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wenzi2008
wenzi2008  发于:2009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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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瑾仁的话让我有片刻的疑惑随即了悟,我迅捷如电的抽出佩剑架在脖颈处:“现在,我就可以让这个弱点消失!”我的眼睛直视着面前这个为了强大而拋弃兄弟拋弃自己得人,不能向他示弱,不能因他动摇,我们的理念都还没有真正施行,谁对谁错又怎能一锤定音?

  瑾仁伸手拦住想要上前阻止我的易向飞不紧不慢的说:“瑾汶你可要想清楚,我不会对你说什么生命宝贵的屁话,我只要你想想你这样做的后果,先不说一直关心你的宇翔和向飞会怎样,就说那最疼你的瑾凌,你就那么肯定他不会为你自刎?就算他立誓为你报仇打赢了我,那时的他也不过是个没有理智的战争狂人,他难道不会因为你而把雍懿这整个国家带入死亡境地吗?我说的这些,你能保证不会发生吗?”

  我的汗水随着他说的一字一句慢慢滑落,手腕处仿佛也沉重无比,我自己如何也无所谓,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是宇翔和向飞呢,他们虽是我的敌人,可那关心焦急的眼神又怎能假装出来?就算不管他们,可是这普天之下的黎民苍生呢,他们又会因我而再次遭受战争的磨难吧,退一万步讲,我谁也不管不顾,可三哥呢,我忍心看他追随我步入黄泉或是为我痛苦疯狂吗?“梆啷──”一声,我的剑再也承受不住这样巨大的压力脱腕掉地,我不能那么自私,我也不能以死来逃避,我更不能让那样骇人的结果发生。我看着不动如山的瑾仁深深感到他执念的强大,无情的可怕,我苦笑着低头服输于这样一个永远胜券在握得人,他掌握我们所有人的致命弱点,给我们设下明明看的见却不得不往里跳的圈套,试问这样得人谁能与之争锋一较长短?

  “你打算如何处理我?”我静静的等待命运的审判,我一直在挣扎拼搏着,我甩脱了自卑自怜,逃出不敢爱人的深渊,我毫不顾及的选择与三哥站在同一阵线,不怕天下人怒骂耻笑我惊天动地的不伦之恋。我像破茧而出的飞蛾对着幸福的火光扑去,那下场也许就是注定的光辉灿烂和灰飞湮灭。

  瑾仁略一沉吟说道:“我已经失去了瑾琦,我不想再失去你和瑾凌,雍懿皇朝只剩下咱们三人了,王家血脉不能断在我手里,我不能让雍懿变的和潍苍一样后继无人,可是……瑾凌存在一天对我的威胁就存在一天……我可以让你和瑾凌远走高飞安享太平……”

  我看着他突然放声大笑:“二哥莫要说笑了,放我们远走高飞,不要说我不相信,就连你身边的人都未必相信吧!”
宇翔和易向飞都不自在的低头显然他们也无法相信这样的说辞。
  “好吧我承认,我不会让你们走远,我还需要瑾凌助我一臂之力,但我绝对会放你们一条生路,当然我说的这些都必须建立在你们的付出与合作上。”
瑾仁拋给我一个兰色的瓶子,浓香的药草味透瓶而出。看到我的疑惑他残忍的解释道:“这是‘痴情丹’,举毒无比,十天发作一次,发作时巨痛缠身如相思痴情刻骨铭心,如不及时服食解药,会疼痛难当七窍流血而亡,而解药天下间只有我才有,你服下后瑾凌自然得听命于我。”

  我握紧那小小的药瓶,突然羡慕瑾琦可以潇洒的说‘不’,可以孑然一身的乘风而去,而我难道只能成为三哥的累赘,让他因我而对瑾仁俯首帖耳?我拔开药塞,在宇翔的惊呼中将那苦涩的丹药一服而尽,也许我永远是三哥的累赘包袱,但我绝对不要三哥为我而失去他那傲然独立的尊严!

  瑾仁点点头说:“如果不是你天下第一的容貌,我想世人应该会为你的胆识才情惊绝。宇翔你带太子到‘皖仪轩’去,剩下的事我会和向飞处理。”那临走时的微笑变的诡异而捉摸不透。

  我麻木的随着宇翔走着,脑中则反复回味瑾仁的微笑,那是一个怎样的信号,它要告诉我什么?终于来到又一个豪华奢丽的人间牢笼,我已经丧失了不自由宁愿死的资格,当生死都不由你决定时,很多事都会漠然视之,比如说宇翔那一跪到底的身子和夺眶而出的眼泪,我没有理他只是平淡的说:“帮我逃出去,我要逃出去!”

  宇翔睁大泪眼看着我:“你中了毒,你知不知道,靳雯!”自 由 自 在
  我揪起他的领子喊道:“那你又知不知道,我喝下的是还有解药的‘痴情丹’而三哥喝下的就将是没有解药的毒!”你们看不到瑾仁眼底那斩草除根的决心吗?还是你们不想看到为了理想葬送别人的生命在眼前上演悲剧?我在心底愤怒质问却无法阻止一切按即定的轨道运转。

  “就算是,就算是那样,你也无法阻止啊……” 宇翔哀泣的声音宛如暮鼓晨钟打破我强自镇定的假面,我禁不住双手颤抖,眼眸火热。
  “我…我阻止不了……可我宁愿和他死于同穴……”我得手在颤抖,我的声音却清晰无比。
  宇翔颤动着瘫在地上,眼里的泪水更加肆虐,良久他捂住自己悲戚的脸哭着说:“我带你去……我带你去……”
  有了宇翔,我最后一次逃亡变的容易而悲伤,一路上他的眼里总是决绝不停的流泪,他塞给我偷来得‘痴情丹’的解药和一种用来假死的药,苦苦哀求我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想方设法的活下去,他说:只有活着才能得到幸福,死了便什么也不存在……

