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臣 下————狄灰
狄灰  发于:2009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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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瑾!”司徒碧急了,站起来追了出去,大喊,“你给我回……”

  “来”字还没说出口,他便觉得心口有一口气提不上来,连忙扶住一旁的柱子急促地喘息起来。君瑞一步跨上前扶住他,引他坐到椅子上,一边轻抚他的胸口帮他顺气一边轻声劝慰,“好了,急个什么,你身子还没好利索,可不能着急。他要去蔺州也好。跟在司徒砎身边,也有很多学习的机会。”

  “不是的……不是的,君瑞……”司徒碧怅惘地摇头,扶着额头强压下心中的酸楚,“他的心思,我何尝不知。只不过,我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他这一切毫无可能。可是我太自私,一直让他受委屈……”

  “好了。”君瑞轻声安慰他,“或许到了蔺州,他会有新的发展,也不一定。”

  79.离别

  过了两天,便到了司徒家的人离开京城的日子,他们先一起离开京城回江州,略作休憩之后,司徒砎便出发到蔺州。蔺州山高水远,路途极其遥远,所以需要做最周全的打算和准备。在离开之前,一家人和和气气地吃了一顿饭。

  司徒碧第一次听父亲说起他娘亲名字的意思。阿依努尔,在突厥语里是“皎洁的月光”的意思,说起这个的时候父亲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目光深远的样子,就好像看到远在江州的那个女子一样。那女子远离家乡到处漂泊,最后终于选择和他在一起,半生时间从未踏出过江州一步,更别说回到西北大漠。这对习惯流浪的突厥游牧民族的人来说,简直是一个无法想象的事情。现在,他终于有机会带她回去。当年背负家族命运的艰巨使命,让他不得不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了好几个妻妾,无非是为了给司徒家开枝散叶,哪里有什么感情?只有这个女子,才是心中最爱。原本对她的爱,后来根深蒂固地延续到了她的儿子身上,想要锻炼他成为一个超越自己的人,可是却让这个孩子吃了那么多苦。作为父亲,他心里,何尝不感觉酸楚。

  “阿碧,为父……对不起你们母子……”司徒砎借着酒意,慢慢说出这句话。这句话已经放在心里好多年,可是一直没能说出口。因为作为司徒家家主的男人,哪里敢有一点点脆弱,要时时处处完美无瑕,要坚强得像是钢铁一般,不但是家族领袖,更是整个王朝士族的精神领袖。而现在,卸下这个担子,终于可以做回性情中人。

  司徒碧不知说什么好,只是轻轻点点头,看了看湖边那抹明黄,是君瑞来了。君瑞知道今日有宴席,所以没有打扰,而是静静地等在那里,很让人安心的感觉。

  “阿碧,陛下是位明君,你要好生辅佐他。但是,不要委屈了自己。”司徒砎顺着司徒碧的目光看了那边一眼,平静地说,“不要再走父亲的老路。不仅自己苦了大半辈子,还让儿女跟着受苦。实在是错得离谱。”

  “嗯。”司徒碧轻轻点头,又看了看一旁笑得一脸灿烂的司徒婉琤。婉琤的美,美得肆无忌惮,无法无天。可是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在听说君泰要回来时,仍是不免慌了阵脚,连要不要留在京中这个事情,也是左思右想,坐卧不安。她现在这样的放肆,不过是为了掩饰心中的惶恐。而坐在婉琤旁边的瑾儿,眼里仍旧带着惆怅。他马上也要离开了,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对爱情,任是谁,都只是卑微的奴隶,匍匐在感情的脚下,甘愿献出自己的所有。司徒瑾没有错,只不过,他爱的人,心里早就被那抹明黄填满,已经,好多好多年。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司徒砎朗声道。虽然没再做家主,可是父亲的威严仍旧在,因此桌前的年轻人全都安静了下来,乖顺地看着父亲。

  “明日就要启程,今天不要太晚,回扶苏院各自休息,明日一早出发。”司徒砎说着,转身对着司徒碧,目光里全是期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阿碧,以后,司徒家就交给你了。”

