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臣 下————狄灰
狄灰  发于:2009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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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泽一边笑着,一边仔细端详司徒碧的反应,司徒碧听到秋月这个名字的时候确实愣了一下——那个青墨馆的清倌秋月,正是当初借以对付张太师的那个小倌,不过秋月当时已经发了疯,连大夫都说根本不可能恢复,没想到现在君泽竟然医好了他。那么现在君泽在这里说这些,究竟有何居心?

  晚上君瑞原本说好要过来和司徒碧一起吃饭,但是接近傍晚的时候宫里却有人传旨过来说陛下有事来不了。传旨的太监到司徒碧这儿也来过很多次了,跟这里的人也熟,于是司徒碧问他为何来不了,那太监也就悄悄地说了,说是九王爷突发疾病,陛下到闲王府去了。

  “王爷病了?”司徒碧皱着眉头问。这个事情君瑞没跟他说起过。君羡身子单薄是单薄,但是偶尔有个小病小痛的也绝不会让君瑞连饭都顾不上过来吃,所以君羡可能得的不是小病。

  “是的,大人,陛下现在就在王府里,太医来了好几拨,硬是一点法子都没有。陛下也很着急,怕是得在王府住上些时日,这段时间可能都来不了。”那太监恭恭敬敬地回答,司徒碧是陛下面前的红人,虽然已经不再做官了,可是没人敢怠慢他。

  “哦?病得很严重吗?”司徒碧追问道。

  “一时半会儿还说不上。”那太监轻声说着,用手遮着嘴凑到司徒碧耳边故作神秘地轻声说,“大人哪,我也是听说的,就告诉您一人。据说,王爷这是遇上不干净的东西了。据王府的下人说,王爷都犯糊涂了,老是叫什么狐仙狐仙的,怕是……”

  “咳……”司徒碧轻轻咳了一声,那太监也是极聪明的,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点到即止。司徒碧随手解下腰间的玉牌放到他手里,那太监欢欢喜喜地去了——要知道这位大人的一切用度全都由陛下亲自过问,他这儿随随便便拿出来的,放在宫里都是极其精贵的。

  “甘棠。”司徒碧待那太监离开后轻声唤了甘棠过来,悄声对他说:“备轿,到闲王府走一趟。”

  今天信王君泽无缘无故跑到府上来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又传闻九闲王中了魔障,怕是其中有些蹊跷,司徒碧打算自己去打探一番,他心里隐约觉得,信王今天说的那些话,怕是已经传到了朝堂上,君瑞心里,可能也会有想法,说不定不到这府里来,也是因为这些事。司徒碧在心里轻轻叹口气,以前做的那些事情,虽然不至罪大恶极,但是终究也是罪恶,或许现在,已经到了必须偿还的时候……

  84.威胁

  司徒碧坐在轿子上时就觉得心里有些忐忑,这些时日以来,要说心里一点愧疚都没有,那是完全不可能的,毕竟手里欠下了那么些人命,有时候到了晚上,心里还是会觉得难过。司徒碧不是一个绝情冷酷的人,所以说当时秋月发疯,他最后也没有再为难他,而是放了他一条生路,把他弄到一个秘密的地方,还找人照顾他,本以为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他度过余下的生命,但是没想到信王竟然能找到他,可见这个人手段实在高明。司徒碧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斜倚在轿子里闭目养神。最近为了前方粮草他实在太累了,而君瑞也是忙得脚不沾地,他们俩已经好久没有见面了,本来今天说好要一起吃饭,然后留在司徒碧府上过夜的,可是没想到又出了这些事情,再见面时,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中司徒碧渐渐睡了过去,轿子微微颠簸着朝前走,好一阵子,轿子才终于停了下来,外面的甘棠轻轻说了声:“大人,到了。”

