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把雪糕塞我嘴里的时候呵呵笑,我看着他的笑脸足足呆了三秒钟。他的笑容是那样灿烂,我觉得整个身体都温暖起来。总觉得一个人如果要恋爱就一定要和这样阳光的人,很舒服,很自在,而且不辛苦。恋爱又不是做苦行僧,人生也就短短数十年,何必总是弄得自己惨兮兮。好吧,抛弃秦风好了。
“昆哥昆哥,你看,这是什么。”
“鹦鹉。”
那只绿色的鸟刷地转过头来,“大叔!大叔!”它用了最大音量对着我叫,怕我听不见。自 由 自 在
“哈哈,它骂你大叔。”安迪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
象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我不是第一次被鹦鹉和小孩叫大叔,我没有生气,真的没有生气,不过如果下次再见到这只鹦鹉我会把它的羽毛一根根拔掉然后拿来炖汤。
“我们拍张相吧。”走到摩天轮前面的时候安迪忽然神秘兮兮地说。
“照相?”我疑惑地看着他,“你不是已经没有菲林了吗?”怎么拍。他已经拍了很多了。
“没有菲林也一样可以照相。用手就可以了。”
用手,怎样用。
“象这样。”他用手指做成一个镜头的模样对准我,然后侧过身子作出摄影的姿势,他眯起一只眼睛“用手指做成一个镜头,现在你在我的镜头里了。”他笑着说。
这算哪门子照相,我忍不住笑,他连忙拉开距离“这个笑容很好,保持——!保持!”他的话说得象个专业摄影师一样,一边说一边换着角度“很好很好!就这样——!喀擦!”他配着音同时把拇指与食指合起来,所谓拍摄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就象真的按下快门一般。
路边的行人看见这样的情景也忍不住露出眉眼展开的表情,单纯的动作往往有着不可思议的感染力,让周围的人也心情愉快。
快乐是会传染的,我对着他笑,他跑过来,“我一直想帮你拍张照”他说。“这是我所拍过最好的相片。如果有机会,我们一定要一起拍张相,然后我要把这张照片放在我相册里的第一页。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看见,我还可以说,我们曾经这样的认识过。”
他仰起头来,阳光映着他的脸。我宠溺地笑。
回程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那时侯我刚刚拉开车门,电话那边就传来令人恶心的声音“嗨——!,天扬,你好吗。”
我的好心情一下降到最低点,“有何贵干。”
“天扬,我说过的吧,我期待你在床上的表现。你现在可以过来了。”
“你这无聊人。”我把手机换到另一边,“我也说过的吧,还是你记性不好,那我再说一遍,你妄想。”
“哈哈,”MOTAN却大笑起来,“我从来不会妄想。我不知道妄想是什么。”
“不知道就去查字典。妄想的英文是”
“哎呀,天扬,你真幽默呀,你为什么认定我是妄想呢,我已经说了我从来不会妄想。”
“你现在就在妄想啊,白痴。”
他低声笑起来“话可不要先说绝,事情未到最后尚不知谁胜谁负。我可是做惯赢家。”
我拿着电话走到一边,“那你要和我打一场吗,我也是做惯赢家的,你输定了。”
他啧啧叹息“不要老说什么打不打的,我可不喜欢打架那样粗暴的游戏,我们都是斯文人,斯文人不喜欢动手动脚。不过我最近找到一个好玩的东西,这个东西因为有你的参与让我觉得非常有趣。想知道吗?”
“如果你说我就听。如果你只是放屁我就杀了你。”
“呵呵,天扬,你果然与众不同,一般人应该只会说‘不想’就算了吧。好吧,我告诉你,秦风身边不是出现了卧底吗?你说”他的声音忽然变低“如果我把卧底的真实身份告诉秦风,他会怎样?”
我猛地转头看向安迪,安迪正在和新买的鹦鹉玩,没有注意这边,我再看看四周,没有人注意我这里的对话,我松开一口气,电话那端传来低沉的笑声,“怎样,天扬,现在你还要说我在妄想吗。”我握紧手中的手机,手指的关节捏响“我告诉你,MOTAN,你有病。爱说就去说,你和秦风是敌对的,秦风不会相信你。”自
由 自 在
MOTAN却轻轻地笑起来,“秦风是个愚蠢而不可救药的男人,他的眼睛被名利所遮蔽,你以为他真不会信我吗?”
我把手机换个方向“你到底想怎样。”
“和我上床。”
“我不会和你上床,不过你可以尽管去试试和秦风对话,如果他相信了,算我倒霉,如果他不信,你就别想活着离开,他有这个实力,你应该很清楚。你去试呀,我不会阻止你。”
“呵呵,这个说法可真有趣,你就那么相信秦风吗?你明知道他已经怀疑你了。 ”
“不管你怎么说,我相信他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哦?”
