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春+番外————大于号
大于号  发于:2009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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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闷雷在男人的头顶炸起,第一次秦青拒绝了男人的馈赠。

男人太过愕然,以至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没必要。”

原来耳朵的确没有出错。

“为什么?”男人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除了用这个表达自己的诚恳,男人想不出比这更合适的。

而秦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问题。

难道反问他,“是不是我也是一具货品?所以你用物质来评判?”

秦青没有这个勇气。

男人突然毫无预兆地压了过来,秦青在他的身下挣扎。

这样的欢爱几乎与平日如出一辙,男人以为那是情趣,轻而易举地把秦青压住。

秦青在伤心中安慰自己,起码自己还是被需要的。

虽然不情愿,但已经习惯了男人挑逗的身体,几乎本能的让男人长驱直入。

而这种半强迫的性 爱,因为微微的抵抗,让男人更加的亢奋。

男人的背脊大幅度的起伏着,激烈的动作让陷在柔软的沙发里秦青所有的呻吟与抽气都呜咽在嗓子里。

秦青的身躯因为情动早已显现出大片大片的粉色,“嗯……啊……”

男人被这煽情而又克制的低吟弄的完全失控,只是狠命地侵犯着,“小青,小青……”

我该拿你怎么办……

第 21 章

秦青不是第一次因为学业暂时离开。可廖宾却清楚,这次不一样,真的不同。就算廖宾曾经为了一时口快而让秦青去外地拍戏而懊悔。可那时候,秦青的神情是无谓的。可一次,涌上心头的更多的是一种酸涩。

看着秦青消失在国际登机入口处,廖宾突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拥抱秦青的感觉还在,而抓不住的空虚充斥他的整个心房。

之前的任何一次,廖宾都没有为秦青送机。他们之间没有离别愁绪,这一次,廖宾却坚持。坚持着让秦青灵动的身影在他的眼中消散。

这一次,对于秦青是一次成长,或许是脱胎换骨的。男人想要阻止,却没有任何立场。

廖宾转身无由地叹了口气。秦青去美国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周。7天,168个小时,男人却觉得时间过地缓慢,犹如龟速。

如果不是慎重的看待此次的美国之行,秦青那样一个克制的人,怎么会绕个大圈子的跑到会所,只为了简单的问他要护照。

廖宾清楚,秦青是要为了证明他的能力与才干。

秦青上心了。

上心的秦青让廖宾心生更多的忧虑。廖宾从未小看过秦青,只要有那么一次机会,秦青必定会牢牢抓住,不会放手。

而今,最牵挂他的爷爷去了天国,还有什么可以束缚秦青的?

廖宾第一次觉得悲凉。

狠狠地敲了敲脑袋,为什么要浪费大把大把的时间。如果一开始就用心,何必有这如履薄冰的忐忑?

廖宾从未想过,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就这样的没有把握,毫无见地。廖宾实在不喜欢这种一脚踩在棉花里,没有落地的真实感。

可若要放弃,心脏就好像被人重重的拽了一把,疼痛不已。

廖宾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了。就这样很傻乎乎地爱上了一个人。

廖宾将这7天安排地紧凑,除了一日三餐与若干个小时的睡眠。剩余的所有时间,他都将自己置身于忙碌的工作中。

年末了,
      亲自去各个会所考察,审核一年下来所有的帐表。听取各个经理的年终总结和来年的展望。各位经理都战战兢兢,在偶尔抬起的眼皮中观察着男人,暗自揣测着这个没有表情的男人。

跟着这个桀骜不羁的男人很多年的了,第一次男人会事无巨细地询问。往年只会粗略的浏览一番,之后便是划一批大额的钱款让他们自行分配。

而今天,男人闲散地靠在大班椅里,指着其中具体的一项数额,要经理具体回答。

在大冷天,屈着背脊的手下,脑门上汗水茵茵。

哆哆嗦嗦地解释着。

在正常不过的一批费用。可不知怎么地,就是无法流利地用嘴巴表达出来。舌头麻痹似地,话语都不连贯了。

男人皱了皱浓密的眉毛,没有耐心听下去了。

原本就烦乱的思绪,更加的繁杂。脑子里闹哄哄的响成一片。

看着报表上,数字无限延伸的盈余。男人并没有多大的欣喜,金钱如今在他眼里无非就是一对数字而已。

男人挥了挥手,下一分钟所有的人好似潮水般退去。

“叩叩……”经理再次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

“廖总不早了。就在这里用午餐吧!”经理搓着手,唯唯诺诺道。

男人这才抬眼看了看窗外,暖洋洋的太阳直直地挂在冬日的天空中。

“好。”男人并没有看一直在等着吩咐的手下。此刻他的心绪飘到了秦青那里,美国现在是不是晚上了?

秦青是不是在吃最正宗的麦当劳的套餐?

