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云在希(父子) 上————s樱子的小说
s樱子的小说  发于:2009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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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如梭,我不过才配制出两种一共数十颗药丸,就过了三日,我的脚伤痊愈了。唉,我暗暗叹气,今日得去上陈夫子的课了。

  “陈夫子。”我在房门口向夫子行礼后,才走到自己位置。

  “二少爷,”陈夫子看着我进来,“您脚伤好了,可以来上课了?在下还以为您要躺上几个月呢!”他的话带着嘲弄,我低着头,没有说话,看来我真的太久没有来上课,引起夫子不满了。

  夫子斜眼看了看我,忽然恭敬的向着门口鞠了一躬,“老爷。”

  “夫子不用多礼,我只是够来看看的。”说着,一个白衫男子走了进来。

  是爹爹,唉,我是运气好呢,还是不好呢。我默默在心底抱怨面上没有露出什么表情。爹爹该有三十了吧,看着仍旧年轻,但多了一份沉稳。爹爹长得很英俊,而且很喜欢笑。师傅也总是笑着,但师傅笑起来是惊艳的美,甚至带着妩媚。爹爹笑起来则是帅气,隐隐有着阳光的温度。我移开视线,眼神有些暗淡,稍垂下头。也难怪爹爹这么招女人喜欢,即使没有得到太多关注,也心甘情愿。

  “你们跟着和陈夫子也学毒术也很久了,”爹爹说着,“我今日来看看你们的学习情况。”爹爹顿住,看了看我们。

  “翔裕,你是老大,说说一种麻药的配方。”爹爹看着大哥,提问。麻药,我暗忖,软髓啦。

  “嗯,很好,软麻的配制方法是对的。”爹爹点点头表示赞赏。大哥说了什么,我没注意听,只是我一向不太喜欢用软麻的,嫌它作用太慢。

  “翔云,”爹爹转向我,“说说百丝的配方。”

  呃,我一愣,百丝?怎么好像没有听说过。见我半晌不说话,爹爹又提示,“是一种致命的毒药。”毒药,我熟悉的毒药只有夺命,总不是让我说出夺命的配制吧。

  “对不起,我不记得。”我低头淡淡的开口。

  爹爹没有说话,我亦没有抬头,室内一时寂静的难耐,直到一个幼嫩的声音响起。“爹爹,让柳儿来回答吧。”翔柳说道,简洁明了的说出配方。我默默听着,这个方子算是剧毒,只不过,起效不如夺命来的快。

  “很好,翔柳小小年级就如此聪明,”爹爹声音含着笑意,“将来一定很厉害。”

  “谢谢,爹爹。”幼嫩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甜腻,我看过去,那个精致的女孩儿笑得灿烂。

  “翔柳这么漂亮,以后一定会有很多人上门提亲的,”爹爹打趣的说,“看来家里门槛要被踩踏的。”

  “爹爹讨厌,”翔柳娇嗔,“柳儿还小呢。”面色微微有些羞红,爹爹一阵大笑,房内一时间充满温情。

  只是,这种温情不是我的。

  爹爹没有责备我,但是他走后,“朽木不可雕也,”夫子说道,“你经常缺课,回去也不知道,自己学,真是,”还一边摇摇头,“连比你小的三小姐都不如。”他叨叨抱怨着,我没有说话,思绪飘开了,不知不觉中就下课了。

  趁着中午休息,我收拾了一下药房,把给苏雪配制的药丸带上,打算上完课后直接过去找她。她,应该还记得我的吧,也不知最近有没有再疼过,有吃药么。

  下午,爹爹又到了练武场,“翔裕、翔云你们习武也有两年了,来,今天和我交手,看看你们功夫怎么样。”

  我暗暗在心里叫着,真糟糕,我的武功,可是比毒术还差呢。

  “老爷,”沈汐说,“二少爷前几日脚踝扭伤了,今日还是不要让他参加的好。”

