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落————忘尘
忘尘  发于:2009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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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落尘随著银蛇教众人回到客栈,杜城澜虽是用毒好手,但却也精通医理,而于清也在日落後不久後清醒,清醒後的于清竟叫所有弟子出去,独流落尘一人在自己身边。

  

  于清凝视著落尘,轻声道:「你想入青凌观对吧!为了玉虚子。」

  

  落尘心下略惊,却也不否认的道:「是的,我是爱玉虚子。」

  

  于清轻声叹道:「你是个聪明人,我想我和秋清子的关系你是猜到了吧!」

  

  落尘略为沉吟,虽然他不知为何于清要突然转移话题,却也诚实的点了头。他知道于清和秋清子关系复杂,但他怎麽也想不通于玉云和两人的关系。

  

  正当落尘正努力厘清这种种复杂的事情时,忽听得楼下传来阵阵杂乱的脚步声,一人闯了进来,是一名银蛇教弟子,那人慌慌张张的道:「长老,青凌观的秋清子和玉虚子来了!」

  

  落尘心下一惊,下意识的望向于清,果然将还是老的辣,于清只是老神在在的微笑著道:「我就知道他们会来。请他们上来吧!」

  

  

  过了不久,秋清子走进房门,玉虚子则是跟在他身後,目不斜视的望著秋清子的背影,而落尘的思绪早在看见玉虚子时又再度空了,眼里脑里全是玉虚子。

  

  房里不知何时由四人成了五人,于玉云不知在何时出现在门边,一段尴尬的沉默,于清乾咳了一声,满脸笑容的道:「秋清子道长不知有何贵干?这可是银蛇教喔!」

  

  秋清子有如没听到于清语气中的讥讽般,柔声问道:「你武功怎麽又退步了?」看于清不搭理他,继续道:「算了!你明知道这里危险,为何又……让玉云来身涉险境呢?」

  

  玉虚子听到秋清子的话,表情并无变化,反观落尘,表清随然还是之前的无赖样,但那双充满讶异的眸子却骗不了人,从秋清子的话里来看,于玉云好像是他女儿似的!

  

  落尘还未从惊讶中走出,就听得于玉云高声骂道:「秋清子,你早已不是我爹,于清他是我唯一且永远的爹,纵使我身上留的不是他的血,而是你和那浑蛋的血,你们也永远不会是我的爹!」

  

  这话一出,于清和秋清子的脸上都微微泛青,就连玉虚子脸上都不免诧异之色,而落尘却没有像适才如此的讶异,只是他注意到了于玉云的语病,但如果那并非语病……于玉云说“‘你们’也永远不会是我的‘爹’”若这并非语病,就代表于玉云是由男子所孕育而成,而非女子!仔细一看,于玉云的长相还真和秋清子有几分神似,难怪自己之前会觉得秋清子似曾相识。

  

  于清再度乾咳了几声,冷声道:「玉云,住嘴,出去!」于玉云搘于清这麽说,咬咬唇,转身黯然离去,于清目送于玉云出去後,客套的笑道:「秋清子道长,你这一来倒是省的我去找你——一语未完,眼神投到落尘身上,继续道:「就是要把这孩子送到你们青凌观去。」

  

  秋清子还未答话,就感到身後的玉虚子气息有些不稳,随即微笑答道:「若白少爷没问题的话,我当然是答应。」

  

  落尘偷偷的看向玉虚子,心又是猛跳了几下,竟是傻傻的点头应了秋清子。秋清子见落尘的模样,轻笑道:「你可以不做道士……但我席下弟子已满……依我看,你就勉强做玉虚子席下第一位俗家弟子吧!」

  

  就这样,落尘收拾了自己的贴身物品,和玉虚子先行离开,留下秋清子一人和于清独处。

t路上,落尘心中兴奋难耐,长长的眼睫,覆在他那双水灵的眸子上,走在玉虚子身旁,越走越是挨向玉虚子,而玉虚子也没闪避,就让落尘一人调皮,竟是觉得落尘的样子甚是可爱。玉虚子马上挥去这荒谬的想法,他是个道家人,怎可对别人动心?不过当他看到落尘满足的笑容,居然就这麽的失了神,两人不知不觉的靠在一起,一种说不出的气氛围绕在两人周围。

