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离开我,没有你的话,我不能吃东西,也不想睡觉。”
紧紧抓住木鹤礼刚刚买的衣服,将眼泪和嘴角的食物残渣一起涂在价钱不菲的衣角。
木鹤礼不免有些心痛这衣服,虽然衣服是拉斐尔的钱买下的,可这毕竟是自己有生以来第一件奢侈品,竟被这样的践踏,确实有些心痛。
但是这种心痛是不能像沙赫尔解释的,沙赫尔绝对不能理解这种痛苦。
“好了好了,不要再抓着我的衣服了,衣服都被你抓皱了。”
有些无奈的请求着,要一个婴儿理解自己的心痛还是有难度的。
“你不离开我?”
“我当然不会离开你。”
“太好了!”
直接跳进他的怀中,虽然两个人的身高相差无几,木鹤礼却觉得自己怀中的只是一个婴儿。
散发着令人无奈的巨婴气质的沙赫尔贴着他,舔着他的脖子。
“以后都不能离开我,我需要礼。晚上也要和我一起睡。”
竟然——
“晚上也要和我一起睡”,这种要求也提出!
木鹤礼很想狠狠的敲醒他,他真的不知道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吗!
就是因为他总是这样迷迷糊糊地向别人提议“晚上要和我一起睡”,才会有现在的结果!
显然有他主动要求,男人们是不会拒绝的。
甚至他们会说,是你的要求,于是我们抱了你。
也许他已经被教育成喜欢就要抱在一起睡觉了!
现在他向自己提出这要求,自己应该怎么办!
可惜在木鹤礼想出这问题的回答前,另一场危机降临了。
“你们真是亲热得让我被刺激。”
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木鹤礼转头,一个有着禁欲的金发和魅惑的金色的眼睛的男人出现了。
这个男人穿着教会服,但是竟是罕见的红衣主教的衣服!
他是会被教徒称为“法座”的人!
于是木鹤礼也忍不住地小声询问沙赫尔。
“我应该怎么称呼他?”
“叫他沙利耶就可以了,一个混蛋的异教徒祭师,装成天主教的神父,其实早就是个犹大了。”
不屑地说着,圈着木鹤礼的脖子的手握得更紧了。
“我心爱的启明星,你为何如此残酷的对待我,昨天晚上的你可是一整夜都在我的怀中被我宠爱,发出令人心醉的呻吟。”
男人夸张的叫着,走到沙赫尔的面前,伸出手,捏起他的下巴,而后——
吻了下去!
木鹤礼的大脑发出停止运作的轰隆声。
天主教是反对同性恋的吧。为什么高贵的红衣主教阁下竟在自己的面前做出亲吻男人的行为!
即使他可以说亲吻男人是礼貌,但是“我心爱的启明星”、“昨天晚上的你可是一整夜都在我的怀中被我宠爱,发出令人心醉的呻吟”这两句话足够构成叛教罪。
异教崇拜、不纯同性 交往,这都是天主教的大忌,可是犯下这种忌讳的男人竟是堂堂红衣主教,难怪天主教的名誉每况愈下。
木鹤礼腹诽着,再一次的看了沙利耶。
这么年轻就成为红衣主教,怎么想都让人觉得不自然。
但是他的吻技确实不凡,沙赫尔被他抓在怀中亲吻着,眼角隐约有了泪水,那种媚态是木鹤礼不曾见过的美丽。
“嗯……”
“想要更多的话,就留在这里,好吗?”
沙赫尔的身体已经完全被穿着圣衣的男人抱在怀中了,男人的手弄着他的衣领,露出少许肩膀。
“我会陪你玩游戏,在你得到胜利的时候第一时间庆祝,并且把最甜最香的牛奶喂给你。”
诱惑着。
无耻地诱惑着孩子。
沙赫尔的眼睛有了陶醉。
“真得?礼也可以留下吗?”
“当然可以,我们都不讨厌礼,我们一起照顾你,这才是最美好的生活,对吗?”
说这话的时候,沙利耶向木鹤礼投以绝对不能称为友好的眼神!
“你们——”
不能将沙赫尔归类为男人或是女人,因为沙赫尔只是沙赫尔……木鹤礼从一开始就知道沙赫尔只是沙赫尔,不能称他是男人或是女人,可是看见不明白男人的世界的孩子被这些心怀不轨的男人们玩弄,木鹤礼的心中还是会痛惜。
沙利耶满足的笑着,弄着沙赫尔的身体,那种亲昵让木鹤礼不舒服。
完全就是逗弄孩子的态度!
“适可而止吧!”
木鹤礼不能压抑自己的生气,他们完全将沙赫尔当做玩物对待的态度让他生气。
确实,沙赫尔不能被归类为普通人,可是,他的无能也只是他的天真,难道他们就真得将他作为孩子对待!
