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都明天再说,过来。]
[我并没有和你再上床的打算了。]
[我说了,过来!]
[杨森!!!]
[阿霖,以前的事,我很抱歉。但是,请你给我一次机会。]
我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他靠近我,把我紧紧的抱在怀里。
[答应我,阿霖。答应我!]
[我……]
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半天吐不出一句话。
这是什么情景?杨森,你在想我求爱吗?为什么我觉得如此的不真实?好想笑……时间带走童话,而我也过了做梦的年纪了。
[杨森,我和你之间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我深呼一口气后继续说道: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有些事情不是你所能决定的!而我的心里,现在还深深刻画着一个人的名字!但不是你!比起他对我的伤害,你以前对我所做的根本不算什么!我爱他!现在还爱着他!!你明白吗?]
[为什么?为什么?余辉到底哪里好了?他抛弃了你!他背叛了你!]
[即使这样我还是爱着他!!!]
[阿霖……]
杨森企图过来拥抱我,被我狠狠的甩开了手。
[你不会明白的!我的身体、我的心、我的一切都是带有余辉符号的!一辈子也无法摆脱!我爱他 !我用我生命全部的热情爱着他!所以……]
我指指自己的心脏:
[这里已经关闭了!里面满满的都是他!放不进任何东西了!连我自己也进不去了……]
我用凄惨的笑容告诉杨森和自己这样的现实。
[难道就不能给我次机会吗?!为了你,我在和如悦的结婚前夕玩完了!!因为你的出走,我的人生也完全脱离的轨道!]
[是吗?]
我茫然的看着他,不由冷笑出声:
[不要把责任推在我身上!如果不是你把我和余辉的事情抖出来!我会毅然决然的离开吗?!你把我们说的那么不堪!如你所愿,我被驱逐出了家门!!]
[不是!不是的!!我害怕余辉会把你从我身边带走!所以希望你离开他!我承认那时我那样做很欠考虑,结果受伤最大的是你!而且,迫使你彻底的离开了我!]
[现在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我不知道你发什么神经!!!杨森!我项霖这辈子再也不谈什么鬼恋爱了!所以!什么也不要说了!]
烦躁的扯着自己的头发,我失控的吼叫着。冷冷的凝视他,不由觉得无力。杨森,你和余晖都伤了我,但是他伤我更深,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忘不了他,忘不了这伤。爱的越深,伤的越重。这样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阿霖……给我一次机会……我怕以后我没有机会了……]
[你永远也不会有机会。]
冷冷的抛下这句话,我打开房门,毅然的走了出去。心没有半点动摇,也不许有半点的动摇。被人伤害背叛一次是自己天真活该!那么受伤的人怎么可能会让那个曾经背叛自己的人有再一伤害自己的机会呢?不止是你杨森!即使是余辉回来恳求我复合,我也不会答应。我的自尊不允许我被人背叛了以后还能装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破镜重圆,毫无意义。
从饭店出来,沿路走在种满梧桐树的街道。梧桐的叶子在灯光下越加显得昏黄。
秋天了,这么快就秋天了。冬天也就快尾随而至了吧?用手接住飘落下来的一片叶子,然后放手让它随风而去。彷徨在街头的我,就像那片叶子一样,不知道自己的落脚处到底在哪里?今夜,注定无眠……
(挤牙膏一样才挤出这么点~~~~~~~哭~~~~~~~~~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填这锅坑……这是暂定一章,可能以后会修改吧!我都不知道故事要往什么地方发展才好………………催此篇的大人~~~~~~~要给予我爱的鼓励啊~~~~~~笑~~~~~~~~~~可能都忘了这锅了吧?~泪~~~~~~~~~)
21:51 2003-6-15
第十二章
依旧是在24小时营业的豆浆店消磨一个夜晚。一大早街道上清净的很,比起往常来真是难得的安静的早晨啊。在街头报亭买了份早报,大幅的版面上赫然打着陌生的名词——SARS。仔细一看,原来城市里出现了SARS病人。SARS这是一种及易传播的病毒,并且可能伴随死亡。
人类在灾害面前总是及其脆弱的,当致命的危险降临的时候,总是恐惧万分且惶惶不安。连我也不禁担心起了许久没联系的父母,毕竟他们年纪大了,一旦传染将不堪设想。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想给家里打电话,在公用电话亭拿起话筒,按下熟悉的号码,却又惶恐的猜测起他们可能会有反应。
[喂喂……]
是母亲的声音。即使三年没有听到过她的声音,我还是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慌乱的挂上电话,抚平剧烈跳动的心脏。我还是不敢面对双亲,即使在电话里也恐惧万分。在父母面前,我会为自己的性取向而感到自责。爱上男人不是我的错,但是更不是我父母的错。他们的所接受的道德教育和传统观念无法容忍我作为一个同性恋者而存在。无论怎么说,还是我辜负了他们。唯一的儿子走上了脱离正常轨道的歧路,怎么能不让他们心灰意冷?
