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曜————冷雪魁
冷雪魁  发于:2009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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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说是老师太快放弃了呀,老师你还那麽年轻、人帅身材好、个性温和、有固定收入、上无高堂下无弟妹,简直是黄金单身汉,他没可能会不要你的。」只是,自己也没可能会把曜拱手让人就是了。

  又是一杯黄汤下肚。「但我不是女人……他……嗝!不要……」

  才想再倒一杯,茫茫然的手指却怎麽也捞不到那见在眼前的酒瓶,黑崎曜这才发现是潋水把酒瓶拉到男一头,立刻不满地嚷著:

  「你做什麽?把酒还我……」

  「老师,你不能再喝了啦,会醉的。」把酒瓶拿离黑崎曜伸手可及的范围,潋水不但没再劝酒,反而叫曜别再喝了。换作平时黑崎曜会替他刮目相看,但现在的他醉了,人家越不给喝,就偏要喝,这就是酒鬼。

  「谁说我不能再喝的?我喝给你……嗝,看!你把酒拿来……嗝!」不胜酒力,黑崎曜还想逞强,他不断挨近潋水,却还是捞不到,於是再靠近些……到後来,他已经几乎是挂在少年略微僵硬的身子上,磨蹭著要抢酒。

  「老、老师,别这样……很多人在看。」略红著俏颜,潋水不敢直视曜因酒醉而湿润的迷离双眼,他既要避开他们之间过於亲腻的肢接,又要扶住对方的腰免得他一头栽下椅子,少年的窘迫和为难写在脸上,清晰可见。

  幸亏店里灯光昏暗,酒客虽多,倒也不怎麽注意周遭的动静,只顾著自己饮酒作乐。再说,酒店这种地方,什麽没有,就是醉汉最多。黑崎曜现在的状况根本连发酒疯都还不算,自然也引不起店员的注意。

  「不想这样的话,就把酒给我啊……潋水──────……」脑袋里一团棉花,黑崎曜哪里听得懂潋水说的「这样」是哪样?反正他现在满脑子就是想拿酒,趁著潋水里自己吐出的热气吹进耳朵而愣住时,黑崎曜快乐地夺过酒瓶,仰头灌了起来。

  「哈哈,潋水你好可爱……你嗝!在害羞吗?……嗝!」饮著酒,黑崎曜吃吃地傻笑著,显然醉得厉害。

  反观潋水,他趴伏在吧桌上红透了耳根,颤颤的语气听起来像在咬牙极力忍耐什麽,依稀可以听得他几个用力的吸气声及喃喃自语:

  「冷静、冷静……你一定要把持住啊……!不过就是这点程度的诱惑而已……我忍!」

  「老师!」不知念了多久,突地,潋水霍地站起,扳过还在牛饮的黑崎曜身子,搭上他的双肩。

  唇瓣还含著瓶口的黑崎曜对上咫尺之遥的碧绿色眼瞳,回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我们回家吧!」抓起曜的手臂和帐单,潋水结了帐,拖著他离开了酒吧。

  「我……嗝!不是说让我买单的吗……嗝!」

  「呵呵……到家了……」摇摇晃晃地进了门,黑崎曜瘫坐在沙发上,大概是想宽衣休息,手指却不听话地把自己的衣服扯的乱七八糟。即使如此,他还是像个小孩子般咯咯乱笑。

  「唉……老师你振作点啊,要睡就回房间睡啦!」真是的,送醉汉回家还真是件苦差事,还好曜没吐在计程车上,不然肯定没人载他们回来。

  潋水熟门熟路地从架子上取了一个水杯,倒了点饮水给黑崎曜喝。原本几乎进入半昏睡状态的黑崎曜这才恢复了点神智。

  「……唔……对厚,要回房间……」缓缓撑起身子,黑崎曜摇晃著脚步,才四颠八倒地走了几步,便一个踉跄,还是潋水眼明手快,才没让曜跌断他英挺的鼻梁。但突如其来的,纤瘦的少年哪撑得住一个体格精壮的成年男子?很理所当然的,他们俩最後双双跌坐在地,潋水的怀里还压了个索性懒得起来的黑崎曜。