  “嗯。”司徒碧应了一声,长长叹了口气。今天君泽的到来让他十分的心神不宁,可是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闲王府建在离皇宫不远的地方,位置相当不错,园子也大,是君瑞亲自过问着修建起来的,可见他对自己这个唯一的亲弟是多么的重视。可是这位九闲王却并不是太争气,完全无心政治,只喜欢炼丹,搞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但是君瑞出于对他的亏欠之心以及无以复加的宠爱,还是总由着他去,于是乎司徒碧进这院子之后,还以为自己进了道观一样,到处所见的,全都跟炼丹和修仙有关,看得他直皱眉头。

  因为事先通传过,所以王府的下人直接把司徒碧引进了内堂,七弯八拐的到了一个院子里,门口站着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身着皇家侍卫的衣裳,看到司徒碧,连忙躬身行了个礼,然后引着司徒碧进到了院中。

  院子里一股子烟火气,是常年炼丹所特有的那种味道,司徒碧慢慢进到了房中,一看,君瑞正面容憔悴地坐在椅子里眯着眼养神,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看了看,也没说话,只是伸手招他过去。

  司徒碧知道他最近很忙也很累,所以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顺从地走过去任由他抱住了。大概也是很久没见面的缘故,两个人的拥抱都十分用力,特别是君瑞,用了好大的劲儿,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把司徒碧狠命地箍在怀里,让司徒碧觉得肩背发疼,都快喘不过气来似的。君瑞搂着他,把脸埋在他肩膀上,半晌没说话。司徒碧知道,君瑞这个时候的这种反应,肯定是心情不好,心里烦闷,所以等他慢慢平静了,才轻声问他:“怎么了?君羡他……”

  “不太好……”君瑞沉声说,“太医没什么好办法。有人跟我说是中了邪,让请人作法,实在是荒谬!没想到君泽也在这儿瞎起哄,说什么要请个厉害的师傅过来!”

  又是君泽。司徒碧暗自皱了眉头,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床。床上纱帐低垂,里面隐约能看到躺着一个人,身子单薄瘦削,只有小小的一团,那便是君羡。君瑞和君羡自幼丧母,两个人相依为命在这到处都是尔虞我诈布满陷阱的皇宫里挣扎生存,兄弟俩的感情是极深的,现在君羡重病,君瑞当然心里烦躁。司徒碧不知道应该怎么劝慰,只好走过去从背后抱着他,以此来表达自己的关心。

  “君泽的提议……”司徒碧顿了顿,慢慢说,“或许也有可行的地方,倒是可以试一试……说不定就管用了……”

  “嗯,我知道。”君瑞点头道,伸手把司徒碧拉了过来亲了亲他,轻声说:“好些天没见你了,你那边如何?”

  “有些吃紧,货物运送速度有些慢,但是都还在预期之中,断不会耽误前方将士们吃穿的。”司徒碧笑了笑,柔声说,“倒是你,听张庭海说,你最近身子不太爽利?可是太操劳了?”

  “没什么,只不过是受了些风寒,吃吃药就好了。”君瑞略显疲惫地说,“你就别担心这些了,把你自己操心好,别一忙起来就什么都不管,又给我病倒了。”

  “什么叫‘又给你病倒了’?”司徒碧笑起来。

  “就是‘又给我’。”君瑞搂住他在怀里轻轻地摇啊摇的,就像抱了个孩子似的,司徒碧没来之前他心里烦躁异常,不仅因为君羡的病,还因为朝中纷繁的事务以及前方的战事,他实在恨不得把自己分成好几个人,一个做君羡的好哥哥,一个做黎民百姓的好帝王,还有一个,就专心致志地宠爱他的司徒碧,不管那些流言蜚语怎么说,只和他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就好。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司徒碧弯着嘴角轻声说,“不过,我觉得你最好出去用膳,然后沐浴睡觉。你在这里,也守了两天了吧?”