虽然自己也认为沙赫尔是个孩子气质的人,但看见穿着红衣主教的衣服的男人竟会做出如此无耻的时候的时候,木鹤礼出离了愤怒。
“你这个男人竟然还是红衣主教,真是肮脏到底!”
“谁告诉你我是红衣主教?”
毫不在乎的笑着,沙利耶亲着沙赫尔,并且持续弄着他的身体。
“难道我穿了一身红色教会服,于是我就是红衣主教?”
确实,他没有自称是红衣主教。
仅仅是因为他穿了红衣主教的衣服,于是自己先入为主的认为他是红衣主教?
自己居然会因为第一印象犯下了大错,木鹤礼在心中向被自己误会的天主教的法座们道歉。
竟认为他们是做出无耻勾当的人,确实是大错特错。
显然看出了木鹤礼心中的惶恐,沙利耶冷笑着,坐了下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特别拨出时间见你吗?”
不知道。
木鹤礼诚实的摇了头。
沙利耶看了他很久,最终报以笑意。
“我只是觉得好玩,你这个普通的男人,为什么会让我们的主人特别对待。”
这句话并不会让木鹤礼生气,毕竟和沙赫尔的优秀相比,自己确实很平凡,但是——
“结果见到以后大失所望。还以为是什么特别的人,不过是个最常见的亚洲人,塌鼻子、厚嘴唇,皮肤也是脏兮兮的。果然亚洲人长得都不行,穿上名牌也还是像只猴子。”
他不应该补上这一句!
“沙利耶先生,我要求你为你所说的话道歉!”
这是侮辱!
木鹤礼承认自己其貌不扬,但是不接受这种侮辱!
“我又说什么过分的话吗?实话实说也是罪过?”
完全不认为自己的行为伤害他人尊严的沙利耶冷冷的笑着,傲慢的坐姿让木鹤礼更加的不悦。
“你确实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你只是说了应该被审判的话!沙利耶先生,你侮辱了我的尊严,侮辱了我的同胞们,甚至,你侮辱了我的民族!如果你这句话是在公开场合说出来,那么,你必须为这句话公开道歉!”
这是一个中国人的尊严!
生为炎黄子孙并且以自己的黄色皮肤为骄傲的木鹤礼,说出一个龙的传人应有的强硬。
“凭什么?”
傲慢的人根本不会在乎木鹤礼的正义要求。
他甚至倒了一杯酒,握在手中,坐在沙发上,手摇晃着,酒液随时会溢出,随时可能溅在木鹤礼的脸上。
木鹤礼很想夺过他手中的酒杯,将这价值不菲的液体全部泼在他高傲的脸上,只是理智还能控制他的最后一线,于是他平心静气的说出最后一次的请求。
“请你为你刚才的话道歉!”
“非常抱歉,我对道歉没有兴趣。而且,我没有向任何人道歉过。”
悠闲地笑着,沙利耶的笑是无情的挑衅。
可惜他的笑容僵硬了。
因为有人抓住他的手腕,一个强有力的男人站在他的身后,抓住了他的手腕。
是查尔斯。
查尔斯抓住无礼的沙利耶的手腕,强行要求:“我希望你向他道歉!”
“好,我道歉,还不行吗!”
并不是很情愿的说着道歉的话,沙利耶的性格确实恶劣。
“真是太丢脸了!”
拉斐尔在这混乱的时刻进入,他的冷静证明他在三人中的卓然地位。
“你——”
沙利耶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倒是沙赫尔,毫不设防的沙赫尔向拉斐尔伸出了双手。
“你回来了。”
甜蜜的笑着,拉斐尔抱住这个总是表现出无能的主人。
“你该不会又做了让人为难的事情吧?”
沙赫尔摇摇头,指着沙利耶。
“做出令人为难的事情的人不是我,是他。”
天真的孩子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蕴含着令人崩溃的真诚,木鹤礼在心中叹息。
而查尔斯,为可能被围攻的沙利耶辩解了。
“对不起,沙利耶的性格就是这样,总是出口伤人,但是因为别人都是宠溺着他,所以他从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
查尔斯应该是个好好先生吧,想到自己曾经误会他和沙赫尔的关系的事情,木鹤礼就觉得羞愧。
沙赫尔和他之间,完全不是被胁迫,查尔斯让自己感受他的温暖的心,会被这样的男人的爱上,对沙赫尔这种不安分的人而言或许真是一种幸福。
“你为什么帮我?”
“我可没想过帮你的事情,只是如果我不帮你,我的卡尔会生气的。”
卡尔指的显然是他的宠物黑豹。
循着他的手指,木鹤礼看见黑豹就在房间的一角(它什么时候来的!),自己的那只龙猫早就趴在黑豹的肚子上,也不知在舔什么东西,舔得不亦乐乎。
“他们两个成了情侣?”
这世界确实不真实!
黑豹和龙猫这两种完全没有关系的生物居然也能发展感情,这简直就是比神话还神话!
