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器晚成 上————叶飞白
叶飞白  发于:2009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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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水上师傅知道这事有内情?”我心里忐忑起来。如果槐木知道我骗他的话,后果……。
“他知道,但是没有说,是因为没有证据,或者,他还不想说或者不愿说。”笑面虎道。从后视镜里看他的笑居然会有一种狡猾的感觉,好象在暗喻什么,而且和我有关。
笑面虎究竟要说什么呢?算了,八成不是好事。“既然他没有当面揭穿,就表示他以后不会再提起了——伊贺流的忍者向来如此。”想了想,我舒口气。笑面虎就是这种人,神神秘秘的,管他什么呢。
“至 于淡路,他应该不会再对你下手了。虽然还弄不清楚是他的意思还是鸢子的意思,毕竟槐木现在在家里,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日里分析得头头是道,俊美的脸 上十足的自信神情。我喜欢这种自信的人,让我想起所有自己熟识的人们都是神气飞扬的。这个问题已经没有必要费神了——不过我会让淡路知道,他欠了我一个人 情。
“说说今天那个恶心人的事吧。”日里接着道。
“是啊,笑面虎,在欧洲做了什么事啊?”抓到那样的一个败类,还是两个月的欧洲之行的结果?什么时候槐木家里那么弱了?还是看到槐木家的强大实际上只是外表——外强中干而已?
“就是揪出这个败类啊。前一阵,龙飞打理帐务的时候发觉有很多假帐,亏空达近二十亿日圆,他顺藤摸瓜的查,结果牵扯到欧洲某个和槐木家有很多生意来往的大佬。小十发现那大佬还在黑道上买通了内部人,侵占我们在欧洲打下的疆土。事情闹得很大。槐木只有亲自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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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这样怕死的人倒是看不出来有多大的能耐。”居然可以隐瞒槐木家中饱私囊??不过,究竟人都是怕死的,只是有些人自以为死亡永远不会降临所以胆大包天,但是当那个时刻到来,他就会是最软弱的。典型的小人性格。
我偶然的把视线投到飞机外——落日余晖洒在富士山白雪皑皑的山顶上,镀上了一层金边。美丽的……,我攀着飞机的玻璃窗,看着被誉为日本标志的雄伟的富士山,目不转睛——就像从来没有见过它似的。
“对了,你们要不要学催眠术啊。龙飞教我和小十了,挺灵的。”飞机徐徐的降落在离富士山不远的山坡草地上。笑面虎一面拉着操作杆。一面用后视镜看着我们的动作。
龙 飞吗?要打理那么多的事情还是纯真的微笑着的龙飞……,喜欢医学但是被迫学经济的龙飞,现在还在为他当医生的梦想而努力的龙飞。“学。”我说。日里看了我 一眼:“催眠术对忍者没有用。”“对别人有用。”我说:在槐木家,或者别的地方,能用上催眠术的时候多着呢。日里没有说话了。
“好,那听着……。”滔滔不绝。
一 个小时后,我们已经找到了男人描述过的——在樱花林中的白色小别墅。两个小孩还在,站在门前便可以听到他们玩闹的笑声,无忧无虑。门铃是坏的,笑面虎按了 几下没反应,只有敲敲门。他的手刚碰到门板,它自己便悠悠的开了——并没有锁。日里转眼便不见人影,我和笑面虎也随后跟进去。
庭院不大,弯过一条小道,玄关近在眼前,一抹红色的影子定格在那儿。
走过玄关,日里静静的立在门边,看着屋里,我对他的静默并没有多大的奇怪,因为我也看见了我们此行的目标——两个在客厅里玩闹着的七八岁的孩子。双胞胎。他们好象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命运,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成为了牺牲品,更没有察觉到我们这三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洋溢在他们周围的美好气氛让我们三个望而却步。似乎我们的寂寞、我们的伤怀都不想引到他们身上。无暇的小孩,他们并没有错啊。为什么要他们承担父亲犯下的错误?