  “嗯,好。”君瑞点点头,把脑袋靠到司徒碧的肩膀上蹭了蹭,像是撒娇似的说,“你陪我。”

  霓都河道众多,纵横交错,每每雨过天晴都会有彩虹出现,因此得名霓都。然而霓都除了彩虹有名,还有一样也是名声在外,那就是城里的温泉。城中最出名的小倌馆青墨馆,除了它里面姿色绝佳的小倌外,就属它那里的温泉了。不过,老百姓只知道青墨馆的温泉水好,却不知道整个大戚王朝最好的温泉,却在这皇宫里头。前朝皇帝好享乐,因此在宫里也修建了温泉宫,里面雕梁画栋好不壮观,那温泉水呈金黄色,更是美不胜收。

  此时此刻的温泉宫,除了宫门外站着的皇家侍卫外,再看不到其他人,紧闭的宫门里隐约可以听到潺潺的水声和夹杂其中隐约的清浅低吟。君瑞和司徒碧一起回宫吃过饭之后,便乘了龙辇到了温泉宫,如今在里面的,除了这二人,还能是谁?

  “阿碧……”君瑞低声轻唤司徒碧的名字,把司徒碧困在他和池壁之间,伸手在他胸前和小腹间轻轻抚摸,时不时套 弄一下他昂扬起来的宝贝,不断的撩他,却并不深入,只是简单几下,就又转移到其他地方摸来摸去。在温泉水蒸腾的雾气中,司徒碧的身子泛出淡淡的粉色来,脸也是红的,一双眼眼神迷醉,带着一丝懊恼的神色,连嘴都嘟起来了,气愤于君瑞的挑 逗。

  君瑞搂着他,借着水的浮力把他托起来,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托着他的臀,粉嫩光滑的臀瓣小小的,在手里捏起来舒服极了。君瑞坏心眼地在他胸口啃了起来,惹得司徒碧尖尖细细地哼了几声。

  “君瑞……你……你快些……”司徒碧微眯着眼,张嘴无力地吸着气,那种烦躁懊恼的心情,像是被水草缠住了似的,难受死了,又向往得很。因为君瑞的撩拨他的身子发软,头仰过去枕在池边的石头上,皱着眉头轻轻呻吟起来。

  君瑞没有说话,托着他的臀瓣把他的双腿搭到自己肩上,手捏着那两瓣娇嫩光滑的臀,头埋进那郁郁葱葱的树林里,含住挺立的宝贝慢条斯理地吮吸起来。司徒碧腰身挺了一下,轻颤着“呃”了一声,尾音拖得长长的,到最后几乎飘了起来。君瑞得了鼓励,更加卖力地吮吸着,手指摸到那温热的小 穴附近,抽出里面的玉势,把自己的中指送了进去,拿指腹在里头来回地探索。那小 穴受了刺激,含紧他的手指收缩着,里面灼热而光滑的内壁像是有魔力似的,又含住了君瑞慢慢送进来的两根手指。君瑞暗自得意,这都是他调教的功劳,司徒碧之前青涩得如同一张白纸,从未经历过性事,小 穴轻易就受伤了,而如今却能轻易容下君瑞的三根手指,也不那么容易受伤了。

  “嗯……”司徒碧的声音都打着颤,听起来极富挑逗的意味,手指伸过来插入了君瑞的头发,纤细洁白的手指,指尖带着淡粉的颜色,实在是漂亮。而那修长的腿缠在君瑞身上,不安地来回摆动,简直妖冶得让人发疯。君瑞上下吞吐几下,用舌尖撩拨他的敏感点,又过了一会儿,一股滚烫的汁液喷了出来,君瑞如数吞下去,把司徒碧一拖,把他翻转过来趴在池壁上抬高他的臀,扶住自己昂扬的东西刺了进去。

  “啊……”司徒碧尖尖叫了一声,后面的话简直破碎得不成句子,实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君瑞很喜欢听,“嗯……嗯……啊……君……啊哈……君瑞……”

  君瑞俯下身搂住他的腰,伸手在他胸前拨弄他的小珠,司徒碧哼哼着扭来扭去,翘挺的臀,窄窄的不赢一握的小腰,披散下来的柔顺的青丝,洁白的皮肤以及抓着池壁的手指,每一处对君瑞来说都是一种撩拨和刺激,让他如同火山喷发似的停了停不住,狠狠地撞击着,水声和着肉体拍打的声音听起来简直淫靡极了,让君瑞暂时忘记了那些烦心事,整个世界就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一样,实在是让人激动不已。