我把背靠在墙上“如果他真相信了你,那他就不是我认识的秦风。MOTAN,我来和你打赌一场。如果我输了,我的命就给你。”
11
“让开让开让开——————!!!”方子申左冲右撞,一瞬间冲破对方的防线,然后以雷霆万钧之势腾空而起空中入樽。
哐啷一声,我嘴里的烟掉下来“总觉得方子申一到了球场上就特别惊人呢!”
“他不是正常人吧”
“哈哈!”
把刚买的啤酒放进冰箱里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安迪去朋友家过夜,屋子里只有我和刘小志两个人。把刘小志送上床后我看了一会电视,然后到浴室里面洗澡,把浴缸放满水后我整个躺到里面,热水的触感让人全身放松。
当初和MOTAN打那样的赌,我还真是疯狂啊,不过那时如果不下那样的狠劲,根本不能阻止MOTAN的行动。我并不是真的认为秦风不会相信,秦风现在草木皆兵,任何风吹草动他也会抓着不放,所以我也不是真的在赌秦风信与不信,我只是要赌MOTAN是否真的会把卧底的事告诉秦风。我下了性命那样的赌注,希望可以成功。
在哗哗的水声中隐约听见开门与关门的声音,还有钥匙发出的声响。我睁开眼睛看着氤氲的浴室,眼前雾蒙蒙的一片看不真切,我闭了闭眼然后爬起来,拿过放在一边的白色毛巾。
“安迪?”我擦干净身体把睡衣穿好,来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你不是在朋友家过夜吗?”我一边侧着头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问。
沙发上的人没有反应,出乎意料的安静,怎么不说话。
“安迪,发生了什么事吗?”blzyzz
还是没有听见回答,我转过头去“安迪?”
沙发上的人终于转过头来,映如眼帘的却不是安迪那张仍带着少年青涩气息的脸庞,而是另外一张我一贯熟悉的脸。深沉而冰冷的眼眸对上我的目光,我愣了一下。
“是你。”
“我打电话找过你,可是你没有回复。”
有这种事?我转身到厨房里,“要喝点什么吗,我这只有啤酒,没有红酒。还是你要喝水。”
秦风走到我身边,身上有浓烈的烟味。我转过身,险些碰到他的额头。“我们出去兜风吧。”他说。
车内满是JULY的味道,秦风喜欢这个牌子的烟。我把车窗打开,风刹时将车内的味道冲散。
细条纹衬衫,银灰色领带,再配上曼尼顿的西装,是他一贯的装扮。
有几架不要命的机车在无人的街道上玩赛车,带头的那位把车开到秦风旁边,猛击车门。
秦风猛踩油门,骑着机车的小混混中传来响亮的口哨声,我尽最快速度把安全带绑好 ,马达的声音与汽车呼啸的声音响彻无人的公路,秦风在第三个弯位处将他们抛离。
海浪拍打着海堤,一波接一波,无人的海边矮堤,是情人约会的好地点,充满神秘而浪漫的感觉。
秦风把下巴底下的打火机“啪”地点燃,将香烟点亮,“关于那天的事,我不会说任何道歉的话。”
我把一颗石子扔到海里,海面上传来石头落水的声音。“我早知道你会这么说啦,你不用特意来说这一句。”
“我想说的是,沈昆,我依然怀疑你,只是即使如此,我仍然希望你可以留在我身边。”
我回头看他,他的眼睛在黑暗中越发的深不可测,只是隔岸的灯火在他眼中映出一点晶亮。我猜不透他的心思。
‘我依然怀疑你可是还是希望你可以留在我身边’,这不是很矛盾吗?一般人是不会这么说的吧。他究竟在想什么。
“秦风,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真是卧底,你要怎样。”
“我...不知道。”自 由 自在
我笑“秦风,你这样说很象爱的告白啊。你爱上我了?”
秦风一手插在裤兜里,听见我这么说抬起头来,他用他冰一样的眼睛看着我,冷笑,“这怎么可能,你少自恋了。”
我把手撑在下巴,看着远方的风景,“真自私啊,不是爱我又要我留在你身边,这算什么呀。”我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对着他笑“不过刚才真的很好玩,好久没玩这么刺激的游戏了,想当年我也曾经剪混混头,骑机车和别人在没有人的公路上赛车呢。”当年我可是赛车之王,名声响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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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在车里做爱很不舒服。不足够的狭窄空间与剧烈的动作造成强烈的不协调感,没有润滑剂让抽插的动作增添了难度,可是快感和高潮依旧象浪潮一般一波接一波,粗鲁的近似啃咬的亲吻,在身上留下的是满身快要出血的红痕,粗鲁的,霸道的,仿佛要掠夺一切般的,男人之间的性爱,在快感无法忍受时拼命撕扯着对方的头发,与和异性之间性爱完全不同的狂乱喘息,有着野兽般的疯狂。
迎合着彼此需要的肢体剧烈纠缠,侵入骨髓中的痛感与快感,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人意识不清。
仿佛在海洋里沉浮,狭窄的车间,无人的街道,灼热的体温不断攀升。
在快感快要没顶时,我听见了呼喊的声音,不知道是我的还是他的,然后瞬间淹没在风里。
我紧紧按着他的肩,手指在他背后划过红痕,过于激烈的喘息让我喘不过气,我狠狠在他肩头咬了一口,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夹杂着血液的味道,还有酒精与烟草的气息。
在高潮迸发的瞬间,我仿佛听见他喊了我的名字,就象是和喜欢的人做爱时那种情不自禁的呼喊一样。不过是错觉而已吧,我这样想着,然后沉沉睡去。
12
模模糊糊中有人在蹭我的大腿,此时四周还是一片漆黑,天还没亮,我无意识地推开他,“不要了,我很累了。”
可是对方依旧不屈不饶,腿被扳开的时候我皱起了眉,秦风进去的时候我痛得尖叫,刚才做的时候不觉得,现在休息过后痛感反而更明显,我用力想推开他,可是身体软绵绵,浑身的粘腻感让人非常难受,那种酥麻的疼痛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我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他俯下身吻我的脖子,“叫这么大声不怕被别人听见?”