  

  

  另一头,秋清子和于清很有默契的不谈于玉云方才说的事,两人的话题始终是绕著落尘和玉虚子打转。

  

  秋清子坐在床边,轻声叹道:「玉虚子其实是落尘的兄长。」

  

  于清听著秋清子的话,笑道:「这怎麽可能,你当我不知道?玉虚子是你当年在乱葬岗检到的婴孩啊!」于清虽是说的轻松,但眼中已有淡淡的忧虑。

  

  「我当初是骗你的……不要问我为什麽骗你,只是你可知玉虚子的俗名?他的俗名就叫白落凡,是白落尘的孪生兄长!」秋清子越说越激动,又道:「十七年前,我算卦,竟是算到有两名高阶神仙同时降入焉峡观,然後安於一名道姑,那名道姑就是白落凡和白落尘的娘亲,俗名沈云嫣,所以我开始追踪沈云嫣的踪迹,终於在一年後被我给找到了,沈云嫣已嫁给了苏州首富白悠雨……」秋清子正是当年那位化身为老乞丐的那名年轻道士。

  

  于清听完玉虚子的叙述,听的是一愣一愣的,然後奇道:「所以你说玉虚——不对!是白落凡和白落尘二人是仙?并非人类,现在的他们只是安於凡人之躯,等等,我还是不了解为何你不带白落尘一起走,甚至不让白落尘知道他有个兄长?」

  

  秋清子看著于清许久,心中有些悔意,叹道:「并没有什麽重大的原因,只因我个人想做个实验,看看将其中一仙带入道家,将另外一仙留在俗世,等二仙长大後会有何差别而已。」

  

  两人陷入沉默,一旁烛影摇红,说不出的诡异,过了不久,于清叹道:「咱们不谈此事了,我要你留下来是为了慕容绝那家伙……」

  

  

  落尘半痴迷的望著玉虚子,只觉得世上的一切都比不上玉虚子的一颦一笑,却忽然听得玉虚子道:「白落尘,虽不是出於我本意,不过现在你已是我弟子,我想知道你那身武功是怎麽来的?」

  

  落尘轻笑,道:「你还是第一个问我的人呢!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个武学奇才,无师自通,其实是有师父的!只是说来残愧,我一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师父叫什麽名字、是什麽人,我只知道他很强。」

  

  玉虚子轻轻点头,心道没想到江湖上还有如此的高人,转头望向落尘,看见落尘眼中的笑意,心上猛然一跳,竟忍不住脱口道:「上次伤了你,实在是对不住。」语落,玉虚子自己也是惊讶万分,自己竟会道歉?

  

  看著玉虚子眼中所透露的讶异及丝丝的歉意,落尘报以一笑,道:「没事的!」语毕,是玩味的一笑,柔声唤道:「师父……玉虚子师傅……」

  

  这句“玉虚子师父”听的玉虚子身体一僵,乾咳了一声,道:「我们快一点吧!客栈就在前面,我们回去後我再告诉你今天武林大会所发生的事。」语毕便加快脚步,弄得落尘也得小跑步才跟的上。

  

  两人用极快的速度回到了听雨客栈,落尘随玉虚子回房,也未经过玉虚子的同意便坐下,只听玉虚子道:「在你昏倒後,是我上场,我打赢了慕容绝,不过慕容绝绝对不会是什麽好东西,等会儿师父回来後会像你解释……嗯……我先告诉你这次的武林大会的排名好了!这次落月宫宫主薛夜并未参加,所以没有列入其中,前三名是秋清子、刘宇息和张啸——」

  

  玉虚子看著过分安静了落尘,竟是坐著睡著了!不禁失笑,有这麽累吗?轻轻的抚上落尘白净的玉颊,玉虚子冷硬的俊脸竟是渐渐的柔和,嘴角挂著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温柔弧度。