“呵 呵,梵,我抓到你了!!”“隽,你放开啦……,好,我输了,换你逃。”叫梵的小家伙在地板上已经留下了十条指甲抓的痕迹——从厨房里拖出来的痕迹,看来是 颇不情愿承认自己逃跑失败。他爬起来,气呼呼的看着叫隽的孩子。隽微微笑笑,趁他分神,转身就跑,速度之快,身法之敏捷让人咋舌。
“你又耍赖!!”梵愣愣神,嚷嚷着同样以不可能像七八岁孩子的伶俐追上去。
兄弟情深,这是我小的时候常常梦到的画面。欢声笑语,这是我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快乐。不要什么天才什么荣华富贵!只要大家可以在一起玩闹,在一起追逐嬉戏!我抓着玄关的木制的门框,似乎要把它抓破才甘心。
笑 面虎拉开我的手,我看他一眼:他也没有和自己的弟弟好好在一起玩过吧。为了保护弟弟只有做出一副讨厌他的样子,时时讽刺,只为让人相信自己是无心之人。到 最后,兄弟俩可以在一起战斗了,却马上分开。日里呢?他说他的三个伙伴没有自己可以自己可以信任的人,他又是怀着怎样的情感看这兄弟嬉闹的画面?
亲情对于我们来说究竟有多重要?恐怕我们是没办法说明白的。
他们还是没有注意到我们三个大活人。我决定引起他们的注意。我张开口,唱歌。果然他们两个马上停止了追逐,奔到玄关前,睁着大眼睛,看着我们。一模一样的无比漂亮的脸,一模一样的……,就像我和龙飞,但是我们不是双胞胎,他们是。很羡慕。
歌声毕,我和梵、隽已经坐到了客厅的地板上,其乐融融的一起笑着。日里和笑面虎没辙的也坐下来。
“你们在这里多久了?妈妈呢?”我试着以不给他们压力的方式了解他们的情况,现在我很清楚自己的想法——我已经不愿意他们牺牲了,我要救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托付给亲人,远远的逃离槐木家的监控。
“妈妈在楼上啊。”看起来比较机灵的是隽,“她说我们不要吵她,把自己关在房里好久了。”
我们心里升起不详的预感。日里轻飘飘的直扑楼上而去,两个孩子看他的身手,张大小嘴:“呀!!忍者!!我们也要当忍者!!”
“好, 喜欢的话就当吧。”我忍不住笑了。日本的小孩子就是崇拜忍者——和我小时侯一样。不过将来他们会知道,真的要崇拜忍者的话就应该是甲贺流的,而非伊贺流。 等等,万一……。脑子里的想法越来越清晰,日里已然从楼上飘下来了:死了几天了,尸体自己在之前做过简单的福尔马林液处理,小孩才没有闻到腐臭味。
日里。我想救他们。
我知道。我也想。但是现在不行了。把他们留在这世界上也是孤单。
日里,他们想当忍者。
当忍者并不好。
但是,至少他们可以自我保护,可以活着。
日里红色的衣服和黑色的眼睛形成奇怪的悲哀的对比感。我知道他也许有什么心事并没有说出来,或许也没有打算说出来。也许和他忍者的身份有关系。但是即使如此,他也不能随意丢弃两个小孩的生存的权利。当忍者是好或者不好,应该由他们自己判断。
好吧。如果他们可以安然的走出槐木家,我可以请我的师傅收他们为徒。日里让步了。
我保证。我尽全力让他们安然无恙。
我尽量让自己面无表情的看着那男人举起枪,对准两个惊恐的孩子。我尽量控制自己,但是不行,我没办法让他们被伤到,一丝一毫的伤也不行!!
苦肉计不能用了!!