  “是么,”爹爹看向我,我稍垂下头,避开他的视线,“那好,翔裕,你来。”说着,就和大哥走到场子中间去了。

  我和沈汐退到一边,“谢谢,”经过他身旁是,我低低说了句,他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我,但我知道他听到了。

  爹爹的功夫果然厉害,拳脚敏捷,内力深厚,就见着沙土扬起,大哥连连后退,无力反击,慌乱中,两腿搅到一起,身形一顿,爹爹的拳就到了胸口。

  “好,我们再来试剑。”爹爹笑着,给大哥一柄剑。

  爹爹是擅用剑的,他握着剑,风微微拂起他的衣摆,不自觉流露出傲气和威严。抬手舞动,剑尖流光,动作干净利落,衣袖带风,嘴角的笑意未减,显得轻快帅气。

  爹爹收剑,走向这边,气息有些微喘,“不错,翔裕功夫还不错。”

  “谢爹爹。”大哥一阵小跑,上气不接下气。

  “呵呵,沈汐啊,我就知道你能教好的。”

  沈汐没有说话,站到爹爹身旁,爹爹拍拍他的肩膀,笑得灿烂,甚至比午后的阳光更加耀眼。他和大哥说着什么,连连点头,还比划着招式,耀眼的笑容渐渐有些刺眼,我默默走开,不期然对上沈汐的目光。我冲他勾起淡淡笑意,他难得点点头示意。

  下午没怎么训练,大哥向爹爹请教着,我独自呆在树下,想着好几天都没有碰过的幻梦了,什么时候找人试试。

  我避开侍卫,悄悄到了瑞雪苑。院子不大,一眼看到苏雪坐在院子里抚琴。

  “苏雪,”轻落在她面前。

  “呃,翔云?”她有些惊讶,“你从哪来的?”

  “呵呵,我轻功好啊。”我笑起来,她今天脸色不错,白皙的脸庞透出淡淡的红晕,柳眉淡细,大大的眼睛像宝石般闪亮,朱唇勾出漂亮的弧度,纤细的颈项微微露出如凝脂般的肌肤。“这几日还好么,有再发病么?”

  “托福,没有了,”她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唤着,“小原,为二少爷倒茶。”

  “不用麻烦了,”

  “来了都忘记请你坐下的。”苏雪说着起身,示意我坐下。

  “没事,没事,”我拿出带来的药丸,“这是为你配的药丸,效果我不敢确定,但至少能调理你的身子。”

  苏雪结果袋子,打开看了看。

  “相信我,不会害你的,我一定会把你调理好的。”我有些慌张,语无伦次,“我虽然医术不精,但,看过不少书,没事的,我~~”

  “呵呵,”银铃般的笑声打断我的话语,苏雪眼梢微弯,带着浓浓笑意,我从没见过她笑得这么开心过,忽的愣住,呆呆的看着她。

  “我相信你的,”她笑容有些暗淡,眼底涌上哀伤,“我不受宠,老爷许久没来过了,都没有什么人记得我,倒是翔云,你还真较真呢。”

  “我记得你。”听到她的话,我脱口而出。

  “呵呵,”她淡淡的笑意冲散了方才的哀伤,“是啊,真是谢谢你啦。”

  “那,我以后常来看你好么,”

  “当然好了。”逆着光,这个年轻的女子嘴角笑意明显,身后是淡淡的光晕,显得神色柔和而迷蒙。

  8.死别

  记忆中十岁这年的冬天是极冷的,王婆婆在第一场风雪前病倒,就没有转好,在风雪中静静地闭上了双眼。我一直守在床前,不知道该怎么做,那个从小照顾的我的人不在了,“二少爷,你要幸福啊,云烟渴望了一生的幸福,你一定要得到。”她到最后还是担心着我。我只是呆呆的看着她,她渐渐冰冷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微凉的手将我抱起,我跌入温暖的怀抱。“翔云,你在这坐了多久,你会生病的。”温热的气息在耳边吹过,带着担忧的语调。

