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熡!你给我停下来!"宇洐越追越喘,大概是因为宇熡这几天都在练跑而他在念书应付期中考的原因,他一时之间居然追不上宇熡,加上宇熡简直是拿命在跑,两人的差距竟然有扩大的趋势。
不过宇熡现在怎可能听宇洐的话乖乖停下来?於是又奋力往前冲,活像後面有什麽变态在追他一样。
"可恶!"眼见宇熡就快不见,宇洐心一横,往路边收旧衣的车子一撞,发出极大的撞击声,自己也被弹到路中央。
"哥哥!?"宇熡听到声音回头,竟然见到宇洐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地上,心脏紧缩、脑子一片空白,已经无法去管什麽,飞也似的冲回宇洐身边。
"哥哥、哥哥?"宇熡跪在地上,用力摇了摇宇洐,却得不到一点回应,担心和害怕由大脑蔓延到全身,他抱住哥哥,忍不住开始战栗。
不论怎样都可以,哥哥要喜欢别人也罢、老天爷要他死也好......只要哥哥张开眼睛就好了,其他都无所谓了......
宇熡不停地唤著哥哥,伤心地流下眼泪。
月光照耀在宇熡身上,眼泪耀眼的像一颗颗小星星。
"公主的鼻涕滴在王子衣服上,王子因为这份爱而苏醒了。"自头顶上传来的熟悉音调,让宇熡又喜又气,一抬眼,果不其然见到一双戏谑的眼睛。
"你都爱耍我,每次都让我担心......我讨厌你!我最讨厌、哥哥了啦......"几天以来累积的心烦与委屈在此时全部让宇熡爆发了出来,他用力捶著宇洐的胸膛,又困窘於自己哭的乱没形象的,连忙收回手猛擦眼泪。
"好了,我也会痛呢。"宇洐温柔地一笑,把宇熡抱到自己大腿上,心疼的亲亲他的手。
宇熡听哥哥这麽一说,才想起宇洐虽然没昏过去,但还是撞的很大力,怕又压伤了哥哥赶紧站起来,又被宇洐拉了下来。
宇熡也不再坚持,转向察探宇洐的伤口,最严重的就是额角,正汨汨地流著怵目惊心的红色血液。
"你这个大笨蛋,干麻用头去撞?还撞这麽大力!"宇熡又气又急,用手撕掉衬衫一脚,先为哥哥做个简单的包扎。
不撞大力一点你怎麽会自己跑回来。宇洐这话可不敢说出口,免得再去惹火难得发威的宝贝弟弟。
他现在可以确定了,他的宇熡还是一样爱他,想到这个宇洐几天以来的烦闷便完全消失了。
"一点小伤而已。"宇洐无所谓地耸耸肩,旋即将宇熡气得红通通的小脸扳过来:"你还没有告诉我,这几天为什麽都那麽晚回来?"
"这个嘛......"宇熡眼睫稍垂,脸上更红。
要他亲口说出原因也很难为情啊......
"不说?"宇洐惩罚地咬咬宇熡的下唇。
"......"
磨鼻子......
"我、我回家再跟你说啦!"宇熡害羞地捂住鼻子,看见路边经过的阿黄又羞恼地道:"你这样玩被别人看到怎麽办?我们还在外面耶!头上都要肿一个包了还这样......"
宇洐头上的血已经渗透了包扎的衣服,宇熡心疼地摸摸,再也骂不出一个字。
"先去医院吧。"
"不要,小伤而已。"
"哪里小了!?小伤放著也会变成大伤口的。"换宇熡生气地啃了宇洐脸颊一口。
"不要。"
"为什麽!?"
"医院有护士。"
"啊?"宇熡被弄得糊里糊涂。
"我不要护士,我只要你。"
"哥哥......"宇熡感动得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高兴的又流了几滴眼泪:"我爱你......我只爱哥哥一个人......"