  「呼哈……我放弃了……潋水,你……嗝!就把我放著别管了吧,我要睡了……」说著,那上一秒还要人别管他的男子,蜷起魁梧的身体,缩在潋水的怀里,还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准备入眠。

  潋水哭笑不得。上次好像也是这样,这家伙喝醉了,哭哭啼啼地缠著酒保,逼著对方听他吐苦水……原来曜的孩子气都发生在酒醉时啊,难怪平时一本正经。潋水失笑地摇了摇黑崎曜。

  「老师,不能睡啦……曜,醒醒。」

  迷迷糊糊地醒来,黑崎曜没发现潋水的神色和用词微妙的转变,他轻轻低吟一声,仍然乖乖地依靠在潋水怀里,全身发懒,动也不想动。

  「曜,如果可以的话,你想不想挽回俊树的心呢?」潋水的嗓音低低柔柔的,吹拂在黑崎曜的耳边,引来一阵麻痒骚乱。

  「什麽……意思?」唔……潋水好像在说什麽很重要的事……可是脑袋晕乎乎的他,眼中只有潋水开阖的唇瓣,粉粉嫩嫩的,很柔软的样子……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包括自己。

  潋水也正盯著黑崎曜的嘴,舔舔唇,他说:

  「─────我来教你如何变得更性感吧?」

  ……更性感?像潋水一样吗?

  不加思索地,黑崎曜点点头。「好啊。」

  耳边似乎传来潋水的轻笑,像偷了腥的猫。「那就先从接吻开始学习吧。」

  语落,潋水低头亲吻了黑崎曜,却不是落在唇上,软嫩温热的唇瓣首先亲吻曜光洁的额,一点一点、细细的、柔柔的,不带一丝情欲,一路落下。额角、眼睫、脸颊、耳廓……甚至顽皮地轻咬了下曜的鼻端。细碎的吻洒了黑崎曜一脸,吻在脸上,却像落在心上,给人一种被人细心呵护的微醺感。黑崎曜忍不住闭起眼,舒服地轻哼了几声。

  说是教学,其实潋水也是第一次用这样的方式亲吻,这也是那个爱拖爱磨的泷也指点他的。很奇怪的,一向直奔重点,追求肉欲快感的潋水,居然也不得不承认这种拖泥带水的吻法还挺令人愉悦的,至少,他不讨厌和曜这样亲吻。

  虽然感觉很好,但这般细水慢流的吻,渐渐开始无法满足变的贪婪的欲望。黑崎曜开始不安地扭动身子,却怎麽也得不到他最渴望的,最多就是唇畔三不五时似有若无的一扫……最後他终於忍不住出声抗议。「唔……潋水……」

  心里有个声音在尖叫,喊著这是不可以的,可是藉著酒力,似乎什麽事也挡不住黑崎曜内心的动摇。他坐起身,手臂环住少年的脖颈,微张著嘴,像要享用美食般朝潋水的唇舌吮咬了起来。

  两人嘴里的酒香在彼此的气息中交换著,恍惚间,黑崎曜似乎感觉到有什麽东西顶著自己的下腹部,可是他现在什麽也管不了,只是一迳地拥紧没什麽反抗的少年,努力献上自己的唇舌,也索求对方的。

  好甜……

  没什麽章法的接吻,也没有什麽技巧可言,但两人都吻的很认真。唇舌交接的啧啧声有些煽情,但谁也没去在意,只是倾尽全力感受彼此。

  接吻……原来是这麽舒服的事啊……

  在黑崎曜坠入黑甜的梦乡前,他只模模糊糊地闪过这个想法。

  潋曜9

  周日,薄薄的晨曦洒在黑崎曜沉睡的脸庞上,彷佛最高级的雪纺纱般轻柔,伴著晨间悦耳的鸟鸣声,安逸恬静的氛围让人直想翻个身继续酣睡。

  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由自主地睁开眼皮,连黑崎曜自己都很惊讶。也许是因为宿醉让他睡的不安稳,也或许是某种……心理上的不安,才让他难以入眠。

  黑崎曜忍著头痛,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他正独自躺在自个儿床上,他盯著卧室的天花板,脸上毫无表情,心里的思绪却整个乱成一锅,连该从哪里思考起都不太确定。

  那是梦吗?