等一下,黑豹的名字是卡尔!
“你的黑豹是公的还是母的?”
查尔斯满不在乎的回答着。
“当然是公的,难道我应该养一只母豹?”
“可是我的龙猫宝宝也是公的!男人和男人同性恋不奇怪,动物也不是没有传出过同性恋的新闻,可是完全不同族的动物也能搞GAY!”
“镇定一点,不同种族的男人也能搞GAY,不同种族的动物就不能搞GAY?”
对自己的黑豹和龙猫相爱的事实完全是麻木的态度的男人笑着劝慰木鹤礼,显然,在他看来,这不过是芝麻大的事情。
“你当然不会在乎了!你的黑豹那么大,明显是在上面的那个,我的小龙猫体格娇小,一定会被你的那只大黑豹弄死的!”
“原来你在乎的是谁上谁下的问题呀。”
一脸悠闲的人坐在一边吃着冰激凌,一直都是最佳保护者的拉斐尔抱着他,一口一口地喂着。
不得不承认两个人很合适,任性 爱娇的主人和沉稳温柔地管家,当沙赫尔的嘴角有了多余的奶油的时候,拉斐尔也会拿出手帕为他搽干净。
但是,求求你,千万不要再说出外星人的话语!
木鹤礼在心中呐喊,沙赫尔显然对如何不着痕迹地说出令人崩溃的话语有着名为天赋的爱好,而且,指望拉斐尔阻止沙赫尔的胡言乱语也是不可能的!
于是,木鹤礼听见了令人疯狂的发言。
“不用担心了,黑豹虽然很大,却很温柔,在上面或者说接受的那个是黑豹,你那娇小的龙猫可是他们的关系里面的上位者。”
完全听不懂。
木鹤礼的表情证明他不是没有听懂,而是不愿意听懂。
于是,善良的天使沙赫尔笑着解释下去。
“简而言之,用夫妻关系比喻,你的龙猫是黑豹的老公,黑豹虽然形体很大,却必须听从龙猫的要求。也就是说,做的时候,接受的一方是黑豹!”
“什么!”
不待木鹤礼发出惊呼,查尔斯已经一脸不悦。
“你有什么不满吗?”
沙赫尔傲慢地挑着眉,他的笑容证明他的本性是魔鬼。
“没有任何的不满!我—非常—欣赏—他们的夫夫关系!”
咬牙切齿的说着,不能掩饰他的愤怒。
但也是因为这句话,木鹤礼开始觉得黑豹和龙猫的配对也许是不错的,毕竟双方都是雄性,也不会生出下一代,这比一公一母的相爱情况要安全许多。
最重要的是,他的小龙猫是上面的那个,虽然主人不争气,被这群依仗权势的人欺压,可是龙猫异常争气,硬是把血统高贵的黑豹征服了!
果然是苍天可鉴!
“你笑得很开心,是不是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我的龙猫竟然这么有眼光,和你的黑豹对上眼,这算不算攀附豪门的平凡小子?”
故意将“小子”两个字咬得很响,肯定自己的龙猫的雄性本质,也是为了给自己更多的满足。
“你觉得我会让它们在一起吗?为了我家黑豹的尊严,我也要努力让它们的关系有更进一步的改变!至少,公爵的黑豹是不能被别人奴役的!”
“谁上谁下很重要吗?它们相爱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自己占得便宜,木鹤礼已经完全不在乎黑豹和龙猫相爱的荒诞事实了。
“是呀,查尔斯,它们相爱也是命运,你又何必太介意?我可是最支持它们的那个人。”
欢快的拍着手掌,沙赫尔甚至提出令人无语的建议。
“给它们准备一个婚礼吧!”
24.龙猫和黑豹
这一次,拉斐尔坐不住了。
“主人,您知道你说出的话的重量吗?有人会因为这句话哭泣的。”
“那就随便他哭泣吧,我想看见黑豹和龙猫的婚礼!”
任性而骄纵地说着,沙赫尔显然很清楚这句话的重量,但是能看见自己能干的属下的泪水,对他这种人而言也是一种难言的快乐。
拉斐尔从一开始就不认为他已经失忆,所以看见这种结果,他也不会对遇上这种命运的查尔斯有任何的同情!
妄想借用这种试探是不是真实的失忆的机会对主人作出无礼的事情,本就应该想好结果!
当然,本着善良稳重的名称,他也应该做少许的劝慰,以免查尔斯事后怨恨。
“但是,您不觉得黑豹和龙猫的体型差距过大,它们的婚礼要怎么举办?难道真要黑豹背着龙猫出现在婚礼场?而且它们的结婚戒指也将是有史以来最难定做的戒指。”
这似乎是提出困难,可是任何一个明白的人都知道,他所提出的并不是困难,而是——婚礼的更多的细节!
“我从没想过给它们准备结婚戒指,既然是我最喜欢的黑豹,当然要为它们夫夫准备钻石项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