宇洐无法自持,捧著宇熡的头激烈地吻著,宇熡张开小嘴,让哥哥恣意地品尝他。
管他是小狗阿黄还是路人甲乙丙丁,被看到就算了,此刻他们只想吻著彼此,再也不分开。
拗不过哥哥,宇熡也只好顺著他的心意回家由自己照料。
"小熡!"才刚走没几步,宇洐他们就遇到刚刚那个女人。
宇熡讶异地看著她,为什麽她会知道他的名字?
想问哥哥,哥哥的脸色竟然不悦至极。
看来不可能是哥哥的外遇了。
"小熡,你还记得我吗?"那个女人似乎很激动,伸出手想摸摸宇熡,却被宇洐愤怒地打掉。
"宇熡,我们回家!"
"好。"宇熡虽不清楚到底是怎样,但他一心惦记著哥哥的伤口,当然也是想早点回去。
"范宇洐,你不能阻止我见他!"那女人摸了一下手,生气地对宇洐大吼。
爱哥心切的宇熡怎可能让别人这样骂哥哥,也立即回口凶道:"不论你是谁,我都不想见你,现在请你让路!"
那女人恐怕没料到宇熡竟然会凶自己,不禁愣了一愣。
宇熡就趁著这段时间,搀扶著最爱的哥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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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宇洐头上的伤口没有宇熡想像中的严重,身体各处也只是擦伤而已,松了一口气的宇熡最後还是祭出范姨这张王牌,两三下就把耍赖不肯去医院的宇洐一通电话赶去看医生。
时间过的很快,尤其是像学生这种忙碌的职业,宇洐宇熡的学校校运会一结束,圣诞节马上就要来了。
街上到处充满圣诞气息,在以前范家每年都会办圣诞派对,因为范姨小时候在美国住了七年,早把美国的一些习俗带回国。
不过宇洐恰巧在圣诞节过後没几天就要面临一个重要的复习考,而宇熡则是负责担任他们班上班级篮球联赛的服务人员(负责拿毛巾、拿水、提供美色)。
虽然范叔和范姨为此都很失望,但孩子们有他们的事要忙,他们做父母的还能说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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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都好了耶。"宇熡喜滋滋地抚摸著宇洐的额头,幸好没留下瘀青或疤痕,不然他就要自责死了。
宇熡还清楚的记得那时候跟哥哥去医院,医生怪异的眼神。
八成医生是以为哥哥跟谁打架了,要是坦白他是自己撞的,哥哥不被那群医生护士笑死才有鬼。
"嗯啊,我当然全部都很好。"邪恶地笑笑,宇洐抓著宇熡的腰使劲往上一顶。
"啊......!"明明有穿著裤子,宇熡还是敏感的呻吟一声,发觉自己乱淫荡的反应後,一张漂亮的脸红的像是快要滴出血来。
最近宇熡搬进宇洐房间,吃完饭、念完书、洗完澡後大约十点就是两人的甜蜜时间。
这种时候宇洐会先拿几本漫画半躺在床上靠著墙看,等宇熡洗好澡出来,宇熡最爱的就是坐到哥哥大腿上,抽走他的漫画,然後开始聊天。
"哥哥!"宇熡被明目张胆的"调戏",气恼的不得了。
哥哥受伤那天回家後他就跟哥哥表明了一切,哥哥那时候对他说:
"我没有办法不当你是我弟,但是我想要你喜欢你的欲望不会改变......我永远不会让你离开我,因为你是我一个人的......"
那时候灯光美、气氛佳,被激烈情感围绕的宇熡一手丢开医药箱,从电视下的小柜子拿出早准备好的小套套和润滑油,主动缠上已经蓄势待发的哥哥,在客厅里完成了他们的第一次......
在那之後宇熡还经常因此被宇洐笑说是身藏不露的小色狐,竟然把要用的东西早准备个一应俱全。
不过在第二次、第三次之後,宇洐平时的挑逗动作可是变本加厉,譬如说每天早餐一定有的偷袭吻,还有宇熡扫地拖地经过宇洐旁边时,总会被宇洐正大光明的摸摸小翘臀,每每都让宇熡羞到不知如何是好。
"哥哥啊......"