[我们项家怎么就出了你这样的人!]
[你要么和那小子分开给我改过自新!要么就给我滚!]
[你要气死我们两老你才甘心啊?!我三十五岁才得了你!为的难道是这一天?]
[你滚……你滚……再也不要回来了!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就当我没生你这个儿子!]
父亲的责骂和母亲的泪水仿佛历历在目,挨父亲几耳光的脸早已不再疼痛。但是心里的痛却是无论如何也忘不了的。想必那时侯父母亲的心更痛吧?
在自恃爱情最伟大的岁月里,我毅然的选择的余晖。还抱怨和责怪父母的不理解。也许是年少轻狂的关系,也许是雏鸟初长成的勇敢。舍弃了老窝里的父母,拍拍翅膀飞翔去寻所谓真爱的天空。结果呢……要是当初听了父母的话,今天我的会不会快乐一点?恐怕也是不快乐的吧?即使结婚生子,我也是不真实的我。我没爱过女人,连尝试去爱的想法都不曾有过。我不讨厌女人,有时也会觉得她们可爱。但是,我清楚的明白我不可能对她们产生我对男人的欲望。
性无关爱,只要是男人,只要不讨厌,都可以是做爱的对象。但是女人不行!即使美貌如花,柔情似水。
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也许悲哀也许懦弱,更多是无奈。在同一片天空之下,注定有我所不能面对的,无论是愧疚还是后悔,我伤害了父母如同当初我认为他们伤害我一样,其实我们在彼此伤害着,只是当初我没发觉。我想紧紧拥抱母亲,我想陪父亲下棋。可是,我依旧只爱男人,所以我不能回去。
街道上人少了很多,即使到了八九点上班高峰期。原本这个时候拥挤不堪的公交车,现在空空荡荡。
肃杀!
不知道怎么的,脑袋里浮现出这个词。
空空荡荡的大街,空空荡荡的商场,空空荡荡的图书馆。从以前憎恨高密度的人群,到现在怀念昨天的热闹人气。好孤单,城市也变的好寂寞。在进图书馆之前量了体温,体温正常的才被允许进入。眼前那么多的空座位,我都可以拼成一张床睡了。
可能是不习惯如此的冷清,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走出图书馆,在街上游荡了半天。路上行人匆匆,都带着口罩。一夜之间出现的口罩,仿佛成了护身符。我也怕死,所以我也不能幸免对口罩的依赖。路边的药店里口罩都卖的脱销了,好不容易在第四家药店买到了两个口罩。一个放在口袋里备用,一个马上拆封带在脸上。这十二层的口罩覆盖住了鼻子和嘴,使得呼吸闭塞了很多。想要大口呼吸空气是不可能的了。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可能是家里吧。可惜,我是有家不能回。晃荡了一下午,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乘上公交车去上班。车厢里人依旧不多,人与人之间刻意保持距离。有人咳嗽了两声,整个车厢的人都如惊弓之鸟,如果眼光可以杀死人的话,那个咳嗽的可怜家伙早已经被穿的千疮百孔了。
做了四十多分钟车程,下车走到咖啡馆,原来人早就来齐了。一看时钟,离晚班时间还有一个多钟头呢。小赵见我,马上就开始发牢骚:
[你没有电话和手机,联系不上你。今天报纸看了吧?SARS啊!店里今天提早通知大家来上班,主要是开会防SARS。比如怎么做消毒工作什么的,还有啊……]
小赵神秘兮兮的靠近我的耳朵说道:
[这SARS一来,生意肯定要差,可能会辞掉一些员工。还有,老板说,不排除停业的可能。]
[还有啊,我们自己要当心,接触客人的时候也要小心,谁知道客人是不是得了SARS啊?像我们每天都要接待许多不同的客人,真是有点危险啊。]
我点头表示认同,心里却着急工作问题。要是被辞退了,现在这时候找工作有多困难啊。
[项霖,你的邮包,还是快递的呢!]
咖啡店上早班的一个同事把邮包给了我,我接过一看,原来是杨森寄来的。
打开邮包一看,里面有一串钥匙,一部手机,还有一封信。
钥匙我认得,就是以前他给我的那串,上次我放在他家茶几上没拿。手机是新的,还是NOKIA彩屏的,看来花了不少钱。信我捏在手里,犹豫着要不要看。
[项霖,这手机不错啊!谁寄给你的?]
