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心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先别哭了。我倒让你吓死了,还以为先生怎麽了呢。"
"没没事吗?"盛宁的舌头都不利索了。
"没事的,只是真气激荡。"盛心利索的从怀中拿出针包,摊在地下,一排开几十根不同质料不同长短的针在阳光闪闪发亮。
他手法极快,快到盛宁都看不清楚,数根银针就同时没入了盛世尘的肩臂胸口。
"别哭了,快把鼻涕擤擤。"盛心惊魂稍定,一脸嫌恶看著盛宁,一边招呼盛安:"来来,把先生抬起来。这地方可不利於我施针。"
"要回庄里去吗?"盛安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不用。"盛心指了一下石屋:"一路颠簸不好。这里幽静,反而比较适合。"
於是三个人又狼狈的把盛世尘安稳的转移到了石室里面。盛宁跌跌撞撞的走开去点了灯火,盛安护法,盛心施针。
盛世尘的脸上半点血色也没有,盛宁乖乖站在一旁等盛心准备好,一边忍不住的伸手过去,扯著袖子替盛世尘轻轻擦了擦脸。
烛台没拿稳当,轻轻晃了一晃,烛油滴在手上,盛宁却一点儿没觉得痛。
盛心了然的看了他一眼,轻声说:"稳住。"
盛宁哦了一声,禀烛站好。
盛心凝神静心,拈起银针,比了一眼方位,稳稳的刺了下去。
约摸一顿饭的功夫,盛心终於吁口气,将针一根根起下。
"没事了吗?"盛宁声音沙哑,两眼通红。
"暂时是没事了,真气已经收束,行走如常。"盛心抹抹汗:"只是刚才可能脏腑受了冲击,所以一时没有醒转。我去取些对症的药来。先生暂时不要移动他,就在这里静养,你给先生喂些水,注意别受惊扰,别弄出什麽动静。"他打个手势:"安子,跟我来。"
凡尘24
盛宁只觉得浑身没有力气,手脚都在发颤。
只要牵扯到盛世尘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办法象对待别的事一样,保持冷静镇定。
所谓平常心,就是在对平常的事情时才有用处。
可是盛世尘......
他不是平常一类里面的。
盛宁从一边的瓷坛子里面倒出清水来,轻轻扶起盛世尘,慢慢一点点的将水喂进他口中。
他的手势轻柔纯熟,但是盛世尘却没有吞咽的动作。喂进去的水,又沿著嘴角慢慢的溢出来,流下脸颊,盛宁急忙扯过一旁的薄绢将水拭去。
"先生?"盛宁轻声喊了一声,却马上想起刚才盛心说的,不可惊扰。
不可惊扰,不可惊扰......
盛宁低下头,盛世尘的头发是散开的,细柔如丝的散在他的肩上身上。
象是一张网。
盛宁有些出神。
是一张网,他心甘情愿的投了进来,再也不想挣脱。
只是......
盛宁将碗凑到嘴边啜了一口水,然後慢慢将头低下去。
那样小心翼翼,那样用一种悲伤而怜惜的心情,将唇轻轻的贴在盛世尘的唇上。
清水漫过口腔,注入盛世尘的口中。
盛宁抬起头来再喝一口,然後再低下头去。
毫不狎呢,也没有半分亵渎之心。
身体贴的这样近,心却离著很远的距离。
远的......永远也无法触及。
"先生......"
声音有些抖,低的似乎是怕人会听到,盛宁轻轻的吐露那个在心底反复吟咏的名字:
"尘......"
忽然颈上一紧,盛宁被扯得向下俯身,然後唇上重重的传来辗压啮咬的痛感。
这?
盛宁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睁的大大的,因为太过震惊和用力,眼睛都刺痛起来。
然而,然而,什麽也看不到。
眼前一片混沌。
这是怎麽了?
出了什麽事?
这是......怎麽一回事?