"怎了?"宇洐漫不经心的回答,顺手又翻了一页。
"你越来越像色老头了......"
"那太好了,色老头配色狐狸,真是绝配。"宇洐哈哈大笑。
"哼!"反正他就是吵架永远吵不赢哥哥,忍不住气著嘟嘴道:
"明天以後我都要晚一个小时回来,我们要比篮球了,很忙。"
宇洐这才把漫画扔到一边:"不准,你只是打杂的,干麻也要留下来?"
要他的宝贝弟弟平时出卖色相提供练球练累的选手们提振精神就算了,他怎麽可能肯连放学时间都把宇熡出租?
"我就是打杂的啦,打杂也很忙的!"宇熡想到这就有气,要不是班上的同学用"比赛时伤到校花就完蛋了"这种理由驳回他,依宇熡的实力当前锋也不是问题,何必当个打杂的"服务人员"?
"你真是越来越不乖了。"宇洐夸张地一叹,将漫画通通扫到床下,就著这个姿势开始扒下宇熡的睡衣......
"哥哥!你做什麽?"明明心知肚明而且自己也想要,宇熡还是害羞的反抗著。
"惩罚你啊。"宇洐翻了个身,强势的将宇熡压在身下。
"不行......哥......啊......"
当然,最後宇熡忘了自己要留在学校这回事,毕竟无论什麽事情,从来就没有比他哥哥重要的了。
第六章 不速之客
昨天平安夜,厨艺被培养的相当精湛宇熡弄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电脑开著视讯和范家两老以及宇赐两边一起享用晚餐。
关机後,范氏两兄弟过了一个属於他们的美好夜晚。
一大早起来宇熡全身骨头感觉都快散掉了,纵欲过度的苦头他终於嚐到了。
虽然圣诞节不放假,不过幸好今天是星期日,他还有充足的时间来休息。
"宇熡,你要拆了吗?"宇洐拿了两个大袋子进房间,神清气爽的样子让宇熡真是又气又羡。
为什麽劳累的都是自己呀!哼一声背向宇洐,还小孩子脾气的用棉被盖住了头。
"哼什麽哼啊......"宇洐摇摇头,也不管宇熡了,开始把袋子里个个包装精致的礼物分成两类,一边是自己的,另一边就是宇熡的。
宇熡在温暖的被子里张著两只大眼睛,左等又等就是等不到哥哥来安抚他,最後自己只好大叹一声算了,翻著棉被坐起来。
第一眼就发现哥哥正啼笑皆非地注视他,根本早就知道自己会败阵下来。
"今年挺多的。"宇洐轻踢礼物堆。
"应该是加上范叔他们送的吧。"见到地板上大约七比四的礼物又不满道:"哥哥的礼物这麽多,该不会又有什麽新的追求者了吧?"
宇洐笑笑:"你可别乱吃醋,要不是我表明跟你在一起,你以为学校有多少白痴不会寄礼物给你。"
"对啦,喜欢我的都是男的,而且都是白痴。"身体还在疼痛,宇熡小心眼的挑著宇洐的语病。
真凶!宇洐失笑,看来不哄哄是不行了。
走到凌乱的床边,将宇熡拥入怀中,摸著他的背,清楚道:"不是喜欢你的都是白痴,是敢跟我抢你的都是白痴。"
"哥哥......"撒娇地赖在宇洐身上不肯走了。
"你那边好像也有十几个吧?说,你哪包的二奶?"
宇洐严肃逼问的样子逗得宇熡忍不住大笑出声:"我最好是有,打开来不就知道了。"
於是两人开始拆礼物,宇洐不外乎就是国中的同学、学妹、学姊,或是外校的女孩子送的。
其中有一两个是同校学弟给的,被眼尖的宇熡一看到就让他张牙虎爪地抢走。
另外比较特别的就是范姨范叔送的几本书,还有小鬼头警告不能被宇熡看到的礼物,那个一大早就被他藏到电视下的柜子去了。
而宇熡的礼物寄送者除了预料之内的几只"白痴",还有两个x女的同届同学、两个以前认识的学姊、范姨、范叔、宇赐,还多了几份让他颇感惊讶的礼物。
王芊言、黄芷庭合送的围巾,还有一个署名周翠莲的女人寄给他的两箱元x山、高x屋海苔。
她是谁,怎麽知道自己从小就爱吃海苔?