  驱动沉重发懒的指尖,轻触自己的唇,渐渐明亮的黑色瞳孔里出现了几抹徬惶。

  他应该认定那只是因为酒醉而做的另一个春梦?还是该去敲隔壁的门,把昨晚将他搂在怀里深吻的少年斥责一顿?

  或者是……

  「唔……」轻轻呻吟了声,黑崎曜闭上眼,发现思考这样的问题只是让他更加头痛欲裂。

  「你还好吧?」

  吓!!吓的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黑崎曜抓著被单,好似面前站了牛头马面。「潋水?!你、你为什麽会在这里?」天啊,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面对潋水啊!

  「我一直都在啊,昨晚你有留我下来过夜。」面不改色地扯著谎,潋水无视床上快陷入恐慌的男人,端了一杯还正冒著热气的黄褐色液体来到黑崎曜面前。

  「我正打算叫你起床的,没想到你已经醒了。可是老师你昨天喝了那麽多,现在宿醉很难受吧?我刚回家拿了几包解酒茶,你先喝点,头就不那麽痛了。」

  潋水……还是昨天以前那个温柔贴心、有礼貌、守规矩的潋水。

  望著手中被硬塞的马克杯,鼻端嗅到那微苦的热气。不知道为什麽,黑崎曜觉得自己像颗泄了气的气球……看来那真的只是个梦,一个真实到令他心慌的梦。

  说不出心头那股淡淡失落是怎麽回事,不用应付那个狂妄的少年著实令他松了口气没错,但是总觉得好像……有点怀念──────在想什麽啊他!

  不顾脑袋发出的抗议,黑崎曜用力地甩甩头,想把脑中的非份之想摇出去。然後,在潋水好奇的注视下,他浅啜了口杯中的茶。

  「烫……!」而且还很苦!

  「唉呀,小心点!」见他烫了口,潋水连忙接过那杯茶,仔细地吹了凉,然後放到一边,弯下腰端倪著黑崎曜的嘴唇。

  「老师,你没事吧?烫到舌头了?」

  「呃……没事。」呃!靠的好近……不行啦,这样他没把握能不去想些有的没的……

  「还说没事,看,嘴唇都红起来了。」潋水的指腹轻抚著黑崎曜刚刚被烫到的部位,微热的体温提醒了曜被烫著的疼痛。「来,舌头伸出来,用嘴呼吸,这样好的比较快。」

  「呃……喔。」可、可是这家伙靠的这麽近,叫人怎麽好意思在他面前吐舌头?

  黑崎曜迟疑著,最後还是在潋水催促的眼神下缓缓伸出舌尖,打算随便呼吸几口气,草草解决。

  未料不过两次的吐息,才好受了一点,黑崎曜只见潋水碧绿色的瞳眸一黯,接著,嘴唇便遭到封缄,毫无防备的舌更是被吸进另一张口腔中吮舐。

  「呜……」这感觉、这气息,甚至是紧拥著他的这副躯体……那果然不是梦!

  潋水……正吻著他、正抱著他!

  不知为何,这样的认知让黑崎曜的体温迅速飙升,在潋水轻挑著他的舌根时,他不但没能拦住破口而出的轻哼,甚至还在数秒後弃械投降,忍不住开始回应潋水的热吻。

  「你说过……不逾矩的……」终於,在一吻将尽,当少年还意犹未尽地亲吻他的唇畔时,黑崎曜气息不稳,用著微弱的声音说道。

  他知道在两人都还沉醉在亲吻的馀韵里时这麽说很扫兴,不过他一定要说……不这麽做的话,他似乎就有什麽东西快要失守……

  黑崎曜几乎能感觉到,他的理智快要拦不住那头名为欲望的野兽,即使这最後的防线再怎麽薄弱,他也必须做完这最後的挣扎……

  「我喜欢你,曜。」带著些微的苦涩,潋水用著某种复杂的目光凝视著黑崎曜。在那道视线里,黑崎曜全然感受不到对方只是个半大不小的高中生……那是一个男人的目光!

