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色系列之心水谣 下+番外——neleta
neleta  发于:2009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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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大哥……”小四的脸都红成苹果了,他慌张地从文状元身上爬起来,却被人直接拽到了床里,鞋也被脱了。

  “小四,你跟我还羞啊。”一指头敲在小四头上,文状元又狠狠捏了捏他的脸颊,“我可没把你当外人,你也不许跟我见外。你若难为情,我穿上褂子便是。”说着,就拿过褂子套上了。

  小四揉揉脸,看着穿上褂子躺下的文状元落落大方,反观自己扭扭捏捏的,好似和文大哥有什么似的。突然,心中乱跳几下,小四垂眸,掩住心底的几分遐思,慢慢滑入薄被中。

  “你没脱衣裳。”

  耳边传来揶揄,小四才发觉自己还穿着外衫呢,手慌脚乱地爬起来,脱外衫,脱裤子。文状元头枕着双臂,带笑地盯着脸蛋比平日红了许多的小四。

  折腾了半天,两人才算是烫好了。小四想侧身朝床里睡,又觉得这样太矫情,就平躺着了,可文状元却是打过几个哈欠后,翻身侧躺,面朝外睡了,这让小四稍稍好过了些。

  和童瞳不同,文状元是真正的男子,对小四来说,若他是寻常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他……小四的心钝痛,他是个阉人,阉人……不男不女。

  小四的鼻子发酸,觉得很委屈,很委屈,感受着空荡荡的腿间,他什么心思都没有了,轻轻地翻身,面朝着墙,把心中的酸涩藏好,他勉强笑出,告诉自己,他是个奴才,等少爷回了宫,他就不能再出宫了,他这一辈子只能做奴才,然后老死在宫里。

  背对着小四的文状元,睁着双眼,一点困倦都没有。他听着身后传出的极低的鼻因,带着疼惜地笑笑。

  趁着无事,白忻澈主动找到孙昊林,说要和他学医术,其实是想多接触接触对方。孙昊林又岂是不知,对这个儿子他是越看越喜欢,也越看越愧疚,想把自己多年的行医心得交给白忻澈,对方却不要。

  “这东西留给别人比交给我用处更大。”白忻澈推回去,对透着失望的人说,“去了七霞镇,我就要回京了。今后,我大半是留在宫里,无法像您一样行医济世,而且我笨,就是学了,怕也只能学会一半,暴殄天物。”

  孙昊林苦笑:“忻澈,除了这个……我不知还能给你什么?”

  虽是生父,可这人对他来说太过陌生,白忻澈一时语塞,但他真的不能要。

  场面顿时有些沉默,白忻澈低头想了想,摸上那几本医术心得,低声道:“唔,二叔的医术和您一样高明,不然,等回京后,您跟二叔两人切磋切磋?”

  孙昊林猛然抬头,激动地盯着面前的人,唇角颤抖。白忻澈被他盯得有些心慌。

  “你,你让我,我跟你……回京?”

  白忻澈点头,疑惑:“可是您还有其他地方要去?那您……”

  “不不不,”孙昊林急忙摆手,“没有,我没有。我,我以为,以为你不愿意让我跟你去京城。”

  白忻澈垂眸:“你是我的生父……”他要为他养老送终。

  “忻澈……”孙昊林不停地在心里向这人道歉。

  回到屋里,白忻澈长长叹了口气,孙昊林的小心翼翼和歉疚让他难过,可那声“父亲”,他却是如何也喊不出。

  “少爷。”

  转身,竟然是仇络。

  “少爷,祁幽一家已被送往白家庄,这是他们临走时让属下交给少爷的信。”

  “辛苦了,仇络。”

  “少爷才是辛苦。”

  站在离白忻澈三步远的地方,仇络把信双手递上。白忻澈接过,问:“童瞳还好吗?”他没有去送祁幽,怕对方又对他大礼相待,他不过是做了一件是人都会做的事。

  “童公子与童庄主渐入佳境,两人在童庄主的屋内。”

  “那太好了。”白忻澈闻言格外欣喜,“如此,童瞳就能安心跟童含绉回去修养了,他现在这样实不能来回奔波,我也不忍。”

  得知童瞳无事,白忻澈取出祁幽给他的信仔细看了起来。仇络凝望他的侧脸,眼神微动。

  信上全部都是感激的话,白忻澈看完后,折好放回信笺内,又放到自己的包袱里。爹爹一生行善,相比之下,他所做微不足道,却让人如此尊敬,此次出京,他受益良多,同那两人……这都是爹爹给他的。爹爹……隔着衣服摸到那个瓶子,白忻澈由起初的慌乱,变得期待起来。

  “少爷,您在吗?”