身体被拉扯著,不由自主的倒在榻上。
盛世尘翻身覆了上来,柔软的身体,如玉的肌肤,然而气息却是火热的,喷到脸颊上,盛宁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他不明白,也没有办法去思考一个明白。
盛世尘呼出的气息那样灼人,似乎会把人烫伤一样。
盛宁向後躲,然後腰间一紧,被那条白绫的绢纱缠住,纱绢的另一端握在盛世尘的手里。
"先......先生......"
盛宁的声音噎在喉间,盛世尘慢慢的凑近,他被动的後仰。
这是怎麽了?
就算最异想天开的梦境中,也没有梦到这样荒谬......又这样美好的......
和盛世尘这样的接近。
"先生......唔......"
甜美而急切的亲吻,象是只会发生在幻想之中的事情,却真的......
盛宁身上的力气被抽的一干二净,连手指似乎也抬不起来。
盛世尘的唇舌那样甜美温润,带著淡淡的茶香和水的气息。他的手臂绕上来圈住了盛宁的颈项,两个人近的不有再近一步,耳鬓厮磨,似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唔......"
声音破碎而软弱,盛宁听到这模糊的呻吟声,眼睛微微睁开一线......
是他的声音吗?
他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吗?
唇舌得到自由,可以自由的呼吸。他大口喘息,新鲜的空气涌入胸口的速度太快,快的让他觉得闷痛。
盛世尘的唇缓缓的向一边移,潮湿的气息,灼热的诱惑。
盛宁脸红心跳,他已经没有办法思考。
盛世尘伏在他的胸口,隔著单衣咬住了他一边胸口的小小突起,力道或轻或重,唾液濡湿了衣裳,那红润的一点挺立起来,顶在因为湿润而半透明的衣料下面,有一种让人说不上来的,无辜,却显得诱惑的意味。
盛宁仰起头,吞下一声惊喘。
盛世尘的手移了下去,握住了他两腿之间,已经苏醒的欲望。
"先,先生......等,等一......"盛宁咬了一下舌尖,身体试图挣脱这一场突出其来的欲望的旋涡:"你......"
盛世尘的手微微用力,盛宁的下半句话,立刻变成了悸动的痉挛。
少年的身体,已经开始朦胧的憧憬欲望了。
更何况,面对著的,是一直爱慕的人......
克制二字,是想都想不起来的。
更不要说,能够做到。
刚才的一翻慌乱中衣襟已经揉散,腰间系带打的结也不牢固。盛世尘握住衣带,轻轻拉扯,衣裳便松散开来。
白!的身体,还带著介於孩童和少年之间的那种略轻薄虚浮的婴儿肥,如同柔脂软堆,摸上去仿佛没有一根硬挺的骨头。
生活太优渥,很少经历风雨,况且又终日与美食为伍,盛宁的面庞身材看起来都更象一个大孩子。甚至比他要小的盛心都已经有了少年的瘦削身架,他还是珠圆玉润的,象一枚刚刚出笼的,馅美多汁儿的白面包子。
少年细巧的乳尖红红的如一枚淡色珍珠,那样剔透,因为肌肤白,充血的珍珠看起来仿佛是透明的一样。
盛世尘埋下头去,唇舌细细的品尝那仿佛新鲜奶油一样的肌肤。
盛宁早起为了提神而有冲凉的习惯,现在肌肤上还有皂角的清香,新鲜的水的气息,略微带一点甘甜的滋味。
盛世尘的手滑进他的发丛,轻轻托在他的脑後,将他的脸庞更加压近自己。
盛宁意乱情迷,双臂缠上了盛世尘的颈间。
石室顶端有孔,天光从上面流泄下来,一缕缕的光柱凌乱的洒在榻上,也同样洒在纠缠的两个人的身上。
盛宁的手不知何时也探进了盛世尘的衣襟里。那光滑如玉石般的肌肤,带著温润的触感。来回的抚摸,盛宁只觉得胸口发热,眼眶也跟著热起来。
从来没有想到过,他还能够拥有这样一切。
是真?是幻?
