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呼息声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喘气声更急切一些。
身体很热,很无措。
盛宁没有想过,会遇到这些。
如果早一些知道,那麽他或许......
他或许还是会选择,到这里来。
遇到这些。
他并不是特别恐慌,也并没有那麽排斥。
腿被拉痛的地方,渐渐习惯,并且有种麻痹的感觉,逐渐的蔓延开来。
盛宁很勉强才能支撑身体,手臂不得不抱住了盛世尘,以求一个平衡。
可以离得这麽近。
可以拥抱他,触摸他......
可以......
被撑开来的部位因为不停的抚弄穿刺而痉挛收缩著,似乎要把那异物推出去,但是那种本能的蠕动带著向深入的绞缠的力道,盛世尘的两根手指都越埋越深了。
黏膜张翕之际,那种粘粘答答的感觉,和带著一些奇怪声响的声音。
象是,有水......
然後他的手指退了出去,另一样灼热的物事抵了上来。
那仿佛会跳动的,灼热而坚硬的,属於男人的欲望。
盛宁知道会发生什麽,他抬起头,用力的睁大眼睛,定定的看著盛世尘的面庞。
那低垂的眼帘,被发丝的阴影笼罩的面颊,背著光而显得更加深邃的轮廓......
盛世尘缓缓的推进。
并不容易。
手指与欲望的尺寸,毕竟是差的太大了。
应该有地方被撑的绽裂开了,因为盛宁感觉到了肌肤被撕扯到极致的痛。
那里只有柔嫩的黏膜而没有保护著人的皮肤的......
盛宁紧紧抱住了盛世尘的脖颈,脸庞贴在他的肌肤上,一刻也不想离开。
如此眷恋这个人。
即使有这样的痛著的时候,也想从他的身上找慰藉。
盛宁不是不知道,现在的盛世尘,绝对不是清醒的。
但是......
但是他舍不得推开。
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呼吸都操纵在别人的手中。
盛世尘掌握著他的身体,包括心跳的节奏。
他想要他心跳的快些,他就会随著他心跳的更快些。
他想让他的肌肤更热一些,那麽他就是如他所愿的更热一些。
盛宁可以感觉到有滑腻的液体,润泽了被撑开的入口,令盛世尘艰涩的移动变的稍稍的容易了一些。
他知道那渗出来,沿著那条站不稳的腿流下的热液是什麽。
但是他只是更紧的抱著盛世尘,把唇迎上去。
吻慢慢的加深,唇舌纠缠。
盛世尘的频率渐渐的加快,力道也变重了。
盛宁能做的只是将他抱得更紧,他已经无力站立,一切都交给了盛世尘。
身下进出的火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内壁的紧窒柔嫩,而变得越来越有有精神,直径似乎还在涨大。
盛宁已经没有出声的力气了,上气不接下气的把自己挂在墙壁和盛世尘之间......说准确点,他的腿已经无法支撑身体,现在他是挂在盛世尘的身上......还有他的欲望之上。
脸庞热的可以烧起来,胸腔因为身体被压在石壁上,还有持续不断的挤迫,觉得呼吸格外的费力。
好在下身那不停的被侵犯的部位,已经痛的麻痹,反而没有一开始那麽难熬。
只是......
越来越......热......
盛宁急促的喘息,眼睛也没有力气睁开。
盛世尘仿佛要把积攒了漫长时间的欲望都发泄出来一样,一直在蛮横而热切的动作著。
不知道会要多久......一般人来说,二十或四十分锺吧?
当然,也有比较坚挺型的,大概会有一个多锺头......但那人的腰力得非常好。
盛宁在这种时候,居然分心去想,不知道盛世尘的腰力好不好?
内壁被反复摩擦,破损的伤处象著火一样,而且......热力似乎也在朝著身体的别处蔓延。
盛宁的腿忽然痉挛了一下。
很奇怪的感觉,不知道在反复的抽动中,被触及了哪一个敏感的部位,象是被电鳗的尾巴尖扫了一下,那样麻酥酥的又带著毁灭感的甘美感觉直冲上头顶。
"唔......"
忍不住脱口而出的呻吟叫盛宁自己听之後,脸上已经可以煎蛋的温度瞬间又攀新高度。
不知道盛世尘是不是也注意了他脱口而出的声音,接下来,那一点上就反复的被顶到。
那快感不是一点一点的流淌,而是一层一层的在向上叠加。
盛宁的身体悬著空,只觉得盛世尘摆而的幅度是越来越大,仿佛在无边的海上,浪头越来越大,把人越推越高。每一个新的波涛涌来,都把人催的向更高更危险的地方去。
"啊啊啊......不行......不行,停......"盛宁觉得腿脚连带脚趾都要抽筋了,因为那来回冲刷激荡的快感,整个人仿佛被两股巨大的力量撕扯,一股向著外迸裂破碎,一股却象是暗流漩涡,把人往里吸,绞著的劲儿,快把人整个吞没。
盛世尘的手扶住他的腰。盛宁虽然生得圆润,但是腰身却不肥肿。与身形相比,腰肢可说是很纤细。
而且,份外的修长柔软,随著他的进出而不自觉的扭动,销魂处难以言述。
不知道什麽时候流下了眼泪。
盛宁因为极度的快感而哽咽起来,珠泪飞溅,嗓子已经哑了,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发出声音。
"嗯......"