  可是……黑崎曜皱眉,深吸了一口气後才用很轻的语气,像是怕伤害到眼前纤柔的美少年般道。

  「你知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虽然被拒绝了,但这份感情是不会变的,他还是喜欢俊树……即使想起他的时候已经不再心痛。

  「那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情……即使你再怎麽拒绝我,我还是喜欢你!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克制。」不顾黑崎曜的推拒,潋水仍是紧紧拥抱著他,那执著的力道甚至将黑崎曜的身子渐渐向後压倒,他整个人更是得寸进尺地覆上曜的身子,手也开始不规矩地探进敞开的睡衣领口,急切的像要证明什麽。

  「我不想伤害你……而且,你是我的学生,我不能和你发生关系。」黑崎曜淡淡提醒著,他轻松地制住那只不安份的手,头一偏就让双唇避过了潋水的袭击,虽然他制止不了少年转而攻向自己的颈子。

  什麽只要有爱,身份性别都不是问题─────那都是屁!不被社会容许、不被旁人祝福的恋情会有什麽下场,只要翻开报纸社会版,各式结局就可以从A排到Z……只是里面从来没有一个是好的。

  他承认他是个奸诈的大人,在这个不景气的时代里,他可不想因为莫须有的恋情而丢工作,更不想受到社会的舆论抨击和法律责任,只为了满足一个少年的任性冲动。他大了、不糊涂了,放不下的也多了,谈不了那麽危险的恋爱。

  在黑崎曜百般的不合作下,潋水只得暂缓攻势,他跨坐在黑崎曜的下腹,用轻柔却坚定的语气说道。

  「伤害?……就算老师有喜欢的人,要不要继续喜欢你,那也是我的自由吧?至於这个……」用还自由的手往下一探,潋水满意地在黑崎曜僵硬的身下摸到某种热烫的硬物。

  「它比主人诚实多了呢……」毫不客气地探进裤底,灵活的手指直捣黄龙地套弄著黑崎曜的分身。

  「啊……潋水!你住手!呜……啊!不要让我……恨你!」黑崎曜的身躯颤抖著,已经搞不清楚是因为兴奋还是害怕。想推开身上的潋水,奈何一被他玩弄,自己就连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黑崎曜这时简直恨死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为什麽?我们接吻时,我可以肯定你也是想要我的……为什麽明明这麽想要,却还是不肯接受我呢?」潋水的语气像个孩子提出一个很单纯的疑问般天真,手指却非常邪恶地刮搔著玉囊上的皱摺,间或施以轻揉搓按,拷问般的抚慰方式,惹得黑崎曜的身体一震接著一震。

  「啊……哈啊!嗯!」不、不行……这和自己动手的时候差太多了,他忍不下来……啊!呜……那样弄……会撑不住的!

  「呀……嗯啊……只、只要你还是我学生的一天……我们、呼!就不可能!!」

  「─────你的意思是,不是你的学生就行吗?」潋水扶著黑崎曜瘫软无力的腰,让他把下颔靠在自己肩上,享受著他像是悲鸣的喘息,还有那掩不住兴奋的呻吟。

  好棒……果然还是免不了要这麽做,才能最真切的感觉到自己对曜的爱。重点是,他还是最喜欢这个方法。

  「嗯!……啊、嗯……不要、快不行了……啊、哈啊……啊!」完全无法招架那只蛮横的手,黑崎曜根本无力思考潋水的问题,他浑身一颤,只觉得燥热难耐,他感觉到自己高潮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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