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wenzi2008
wenzi2008  发于:2009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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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体猛然一僵还是没有动作。
  “可以起来了……”我想他是不明白我的意思于是重复了一遍。
  他缓缓的撑起身子看了我一眼就又倒在我身上,两只手还搂着我的腰。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的身体还是这样的虚弱?我下意识的摸他的额头,好烫,果然是在发烧!难道是车前草和箩薏回命丸(瑾琦包里的药)起了什么反应?
  “你怎么了,哪里难受吗?”我握着他的手,冰凉的像是昏迷时的温度。
  他打着哆嗦的身躯不停往我怀里钻,手也越来越紧的搂住我,我心疼于他的难受,只有更紧的抱住他把我的热量传给他,可他的额头还是那么烫,手脚却冰凉无比,我听到他呻吟的喊冷时再也无法顾及他是否厌恶着我,将彼此脱到宛如婴儿初始的状态,紧紧的搂他在我身上让交缠的四肢递换着体温,顺手把所有的衣服都包裹在我们身上,摩擦一阵后他终于开始恢复体温,手脚都不再如死人般的冰凉,我为此而足足松了一大口气,无法动手擦去满脸的汗水,只能静静的等待瑾琦的清醒。

  这么静,静谧到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我就快要沉醉在这安宁中时,他突然梦寐般的向上抓着什么,嘴里还不停的呻吟着:“不要……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求你……”。

  我一边伸手握住他不停在空中乱抓的手一边抚慰的对他说:“不走,我不离开你……”我反复说了几遍后他才安静下来,却像个害怕大人离开的孩子般紧紧搂住我不肯放松,我任由他占有性的越搂越紧还轻轻的摸着他的头,我兀自奇怪一向坚强勇猛的他会被怎样的噩梦骇到如此惊慌失措?至少我是从没有听过他恳求的语气,但一切疑惑却在他无意识的低喃中剎时得到令人痛心的答案……

  
  破茧(十六)
  如果可以的话,谁愿意当个没有母亲的可怜虫?如果时间倒流的话,我会不会选择不一样的路?可是人生最无奈的就是没有机会反悔……不可逆流的不可抗拒……
  瑾琦轻颤着头,嘴里缓缓吐出:“母亲……”
  无法预料的僵住,有些震惊,有些恐惧,更多的是无法抹杀的后悔和悲哀……瑾琦,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
  呵呵……从自己决定要为母亲报仇的时候开始,就早已注定与瑾琦一刀两断的命运了,那我现在又在难过什么?为什么要后悔当初选择的路,难道只靠嘴上的道歉就能弥补曾经反下的滔天罪行吗?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笑蔓延到嘴角,苦延伸至心田……不知何时朦朦胧胧的睡去,直到身上人太过奇怪的动作才唤醒我的神智。

  “嗯……?” 瑾琦在干什么?我看到他跪在我的腰侧双手摸索着我的胸膛,还有向下滑动的趋势。
  我就算再疲惫困倦也被他吓的睡意全无“你……你干什么?”我抓住他要捏住我乳尖的手质问他,脸上立刻烧起一阵恼怒与害羞的火焰。
  “我…我…想……”吞吞吐吐的话让我不能理解,一向牙尖嘴利的他怎会语塞?
  瑾琦的脸色也显得红润欲滴,不知道是因为恢复健康还是因为当场被我‘捉奸在床’。“我…是因为……”后来干脆拉我的手摸向他的……
  “啊──”我尖叫一声,实在是不能怪我失态,他……他居然……“怎么会……”老天,怎么会有这种怪物,发完烧就开始发情!>_<|||
  我急忙要收回手却被他紧紧按住在那里,脸上的红晕向全身扩散。
  “你放开!”我皱着眉头怒吼。自 由 自 在
  “不放!”他恶狠狠的说着还像狼一样开始在我肩上咬着“都是因为你,……的药!”
  “呜~~~~药?”我被咬的吃疼,连忙加大力道抵抗“不可能!那些药不会产生这种反应!”我摔开他压制得手反驳。
  “我不管,反正是因为你!”他继续激烈动作着,生龙活虎的样子哪里还像是个大伤未愈的病人?
  “我一边拉紧衣服遮盖自己一边躲避他的狼吻,气喘吁吁时还得对他进行批评教育:“你别恬不知耻的好不好,你这样还算什么滠王?”
  “我是滠王,可也是个男人!再说让滠王宠幸你有什么不好…来…让‘寡人’摸一下!”说着就往我下面摸。
  我使劲掐他得手,又转圈拧着,他其它地方都有伤我也不敢太用力抵抗,只好在他手上做大作文章。
  “疼~~~~~~~疼~~~~~~~~~”他咧着嘴喊,眼睛却还是色咪咪盯着我大腿看。
  “你简直……无赖、大混蛋!!!!”用我所知不多的贬义词骂他,可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这样的打打闹闹就像是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小时侯,如果可以忽略打闹的‘内容’!
  “嘿嘿~~~~~好滑喔!”无法用手的他干脆直接上嘴,像一只癞皮狗享受美食一样舔过我的勃颈。
  我压制住快要脱口而出的呻吟狠狠的瞪着他,奇怪这个人怎么说变就变,以前不是一副讨厌我到死的样子吗?而且对鲜少主动的我更是嗤之以鼻,现在怎么跟色鬼上身了似的!
  “你不能这样!”我虚弱的抵抗对他来说无异于螳臂当车,看着他越来越迷乱的脸连我也升腾起不可抑制的可耻情欲,这样下去不行!我不能……他同样也不应该!
  “你忘了我是谁吗?你忘了你母亲了吗?你忘了我们之间真正的关系了吗?就算你此时不管你滠王的身份,也不该忘记我是雍懿的东宫太子,王朝的正统继承人!”我发出一连串质问让他原本兴奋的表情瞬间冰冷下来。