拖著长腔的声音,有著不知所措,被迫的惊恐,初识欲望的慌乱,难以自制的放荡......
已经完全不感到痛楚了,人的神经在某些时候是很有一种惯性的。况且......
其它的感觉来得太强烈凶猛,疼痛,实在是顾不得。
顶端的到来仿佛已经被期待了一个世纪。
一瞬间仿佛所有的意识都被抽离出身体,飘飘荡荡,毫不真实的感觉,没有了一切,只有......那仿佛宇宙间唯一道光华的快乐。
身体痉挛著,然後感觉到有热流注入身体。
内部的伤痛被热的液体灼烧著,盛宁呻吟起来,感觉自己真的要死掉了。
一向过著平淡日子,只抱著微小希望的平凡心,吃不消这样强烈的悲喜和冲激。
盛世尘抱紧了他,盛宁仍然是无力的挂著。
意识和感觉,慢慢的恢复了。
痛......
酸痛的只想死掉。腿脚韧带都从来没有这样的被考验过。
平庸的身体也从来没有尝过这样蚀骨销魂的极乐。
虽然痛,却更凸显了快乐的激切。
这样疲倦的时候,似乎任何冷酷的现实都远远的抛离。
盛宁心无旁鹜,抱紧了盛世尘。
这样时光,多一刻是一刻。
就算这样在他怀中死掉,盛宁也是心甘情愿的。
就算他不是清醒,就算......这只是偷来的片刻浮生,罪恶的欢娱,却仍然让他不悔。
两个人的喘息慢慢平复。
盛宁声音嘶哑,大概是刚才的喊叫和急促呼吸所致,唇舌咽喉都干的象烟熏过,一点点水份也没有。
"先生......放下我。"盛宁艰难的说了两个字,双手扶在盛世尘肩上微微用力的撑起身体,胸腔的压力忽然减轻,气流在肺中激荡著他咳嗽几声:"我倒水来给你喝。"
盛世尘的手慢慢松脱。
实际上,放松的不是止是手臂。
他的身体靠上了盛宁,慢慢的软倒在地。
盛宁这一惊几乎走了顶魂,连搂带抱,可是却无力扶住盛世尘,被他压在了身下。
"先生!先生!"嘶哑的声音带著哭腔,盛宁手脚胡乱的挥动,又怕伤著他,又想著要赶紧
费尽力气,又出了一头的汗,才把盛世尘从身上移开,盛宁翻过身来,大口喘息。身下的伤处被扯的火灼刀割般疼痛,此刻却也顾不上。
忽然石门喀喇一声轻响,盛宁怔了一下,本能的扯过手边的一点布来遮掩身体。
石门豁然洞开。
盛宁茫然的看著门口,门口的人也同样惊愕的看著他。
这是最糟的情形,盛宁再能干,这种情况他从来没有遇见过,也没有任何现成的经验供他参考。
门口的人不止一个。
阳光从门外照进来,盛宁觉得头晕眼花,看不清楚。
下身的疼痛翻涌叫嚣,大血管一跳一跳象是要爆裂一样。
眼睛好象也充血了,看出去什麽东西都有点模糊。
门口走进一个人来,下了两级台阶。盛宁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抬头看。
可以看清这人的面庞了,但是,这个人盛宁并不认识。
那人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连了一下,然後从他身边走过,盛宁不由自主的跟著转过头。
那人走到盛世尘身边停下,俯下身去。
盛世尘的情形比他好些,衣裳虽然凌乱,但起码还是裹在身上的。
那人把盛世尘扶起来,半抱半拖的搬回榻上。
然後盛心也走了进来,在盛宁身边停了一下,越过他走到榻边:"林公子,让我看一看先生的情形。"
还有人进来,站在一边没有出声。
所有的人,都没有理会他。
盛宁坐在地下,甚至没想起来把身体掩掩好。
他只是觉得很冷,还有,身体很疼。
真奇怪,一早还什麽都是好好的,为什麽一眨眼会变成这样?
盛心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说:"你把衣裳穿上,当著客人的面,太难看了。"
盛宁机械的点头,伸手在地下胡乱摸衣裳,然後却忽然抬起头来问:"先生怎麽样了?"
盛心愣了一下,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或许林公子知道。先生在练一门很古怪的功夫......我从来没见过这种脉象。"
盛宁有些茫然的转过头。
林公子?
哪来的林公子?