  “是!父亲。”司徒碧低头谦恭地道。“交给你了”,意思就是说,你可以自由地发展,自由地飞翔,你可以大展拳脚。从今以后,大戚王朝所有的士族,都会唯你马首是瞻,你便是天下士族的领袖。

  你可以,和那个人一起,征服天下。

  因为你已经富可敌国。因为,你已经站在了可以和他比肩的高度。

  宴席散了,刚才的喧闹已经变成了让人觉得空虚的寂静。司徒碧慵懒地倚在榻上,以手支颌坐在那里好久了。下人来询问他是否要把酒宴撤了,但是他只是摇头,仿佛这样就能保持住之前的热闹景象一般。现在的一切就像是个梦一样。当初京中形势巨变,被人领进宫的时候,心里只有绝望和惶恐,仿佛哪里都是死路,到处都找不到出口似的,而现在居然一切都豁然开朗了,司徒碧心中一片醺然,心中雀跃的情绪,让他很舍不得这一桌残羹冷炙,就想要守着它,就好像守着心中的美梦一般。

  “大人……夜深露重,早点回房吧。”甘棠在一旁轻声提醒司徒碧。现在已经不能叫“公子”了,但是改口叫“老爷”,又觉得别扭,干脆就叫“大人”。自己的公子现在做了家主,甘棠也提升了地位,手底下也管了好些人,也有派头了。只是在自己公子面前,还是那么愣头愣脑的傻书童。

  “嗯。”司徒碧眯缝着眼蜷起腿来缩在榻上,悠闲自在地听湖边树丛中的虫鸣鸟叫,忽而道,“陛下呢?”

  “陛下原本在湖边等您来着,但是晚上蚊子太多,陛下被骚扰得不行,先回房了。”甘棠笑道。九五之尊的男人,被冷落在一旁喂蚊子,而某人却惬意地喝酒聊天,实在是太可笑了。

  司徒碧也笑了笑,打了个呵欠,睡意朦胧地说:“你先下去吧。我在这儿再呆一会儿。”

  “您可别睡啊!可得当心着凉。”甘棠叫起来,可是司徒碧哪管那么多,兀自闭上眼打起了瞌睡,甘棠拉也不是叫也不是。正发愁,便见有个健壮的身影朝这边来了,一看,不是陛下又是哪个?甘棠也算知趣,冲君瑞行了个礼,招呼了一旁的下人轻声退了下去,一时间,湖上的凉亭又静寂无声了。

  司徒碧身上多了层薄毯,他满足地哼哼:“谢谢甘棠,你下去吧。”可是身边的人却像木头一样不动弹,甚至欺身坐了过来,把他往里头挤。司徒碧笑起来,不用睁眼也知道是谁这么放肆。

  “做什么呀?不怕又喂蚊子了?”司徒碧嗔怪道。

  “不怕,不喂蚊子,喂你就行了。”君瑞柔声说着,还未等司徒碧翻身,便把他压在了身下,低头亲吻上他的唇,手也不安分地四下抚摸着。

  “这还在外面呢。”司徒碧笑着躲开他,眼睛亮亮的,头顶的月亮似乎落到他的眼里,漂亮得好像整个湖泊都在他眼里荡漾一样。

  “来。”君瑞不由分说拉起他朝凉亭外走。司徒碧已经醉了,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君瑞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捉住他的手臂把他往前带。走出凉亭,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司徒碧看到一只小船。

  “干什么呀?”司徒碧笑嘻嘻地问君瑞,酒意蹿上来,让他觉得身上发软,便趴在了君瑞胸前,脸贴着他的胸口,小狗似的贴着,倾听他的心跳。

  “带你看个好东西。”君瑞说着,把他牵到了小船旁。那船上有一张小桌子,上面还有酒器和食盒。

  “还想喝酒?好啊,我奉陪。”司徒碧笑着朝小船走去,踉踉跄跄的,让君瑞担心得不得了,只好半扶半抱着把他弄上了船。刚上船,司徒碧就半躺在了船头,傻笑着看向君瑞。君瑞也笑了笑,坐到船尾拿起船桨往前划去。