  是文状元的声音,不等白忻澈出声,仇络就走了出去开门。

  “仇侍卫。”

  打个招呼,文状元对仇络的沉默习以为常。他兴冲冲地拿着一个包裹跑进来。

  “少爷,庄主让人捎来的。”

  “爹爹?”白忻澈惊喜异常,急忙接过来,挺重的,好似是本书,却有些大。他舍不得打开,想着爹爹送什么给他了。

  “少爷,来人给庄主捎了话。庄主说,少爷离京这么久,庄主想您想得紧。”

  白忻澈把包裹紧紧抱在怀里,更是舍不得打开了。

  “少爷,我先退下了,您慢慢看。”文状元嬉皮笑脸道,然后转身朝仇络示意,让对方也退下。仇络到没有迟疑,和他一起走了。

  屋内就剩下他一人,白忻澈把桌上的书、笔和纸张全收到一边去,小心地把爹爹的包裹放在桌上,打开。

  里面有一封信,还有一本很大的书。书的封面上,写着:赠予吾儿,勿念爹爹。

  轻轻翻开,第一页写了一段话:

  初见吾儿,于戌庆六年一月初八。几顺间,吾儿已是风姿卓越,令父为傲。吾儿点滴,父皆记下,待吾儿成家之时,交予吾儿。如今,吾儿走出迷雾,如青松挺立,父感怀之余,特请行之代笔,了吾儿之憾。

  翻过第二页,是一棵水墨青松,羞涩却坚定地伸展着。白忻澈坐下,眨眨眼中的湿润,又翻过第三页。

  “澈儿,到爹爹这儿来,来。”

  “澈儿会喊爹爹了!”

  “澈儿,这白字第一笔要这么写。”

  白桑韵送给养子的画册上,留下了白忻澈第一次学走路、第一次开口叫他、第一次习字、第一次下棋……以及成长中每一次令他记忆深刻的事情。他把这些全部让沈行之画了下来,画中,不仅有年幼的孩子,还有拉着他的手,从不放开的年长男子。

  白忻澈离京后,最深的愧疚就是不能陪在有孕的爹爹身边。白桑韵把这几个月他的变化也让沈行之画了下来,那逐渐隆起的腹部,那凝视远方,似乎再看着儿子的眼神,还有他脸上始终如一的慈祥笑容。

  白忻澈哭得无法自抑,埋藏在心底,对生父的那一点点埋怨,对爹爹的歉疚,随着这份礼物的到来,全部散去。他有这个世上最好的爹爹,又有什么无法放下,无法释怀的呢。

  明日,明日他会叫那人父亲,他要幸福地过活,同他的爹爹、他的爱人,还有他的孩子。

  第五十章

  “四,四哥……”

  娇哝的低吟从水润的唇中发出,童瞳难耐地揪着身下的被单,催促含着他玉芽的男人。

  抽出湿嗒嗒的手指,童含绉舔了一遍童瞳微隆的腹部,扶着自己早已坚挺的灼热缓慢地刺入那含羞绽放的菊蕊中。

  “四哥……”

  殊不知自己这声叫得有多诱人,不懂掩饰的童瞳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童含绉,被填满的身子渴望接下的欢愉。

  对着童瞳,童含绉原本就极难忍受欲火,如今,他二人算是水乳交融,两情相悦,他更是忍不住。可童瞳隆起的腹部时时提醒着他,要忍住,不能太过。童含绉算是自找苦吃,早知他能和童瞳这般,他绝不会让他有孕。

  “四哥……”

  又是一声透着无辜的催促,童含绉暗骂自己一句,咬紧牙,控制着力道在那舒服至极的软嫩之地横冲直撞起来。

  童瞳现在都不明白明明都是交欢,为何四哥先前那般欺负他呢,总是让他疼,现在可真舒服,虽然他每日都想睡,身子酸,可真的很舒服呢,尤其是四哥亲他的时候,让他觉得自己就是四哥的小花,被四哥宠着。

  身下的人发出愉悦的呻吟,哪怕是尖叫,都透着喜欢。童含绉双手扣上童瞳的腰,在护住腹中孩儿的同时,放任自己的欲望,品尝这终于到手的笨妻。

  在童瞳突然高昂的尖叫和童含绉粗重的低吼过后,屋内的欢情终于停了下来。又吻了童瞳好半天,童含绉才退了出来。童瞳却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清理过后,童含绉半躺在床上抚摸趴在他身上的人,开口:“明日回山庄。”

  快睡着的童瞳一听,双眸立刻大睁,忍着不适爬了起来:“我不,我要和白大哥去游玩,去七霞镇。”

  童含绉的脸马上沉了下来,童瞳吓得向后躲,却依然坚持:“我,我要和白大哥去,去游玩。”

  “你有孕了。”童含绉伸手把人扯进怀里,为这人的害怕而动怒。

  “我,我要去,我要去。”童瞳哭了起来,“我,我第一回,出来,我不回去,不回去。”

  “等你生下孩子,你想去哪,我带你去,现在你得回庄。”童含绉不为所动。

  “不,我不,”童瞳挣扎着就要下床,“我不回去。四哥坏!坏人!”