  此时秋清子已站在房门外,悄悄的望向房内,看著玉虚子柔和的眼神,著实是不想打扰,忆起临走前于清对自己说的话,苦笑,那时的于清说道:『你就成全他们了吧!他们本就并非凡人,何必用世俗的眼光看待他们呢?说不定他们本来就是一对的,就别拆散他们吧!』

  

  秋清子只觉得苦涩,心中直呼不公,现在你要我成全他们,那当初谁来成全我们呢?想著想著,竟是推门而入,使的玉虚子吓的跳离落尘两米外。

  

  玉虚子在心里惊呼,嘴上却道:「师父,您回来了!」看了落尘一眼,又道:「他睡著了!要弟子叫醒他吗?」

  

  秋清子此时双眼已回复从前的清明,笑道:「这就免了,我是来告诉你有关慕容绝的事情……」

  

  玉虚子从秋清子口中得知,慕容绝为一富家公子,传说中,慕容绝手刃亲生父母,只为了拜师,而师父是谁,江湖上无从得知。而就在方才秋清子与于清的讨论中,两人心底有了个谱,慕容绝再和落尘交手时那一招分明是西域人逐风和逐云的拿手绝活!那招慕容绝学的还不够精,若学的够精的话落尘是想逃也逃不了。

  

  玉虚子略微沉吟,道:「不过逐风和逐云不是武功被废了?」

  

  秋清子点头,道:「的确,不过武功被废,他仍是可以用口述啊!」

  

  不知是何时,落尘已醒,懒懒的问道:「观主,你说逐风和逐云的武功被废,是被谁废的?」落尘依稀还记得龙思麒给他的资料中有提到逐风和逐云二人,却始终没提道是谁废了他们的武功。

  

  秋清子看向落尘,道:「不清楚,没人知道那人是谁,不过大家都猜测是萧朔伦萧前辈所为,但是我并不觉得这事是萧朔伦所为。」

  

  玉虚子也望向落尘,随即道:「你快睡吧!免的明天你无法赶路。」

  

  落尘只是冲著玉虚子无赖的笑笑,便霸上了玉虚子的床,不过一时半刻便沉沉睡去。

  

  秋清子看著二人的互动,忽然脱口道:「玉虚子,你想还俗吗?」

  

  玉虚子抬头望著秋清子,眼里是疑惑,是不解还有一丝恐惧,他故做镇定的问道:「师父,您是要把我逐出青凌观吗?」

  

  秋清子见到玉虚子眼中的惶恐,轻笑道:「不是,我只是问你会不会想要还俗?」

  

  玉虚子望著秋清子许久,忽然叹道:「就算有一天想,但也不是现在。」

  

  秋清子轻轻点头,秋清子望向落尘,心道:现在的玉虚子还不知自己是否爱上了白落尘,所以不知怎麽回答吧!再度望向玉虚子,又道:「如过你现在不想还俗,以後除非你强过我,要不然我也不一定会让你还俗,你要记住这点。」说完便转身离去。

  

  玉虚子怔怔的望著秋清子离去的背影,想起他临走前所说的话,只觉得自己错过了什麽重点,却又说不上来。

  

  

  玉虚子张开双眼,又过了一夜,忽然忆起自己身旁还有一人,低头一看,落尘还在睡,落尘的嘴角上勾,双颊微红,一脸幸福。玉虚子虽然清楚身旁的少年对自己有非分之想,却也不做一回事般的照样睡在这少年的身旁,想起昨夜秋清子的所说的话,玉虚子又板起了一张俊脸。

  忽听得身旁的落尘低低的嘤呢声,落尘醒了,他揉揉双眼,灵活的脑袋已全然清醒,带著浓浓的鼻音打趣的笑道:「玉虚子师父,心情不好,要弟子安慰你吗?」

  

  玉虚子轻轻皱眉,道:「这是弟子该对师父讲的话吗?」

  

  落尘知道玉虚子的口气虽是在教训自己,但心情看似是好了一些,落尘嘻皮笑脸的道:「何必每天板著一张脸呢?你笑起来很好看的,这样才不枉我以前叫你美人道士啊!」

  