他的动作慢慢吞吞的,有一下没一下,半天了肩膀还是裸露的。
盛心抿了一下嘴,蹲下身来,三下五除二替他把衣裳拢紧,腰间系带扎了一下。
然後,再拉过裤子来的时候,盛心才看到他腿上那些东西。
红的白的,在腿间。
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什麽。
盛心的手僵住,然後大力的把盛宁拦腰抱起,用力的给他套上裤子。
裤子的系带断掉不能用了。
盛宁看著盛心忙碌,好象是傻掉了一样。
盛心的手在哆嗦。
然後盛宁回过神来:"我自己行......"
盛心恶狠狠的拿那条白绫来替他系裤子,可是随即就看到那白色上面刺眼的血点,一滴一滴的,象是雪地上落了许多红色的梅花。
盛心的脸比锅底还要黑,咬著牙把那条白绫扔得远远的。
盛宁口齿不清:"你,你先看看先生的情形......不太对。我,我是想说,情形不太好......我不清楚......"
"你的情形才不太好!"盛心回头看了一眼,竖著眉把脸转过来:"死不了人的!他多厉害啊,一点内伤怎麽会有事!"
盛宁还想再说,盛心忽然一手绕到他颈後,在後枕处轻轻按了下:"你睡一会儿吧。"
盛宁手在空中抓了一下,然後便无力的垂了下去。
他很累,很害怕。
平时的沈稳和自信,在这时候都派不上用场。
很累......
很累......
觉得很累。
能睡一觉,太好了。
盛宁在恍惚中闻到了香味儿,挺好闻的。
然後身为大厨的那根神经立刻铮铮响著,把整个人吵醒了。
鸡汤的味儿,很鲜美,带著葱姜的暖香气,还有......当归,红枣,参片......
盛宁睁开眼,左右转一下。
盛心应该是一直在旁边的,马上就发现他已经醒了,回过手把汤碗端近:"好了,我的时间掐的还是很准的,汤好了你就该醒了,起来喝汤吧。"
盛宁看著汤发愣。
盛心嘴巴很硬,眼神却有点底气不足:"肯定是没有你炖的好喝,不过我天天都煎药,这个煮东西我也是会的,保证毒不死人。"
盛宁再低头看看汤,慢慢说:"先生呢?他怎麽样了?"
盛心扁扁嘴。
盛宁安静的注视著他。但仔细看,也不是那麽安静。他的表情没什麽那是因为他僵住了,眼睛那样静是因为在屏息等待回答。
盛心说:"还没有醒。那个林公子在照看。"
盛宁一下子坐了起来:"怎麽让外人照看先生?你......还有盛安盛计他们呢?"
"他们当然也在啊。"盛心直起腰来:"我又没说他们不在。"
"他们懂得什麽?你,你过去看著吧。"盛宁说:"他们又不懂医术。"
"先生他又不是生病。"盛心辩解:"我又不太懂得那些行功运气的事,反而不如他们的用处大。再说,再......"盛心的嘴有些打绊:"再说,你也受了伤......"
受伤?
盛宁怔了一下,抬眼看看窗户外头:"什麽时候了?"
"半夜三更了,"盛心把汤往前凑一凑"你快喝吧。"
盛宁把汤接了过来,却没有喝。
"凉了不好喝。"
"就这个......热著味道也不怎麽样。"
盛心也不恼,在凳子上左右扭了几下,结结巴巴的说:"我,我给你换药吧?"
换药?
盛宁警惕的抬起头来。
身後......
身後的感觉,有些凉滑,没有那麽火辣辣的痛......
盛宁的脸却一下子火辣辣的烧起来。
门上忽然有人啪啪轻轻敲了两下。
盛心回头问:"谁?"
"少爷,庄主醒了,叫你们过去呢。"
盛宁从来没觉得,通往盛世尘的小院的路,有这麽难走。他走的很慢,盛心也不催他,比他走的还要慢,拖拖拉拉的两个人,沈默的走著。
盛安和盛计都站在门前,看到他们拖著步子走近。盛计脸上有种很奇怪的神情,盛宁看了他一眼,拿不准他到底......知道不知道刚才的事。
刚才他看到了吗?站在门口的人里有没有他?
盛宁认真的想了一下,想不起来到底有还是没有。
就算是没有看到,大概也会听到。
到了门口,盛安扣了一下门,说:"先生,他们来了。"
他们?听起来不是单提一个。
门吱呀一声开了,盛宁眼睛有些发直。
站在门口那个人并不认识,不过,刚才见过一面。
盛心喊他林公子。
他的目光冷冷的看著盛宁,象两把冰锥似的没有温度:"你,进去。"
盛宁打个愣神儿往里走,他又说:"不管他说什麽,你都答应著。"
那声音很怪,象一条线,不,象一根针的扎进耳朵,盛宁有些奇怪的转头看他,这人的声音极怪,但是盛宁并不是没有听过,以前盛世尘心情好时露过一次功夫,说这叫捻音成线,武侠小说里叫传音入密,就是说的话只有你一个能听到。
盛心他们都听不到这句话。
这位林公子......是不是盛齐颜和他说过的林与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