  为了躲避瑾仁的追踪,三天后我们才回到了威远的总部,我顾不得李术和高文德的惊讶,我只看得到他们眼里的哀痛与惋惜,我失魂落魄的推开众人,直闯入三哥的别院,大片医生大夫的存在穿透了我的心脏,我排开他们看到的就是宛如沉睡一般的三哥,毫无血色的脸,无神的眼球,微弱的脉搏和呼吸,我轻轻的发出声音:“三哥……”再没有那熟悉的声音带着宠溺响应我,再没有温柔似水的眼眸注视我,再没有宽广坚强的臂膀与我相拥,身后的李术悲凉的说着什么,快要昏厥的我只模模糊糊的听到‘绝情丹’三个字。是啊,我早该想到瑾仁那别有深意的微笑,‘绝情丹’与‘痴情丹’的刻骨铭心不同,它会让人忘掉七情六欲,让人麻木不仁宛如会动会呼吸的活死人,瑾仁需要的只是完全没有抵抗没有思想的傀儡,这一切我早该想到啊……我发疯似的大笑又撕心裂肺的失声痛哭……但不论我如何自虐都不会让三哥神智清明。

  陪伴在三哥的床前,与三哥的一幕幕往事回荡在脑海,犹记得他许诺不让我受伤害,不让我流泪,那最爱是我的声音至今还在耳边回响,我轻轻抚摸他的脸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公历一七零五年三月十三日,威远元帅与其上将军同时暴病身亡,于三日后火化遗体。沥渊军之滠王伺机收服威远主将高文德及其麾下威远十三万之众,大将军李术因拒不投敌乱箭穿身力战而亡。同年九月滠王奉潍苍王之命即位潍苍,改国号为凌汶收归于沥渊国附属。此后,滠王首推新政,号以武力强国,全国上下莫不习武。公历一七一七年一月,沥渊击退邻国楠缃之进兵,大胜。同年五月出兵楠缃,百日攻占帝都将楠缃纳入沥渊版图。公历一七一九年八月沥渊五十万大军进犯侗冠谪引起沥渊、樊国、葛国三国之战,史称三国之乱,是役沥渊军大胜,坑卒敌国三十万人。同年十二月樊、葛二国上书沥渊请降为臣,至此沥渊平定中原一统天下。沥渊朝开盛世,民富兵强。滠王一生外施仁政内推集权,将沥渊国推上繁荣富强的颠峰,后人称之为沥渊大帝。《野史杂闻》记翻云覆雨的铁血元帅并非暴病身亡,而是为和一绝美男子共效于飞而放弃江山隐没于山林草莽中再不入红尘。真相究竟如何,后人不得知晓!

  我的故事就这样潦草的完结了,至于我和我三哥是在天上团圆还是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你真的想知道吗?
  (全文完)
  
  后记之 《他们的去向》
  宇翔:我一直在打听他们的下落,我不相信他们真的死了。在那爆发的混乱中我拣到了一个瓶子,装假死药的那个,而瓶子是空的。我往来于市井,穿梭于山林固执的认定上天应该给予历经磨难的人以希望,我甚至还四处搜寻‘绝情丹’的解药,黄天不负有心人,住在麒麟山百药谷的天一老人可能会解,我打算去那里……

  易向飞:王上睡的不安稳,他要我去向药王天一老人求‘安心药’,我带着新成立的十八影杀将麒麟山庄付之一炬,但天一老人我没有杀。意外的碰见了宇翔,他因私偷‘痴情丹’的解药而撤去乌纱贬为庶民……他好象瘦了很多,我就知道他不懂得照顾自己……

  瑾仁:我合起公文,想着该给易向飞定个合适的罪名,不能重也不能轻,只要刚好够免了他的职即可,也许发配边疆不错……他的心还不够狠……他应该报告我烧掉的尸体身上并没有中毒的反映,可他没有,而我也没有追查……这么看来,我的心也不够狠呢……

  宇翔:我还在不停的寻找着他们,虽然麒麟山庄已经不存在了,可我身上有那个人给的解药,如果药起作用,如果元帅真的可以好起来,我就答应和他一起去边疆……他怎么老是缠着我,好烦……

  易向飞:我从诸葛侯那里找到了线索,他就是那个金盆洗手的江湖消息通。如果按照宇翔那样一个接一个人的问,我可能得等到下辈子才能握握他的手……
  瑾仁:派出的考查人员都没有回来,无声崖底下到底是不是河?弟弟啊,今天是你的忌日呢,我应该给你立碑吗?算了!六弟会骂我假仁假义的……
  宇翔:我说不出话来,明明眼前就是我做梦都想见到的人,为什么我不敢上前相认呢?我悄悄的把解药放在他们的桌上……易向飞问我:真的不见吗?我摇摇头带着眼泪和他一起上路了……边疆很远呢……

  易向飞:他们都还好,只是原来那么狡猾聪明得人现在居然变成了像木头一样的人……药会慢慢起作用的……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那么丑的面具,又转头看看宇翔,突然庆幸他不是天下第一美人……

  瑾仁:六年,整整六年你们这群饭桶才告诉我无声崖底下确实是河……有没有搞错?我得给儿子改个名字,他不能再叫瑾琦了……
  木百万(木头):难道是我眼花了,这个是十年不见的靳雯吗?咦,他旁边这个凶巴巴瞪着我的人是谁?……汗,我觉得他好象在吃我的醋……
  (后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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