  玉虚子白了落尘一眼,正要起身更衣时,却听落尘正经的问道:「玉虚子师父,你额上那颗殷红的美人痣是点的,还是一出生就有?」

  

  「天生就有。」回答的简洁有力,对於落尘如此正经的口气有些好笑,毕竟落尘问的是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听到玉虚子的回答後,落尘轻笑,望向玉虚子正在更衣的光裸背影,心中不禁是一声又一声的赞叹,平常玉虚子都穿著宽松的道袍,所以落尘并未注意到玉虚子那不带一丝赘肉却又不会显的过壮的姣好身材,但此时一看,实在是让落尘打从心底的感到担心,他开始害怕未来自己会是在下面的那一个。

  

  他想要和玉虚子在一起,但是他也想要做在上面的那一个啊!

  

  就在落尘天人交战之时,玉虚子早已套好道袍,看著一脸惶恐的落尘,心中直发笑,虽然并没有笑出来就是了!他故做镇定的道:「你在想什麽?落尘?」

  

  落尘并未听到玉虚子的叫唤,玉虚子有些不耐,稍微提高音量,唤道:「落尘?」

  

  这次落尘听到了,不过反应却是极为迟钝,他轻轻抬起头,轻声道:「你叫我什麽?」落尘此时虽然面色如常,但心里却是兴奋不已,因为这其实是玉虚子第一次唤自己为“落尘”而非“白落尘”。

  

  玉虚子并未理会落尘的明知故问,自顾自的道:「快点换衣服,要出发了!」事实上玉虚子并未想太多,他只是觉得既然落尘已成了自己的弟子,省略姓,只叫名会比较亲切罢了!却没想到落尘会如此的高兴,不过看见落尘如此高兴的表情,嘴角竟又不知不觉的上扬。

两人跑著跑著,竟是跑出了镇外,忽然,陆奉生甩掉落尘的手,落尘用讶异的眼光看著他,低声问道:「你怎麽了?」

  

  陆奉生冷眼望著落尘,有些悲凄,道:「你哭了,你为了那道士哭了!你知道吗!」陆奉生原本略显冷冽的声音,到最後竟是哽咽的对落尘吼著。

  

  落尘不语,修长的手指抚上面颊,是水……轻舔手上的透明液体,是咸的。落尘有些呆滞,抬头望著陆奉生,缓缓的问道:「我哭了吗?」

  

  陆奉生和落尘一样,面上带泪,颤抖的道:「你是哭了。」目不斜视的望著落尘,深吸一口气,又冷声道:「你知道你为什麽哭吗?因为你得的到天下人的心,就是得不到玉虚子的心!你说他是根木头,那也总比你好,至少他不会像你如此的狠心!我都没哭了,你到底又是在哭什麽?你在哭、你在痛,但是看到你难过,最痛苦的是我!」

  

  落尘怔怔的的望著陆奉生,虽然知道陆奉生喜欢自己,但却从来没想过自己在陆奉生心中占有如此重大的位置,但是自己是一辈子都只会把眼前的男人当朋友,落尘不想把眼前的男人和从前苏州的那些情人们相提并论。

  

  落尘凝望著眼前近乎崩溃的男人,轻声道:「你永远都是我的兄弟,不管发生什麽事,你永远都是我白落尘最好的兄弟……我知道这不是你要的,但这是我唯一能给的。」落尘轻叹,转身,道:「陆兄,回去了。」

  

  落尘缓慢的走者,他感觉的道陆奉生慢慢的跟在自己身後,忽听得陆奉生低声道:「若有天我和玉虚子两人将有拼的你死我活的那一天,你会站在谁那边?」

  

  落尘怔住了,任是落尘多麽的轻浮,多麽的懂的敷衍,但此时的他并不是在敷衍陆奉生……如果真有那麽一天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要站在谁那边,落尘转头望向陆奉生,犹豫。

  

  陆奉生看著落尘似乎是接近扭曲的脸,低声苦笑道:「够了!至少在你心里我还有让你犹豫的价值。够了!我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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