‘好 喜欢哥哥啊。’‘哥哥说的,我们信啊。’‘妈妈和爸爸都不喜欢我们,只有你们喜欢我们。’‘真的吗?哥哥有长得一样的弟弟?’‘笑面虎哥哥也有啊。’‘爸 爸能活吗?如果我们死了。’‘爸爸还是活不了吗?’‘好好吃啊,我们四天没有吃东西了呦。’‘忍者哥哥说话嘛。’‘真的好喜欢哥哥啊。’……
/要救他们只能用苦肉计。你知道槐木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吧。/
/你的意思是要让槐木认为他们已经死了?要是那男人下手太重怎么办?/
/不这样,他们没有活的机会。/……
/似笑非笑‘龙腾回来了——不错,两个小孩满可爱的嘛。’‘你如果亲手杀了他们,我就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做不做啊?’似笑非笑的丢出一柄枪。‘做!做!我做!’/
‘和没有智商的人玩会变傻!’‘好好!!只要您喜欢,就带他走。’‘过去!过去!’‘只要没有他!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和睦的过啊!!’不!!不!!世界上没有这样的父亲的!不要!!梵和隽没有错!!为什么要牺牲!!
“砰!!”
在 我的理智冒头之前,男人的身体已经软趴趴的耷拉在地上了。脑上的血液汩汩的往外冒,很快浸湿了乳白色的羊毛地毯。我喘着气,双手突然无力的垂下来,枪也掉 落在地。杀人就是这样的感觉吗?好想吐……。从来没有杀人的我,不,是没有直接杀过人的我,终于染上血 腥了。梵和隽愣愣,跑到我身边,搂住我的脖子哭起来。
槐木似笑非笑的吹了声口哨:“出手了。龙腾你的脸色很苍白——毕竟是第一次杀人。无妨,以后会好受的。”他自松软的大沙发中站起来,一把把我拉离哭泣着的梵和隽身边。我挣扎着,抱住他们不放:原来你是故意的!!故意让我控制不住杀人!!
“我很想装成不理解你的眼神。”似笑非笑的长吁短叹一番,那张脸慢慢的欺近我,我没有退缩,正视着他似笑非笑的眼,“你迟早是要杀人的。现在只是开始。”
你想把他们怎么样?只是开始吗?好吧。迟早你付出的代价会让你后悔的。
“啧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给他们一个机会的。只要他们能活着出飞禅山的森林,我就不会再追究。”
你这根本不是放过他们!!这里猛兽那么多!!飞禅山可是国家新近计划成立保护区的地方!附近也没有人家!
“我也没有说要放过他们啊。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就让他们一家一块走吧。”似笑非笑的眼里有着戏弄。我沉默依然,放开了已经止住哭声的梵和隽:“小心。”“哥哥……。”淡路的影子慢慢浮现,拎起两个小孩,向外走。
淡路,你最好别忘了你欠我的人情!若是他们没事,我可以当什么也没发生!!在淡路低头拎起他们的瞬间,我冷冷的警告着。知道淡路未必明白我眼神的意思,但是我的怒气他绝对清楚是对谁而发的。
淡路没有任何回应——难道他执意不帮这两个无辜的孩子吗?!难道我真的反而伤到了他们吗?他们本来可能有生还的机会,是被我破坏掉了吗?!如果他们死了,我是罪魁!!我呆呆的任由槐木抱回房间里,躺在床上。
是我错了!!梵!!隽!!对不起!!泪水涌出眼眶,止也止不住,湿了我的脸颊。我不想在槐木面前示弱的啊!不能哭,不要哭!!泪水却还是不争气的频频滑落: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玩弄别人??难道世界上就没有不是玩具的人吗?