  促不及防的被抓住喉咙,生生疼痛中听到他阴狠暴戾的响应:“是啊,那我可真应该把你掐死!”一边说一边收紧力道。
  这是我第二次被他掐住喉咙,迷蒙中看见他的眼一如往昔的明亮,但映在他眼中苦苦挣扎的我却再也不是那个一心求死的瑾汶……当人还有所留恋时,他不会选择死亡,更何况我现在的眷恋是我自己都无法形容的强烈,我怀揣着如此强烈的眷恋与渴望又怎能轻易死去,所以我用尽全身得力量去推他……

  “噗──”或许是没有料到我会这么顽强拼命的抵抗,也可以看的出他并不想杀我,总之惊讶万分的瑾琦被我推了一个大屁墩,虚披的衣服让该走光的地方一个也没落下,若不是我急于呼吸新鲜氧气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大加嘲笑一翻的机会。

  几乎全裸的他狼狈的四肢并用的爬起来,眼里的怒气简直可以直接用来杀人“你~~~~~~~~~~”咬牙切齿状。
  我看着他难堪的表情想笑又不敢笑,不知憋的多么辛苦,只好使劲的咳嗽着来借以掩饰我的‘内伤’。
  聪明绝顶的瑾琦怎会看不出我的伎俩,只是忙着与衣服搏斗防止春光外泄的他再怎么恶狠狠的瞪我,都无法达到他威胁唬人的效果:“看我穿好衣服后怎么收拾你小子!”只好进行嘴头攻击。

  这句让人浮想联翩到刚才情景的台词终于让我由练内功而改为转练外功,“哈哈~~~~~~~哈哈~~~~”有史以来最没形象、最不顾羞耻的滚在地上翻来覆去的花枝乱颤,时不时还要敲打几下坚硬的石地以滋发泄。

  他扑过来按住我脸红脖子粗的大声吼叫:“不许笑,听见没有!”我可以想象万人之上的他从没被人这样嘲笑过,这简直就是他人生最大的耻辱,嗯……如果我还想活着去见三哥的话……最好不要再笑了!但是我的嘴角……它还是剎不住闸的翘起来,我看见他红色的眼眶中已经迸发的岩浆时连忙用双手将嘴角下拉,然后讨好万分的看着他,希望他从我眼里读的出‘我已经很努力’的字样。

  他有些好奇的看着我,像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面对这种我没经历的情景下意识的将嘴角更加用力的下撇,希望他这回能够满意,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不应该比哭难看多少,所以放过我吧!我以眼神示意。

  瑾琦却突然伸出手指将我小巧的鼻子上推………
  “呜~~~~呵呵~~~~~哈哈哈~~~~~~~”他突然的放声大笑才让我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表情还有扳丑角的天分,被按住鼻子一定像猪一样吧,而且嘴角还夸张的下咧着,想想自己都觉得好笑,可又不甘心风水轮流转的被他当作笑柄于是也伸出手作弄他的俊脸,于是空空荡荡的钟乳洞中就反复谱奏着我们发自内心的欢乐乐章。

  笑到虚脱的二人无力的相互依偎着借以平复紊乱的呼吸和超速的心跳。
  “要是永远这样该多好……”他的头靠在我的径侧让我看不见他说话时的表情,却清楚的听到那声几不可耳闻的叹息。
  永远…永远……那是我们任何人都无法实现的梦!所以我才特别眷恋无法在永恒中夹缝求生的美好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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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钟乳洞的三天里我们谁也没有提及一句回蔷凌城的话,我是根本不打算回去,瑾琦我却不知道他在怎么想……在洞外留下的救援标记没有派上用场,我悄悄的撤去不希望引来历渊兵,留下足够的草药,我决定离开,一方面瑾琦已经恢复到可以自由行动,我没有理由再说服自己继续照顾他,另一方面还是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思恋作祟,我该回去了,回到那个思念万分的人身边……

  是夜,我悄无声息的起身,看了最后一眼隽刻在心底的容颜,咬咬牙向洞外走去,就差一步之遥时被从后方的拉力拽倒在充满熟悉气息的怀中“你要去哪儿?”身体没全康复的他敏锐度却丝毫不减。

