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鬼(上)(生子+3P+兽)————小秦子
小秦子  发于:2009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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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看热闹我干什麽去?我让你们传授点给我,就算不把我教成天下无敌,至少也让我脚一蹬就飞出地球,谁让你们又不肯的。”提起就来火,简古明恨恨地直磨着牙,他的黑瞳比星子还耀眼生动。

  “飞出地球?敢情你想当超人?”风无释烦厌地翻了下白眼,他不意地睨过莫诀幽暗的双眸,他想但他看不透,於是收拾了心情,随後就握住简古明的手,一边谨慎地观望着暗藏汹涌的天际,一边很郑重地嘱咐:“你听着,我现在就开始,你好好站着不要动。”必须小心,不能拖了,他得速战速决才行。

  “喔。”简古明的态度很合作,甚至还有些许期待了,他嘿嘿地笑了,眉目间竟有着一丝豁达与洒脱,挺着腰杆直直地站立的样子也颇有几分气势,靠在莫诀的身前却有点忽略了他的存在,跃跃欲试地对风无释说:“来吧。”

  “不知死活。”风无释骂道,只是细听会发现其中纵容的成分居多。简古明朝他痞样地挑眉,他无奈地轻叹,然後伸手叠放在简古明的手背上,这时莫诀静静地後退了几步。

  风无释则默念了句咒语,他和简古明的手心便微微散着红光,中央聚集了一个光球,不时喷闪着银电,接着蔓生出一条条暗红的光束缠绕上他们的手……

  不管是冥界、判官、审判司,还是瘴气、真龙命格、三圣火,这些简古明全都一知半解,他其实也根本不懂他体内有什麽力量,於是,在见到罩在他身体的巨大的金色保护屏,他瞠目结舌,接着他怔住了──他从没见过风无释这样的笑容,就连眼角都带着愉悦和欣喜,如此纯粹的笑,比孩子还真挚。

  “哈哈,我就说,怎麽可能会失败。”见到前不久还很不堪一击的屏障变得如此强大,不仅能笼罩了整座越天大厦,还坚厚了许多,风无释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他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忍不住就一把搂住了简古明,在他耳边笑着语无伦次地说:“妈的,看来你体内沈睡的力量已经开始在苏醒,这下好了,可以不必担心瘴气侵袭了,我还以为真的要等到孩子出生利用他的力量……”

  ……他的力量在逐渐苏醒了,这一点,真的是狼魔的力量推动的吗?风无释没考虑到这个问题,不过他说的话全是发自肺腑,他是真心感到欣喜,只要能让简古明平安,即使孩子不是他也可以。

  利用──这个词让莫诀的眉头皱了一下,简古明感染了风无释的兴奋,也张手回抱着他。他们相拥了多久,莫诀就沈默了多久,在他们没留心的时候,他举起了右手,两指向着简古明的後背心射出了一道无形的气流逼出他一滴心血。

  在他们浑然不知的情况下,莫诀连串的动作快得不可捕捉,只是简古明那滴血已染在了风无释的衣服上。

  “检查一下瘴气的动静吧,看看镇压的效果如何,无释。”莫诀微笑,说:“虽然简的防御现在看起来很强,可是瘴气也不弱,能不能抵御还不知道呢。”

  37

  “切。”风无释嗤声,可还是掩不住喜悦,他放开了简古明,转身走到护栏边望着在远方天际徘徊的瘴气,仔细地观察着它们的动静。不久,风无释确定到它们稳定得毫无波澜时,他着实松了气,刚想和莫诀他们炫耀,却发生了他意想不到的情况。

  怎麽回事?!风无释惊慌地环顾着,看着保护的屏障在几下闪烁後渐渐变得透明,他还没能深思,指尖就在不住地颤抖,猛地旋过身想立即带简古明离开──结果他竟愣在了当场。

  醒悟过来的那一刻,风无释感觉他所有的血液都在血管里沸腾,燃起的愤怒焚红了他的眼睛,也一并引发了胸口亟欲爆炸般的疼痛。他太大意了,果然不该得意忘形,果然不该相信,他居然疏忽了防备莫诀!!

