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回答有没有保险套都没关系，又想起好像在哪听说过如果没有用那个就做爱，受方肚子之後会非常非常痛......
算了，反正要做不差今天。
宇熡妥协移开身体，看哥哥要走出厨房，又叫道："哥，那下次你去买还我去？"
这麽问当然就是要对方去买啦！
宇洐回头笑笑："乾脆在7-11做好了，用抢劫的。"眼神闪耀邪恶的光辉，逗得宇熡哈哈大笑。
"那样子我们就准备吃一辈子牢饭啦！好了，你快去吧。"宇熡边笑著边穿好衣服。
"OK。"
三两下穿好，宇熡不经意又抬头看了哥哥一眼，仅仅转身迅速变化的那一个眼神，却被宇熡抓住了。
那是什麽？
宇熡怔了，哥哥的眼里不是笑，不是受欲望支配的眼神──而是郁闷和不耐烦。
原来保险套只是一个藉口。
他低头苦笑，眼睛有点酸酸涩涩的。
自欺欺人也没有用啊？他们之间，还有一道很厚很厚，打也打不破的墙。
在这面墙前面，那麽一点爱情，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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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熡，你还记得那个女生吗？"李子儒转了椅子坐，把他自己的便当盒和筷子放在宇熡桌上。
午餐时间，校园到处都有人群捧著便当盒走动的踪迹，而宇熡他们这班一到了中午通常一半以上的人都会消失无踪，徒留一些天生比较懒惰的人还待在教室。
"哪个女生？"宇熡皱眉问。
学校的饭真是乾，哥哥一定不喜欢吃吧！要不是他也得上学，就可以每天当哥哥送便当了。
"就上次联谊的时候，你们那桌最漂亮的那个女生啊！"李子儒应道。
留在教室的同学们，见宇熡他们这边打开话匣子，也纷纷拎著便当盒坐过来，就算是聊他们插不上嘴的话题，但能近距离看他们的校花吃饭就已经是眼睛的一大满足了。
最漂亮的女生？宇熡歪头想了想，确认道："你是说锺蝶？"
李子儒夸张地趴倒在宇熡桌上，大声道："不是啦，是那个好像叫王什麽的......"
"王芊言？"宇熡对於人名记忆力特别强，顺口就接了下去，虽然他早已经忘了王芊言这个人长什麽样子。
"对啦、对啦！上次你们那桌不是聊得挺开心的？有没有留她们的电话之类的？"
聊得挺开心？宇熡一回想起那碗辣味冰淇淋就全身发麻。
李子儒显然是煞到王芊言了，不过他还真迟钝，联谊完都多久了才在找人家，那时候干麻不直接坐过来聊？
只是宇熡不晓得那天李子儒正在把另外一个女生，最近才被拒绝。
"不认识。"宇熡某一方面完全得到宇洐的真传，冷淡的口气如出一辙。
"噢......"李子儒低头失望一下子，又突然振奋非常的昂起头来，双手击在桌面上，害得面对著他的宇熡被吓一大跳，幸好一旁的同学扶著才没往後倒。
"没关系！我可以直接去找她！"李子儒眼中闪著爱慕的光辉，令一群人差点因为他的花痴样吐满地。
"我劝你还是别打王芊言的主意。"旁边一个同学凉凉地道，在所有人的疑问眼光下慢慢解惑："你们应该都知道庄慈斓吧？听说王芊言是她的女朋友。"
"啊？"每个人面面相觑错愕不已，庄慈斓是x女的班联会会长，又是x女童军社社长，各个学校间有什麽交流活动几乎都会请她来帮忙，各个学校都有她的朋友熟人，在x女也是威望颇高的三年级学姊之一，不过从不知道原来她是个T。
看大家个个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宇熡皱皱眉头，他不是多爱参与学校活动的人，八卦也听的不多，大概全校就他一个人不知道庄慈斓是谁吧？
不过既然都是同志恋人，他还真想去请教她们那一对，有没有性事之类的烦恼。
又想到其实他们都未成年，是自己跟哥哥比较不乖，否则哪里可能有亲密关系呢？且她们和他们配对上毕竟有很大的不同。
唉，其实他现在只是想找人说说心事罢了。
平常他都是跟宇赐吐苦水的，但宇赐才十四岁，他又不能拿那些烦恼去和宇赐讨论。
陷入困扰之间，竟连那块他最爱的炸豆腐都挑起不了他的食欲。
"阿熡，外找！"宇熡往前门边一个男同学的位置看去，瞧见他身後哥哥就站在那里。
宇熡顿时苍白了脸，他果然还是蛮不过哥哥的眼睛。
同学们都知道宇熡对他哥的感情，以为宇熡是高兴到太紧张了，因为以前宇熡他哥从没主动来找过他，所有人鼓励地看著他，甚至几个人拉著他站起来，纷论道："宇熡你哥在等你了啦，快过去吧。"
无可奈何之下，宇熡拖著脚步来到门旁，那个叫人的男同学早就识时务地飞走了，而直径两公尺之内则没有人接近他们。
"哥哥......"