  “…我出恭。”没有起伏的说。
  “我也去。”也是不波澜的陈述。
  “哪你先去。”继续对抗。
  “一起!”不容拒绝。
  “…………”我知道这时候可以称之为无能为力,于是默然的转身背对着他躺下。
  “你要离开?要回到……他身边?”有些愤然的语气夹杂着莫名的嫉妒。
  “没有,你伤好之前我不会走的。”心里还有半句‘你的伤已经算好了’。
  “伤好了你就走?”他更生气却不知为什么没有发作,大概是想到伤好以后我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也就不在追究。
  沉默了一会儿,他有些不确定的声音传来:“你睡了?”
  我背对着他嗯了一声,我害怕过多不一样的他会让我更加难以割舍,所以不愿多说。
  “你恨我吗?”他询问的语气一如同样问过我的三哥。
  心脏重重的跳了一下,不知是因为想起三哥当时的心痛,或是不能理解瑾琦此时的顾虑,我本就是他的仇人,何必顾虑我的心情?
  “你一定恨我!我知道的……”我的背因为这句话而微微颤抖,不是的,不是的!谁能告诉他,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他,即便他曾那样残忍对待过我,我心中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谁告诉他都可以,却惟独我不能对他言明……

  “没关系……反正……反正我也一直恨着你,我们这样倒也公平!!”他刻意加重最后两字的语气,仿佛是为了报复我私自逃走的行为,又或是让我们彼此划清暧昧的界限。
  知道被他恨着是一回事,真正听到时又是另外一回事,那种压力和气闷的感觉让我喘不上气,三哥,那时听我说恨的你是否也如我现在一般心痛,还是更加的难过……好想哭,可是不能哭,经历了这么多是是非非之后,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为自己委屈而哭泣的小孩子,体会了三哥的心情豁然顿悟,这世上原来还有比我更为情伤重得人。

  我正检讨自己到底伤了三哥多少次的时候就听见瑾琦猛的坐起身好象倾听着什么,看到我不解的眼神就比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我见他附耳于地面紧皱眉头不禁也害怕起来,是什么饿兽野禽吗?毕竟前两天的暴雨可让它们吃足了无处捕猎的苦头。

  他忽然飞速的扫除我们休息的痕迹,拉起我跑向洞内最为偏僻隐蔽的角落,我在他怀里下意识的的屏住呼吸仔细侧耳倾听,一开始还只能听见我们的心跳声,没过多久就响起阵阵清脆的马蹄声,在静朗的夜中显得如此清脆动人。

  我抬头看瑾琦比比洞外,他拒绝的摇头抓起我的手写下:来历不明,现身冒险。我了然的点头,以我低微的武功加上瑾琦这个未愈的伤号,真若碰见十几个山贼土匪就只剩挨刀的份了,更何况瑾琦的身份这么特殊,是应该小心为上,这么想着不禁对瑾琦的谨慎行事和处变不惊大加赞赏。

  响声越来越近,仔细辨别人还真是不少,光听那连绵不绝的马蹄声就足以凑成一只军队,更别提那些我听不出人数的脚步声。似乎不像什么落寇野匪,因为这么长时间几乎听不到什么闲聊和打闹声,有组织的正规军?我拉开瑾琦的衣袖也在他手上写:是你的军队?他慢慢搂紧我的腰在我背上写道:不是!

  我眩晕的晃动了一下,能在这附近出现的若不是历渊军那不就是……经脉不可负荷的涌动着一股股鲜血,是威远军,是三哥的军队!!!我有些激动的挣扎着瑾琦过分用力搂紧的手臂却不能撼动分毫,只好用颤抖的只能让他听见的声音低声说:“放开我!”他没有回答甚至都不曾看我一眼,但他那僵直的身体却让我明了他听的有多么真切,顾不上他的打算直接奋力挣扎,尽管已经迫不及待的像要离笼而飞的小鸟却还是顾忌着瑾琦的生命安全不敢大喊大叫,只能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苦苦的为自己的自由‘战斗’。

  “瑾汶?”我听到有人喊的那一瞬间就彻底石化了,那种低沉中带着点点沙哑的磁性声音,那种每次喊我名字时不自觉带出的宠溺,那种可以在黑夜最深重时带来强大到足以击垮噩梦的光明感觉……多么熟悉,多么刻骨铭心……我以前甚至还怀疑会不会忘记的那个面孔就无比鲜明的跃动在脑海中…是啊,我怎么可能忘记他,他坚毅的眉毛,狭长而内蕴精髓的眼睛,刀刻的鼻梁,无人质疑的完美薄唇,鬼斧神工般俊美的脸,这一切一切都构成了他古拙不失豪放,内敛又透锋芒的非凡气概,可笑自己竟还那么不确定以为会忘了他的长相,如今仅仅是听到他低低的一声呼唤就早已在脑海里描画出无数个表情生动、姿态各异的形象来。

  三哥,三哥!!!真的是你吗,不敢相信,不敢证实,深怕那又是午夜梦回的幻影,或是太过想念的虚象,可是这种强烈到炸开心肺的感觉,这种只要在同一空间就可以让皮肤都察觉的敏锐,这种奇妙到无法言语、无法形容的心灵相通……那一定是…一定是他……再也不会迷惑,再也不会彷徨,朝着那唯一指引着幸福的方向猛然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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