  “来,我们看看真正精彩的表演。”莫诀无声地说着,他温和地笑了笑,双手从後方轻放在简古明的肩上,做着他不可能发现的事,那便是在风无释予以阻止之前,使用术法遮蔽他的驱邪用的三圣火,这也就是意味着……

  简古明只是凡人,他看不见所谓的瘴气,所以他对眼前这一切十分茫然。那炫目的金色光芒不知为何忽然消失了,无释的脸庞也忽然全惨白了,他朝他们冲了过来,接着又忽然停住脚步,如临大敌那样挡在他身前,举手朝着空无一物的天际,掌心喷出狂猛的烈焰,活像一条火龙。

  “莫诀,无释出事了?”问着,简古明想靠过去风无释身边,他才跨出一小步,莫诀就搂住他的腰,温柔可又让他挣脱不了,他反射性地侧过脸,先是见到那安抚的淡笑,接着听见清朗的声音在他耳旁蛊惑了他的心智,说:“别靠近他,他没事,就是表演点术法给你看罢了。”

  短暂的恍惚之後,简古明的思维似乎出现了缺陷,他没办法去拒绝这把声音,以及莫诀话里的内容,并且没有觉得任何不对劲。

  “辟邪,以至上晶石为永恒能源,开启护神之屏──”莫诀不动声色地拥抱着简古明退站到晶石边,他念着咒语开启了以前就施布下的结界。这个结界很小,威力很大,范围虽只能保护着晶石附近,但也足够容入他们两个人。

  结界隔开了所有的术法攻击和影响,简古明在安稳中不解地盯着风无释,莫诀趁此恢复了他的三圣火,圣火是恢复了,只是刚刚几刻引来的瘴气却足够风无释拼死搏斗。

  部分活动的瘴气宛如一只巨型的黑色手掌,它们脱离形成了一股小型的瘴气云,每一个攻击都有火光伴着闪电,一次次想抓住他,它们是跟随简古明的邪瘴,可现在竟这样凶狠地攻击着他。

  风无释该疑惑的,只是他在奔忙中瞥见莫诀藏匿着狠戾的视线,也就不必疑惑了,肯定是被他动了手脚。

  这是有史以来最艰难的苦战。风无释的神色冷冽得恐怖,他一个闪避不及致使左半身布满了刮痕,衣裳也残破了,可这一切并不会让他显得狼狈。几番打斗後他在简古明的前方犹如守护神站着,只是通红的瞳孔使他倒像是残虐的恶魔,尤其是露出的两个尖牙染着丝血迹。

  “恶心的东西,看来非要动真的了。”风无释的狞笑着自言自语,风迎面而来,他的长发往後飘扬,指尖凭空在身前画了个防御的光阵──

  那瘴气毫不犹豫地朝他猛袭过去,瞬间扩大的光阵如盾牌抵挡了它的攻击,两者相撞时地面破碎凹陷了,在它们对峙着,光阵试图将瘴气化解时,一道耀目的光焰也宛若软蛇那样盘上风无释摊开的右手……

  光焰散去之际,风无释的手已然握着一把剑──极祭,神者之剑,相传其锋可诛众魔,其气可破重山。黑色的剑柄雕刻满了龙鳞,寒冰所制的锐利剑身浮现着一条腾翔的金龙,真实得仿佛它是被被冻结在剑中一般。

  简古明微微地眯着眼睛,当风无释持剑扬手一挥的刹那,凌厉的剑气划破了地面与空气,火花伴着接连不断爆炸声,他的心底骤然有种怪异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似有只野兽在狂躁地叫嚣着,他的目光转变得极为迷离,凝望着那傲绝翩然的身姿,失神了。

  ……眼前似曾相识的一幕,风无释挥剑的画面,这些烙进在简古明的眸底,定格在了他的脑海中。不知道为什麽,他隐约能在记忆里找到相同的一幕,确实能找到,只是,他却遍寻不到是发生在哪段记忆,为什麽而发生。

