦了一遍又一遍,终于觉得干净许多后,才慢吞吞的拖着如千斤巨石般重的身体,走出浴室,回到床上。
这该死的变态又哪里不对劲了?怎么还不快走?哼,没力气管了,随他去,总之每回他都会在早上之前离开的。只要在睡过一觉后,别让我看到那变态似笑非笑就好了。找到稍微整洁些的床角,躺下,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你的身体真的越来越虚弱了。”似笑非笑的目光带有一点疑惑。似笑非笑的声音中有一丝不满。
我要睡觉。
“原来以为是我索求无度造成的,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不知是带有嘲笑还是讥讽仰或就是普通变态式的思考方式所致。
吵到我睡觉了。我莫名其妙突然想起一举古诗来——“壮志未酬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难道我在还未报仇之前会先死掉吗?这都是这死变态家族种的因!可恶!
“是为什么?医生也不知道。”似乎打算再请什么医学界鼎鼎有名的人物……。我这个玩具对他而言有那么好玩吗?到三番五次不惜重金请内科医生来诊治的地步?还是这样也是游戏中的一种?越是花心思多的玩具就越不容易被弃?当然,最后的下场也是最惨的。
实在被困意扰得受不了的我抽出枕头底下的纸笔:我一定是闷的!!
玩具、宠物也有出去散步溜溜的机会,而我这大活人五年多以来都被困在这该死的漂亮的牢笼里面,不生病才怪。
“这里风景很好嘛——世外桃源。”似笑非笑的。
再怎样的世外桃源也会看腻。何况自己的亲人都不在这“世外桃源”里。而且这“世外桃源”中的人还个个不怀好意,勾心斗角的。
冰凉的手指触上了我光溜溜的脊背,轻柔的按了按,我好象被烫到一样从床上弹跳起来,抬脚就向着槐木那似笑非笑的脸踢过去。槐木似笑非笑的翻滚一下,躲开我堪称还是比较迅速有力的一击:“看来你还是很有精神的啊。”
混蛋!!滚!!滚回去!我怒睁双目,戒备着,恨不得从眼里喷出火来将他烧成灰。
似笑非笑的眼里充满了淡淡的嘲弄,毫不在意我的威胁。以前的我就不是他的对手了,更何况现在?
滚—— “咳咳!!……”胸口突然被什么塞住,闷得厉害,几乎不能呼吸了,我冷汗直冒,大张着嘴用力吸气,按着胸口的手甚至颤抖着要挤压扁心脏——让它好受些。软 绵绵的倒在床上,大口大口、用尽全力的呼吸着。似笑非笑的脸下一秒出现的散漫的视线中,冰凉的手指抚上了我的脸。我无力再反抗了,只有闭上眼,来个眼不见 为净。
好难受……,不能呼吸好难受……。双耳开始轰鸣了。
“已经这么弱了吗?”几乎听不清楚的似笑非笑的声音,带着几分阴鸷。
好难受……。
“好惨白的脸——这样下去,你还能活多久呢?我岂不是……。”似笑非笑的喃喃,却在半途突然止住了下半句。
难受……,呜……难受……。
“罢了,后天随我去伦敦吧,也好弄清楚你是什么原因弄成现在这样……。”声音渐渐远去……。我的大脑已是一片空白。
醒 来的时候,窗外的阳光已经是灿烂无比了。看样子还是早晨,我想,动动身体,手碰到——什么?!槐木居然还在?是想我被鸢子怨恨的杀人目光射死吗??这该死 的变态!!我冷不防抬腿又要踢,槐木似笑非笑的睁眼,轻而易举的制住我。我不服气,一拳打过去,他避开,并不还击。于是乎,我更气得不行,双手用尽一切招 式,频频攻向那张碍眼的脸。两个赤裸的人就这样打起来。
“咳咳!!”才不过几分钟,我就已经受不住了,只有先行停止,槐木也放开我,似笑非笑的皱起眉头:“你睡了一天一夜了,还是那么虚弱?”
什么?!一天一夜?我瞠大眼,拿起纸笔:骗人也有个限度。我要是睡了一天一夜,你们早到伦敦去谈生意了。
似笑非笑的又舒展眉头:“我不是答应了让你随着去吗?今天傍晚才动身。”
我 居然睡了一天一夜!!我的身体……,已经没落到这种地步了??我心里大骇,想起我们的复仇,想起斋夜、龙飞还有虽然从来没有向人提起但是同样关心的小弟弟 龙翔。难道……。不要,我想见他们……,好想……。赶紧穿上衣服,洗漱完毕,我垂着头就向一楼的餐厅冲去。去找笑面虎,求他想办法……,我……。
餐厅里依然是六个人:水上、笑面虎、齐藤、雾、津川、日里,还有随时候在一旁的厨房老头。见我下来了,笑面虎率先露出颠倒众生的笑容来:“龙腾,怎么睡了一天两夜?又生病了吗?”水上闻言看了我一眼,津川也笑着望望,日里则是埋头苦吃。
“没——。”应该不算吧。我想着。正要拉开椅子坐下,一个小小的身体冷不防从桌子底下窜出来,扑进我怀里,那冲撞的力道差点让我摔个底朝天,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我把小家伙拎起来,丢到旁边的椅子上。
“哥哥!!”不依不挠的从椅子上跳下来,再度往我身上钻。
我刚才居然没有发现这小家伙躲在桌子下……,真的是退化了吗?边想边再次将小家伙从身上扯下来——
“哥哥!!”另外奶声奶气的叫喊禁不住让我大叹阴魂不散……。于是乎两个小家伙像无尾熊抱住尤加利树那样紧紧抱着我的腿不放,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直叹可怜。
“哥 哥要吃早餐,你们吃了没?”无奈对小孩子就是狠不下心来训斥,只有亮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来。“没有,要和哥哥一起吃。”整整齐齐的回答。“那你们先放手让哥 哥坐下来行不行?”怀疑他们昨天是不是有过练习,否则回答得怎么那么顺口?“好。”答应放开,却谁也不肯先松手,我只有掰开他们的手,趁他们反应过来之 前,赶紧坐下。
“涪儿……,洚儿。别老是 打扰龙腾哥哥啊……。”温柔似水的声音此时理所当然的出现了。我回头,热络礼貌的点点头:“鸢子姐姐。”她每天都叫两个孩子往这边跑是什么意思啊。就像故 意监视我似的,害得我连学语言的时间也没有了。回头却见两个小家伙拿着可乐就面包吃——“小孩子喝牛奶!!”手忙脚乱的抢过他们手中的可乐,把日里、水 上、笑面虎跟前的早餐奶收集过来,无视三个当事人阴侧侧的目光,把小孩子舔过的可乐杯子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