  君瑞泄了一次,把司徒碧翻过来一番亲吻,然后坐到了池边的台子上,那地方水浅,坐下去水只到腰部。君瑞抱起司徒碧让他背朝着自己坐在他身上,又是一番云雨。司徒碧被他困在怀里,腿搭在他腿上,手只能背过去抓住他健硕的胳膊,像是离了水的鱼一样任人宰割。之前太医给他开的那些个药,因为他的不满君瑞只能让太医偷偷又给开了一剂,和在了给他调养身子的那个方子里,甚是费了些功夫,吃了这么一年半载,果真是效果显著,至少不会像以前做到一半就晕了,君瑞对此得意得很。

  “君瑞……你……今天……怎么了……”司徒碧趴在君瑞怀里任由君瑞给他清理。情事后虚脱一般的绵软让司徒碧说话都有些费力,但是细心如他,还是看出君瑞有很重的心事,之前两人回宫时在寝殿里司徒碧无意间也翻到好几本参奏他的折子,无非说他以色侍君误了国,然后又拿张太师的事情说事儿。司徒碧心里暗自感慨,看样子,该来的,真的已经来了。恐怕今天君泽在他那里说的那些话,并不是玩笑,而是威胁。

  “你不要管,一切有我。”君瑞轻声说。虽然没有说明到底是什么事,但是两人都已经心知肚明,只不过两人都想避开这些尖锐的问题。这温泉宫里虽然春色旖旎,但是外面的天空,却是一片阴沉,是暴风雨快要到来的天气,正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

  85.牵扯

  第二天一大早,君瑞便要起床早朝。虽然现在君羡病重,但是国事却也不能耽误,于是司徒碧提出帮君瑞到闲王府照看君羡,算是给君瑞分了忧,可是实际上,司徒碧却有自己另外的打算——君泽现在也借着照顾君羡的名义呆在闲王府里,司徒碧不知道,君泽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于是想要借着君瑞的名义留在闲王府里,看一看君泽到底耍的什么花样。

  君瑞果真一点都不相信君泽。君羡生病后,闲王府里所有的侍从全都换了一遍,全都是君瑞的心腹,而膳食医药方面更是调派了自己御膳房里的师傅和专门在皇宫里为他熬药的太监,所以君泽一点也插不上手,说是照顾,实际上也就每天过来看一看。而对于司徒碧,君瑞却极其信任,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司徒碧。

  “司徒,最近天气很热啊……”君泽无聊地和司徒碧聊着天。这时候他们俩都坐在闲王府的大厅里,司徒碧正在检查君羡今天的菜谱。

  “是的,王爷。”司徒碧客套地说,“您要是觉得热,何不到避暑行宫去?跟陛下说一说,他肯定准的。”

  “到行宫去做什么?行宫又没有漂亮姑娘,更别说像司徒你这样美的人了。”君泽笑哈哈地说着,走到司徒碧身边坐下,状似亲昵地凑到司徒碧面前,在他耳边轻声说:“司徒,我说真的,你可是小王见过的,最俊美的人了。实在是羡慕三哥啊!能有你这样的美人儿相伴,是我的话,宁可连皇位都不要的。”

  “王爷请自重。”司徒碧朝旁边坐了坐,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是语气里已经有了一点不耐烦的意思,“皇上的事情,可不是随便可以谈论的。”

  “为何不可?”君泽睁大了眼睛用略带诧异的表情看着司徒碧,笑道,“司徒,你还不知道三哥为了你破了多少例么?对了,我可是听说,秋月美人儿复原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控诉你在张太师一案上的不公正。他甚至还说,是你威逼利诱胁迫他诬陷张太师,还害死了他的随从。这件事在朝中已经闹得风风雨雨了,那班大臣甚至还嚷着要把这件事送交大理寺。特别是有一个叫宋子墨的人,是一个才回京的大臣,他吵得最凶,还要搞什么联名上书要求皇上彻查。不过皇上还是没松口,本来嘛,张太师是自杀,这件事本身就是死无对证,关你什么事呢?是吧,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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