  38

  风无释把那小许的瘴气消灭前,在他还没有到那悲惨的境地前,简古明已经倒在莫诀怀里了。迷幻术让他陷入了沈睡,他睡得很沈,以致没看见後来风无释满身鲜血淋漓的样子。

  当一切过去了,整个顶楼都破坏殆尽了,到处是剑气和术法留下的痕迹,几处火焰仍在跳跃,幸而是正央的晶石吸收了大部分的能量,才不至於影响到人间界或者让越天坍塌。

  这是胜利──右手臂的血液汩汩地流淌,这些妖艳的殷红顺着极祭之剑的剑尖滴落到地面,风无释仍坚定凛然地站着,他的附近旋着几道光,长长的发丝扬散在空中,一道骇人的伤疤从他的左颊划过鼻梁停在他的额头……

  此时的他这般残败,可却无处不透着一种邪恶和狠毒的美。那麽,那麽的美。

  凌冽的风与战斗的亢奋都渐渐平息,风无释脸庞带着胜利的高傲和张狂,那狂野的双眸和先前没有半点差别,就算他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裳,他的身体是钻心嗜骨的疼痛,他却仍旧肆意地笑了。

  再深的伤口,对风无释来说都只停留在身体,攻击不了他的意识。

  “呵呵……是你干的吧,趁我不注意把简的心血沾到我的身上,然後遮蔽了他的圣火引来部分瘴气的暴动,结果就让我沦为被攻击的对象。”重重地粗喘着,风无释稍微回过头盯着莫诀,他的眼神像是刚从炼狱里爬出来那样阴戾恐怖,痴笑着,他的一切都比战兽疯狂,比鲜血腥红,说:

  “莫诀,我这样的身手,这样的状况,不知道你现在看着……满意不?”

  “可以吧,不过我真要代替简谢谢你。”无视他周身环绕着的杀意,莫诀从容地说道,他低眼望臂弯中昏迷着的简古明,亲吻着他的嘴唇,然後对这简直是灾难性的一切轻描淡写。“虽然是想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不过倒是让我看到那些瘴气的真实情况,这对以後会有不小的帮助。所以,还是谢谢了。”

  没有半点愧疚或者心虚,这些听着有些风凉的话,这样悠然淡定的态度,谁能界定他是在嘲弄,还是道谢?

  “不不不,这是应该的,别这麽客气。”风无释的笑开始在冷凝,他的气势慢慢地融入更深沈的残酷,他利落地旋过身面对着莫诀,定睛死死地盯着他,站稳着将手中的极祭之剑插进地里──

  一把极具霸气的剑,银亮的月色折射利剑的寒光,顷刻,地面一道龟裂开的口子延伸到莫诀脚下──

  “你确定吗?”不闪不躲地望着风无释正欲攻击的动作,莫诀轻笑着提醒道,他的脸轻柔地摩挲着简古明的额头,神色间带着浓得化不开的爱恋,却悠悠地说:“你伤不了我的,真的,可是他就不一定了。你现在要是想做了什麽,而我又刚刚好不小心把手一放……啧啧,无释,不好了,那他可就是你杀死的了。”

  每一个穿透耳膜的字眼甚至比剑刃还犀利,让风无释狂躁的心绪清晰得奇异,他静了,聚在手心的火焰也消失了。

  不由自主,风无释只是幻想了莫诀讲述的假设,可竟让他在浴血的苦战後都没丝毫晃动的身体摇摇欲坠,他的进击不攻自破,看着莫诀怀抱简古明逐步离去的背影,他硬撑着的四肢僵硬而冰冷……最後,颓然地跪倒。

  这一秒锺,风无释根本没办法去思考莫诀刚刚的话里有多少的认真,这只是假设的幻想,他就已经怕得说不出话来。

  39

  强忍下了那股怒气,风无释强迫自己冷静,他想算不上後悔,只是有点烦躁。他想,他从以前就该私下多和莫诀接触,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看不穿他的想法,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

  猜测人心,他一向不如莫诀。假若以精神交战,莫诀总能轻易把人看透,却不会有人能洞悉他的想法,因为任何人看他的眼眸,总会觉得像微风一样温柔。可是,风从来就是无形的。

  这里,房间的氛围凝重得叫人窒息。简古明安稳地睡下了,他不到天亮不可能会醒,莫诀坐在他旁边,指尖描摹着他俊朗的容颜,风无释则靠着墙壁站在他们对面,复杂的眼神充斥着各种情绪。