  “师傅~~”我艰难的吐出两个字,靠进师傅怀里,鼻子酸酸的,什么东西涌了上来,溢出眼眶,湿了脸颊。

  “翔云乖,”师傅的声音轻柔,缓缓的抚着我的后背,我冰凉的身体渐渐恢复温度,我放肆的在他胸口大哭,泪水湿了他的前襟。

  “来,喝点水,吃些东西,”师傅递给我一杯热水温暖着我僵硬的手指,他又端出几盘菜,放在我面前。我呆呆坐着,却没有动。

  师傅坐到我身边,“我饿了,你陪我吃饭吧。”把筷子塞到我手里,又为我夹了菜。我慢慢端起碗,默默吃了几口,食不知味。“我是婆婆带大的,从没和婆婆分开过,”我的声音沙哑,带着沉重的哀伤。

  “我知道,”师傅说,“我师傅去世的时候,我和你一样难过。”我看向师傅,他眼神有些飘渺。他收回视线看着我,“王婆婆要是知道你不吃饭,会不安心的。你忍心让她去世了,都还为你操心么?”师傅的声音很悠远,却清晰的传入耳朵,我忽然想起婆婆最后的话,幸福,是的,我要得到幸福,让婆婆安心,告诉她,翔云长大了。

  “师傅,”

  “嗯。”

  “我们把婆婆葬到呼城东郊的村子吧,那是婆婆以前的家。”

  “好。”

  十年来,我第一次走出沈家。虽然沈家在呼城,但我从未到过呼城,一路上都是师傅陪着我。师傅订了棺材,故人为婆婆出殡,选址,下葬。我只是静静看着,看着婆婆被掩埋在黄土之下。

  我在房间里,呆了几日,什么都不做,只是四处看着,看着婆婆存在过的痕迹一点点消失。师傅陪我住了几日,照顾着我的饮食,待我渐渐收拾好情绪,师傅又留下一些粮食和银子,再三叮嘱,才离开。

  我迅速振作,我没有时间悲伤,幻梦的效果不尽人意,药房需要改进。苏雪的药还只能减缓她发病是的疼痛,不能减少她发病的次数。

  我把自己关在药房里,饿了在厨房里找点馒头,极困是,才又睡上两三个时辰,整整两日,我不让自己停歇,改进了幻梦的药方。拿着刚配制好的药粉,我悄声出了扶风苑,隐在内院的树丛。几个巡逻的侍卫走进视线,我顺着风散出药粉。他们巡逻的步子渐渐慢了下来,终是站住不动,我调整呼吸,走到他们面前,他们睁着眼,但眼里没有任何东西,我伸手在他们眼前晃晃,没有反映。“抬起右手,”我轻声吩咐,他们动作一致得到抬手,我嘴角露出多日来的第一个笑意,幻梦终于成功了。“放下手,围成一个圈,”他们动起来,但是形成圈,而是散乱的走着,“站住。”全部停下。看来,幻梦只能使他们形成简单的动作,太复杂,做不出来,那么,催眠术该是有效的吧。我想起了师傅以前给我的催眠术,或许,我已经能够学习了。这一日,我睡得很好,连日的心力交瘁终于得到缓解。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感到饥饿,厨房已经空了,再不会有人为我买菜做饭了,我拿了些银子,暗自出了沈家,到呼城去买些食物。

  呼城很大,上次经过,没有心情,这次我就四处看看,寻些食物。街道很宽,并行两辆马车都可以。两边是各异的铺子,古玩店,客栈,酒店,茶馆,布店,鞋店,眼都看花了。路上行人很多,衣冠华贵的老爷,纸扇风流的公子,半掩娇笑的小姐,扁担压肩的足夫,灰头土脸的小贩,提篮买菜的妇人,有的行色匆匆、步履急促,有的优雅闲适、走走逛逛。

  很是饿了,看看那招牌阔气的酒楼,犹豫一会,还是省着花吧。走着走着,看到左边,有一条小巷,两侧有许多小贩,推着小车,或许是买着什么食物,我很是新奇,走了进去。

  “刚出炉的包子~~”