  “看什么呀?”司徒碧轻声问。喝了酒他的脑袋已经有些不够转了,所以说话的语气也特别傻。

  “到湖中央,就没人吵了。”君瑞柔声说着,看着船已经慢慢接近了湖心,便放下了船桨任由小船自由地漂浮在湖中。湖面有风吹过,小船便随着那风慢慢在湖中打着旋儿,夹杂着水流和虫鸣鸟叫声的湖面,静谧得如同梦境。

  “哗啦啦”,君瑞从船尾的绳子上拉了个东西上来,司徒碧侧头看了看,绳子上系着的是一只酒瓶。君瑞笑着说:“这是突厥进贡来的葡萄酒。据说是突厥王最爱的美酒,选用国内最好的葡萄果实酿造,极难得呢,刚刚我把它放入湖中镇了好久。”

  司徒碧但笑不语,看着君瑞又变戏法似的取出两只酒杯来,那两只酒杯通体碧绿,一触欲滴,竟是精工细作的极品。

  “这也是随葡萄酒一起进贡的夜光杯。据说选用的武山鸳鸯玉制成。”君瑞笑得有些神秘,拿起瓶子倒了些酒在杯子里。皓月当空,月光照射在这酒杯之上,清澈的酒液透过薄如蛋壳的杯壁印出来,熠熠发光,婉如翡翠,实在是美不胜收。

  “鸳鸯玉哦……”司徒碧略有些迟钝地慢慢说着,君瑞笑着把酒杯递给他让他尝了一口,微酸的酒液,带着淡淡的甜,味道十分奇妙,司徒碧眯着眼享受了一阵,还想讨些酒,却不料君瑞已经欺身过来,把他圈进了怀里:“鸳鸯玉。整个大戚王朝就只有这一对杯子。”

  君瑞说着,握住了司徒碧的手让他把杯子翻转过来,杯底上,竟然还有个篆字。司徒碧定睛一看,是个“瑞”字。

  “你那个,是‘瑞’字。”君瑞笑着一边说,一边执起自己那一杯酒喝了下去,调转了杯子,对司徒碧说,“我这个,是‘碧’字。”

  “我的陛下,您真是有闲情逸致啊……”司徒碧脸慢慢的红了,不过仍是不忘数落一番,“有这个闲心,还不如帮我看看你那些皇家产业的账本。那么多账本,这么大产业,你就放心交给我了?”

  “怎么不放心?”君瑞又倒了一杯酒,慢慢喝着,轻声说,“就是把整个江山社稷都交给你,朕也是放心的。”

  “小心我都交给泰哥,到时候,你可就麻烦了。”司徒碧笑嘻嘻地说着,抢过君瑞的酒杯来作势要喝,君瑞伸手去抢,司徒碧连忙仰头把酒液倒到了嘴里,玫红的酒液顺着白皙的脖颈流了下来,在月光下亮晶晶的。两个人突然都不说话了,一双眼里都只有彼此。

  “阿碧我的好爱卿,你说要交给君泰,那,朕就只好想办法阻止了……”君瑞温柔地笑着,手指慢慢抚摸上司徒碧的嘴唇,拇指轻轻摩挲着。

  “瑞哥我的好陛下,您……想怎么……阻……唔……”司徒碧的话并没来得及说完,他被俯身过来的君瑞抱着,用亲吻堵住了后面的话。那最末的话语的尾音略略上扬着,满是愉快和期待。

  满湖春色。

  80.独占

  小船还在湖中悠闲地漂浮着,寂静的湖面上,两个人越加粗重急切地喘息声渐渐高昂了起来。君瑞跪趴在司徒碧身上,一边细致地亲吻他,一边慢慢解开了他的衣服。盛夏的微风中,衣衫半敞的司徒碧轻轻抖了一下,细细地哼了一声,君瑞温热的手掌轻抚上去,来回揉搓着,捏住他胸前的果实,等到它变得坚 挺,又伸出舌头舔了舔。那小果实像是活了似的,微微颤动了两下,司徒碧不安地皱起眉头,嘴里完全无意义地哼哼着。