“那你就不要做啊 !”我对着他吼,这是最根本的解决办法!虽然说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可是也应该节制一点吧!
“都到了这个地步怎么可能停下来。”他自顾自地开始动作,似乎注意到我的不合作有点不耐烦,伸手一把抓住了我的下体中心,我惨叫,身体不可自已地勃起了,我用力要推开他,可是被压制的空间让手脚都因被限制而不能灵活使用,如果在平时,如果在平时...他妈的,我以后再也不要在车上做!
“放手!快放手!”我拼命地喊,他却是充耳不闻,手指摩擦的动作不断加快,男人真是悲哀的生物,我感觉小腹的热流不断往上升,全身的血液仿佛要沸腾。
“我警告你!秦风,你再这样我就...”啊,我狠狠地往他脖子上咬,直到他的脖子出现明显的印并且流血,他把手松开,我整个身体都软在椅子上,无力地喘气。
这种软绵绵的时机是最好的攻击时刻,我觉得头脑里一片空白,任他为所欲为,他再次把身体挤进我的腿间,腿被分开了,他奶奶的,我暗骂,他奶奶的,他奶奶的,他奶奶的。
这个晚上我们一共做了三次,或者更多,秦风看着我低沉地笑。或许做攻的一方,总是有笑的资本。他奶奶的。自 由 自 在
*
第二天中午醒来时差点起不了床,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我的眼睛有些刺痛,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挡,可是阳光还是透过手指间的缝隙射进来。我在床上呆了半天才懒洋洋地爬起,却在从床到门不足十五米的距离中摔了三次,浑身的骨头都在叫嚣,没有一个细胞不痛,腿间还有液体流下来。昨晚这那种没有润滑且没有保险套的行为实在是辛苦,有后遗症的玩法玩一次好了,下一次不要再找我,而且在车里面做爱,简直就象偷情一样,刺激是刺激,可是做完以后很不舒服,确切的说,应该是难受。做攻的可能没有关系,可是做受的很辛苦啊!
出来的时候安迪正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做饭,我啪的一声往沙发上倒,“安迪,刚才是你把我扶上拉来的吧,谢谢。”
安迪笑“那倒不用,不过早上看见你睡在楼梯口时真了一跳。你怎么会睡在那种地方。”
“唔,太累了”腰间钝痛爬不上去,所以在楼梯口找了个阴暗一点的位置休息,没想到后来睡着了。
安迪在厨房切着菜“对了,昆哥,你说今晚穿什么衣服去好。要不要穿西装,我没西装,借我一套吧。”
“随便啦,这么多人,不会有人注意到的。”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点热,好象发烧了。
“这样不行吧,那毕竟是个晚会,而且对老板很重要不是吗?总要穿西装去才行,不然会丢主人家面子的。”
丢主人家面子...“那你去我衣柜里拿吧,不过你的身型和我不象,可能会不合适。如果实在不行,我再陪你去买吧。”
“咦?不用啊,我大概这辈子就穿这么一次西装吧,用不着再买新的。”安迪把切好的菜放进盘子里。
“不要这么说啊,你结婚的时候也有可能穿的吧。我可是很期待。”
“我还要长高的,现在合身的衣服将来不一定会合适,买了也是浪费钱,而且,我大概这辈子也不会结婚。”
咦?我惊讶地看着他,他却象刚才什么也没说一样神情自若地动作着,为什么说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他是同性恋吗?还是他有别的什么原因,又或者是他担心自己会来不及结婚就在帮派斗争中死掉,不用担心这一点呀,我会保护他的,一大串的疑问在我脑海里盘旋,我的脑袋快要爆炸,就在我打算要开口说话时他却又开始说另外一件事。
“哦,对了,昆哥,刚才有人送信来,要看吗?”
信?安迪的这句话成功转移了我的注意力,我走到厨房里,不会又是MOTAN送来的信吧,上次那封已经弄得我很头疼,可是除了他又有谁会送信给我。我把信从安迪手中接过,这是一个普通的信封,光看外表实在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