  “热腾腾的红薯~~”

  “小公子,吃面吧,”

  “来吃水饺~~”

  杂乱的吆喝声,混着食物的热气显出十分的热闹。我走得极慢,“小公子,来碗水饺吧。”走到一个摊前,小贩积极的招呼我。

  “嗯,”我点点头,看起来不错的样子。“来,这里坐。”一个女子见我点头,拉我在一张桌边坐下。桌子看着很油,摸着黏黏的,但是上面没有杂物,收拾的还算干净。“小公子,第一次吃我家的水饺吧。”那个女子笑着问我。

  我点头,打量着她,她看来才二十多岁,长得很秀气,脸上有一些操劳的痕迹,动作麻利地端给我一碗冒着热气的水饺,暖暖的。

  “小心烫啊,我家的水饺很好吃的,陷多,汤浓,保你下次还想吃。”她说话很豪爽,有些不配她秀气的容貌,但意外的亲切。我不自觉笑了出来。水饺汤的确很浓,很暖,暖意从口腔到胸口,到全身,微颤的身体暖和起来。

  “不错吧,记得下次还来啊。”那女子大声的说着。

  我笑着点头,付了钱。顺着巷子,又买了几个肉香的包子,和几个馒头,一边吃着包子,一边无目的的逛着。包子很香,淌着汁,好烫,我心急烫着舌头,又舍不得放下包子,不知不觉吃撑了,闲逛着,慢慢往回走。

  到了沈家后门,我犹豫了会,以我现在的轻功,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回到房间很容易,但是,我忽然不想越墙而入了。我整整了衣衫,走向后门口,敲了敲门。

  “谁?”一个侍卫开了门,禁戒的看着我。

  我轻轻撒出幻梦,直视着侍卫的双眼。“看着我的眼睛,”清幽的声音似是呢喃,我集中注意力,甚至没有眨眼,看着侍卫的眼神渐渐涣散,失了焦距。“开门。”我吩咐。他缓缓开了门,我进去,走了几步后,停下脚步,“关上门,你,没见看见任何人。”说着,我走向自己的院落。

  回到扶风苑,我扶着桌子,长舒一口气,好累,抹去额上的汗渍,催眠术很是消耗精力,我已经感到疲惫了。将买回的干粮放倒厨房,烧些热水沐浴后,我就睡了,明日,还有别的事呢。

  9.生活

  起得早,没有心情去上夫子得到课,而且,王婆婆不在了,没有人监督我。梳洗干净,我看着水面上的自己,嗯,看不出悲伤的颜色了,我不希望任何人看到我的脆弱。今天,去看看苏雪吧,不知她又发病没。

  走到瑞雪苑门前,我闭上眼睛,寻找熟悉的香味。几个月前,我在苏雪身上撒下一些千里香,很淡很淡的香味,常人是不会察觉到的,这样算是可以掌握她的行踪,到不是防着她什么,只是害怕她离开,我找不到。香味从右侧传来,是在院子里吧。

  果不其然,没走几步,就看到苏雪一身湖绿色衣衫,衬着红润的脸,她很适合绿色的。坐在石桌前,眉头微蹙,抚着琴。

  “翔云,”她看见我,笑起来,“来来,听我这支曲子怎么样。”

  我走到桌边坐下,微微笑着,“洗耳恭听。”

  苏雪点点头,续而认真的调整音色,流畅轻柔的音调自她指尖流出,我不懂音律,只知道,这支让我心绪缓和宁静。

  “很不错。”一曲终了,她满眼期待的看向我,我赞赏的说道。

  她笑开了,像是含苞的花朵一瞬间绽放,让天地失了颜色,“我也觉得很好。”她缓缓低下头,神色染上哀伤,轻轻呢喃,“你说,老爷会喜欢这支曲子么?”

  我一怔,忽的觉得她哀伤的神色似针般刺进心脏,疼。“会的,”我柔声安慰,“他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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