  君瑞的手掌并没有闲着,顺着胸前的果实一路抚摸上他的小腹,拿手背在上面蹭了蹭,有意无意地触摸司徒碧的敏感地带,惹得他蜷起了腿想要躲,可是哪里躲得开,君瑞的手抓住了司徒碧的腿抬起来,让那处渐渐抬头的小东西暴露无疑。

  君瑞又亲了亲司徒碧,带着香甜酒液的嘴唇绵软可口,简直让人忘乎所以。君瑞把司徒碧的腿抬高了抱住,手环过他的腿,握上了司徒碧昂扬的宝贝。

  “唔……”司徒碧呻吟渐起,另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不断地亲吻他。司徒碧浑身软成一汪春水,连雪白的肌肤都变成了淡淡的粉色。

  君瑞慢条斯理地放下那不断流出晶莹液体的宝贝,手伸向司徒碧的后 穴,手指在穴口轻轻打着旋儿,然后慢慢抽出一直藏在里头的玉势。玉势是一早就放在他身体里的,让他含着这个东西跟着司徒家那帮人呆了一天,这种隐藏着的小秘密让君瑞欢喜雀跃,心情好似漂浮在这湖中的小船似的,东摇西晃的,都有些飘飘欲仙了。

  “嗯……”玉势退出司徒碧身体的时候他略有些不安地哼了一声,君瑞吻住他,连带那呻吟一起吞进了肚里,真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下肚子里,一下子起了些坏心眼,手指一抽,把那玉势抽出一大半,然后又快速地送了进去。

  “啊……”司徒碧几乎被刺激得跳起来。夏夜的凉风让那玉势带了点儿凉气儿,送进去之后那凉气儿给灼热的内里带来一片清凉,让他的腿不由得哆嗦起来,心里也是又是气恼又是享受,佯装恼怒地瞥着君瑞,哼道:“你……要做就快点儿,别折腾我了……”

  “等不及了啊?”君瑞看他说完这句话整个脸都红得不像了样子,便笑着低头吻了吻他的肩膀,慢慢又将那玉势抽出来放在一旁,然后手指又伸过去轻轻在穴口轻抚。因为突然被抽空,那么地方还一张一翕的不自觉地张合着,君瑞心里像是着了火似的,迫不及待地抽出自己早就胀痛的坚 挺,慢慢刺入了司徒碧的身体。

  “啊……”司徒碧尖声叫了起来。虽然有玉势的帮助穴口已经能够适应君瑞巨大的宝贝,但是毕竟没有药膏的滋润所以进入的时候略有些疼痛。君瑞憋住一口气放慢了速度,一脸的汗水说明了他的辛苦。他伸手抚摸上司徒碧光滑的肌肤,握住他同样变得坚硬的东西,上下套 弄着,让司徒碧的身体迅速放松了下来,等到司徒碧适应了,才又慢慢运动起来。

  湖水清澈,周围几乎没有什么声音,在这静谧的湖中两人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只有越来越激烈的拍击声不断响起。司徒碧被顶得趴在了船上,手指紧紧攀附着船舷,乌黑的发丝垂到了湖中,带出一缕缕细微的涟漪。头顶皎洁的月光甚至让他看到自己在湖中的样子。满是情 欲的脸,因为极致的欢乐而紧皱的眉、微张的嘴、脸上的薄汗,清清楚楚,历历在目,简直像是最精美的春宫图一般。司徒碧羞红了脸,连忙闭上眼睛别过头去,可是刚把头枕在胳膊上,君瑞竟趴了上来,在他的脖子上亲吻起来。从他急促的呼吸声听来,像是极其陶醉,正在慢慢攀越上欢乐的顶峰。被他握住的宝贝也胀得发疼,热得不得了。一声声呻吟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就这样溢出来,让司徒碧羞得简直想把脸埋进胳膊里。终于,耳边传来君瑞叹息一般的声音,他一个猛烈的挺身,也给司徒碧带来极致的快感,随之而来的,是顺着大腿流下来的白色粘液。

  君瑞气喘吁吁地趴在司徒碧身上,又是一番细密的亲吻,然后慢慢从他身体里退了出来。司徒碧翻过身,目光对上君瑞的眼,两个人相视一笑,并不用太多言语,便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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