有晶莹的水滴从眼角沁出来,沿著脸庞缓缓流进鬓边发丛里去。
盛世尘轻声说:"别哭,别哭......"舌头探出来,将那微咸的水迹缓缓舔去。
盛宁本来并没有想哭,可是被他这样轻声一哄,竟然觉得心酸难忍,泪珠纷纷的滚落。
盛世尘眼神朦胧,带著可以溺死人的宠爱,那样细心的把泪珠都吮净吻去。
盛宁抱紧了他,面颊在他的鬓边厮磨。
就算这一刻要死去,也没有什麽遗憾,反而会觉得很幸福吧?
就这样在他的怀抱中死去,那该是一件完美无憾的事情。
衣裳如水一样从身上滑落,石榻阴凉,盛宁因为背後的冷意而微微瑟缩了身体。
盛世尘环抱住他,一手将白绢扯来垫在榻上,重新将盛宁放下,然後姿势轻柔的,分开他并在一起的双腿。
底衣也被解开脱去,散漫的扔在了地下。
盛世尘温柔的掬起少年萌芽的欲望,缓缓抚慰。
盛宁觉得自己连发梢也要痉挛起来,脚趾难耐的蜷曲,伸直,然後再蜷曲,似乎这样可以让那快感得到缓解。
几乎没有两下,汹涌的快感让背脊和头皮都麻痹了,盛宁失声惊叫,感觉到决堤一样不可阻挡的欲望,崩溃的感觉,似乎整条脊椎都被电流激荡,甚至有要失禁的感觉。
手用力的握紧,身体扭曲拉伸成极怪异又不可控制的姿势。
然後从顶端坠落下来,轻飘飘的,如断线的风筝一般。
那线握在放风筝的人手中,要高要低,要松要紧,全不由自己。
无力的敞开的双腿,令盛世尘探进手来分外的容易。
少年的骨架,却有婴孩儿般细嫩的皮肤,摸上去滑不溜手。
盛世尘的手上沾著刚才盛宁释放的液体,指尖滑过幽凹的软处,盛宁打个了哆嗦。
头脑似乎从高潮後的疲倦中清醒过来一些,盛宁本能的向後退缩。
"先生......"
"嘘,别怕。"
盛宁忽然恐慌起来,欲望慢慢消退之後,心中浮起来的是恐慌。
这是先生吗?
这样陌生的盛世尘......
刚才发生的一切象一场迷离的电影,声色惑人,魅光掠影。
心中惊惶起来:"先生你......"
难道是练功出了岔的关系吗?盛世尘他不可能,刚才那些行为不可能是出自清醒正常的盛世尘。
身体向後退著,盛宁反过身,手足并用的想从床榻上离开。
刚尝试过欲望的身体还很软弱,腿上没有力气,在榻边滑了一下,身体仆倒在地上。
那条半卷在腰间的白绢忽然一紧,盛宁没有办法向前移动,仓惶的回过头来。
盛世尘坐在榻边,衣袍散乱,襟口露出大片玉白的肌肤,凌乱的袍摆遮不住修长的双腿,青丝披散,看上去说不出的......诱惑。
"先,先生......"盛宁觉得嘴巴干干的,一点水份也没有,嗑巴著说:"你,你先休息下,盛心......他,马上就过来的。"
腰上的绢似乎缠得更紧了一些,盛宁一手抓住墙角突出来的壁架轴,试图把身体向後移:"先生......你,你休息下......"
背脊终於贴上了石壁,坚硬冰冷,极不舒服。
盛宁的眼睛左移右移,就是不敢正视衣衫不整的盛世尘。
而他自己现在的境况更加糟糕,全身上下......只有那一条缠在身上要掉不掉的薄绫。
盛世尘缓缓站起身,然後缓步的走过来。
石室不大,从榻边,到墙边,也不过三四步。
盛宁只觉得一种不能抗拒的压力,就这样缓缓的迫近。
盛世尘的目光沈静而深邃,看不出喜怒。唇边一抹笑意,飘忽而闪烁。
盛宁觉得眼前的盛世尘,实在是象个十足的陌生人。
盛世尘伸出手来,眼角微微挑起。
盛宁看看他的脸,又看看他的手。
盛世尘的手停在半空,并没有说话。
盛宁的心中说不上来是什麽滋味。
甜蜜的疲倦和酸楚的软弱,以及疑惑的猜测......