男人不仅失笑,自嘲般的。再繁忙的工作都阻挡不了想念一个人的心情……

在纽约的肯尼迪机场,秦青终于看到了徐明的前妻,徐心阳的妈妈。

徐心阳的外貌完全遗传自他的母亲。

或许是在国外呆了多年的缘故,她的作派一副西化。

看到徐明后,不由分说就热烈地拥抱住了徐明。被拥抱的老师双手悬在空中,不知该怎么放。

女人放开了呆滞的徐明,抱起了一直看着他们的徐心阳。

“宝宝,我是妈妈!就是和你通电话的妈妈!”女人的妆容无懈可击,艳丽的红唇对着徐心阳的小脸“啵”了一下。

徐心阳完全没有激动的模样,反而是失落般地轻叫了一声,“妈妈!”

徐心阳的眼睛无助地转向徐明。徐明将孩子从女人的怀里抱回。

女人转了个身,伸出手,自我介绍,“HI,我是LINDA。”

秦青握住了女人的手,随即放开,冷淡的回应,“秦青。”

按先前的约定,将徐心阳安顿在了LINDA的住处。

看着徐心阳站在西式洋房的花园里朝徐明他们挥手的时候,泫然欲泣。

秦青简直无法去看场面,那种强忍眼泪的坚强让秦青好心酸。

秦青无法理解,明明不该分开的父子奈何要分开。

坐在计程车里的徐明根本没有转头去看孩子,呼哧呼哧地吸着气,通红着眼睛,胡乱地挥着手,没有丝毫的勇气去再去看一眼。

之后,秦青陷入了昏天暗地的忙碌。

在国内也不是没有参加过类似的研讨。名义上打着学习的旗帜,可做下来就不是那一回事了。上午学习,下午就是集体观摩。几天中加起来的学习时间,不过也就一天而已。剩余的都在走马观花的欣赏当地美景,品尝当地美食。

而在美国,则是截然不同的。除了开始的时间里,彼此间最简单的寒暄后,既便进入了正题。虽然,徐明是导师,是这次文论的主要执笔者,可让口拙的男人要清楚的表述的确在为难他。

秦青私下问过老师,为什么在课堂上能够面对几十、一百人有条有理的讲述,偏对着几个黄毛鬼口吃起来?

老师抓耳挠腮,不知该怎么回答。半天,才支吾出来,看到黄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佬心理上有落差,就是不行。何况,用英文写是没问题,可要用嘴巴说出来就不容易了。

结果,秦青就成了全权的发言人了。

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让在座的所有人刮目相看。

原本那几个外国人听着徐明不甚顺利的英语很是费劲,如今由秦青来表述是大受欢迎。

外国人的表达就是那般的直白,哪会有国人那般的隐秘与含蓄。

原本,受邀来一同探讨,徐明和秦青就非常开心了。而且在这期间,又收获了更多的资讯大大的开阔了眼界与思维。

彼此相视一笑,都明白其中的含义,真是大快人心的探讨,受益匪浅。

面对着秦青他俩,这群外国同行是倾囊而出的发表自己的意见与想法。不若国内同行的遮遮掩掩,深怕被人窃取。

夜晚,躺在床上的秦青与徐明都无法入眠。

“不知道,心阳睡了没有?睡前有没有撒尿?有没有踢被子?”同样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自言自语着。

“既然这么舍不得,干吗给得那么干脆?”一想到徐心阳小小的身躯站在花园里挥别的场景,秦青就一阵揪心。

“如果……如果可以不给,我怎么会给?”黑暗中,徐明的表情黯然神伤。

“你是孩子的爸爸,何况这么多年都是你带在身边。那个女人何尝尽过母亲的职责?”秦青一针见血,几乎要将隔壁被子里的男人一把扯起。既然舍不得,干吗要故作大方?

良久,房间里回旋起徐明的声音,万般无奈似的痛楚,“你以为我不想吗?谁让我不是心阳的亲爸爸。”

“……”

沉默,剩下的只有寂静的沉默。

秦青无法想象,一个男人含辛茹苦带着一个丁点血脉都没有的孩子,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年复一年。更何况对待这个孩子视如己出。可以说,徐明是一个最为称职的父亲,全身心的爱着这个孩子。

秦青不知道在这个男人的过去发生过怎样的故事,却可以清晰地看到孩子对于这个男人的重要性。可他却作出了最沉痛的抉择,将孩子归还。

其实,他有一切法定的手续,如果真要争取这个孩子,未必就没有胜算。只是那样的大动干戈,到最后受到伤害的还是徐心阳。

所以,男人选择了沉默,将所有的痛苦压制在心底。

秦青翻身将压在枕头底下的手机握在手里,直至手心冒汗。

蹑手蹑脚地走进卫生间,按下开机键。

23:16,屏幕上显现的时间。

江海现在应该是中午了,不知道他吃饭了没有?