  他没有把破烂的外衣换下,血迹已经干枯,脸上的伤疤已经愈合得看不见了,身体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则在缓慢地痊愈,一些暖黄色的光粒附在他的绽裂的皮肉上。风无释好似完全不感觉到痛,明明就遍体鳞伤了。

  “莫诀,我们谈谈。”

  “嗯哼,有什麽好谈的。”大概是能猜想到风无释想说的话,莫诀收回了流连的指尖,他把被子捻到简古明的肩膀盖好,接着道:“简吗?你瞧,他现在不还好好的麽。”

  经过刚刚的事,风无释可以说是醒悟了,也可以说是心理产生了阴影。现在只要莫诀表现出来的模样越温雅谦和,越平易近人,他内心代表防备的那根弦就拉得越紧,他大脑所有的神经线就会无法松懈。

  所有的氧气都像是集中在了肺部吐不出来,这样的煎熬风无释认识到,他真的不如莫诀,很多地方都不如。他的性子不比莫诀永远都稳重沈着,也没有那麽完美的自我控制能力,更没有那将所有问题搁置在心中慢慢去寻求答案的本事。

  “好好的?”风无释按捺不住冲动地讽刺道,说真的,他现在几乎就想大笑,“我问你,你是真的在乎他?你是真心待他好?”

  “你有什麽疑问吗?”

  “疑问?”不禁摇头嗤笑着,风无释灼灼的目光深望着莫诀,其中蕴涵着失望和愤怒,还有难以理解,他忍耐地闭了闭眼,索性豁出去地道:“我们摊开来说吧,我忍够了。”

  丝毫没有被影响,莫诀默默地侧头注视简古明,他淡漠的神色不改,平静地听着风无释终於爆发出来的质问:“我问你,当初,是谁一再和我强调不许伤害简的?是你。可你告诉我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是什麽?你拿他的命在开玩笑,这已经不止是一次了,哥哥!”

  “喔?是这样麽?”莫诀的食指缠住简古明的几丝短发,漠不关心地问:“那你举点例子给我听听?”

  “第一,我的孩子,”忽然觉得没多大意思,风无释顿了顿,他忖想几秒,涩涩地续道:“行,这点我不说,是我自己疏忽……我就说你化身成狼的那件事。那晚你故意把简折磨成那样,这点就早违反了我们的约定了吧,我们说过,谁都不能伤害他。”

  闻言,莫诀总算正眼看风无释了,不过他只是笑了一笑,并不说话。

  “没错,我们是会被野兽的本能控制,会产生另一种性格,可那是在几百年前的事,对现在的你来说,根本是有选择性的东西。而你选择了被控制,结果让简受重伤。”风无释一点一点地抽丝剥茧,他回忆着,寻找着所有的可能性,“你把事情做得这麽彻底的用意是什麽?是想让他怕得不敢动孩子主意,还是想让他怕得这次过後再也不肯怀孕……怎麽?原来你要这一个孩子就满足了?”

  “唔,你还挺能想的。”没有否认或者承认,莫诀沈吟了会儿,笑笑说:“其实别的我一概不感兴趣,不过按照你说的话,代表你也知道这个唯一的事实,那就是伤害简的并不是我,那是狼兽干的,我也确实控制不了它,所以也不算违反了约定。”

  “并且,你也看到了,这次怀孕简很乖,不吵也不闹。孩子也很好地保住了他的命。”说着,莫诀很满意地揉揉简古明的头发。

  莫诀的这几句所谓的事实,让猜测统统不成立。风无释哑言了,他又再觉得,莫诀对简古明的心态很诡异,也可以说是扭曲。

  “问你一个如果。假如,简因为他的右手失去了控制,他不听话了,但只要切除他的手他就可以恢复正常,你会毫不犹豫把他的右手切除吧?”风无释冷冷地问,莫诀颇觉有趣地看着他,起身来到他跟前,道:“这听起来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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