小赵把手机拿出摆弄了一番,我苦笑,只能告诉他是我表哥送的。 结果,小赵猛夸杨森够意思。
[好了好了,你换衣服吧,我们要先把整个咖啡馆消毒一遍才能开始营业。]
小赵把手机还给了我,我把手机、钥匙连同信放回邮包里,从衣物柜拿出工作服换上,把邮包锁在里面后,就赶快跑去工作了。
结果,我们花了一个多小时把整个咖啡馆的里里外外角角落落都消毒了一遍。即使在门口玻璃上贴上“已消毒”字样,来咖啡店的顾客却还是少了很多。屈指可数的那么几位客人,坐了一会儿也早早的回去了。到了晚上十点半,已经没有半个客人了。
[没人了~没人啦~下班吧!]
[下班下班,还省点电费。]
经理决定提早打烊,算了算今天的营业额,只能勉强保本。估计这样下去,迟早是要亏本的了。
经理的话外音大家都很清楚,原本吵着要下班的人有都安静了下来。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样下去的话很容易失业。也不知道这SARS什么时候才会过去。要做好持久战的准备,经理安慰大家要振作,相信SARS过去后局势会好起来的。
我相信全中国都在期盼SARS赶快过去,这场瘟疫才刚开始,就已经来势汹汹。除了恐惧外,大家都要做到坚强。
天灾人祸,以前只知道人祸的悲惨,现在却深刻体会到天灾的惩罚才是最可怕的。
收拾完毕,打开更衣柜,换回自己的衣服。坐在休息室的凳子上,深吸一口气,拆开了杨森的信……
15:20 2003-6-29
第十三章
收拾完毕,打开更衣柜,换回自己的衣服。坐在休息室的凳子上,深吸一口气,拆开了杨森的信……
我以为他会写很多,没想到小小的纸片只有寥寥几行字。
[阿霖:当你收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隔离区了。
我把钥匙寄给了你,希望你能回去住。
手机希望你能开着,我会发短信给你的。
注意身体,小心健康,没事不要跑出去,待在家里比较安全。]
原来,杨森已经进医院隔离区工作了。他就像九命怪猫一样,估计是应该不会被传染。说一点都不担心是骗人的,毕竟我和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仇恨。钥匙沉甸甸的握在手里,我是否该接受他的好意呢?
[项霖,走啦。]
换好衣服的小赵挨着我旁边坐了下来,我收起信纸。他吐吐舌头,假装不在意。可是还是忍不住好奇的
问信里写了点什么。我笑着说他怎么这么八卦,他不以为然,说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这是正常现象。
说不过他,只能简单告诉他杨森是医生,进了隔离病房工作了。他大惊失色,急忙说某某城市医生被传染了几个,倒下了几个。
[这事,好比是上前线打战,总有死在战场上回不来的。难说!难说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杨森这个人一向很强势,总不会那么倒霉吧?!但是小赵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啊。怀着七上八下的心情,和小赵关门走出了店里。在店门口和小赵分开后,我依旧沿着马路走了很久。午夜十二点,这个城市街道上早已冷清,仿佛整个城市都入睡了。连出租车也没看到几辆。原本这个时候,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间,现在大家都惧怕被传染,所以都乖乖的早早在家休息了。这样下去,生意真的是很难做了。
口袋里装了钥匙,我却彷徨在街头不知如何是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巨大的诱惑。我并不是不怕死的人,即使疲惫,总还是对这个世界有所依恋的。每次都拿自己年轻做为借口,我不甘心二十二年的生活代表我的一生。
[那就住到杨森回来为止吧。]
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因为杨森现在给予我的帮助,的确是我现在最迫切需要的。
午夜,已经没有公交车可以到杨森住的地方了。走着过去,恐怕是要走断腿的了。虽然舍不得花钱打的,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在路边等了会儿,才有一辆的士路过。马上招手拦下车,杨森家具体的住址我也记不得了,拿出邮包,按着邮包地址栏的地址报给了司机。
车里的收音机反复播放着放非典的一些常识,以及全国各地又新增了多少病人。特别是听到医务人员占传染总人数的比例的时候,我才切切实实感受到杨森工作的危险性了。那晚,他为什么没和我说,他要进隔离病房工作的事呢?说了的话,也许……不,杨森不是那样的人,如果我因心软而和他上床的话,对他的自尊而言才是最大的打击。
[阿霖,以前的事,我很抱歉。但是,请你给我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