盛宁慢慢把手伸过去,放在盛世尘掌中。
盛世尘的手腕微微用力,盛宁顺势站了起来。
忽然间胸口所有的空气都象是被挤了出来,惊喘的气流堵在咽喉,盛宁的惊叫声就没有能够喊出来。
天旋地转,背部重重的撞上了墙,手被提压在头顶的上方,脚甚至无法站立,勉强用脚尖点在地上,盛世尘重重的将他压在了石壁上,唇舌带著些暴烈的意味,撬开他的唇,舌尖闯了进来。
"唔......唔,......"
没有办法说话,盛宁慌乱的挣扎,可惜这样的姿势没有什麽借力。
挣扎不过是增加了两具身体间的摩擦,盛世尘的体温很高,盛宁也开始觉得热......
腰间那热的出奇的......
说很坚硬却也不是......
忽然想明白了那是什麽,盛宁只觉得轰一声,整个人象是被一把火点了起来,从头红到脚,血一下子涌上头顶,勉强的别开头躲开他的亲吻,盛宁慌张的说:
"先,先生......"
恨不能因为羞耻而死掉。
可是心里除了惶恐,羞耻......还觉得......
有些酸楚的甜蜜。
能离得这麽近......
盛世尘的手顺著他的腿一直摸上去,然後极为干脆的,向下滑至腿弯,一把将他的腿抬了起来。
"呜......"虽然少年的身体很柔韧,但是......这种站立不稳,一条腿被压靠到胸前的姿势还是太考验韧带了。
但是,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盛世尘的身体卡进了他大张的双腿之间,那灼热的部位隔著薄薄的一层衣裳,充满了暗示的抵在他的两腿之间。
盛世尘的手指顺著腿的内侧一直蜿蜒划动,那样的力道和动伤几乎让盛宁哭出来。
然後,手指探到了那个紧紧的闭合的部位,微微的弯曲,用力......
一下子便叩门而入。
盛宁呜咽了一声,用力咬住了下唇。
墙边的光线比榻上幽暗的多。石室中没有燃烛,天光从孔缝中流泄进来,只洒在榻边。墙边一片昏暗。盛宁只觉得异样的不适,胸腹间象是有把火在烧著,不属於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强行进入了身体极隐密的部位,那种被撑开搅动的感觉,有些微的恶心,还有,更多的惶恐。
好象皮肤被剥掉了一样,身体没有任何防护的,暴露在未知的伤害面前。
痛......
盛宁皱起了眉,手腕本能的挣动。盛世尘放脱了他手,盛宁的手臂於是就这样垂了下来。
微微抬起的手,似乎是想推开在他身上为所欲为的人。
但是,只抬起了一点,就停在了空中。
似乎手的主人在举棋不定。
然後,过了片刻,那手又垂了下去,无力的按住了身後的石壁,借以支撑身体。
从臂间垂下那条已经被揉皱的白绫,因为两个人的动作,胡乱的缠在他们的身上。
指甲并不尖利,但是石壁并不算光滑,白绫被勾破了丝,那丝又在纠缠间勒进了指甲与甲肉之间的缝隙里。
微微的疼。
越紧绷,就越觉得疼。
盛宁却有意的将手指绷紧......
因为,这样的一点疼,虽然不足以让他忽略身体被侵犯抚弄的的不适,但却可以分一点神。
好象藉著这一点疼,令身体另一些地方的疼痛变的轻微......
并且,可以忍受。
幽暗的地方看不清东西,所以听到的声音,和身体的感觉,象是越发的敏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