模糊的影子在眼前慢慢放大,手指样的触感擦去我的泪,低低的叹口气,似笑非笑的脸又逐渐不清晰:“可惜啊。我还没有找到比玩具更好的乐趣。”
“而 且,看你哭真是很快乐啊。”似笑非笑的话语湮没在我的唇上。我下意识咬了他一口,满嘴的血 腥。他没有退却,和着血丝把舌头探进我的口里……。难道今天他不打算放过我了?!我心里顿时明了更多。既然挣扎也挣扎不过,那就任他吧,反正这一回他不可 能像上一次那样侮辱我们了。
心里想的是不要反抗,我却还是僵硬的挺直身体,拒绝承受他的戏弄。但是逐渐的,随着他的吻下移,在颈子动脉旁啃咬着,到胸前恣意的舔弄,腹部的轻柔抚触,身体内的感觉也再隐藏不了,下腹肿胀不已。
“呵 呵。”似笑非笑的抬头看了我一眼,槐木伸指贴住我的唇,“倔强吗?想呻吟的话,我也不会当是你认输的。”是因为要我出声……,所以用这种方式?啊!!他的 手,抓住了我的下体!!不要!我咬住牙,瞪着他。可是情欲背叛了理智,一波接着一波的快感再也无法克制,眼中的似笑非笑的影象也越来越不清楚——绝对不能 出声!他是想用尽方法让我示弱,绝对不行!我闭上眼睛,由他套弄着我的身体,一起沉溺于欲望当中。
“真的是很倔强呢。算了。”身体内慢慢又被异物侵占、抽送。我的意志力几乎要溃灭了,才算停止。
槐木没有立刻退出来,我不适的动了动,发现他还压在我身上,忍不住张眼——莫名的好象很认真的在思考什么的表情,似笑非笑的模样也有一些改变。他在想什么?
我摇动身体:下来!
“生气了吗?你的洁癖好象不是普通的严重。”似笑非笑的,却一点动的意思也无,“你,是很喜欢小嗜的吧。”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起斋夜呢?斋夜——想起斋夜的脸,我的神色更冷了。
“真的不是普通的喜欢嘛。他对你也一样。”似笑非笑得更加捉摸不定。他到底想说什么呢?
“我说过后宫的事情,你曾经很困惑是吗?”
后宫?没错,他说过,好象想把斋夜也扯进来,说什么嫔妃之间怎么能一起……。难道他的意思是——要侮辱斋夜吗?我突然来个大动作,带动全身滚向床沿。哼哼,这下你受到点教训没??槐木惊了一吓,忙抽出下体,脸色有些苍白。可能因为疼痛,似笑非笑竟然看着有些奇怪。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从枕头底下拿出纸和笔,费力写下:不要绕弯子。
“唉。 真的好可爱的反应啊。”似笑非笑马上恢复平常,随手拉开我的枕头,瞧瞧下面有什么:一本意大利语教程,数张纸,“我曾经试过用你当筹码,小嗜冷冰冰的没有 一点反应啊。”放下枕头,状似无限悲苦的叹口气,好象全世界都欠了他什么似的:“我只是想要几个可爱的人都陪我在一起而已。”
应该是说几个有趣的玩具都在一起才对吧。供你取乐,供你任意驱使。斋夜才不会轻易的被你奴役。
想了想,我捏紧笔再写:你好象不在乎所有东西。
“呵呵,你是指责我不孝吗?还是说我不是一个好丈夫?”戏谑的扬扬嘴角,“好象有人比我更不孝吧。”
在说我们兄弟吗?我冷冷的看着他,没错,对这种父亲而言,要不要都无所谓:你不觉得至少打理丧事是必须亲自做的吗?起码要做做样子。
“好吧,我走就是。不必拐弯抹角的说教。”轻松的穿好衣物,似笑非笑的瞅我一眼,槐木下床,离开了我的房间。几乎是在同时,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呕吐感,奔进洗手间,趴在洗手台上大吐特吐不止。
斋夜……,斋夜……。
呕!!呕!!
为什么我早些时候不学防身的功夫?为什么我不能保护自己??为什么在他要侵犯的时候,我反抗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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