  “你说我坏?”童含绉大力抓住童瞳,脸色阴沉,“你有孕了!你的肚子会越来越大,你如何游玩?!”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童瞳又怕又急,哭打着童含绉,他不想回去,他想和白大哥在一起。

  “童庄主。”

  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人的声音,童含绉冷冷地抬眼,不想理会,却听那人道:

  “童庄主,少爷有请。”

  趁这时,童瞳大喊起来:“白大哥!白大哥救唔唔……”

  屋外的人又开口:“童庄主,少爷有请您,还有童公子。”不容拒绝。

  白忻澈在屋里来回踱步,想着待会如何同那人开口。昨日想好了今日喊那人父亲,可事到临头,他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孙大夫……我想好了,我愿意喊您父亲……”

  “不妥不妥。”

  “孙大夫,你我冰释前嫌,父亲……”

  “也不妥。”

  白忻澈抹抹脸上的汗,若韵峥或韵嵘在就好了,这声“父亲”,真是好难开口。

  “白大哥……”惊天的哭声响起,白忻澈吓得转身,却见一人衣衫凌乱地扑过来,他急忙接住。

  “白大哥……他欺负我。”童瞳嚎哭,童含绉冷肃地站在他身后,仇络则站在一旁。

  白忻澈抱着童瞳,朝仇络看了一眼,接着搂着童瞳进了里屋。

  “别哭,小心孩子。他怎么欺负你了?”白忻澈不解,童瞳的模样明显是刚和童含绉……怎突然两人就闹起来了呢。

  童瞳哭道:“他,他让我回去,不让,不让我跟着白大哥。他,他坏人,他要把我和白大哥,分,分开。”

  白忻澈一听愣了,思前想后,他有些明白了。

  “童瞳,你有孕了,童庄主想带你回去在情理之中,毕竟你的身子可不比平常。”

  “我不,我不回去!”童瞳紧抱着白忻澈摇头,“我,我好不容易出来了,回去,回去就不能,出来了。白大哥,我要和你一起,一起去玩。我,咳咳……我是头回,咳咳咳……”

  “莫哭莫哭,小心孩子。”白忻澈急忙起身给童瞳倒了杯茶,给他顺气。

  “仇络,去找小四来。”走到外间吩咐了仇络,白忻澈给了一个让童含绉放心的眼神,回到内室。

  “白大哥,我不回去,不回去。”喝完茶,童瞳仍哭着说。

  “好,不回去就不回去。不过,若你一直哭,孩子不舒服了,就真的得回去了。”

  一听白大哥给他做主了,童瞳马上忍住泪,又给自己倒了杯茶,顺气。

  “少爷,您找我。”

  小四从外跑了进来。

  “小四,你带童瞳到你屋去,给他熬点糖水。他哭了半天,对身子不好。”

  “是,少爷。”虽然好奇这对冤家又怎么了,不过小四没问,而是走到床边拉起童瞳,“童瞳,去我那儿,我给你熬糖水去。”

  “嗯,谢谢小四哥。”童瞳起身,躲进小四怀里,跟着他出去了。看到站在外间的童含绉,他埋怨地瞧了他一眼,抽泣着。

  先安抚了童瞳,白忻澈走出来,坐到桌前,朝童含绉伸手。童含绉气闷地坐下。

  “童瞳说他从未出过庄子。好不容易出来一回,肯定会不愿意回去,童庄主不要多想。”

  “他有孕了。”

  白忻澈淡淡一笑,道:“童庄主把童瞳强带回去,反倒对他不好。这次孙大夫会与我们同行,若童庄主放心的话,就把童瞳交给我们吧。我想,童庄主定有些家事要处理。”

  童瞳的反应在白忻澈的预料之外,他以为两人和好了,童瞳会愿意跟童含绉走,没想到他却如此不愿。不过白忻澈却不担心,童瞳的一点有孕的模样都没有,能吃能睡,也许多走走对他和孩子还好。

  而童含绉,起初以为童瞳仍是抗拒他,所以才不愿跟他走,后又以为他喜欢白忻澈,更是怒火冲天。刚才一听,却是明白过来,怒火下了大半,但仍是气,气那人如此不相信他。

  “童庄主,我还要几日才走,您回头和童瞳好好说,他会听的。”

  童含绉起身,朝白忻澈感激地行礼后,转身走了。白忻澈叹了口气,这两人今后可如何是好啊。还有他和那人……

  “仇络,请孙大夫过来。不,还是我亲自去吧。”站起来,白忻澈深深吸了口气,决定趁自己的勇气还没完全消失前,喊出那两个字。

  “少爷。”仇络担心地上前,白忻澈对他笑笑,“我一人去,你让状元开始置办路上的所需吧,过几日咱们就走。”

  仇络凝视了他片刻,低头:“是,少爷。”

  又给自己鼓了鼓气,白忻澈走出屋子,没有看到身后仇络注视他的眼神。

  推门进入,看到那人坐在椅子上,虽不哭了,可双眼还是红红的,见到他,又露出害怕的神色,童含绉开口:“过来。”

  童瞳不动,躲进小四怀里。

  “过来,”童含绉伸出手,“不睡饱了,如何出门?”

  “……四哥?”童瞳似看陌生人般地看向童含绉,这人,这人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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