一忙大脑就自动摈弃一切杂念,现在人静下来了才发现这段时间竟然一次都没有接到男人的电话或者短信。

习惯了男人不定时的骚扰,失落就隐然而生。

靠在墙壁上,反复地翻弄着手机。

终于手指停顿在熟悉的13个数字组成的号码上,按了下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很长一段的音乐之后,就是无人接通。

秦青按下了重播。在耳边响起的依旧是那熟悉的旋律,那个男人的声音就是没有响起。

望着镜子里那个沮丧的自己,秦青心中升腾而起的是难耐与失望。

慢吞吞地按下电灯开关,准备上床。

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将毫无准备的秦青激地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小青,是我……”隔着一个太平洋的男人的声音似乎有些失真。

“奥……”仿佛失去了语言功能。

“对不起,对不起……”男人一连串的抱歉,听起来气喘吁吁地。“刚要出门,上了车想起来手机拉在办公桌上了,幸好回来拿了。”

“……”秦青的心一下子舒缓过来。

“有事吗?”男人的口吻变得谨慎起来,“难道要延期?”这是男人最不乐意看到的。他几乎每天都在煎熬,用黑色的水笔划去日历上的每一个日子。

“不是,不是。”秦青连忙否认。

“碰到什么麻烦了?我给你的名片你没丢吧?隔着千山万水的……”男人更加紧张了。怕秦青在人生地不熟的美国万一碰上个好歹,男人特意给了秦青一张名片,好让他好求助。美国,实在是个危险的地方,这是男人一再的想法。他实在担心的不得了。可偏又不敢打秦青的电话,就怕听到秦青电话里对他是疏远的客套,就连短信也克制着不发。要知道发了短信就会巴巴地等着对方回复。等待的心情太过难熬,太过无望。所以,男人努力克制着。

“我挺好的,就是告诉你一声,明天我就要回来了。”秦青打断男人无端的臆想。

电话那头安静了若干秒,然后男人结结巴巴地声音再次响起来,“那就好……那就好……”

“那你出门吧!我也要休息了。”秦青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那里已经烧成一片了。

“奥!对,对。你现在是半夜,睡吧!”恍然大悟似地,这次男人没有等秦青挂下电话就先行掐断了通话。

“嘟嘟……”半天,秦青才收线。

他在害羞。秦青直觉的以为。

廖宾一口气跑回车里,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狂跳。

掏出香烟,打了几次火才点上。

猛抽了几口,心跳的频率才恢复平常。

一直沉迷在忐忑中的他,因为这短短的几分钟,心情直接飙升。这种喜悦就想站在人群中,大声地呼喊,我很幸福。却又无比自私地不想让任何人知晓,这份心情是无法分享的。

感觉自己就像在云端,全身的骨头都是那种软绵绵的愉悦,是任何情绪都无法复制的。

廖宾完全没有感觉到,他所有的感受都被秦青简单的操控住……

第 22 章

整个超市湮没在一片红色的喜气里。秦青站在入口处,不禁后退了几步。秦青是特地挑了晚上才过来,可还是被涌动的人潮吓到。

美国之行虽然匆忙,可还是明显感受到了金融风暴对这个资本主义国家的席卷,反倒是江海的市面上根本不存在金融风暴的打击,一派繁荣。

本来每年的除夕都会在医院陪伴爷爷一同度过,今年是第一次一个人的新年。

秦青对于过年的感觉并不深刻,那种期盼的心情只有在孩提时代才拥有。早熟的他不会增加爷爷任何一点额外的负担,只有在新年里,会换上新衣,吃上糖果。在平日这都是奢侈。

秦青提着购物篮,在摩肩接踵的人群里困难地挑选着应景的食品。虽然购买的并不多,可等结帐完,夜已经深了。

将汤圆放进冰箱里的时候,廖宾回来了。

廖宾直接走进了卧室,一阵翻箱倒柜。

秦青接过男人手里的衣物,径自将一个行李包塞进了男人的手里。

每个新年,男人都会到老宅陪他父母过年,平日太过忙碌也只有这个时节才能聊表心意。

“那我先走了。”男人重新换上皮鞋,拎起行李包。

“嗯。”秦青静静地靠着门框,应道。

秦青穿着高领的黑色毛衣衬得小脸越发的白皙,清俊。站在那里悄然安静地如同一副水墨画,简单的几笔就勾勒出如竹子般的英挺。

男人凑近,往秦青的面颊上如蜻蜓点水般轻吻了一下。

秦青慵懒地扬了扬嘴角,用眼神示意男人应该离开了。

江海的新年气氛很淡薄,只有远处零星的炮仗声在提醒着又将是一年了。

将贴在门上的生肖图贴取下,换上来年的图贴。这是秦青迎接新年唯一的表示。

电视机里一片欢腾,洋溢着喜气,到处都是拜贺新年的祝福。

“叮咚。”门铃这时候响了。

秦青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那个人又忘记了什么?

“秦青……”对方欢呼着,将手里的拉杆箱一扔直直地拥抱住了秦青。

秦青顿了顿后退的身影,太过意外,“ANNA?”

“对啊,是我。我来中国找你了。”女孩再次用力地搂着秦青。

秦青困难地握住女孩子的双臂,将两个人隔开一点距离。

“你一个人来的?”

“对啊!中国真的好远好远,我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实在太累了。”女孩一脸的疲惫。

“你爸爸知道吗?”秦青简直怀疑她是离家出走。

“我有留纸条给爸爸。”女孩忽闪着大大的眼睛,可怜兮兮地,“可以让我进去休息一下吗?我真的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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