宇熡这时候已经完全睡醒了,脑子转啊转的,似乎有什麽东西快连成一条线。
不知道为什麽他总觉得周翠莲这名字熟悉地不得了?
天上一片厚云移走,阳光从阳台和窗户射进房间内,宇熡突然继承了名侦探x南的智慧,脑中闪过一个人影。
"哥哥......"宇熡拉了拉宇洐的袖子。
宇洐本来正在看那些女孩子写的卡片(其中有一些是朋友),被宇熡一叫分神转头过来,竟发现宇熡脸色发白,嘴唇竟然还在颤抖。
"怎麽了?你很冷吗?身体不舒服?"宇洐赶紧将宇熡和棉被搂回自己怀里,殷切地低头询问。
"哥哥......"宇熡望著宇洐,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你一定要老实告诉我!"
"告诉你什麽?"
"爸爸好像说过,可是我有点记不起来了......哥哥,我们的妈妈,是不是叫周翠莲?"
宇洐犹如被雷劈中,怔怔地不发一语。
"哥哥!"宇熡心里急切,又推了推宇洐。
"她还是不肯放弃......"宇洐呆呆地摸了摸那写著周翠莲名字的宅配箱,霍地将它踢开,牢牢地抱住宇熡,激动道:"不准再去想那个女人!她跟我们没有关系,跟你也没有关系!有我就好了,你有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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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熡站在一栋白色建筑物前,心里百感交集。
他从包裹上的寄件地址一路追寻,这里就是周翠莲的家,他亲生母亲的房子。
经过几天的考虑,他还是瞒著哥哥偷偷过来了。
一方面是怀疑为何哥哥和母亲如此水火不容,如果哥哥是担心母亲会破坏他们原有的生活,那也太奇怪了,毕竟他们的关系依哥哥的性子是根本不在意让别人知道的,他也不会因为母亲的阻挠而和哥哥分开。
至於想找周翠莲的最大的原因当然还是......他想见见他的亲生母亲到底是怎麽样的一个人。
深吸了一口气,左手抓紧那和哥哥一人一条的银制逆十字项鍊,一手去按了门铃。
铃响後又过了几分钟,宇熡等来等去还是没个人影来应门,正以为没人在家而要离开的时候,门就轻轻地被推开。
眼前比他略矮几公分、穿著兔子拖鞋,正在揉著眼睛的女人让宇熡睁大了双眼。
上回周翠莲来他们家因为灯暗没有瞧仔细,没想到她一张脸跟自己几乎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度,宇熡如今坚信这个人就是他的生母没错了。
"你有什麽事吗?"周翠莲边问边打了个哈欠,等她瞥到宇熡,竟兴奋到微微颤抖。
"小熡!你来看妈吗?"
"啊,不要站在这里,晒太多太阳对皮肤不好,进来我们聊聊好吗?"
"你想喝什麽?"
"早餐吃了没?"
"天啊!我怎麽这麽邋遢?这样好了,你在客厅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马上就好!"
首次见识到母亲说话霹雳啪啦一大串的功力,宇熡只能在不停点头或摇头间被带进屋内、客厅,旋即母亲又消失於他的眼前。
唉,看到他的生母才让宇熡了解,害他被叫做校花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
从家里转了公车又走了一大段路才到这里,宇熡著实也累了,心情一放松便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甚至忘了这里还是"别人的家"呢。
"看来她过的不错......"宇熡喃喃自语,又笑了笑。
从他的这儿直直往斜上方瞧去,一幅巨大的结婚照就悬挂在墙壁上,客厅里四处都有花瓶、花篮或盆栽植物,看来母亲和她第二任老公的生活相当不错。
白色砖墙的两楼房、门前还有个种满花草的庭院,母亲住在一般女孩子都想住的洋房,一定过的非常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