"你为什麽要躲我？"宇洐的话又急又猛，正中红心。
"我没有躲你呀......"宇熡心虚地缩了一下："下礼拜日就要运动会了......"
"你在对我说谎？"宇洐恼怒地抓住宇熡的手臂，他下意识的挥开，却换来宇洐更多的不悦。
完蛋了，干麻躲？自己真是一个大笨蛋！
看著哥哥越来越阴沉的表情，宇熡紧张地吞咽一口口水。
"为什麽要躲我？"宇洐将宇熡圈在他和门的中间，强烈的压迫感向宇熡席卷而来。
宇熡咬咬牙，坚持道："下礼拜是运动会，我当然会比较忙......"
第五章 如果路上有很多荆棘，就请你自己带把宝剑
宇熡越是不肯坦承，宇洐就越是生气。
旁人感觉两人气氛逼近冰点，纷纷避而远之，某个刚洗好筷子要进教室的同学正想要绕去後门......
"学弟！"
"有！"走廊教室就只有他一个人靠近范氏二兄弟，范学长能叫的也只有他而已，这位同学含泪乖乖领命来到两兄弟面前。
"你们班这几天都在练跑？"宇洐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地问，眼神直盯著宇熡。
"是啊！"倒楣鬼诚实的回答。
宇熡呼了一口气，哥哥的眉头终於有点放松了。
"不过......"倒楣鬼同学仔细想了想，又道："大概五点半就解散了。"
死方奎！那麽鸡婆多这一句做什麽！？
宇熡滴汗，感觉一股低气压直扑而来。
"好了，你可以走了。"宇洐命令道，将学长权威发挥的淋漓尽致。
宇熡当然知道哥哥不会这麽好心放过他，他现下真想学八股连续剧的桥段──伸直了右手朝方奎大喊："不要走......！"
一待方奎走远，就是宇洐正式发飙的时间。
"五点半就可以走，那为什麽你都快八点才回来？既然要晚回来，干麻不打手机说一声？"
"我难道不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吗？那是我自己的时间，没必要事事都跟你报备吧！"宇熡也被宇洐兴师问罪的口吻激怒了。
"自己想做的事？我看是见不得人的事吧！"万万没料到宇熡竟然跟他吵了起来，宇洐脸色陡然一沉，口吻也渐渐狠戾起来。
"哥！你不要太过分了，你不要以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干涉我的一切！"
"你......"原本要继续对骂，但宇洐看著和自己有八成相似的那双眼睛充满著愤慨，却什麽劲都没有了，比起愤怒，心中的失望、心痛和无力感却更加深厚。
"算了！"宇洐转身快步离开，像是再也不想多看宇熡一眼。
宇熡的眼泪噙在眼里，连自己也吓一跳地朝宇洐大吼："我不一定要喜欢你！我不是一定要喜欢你的！"
声音之大，附近所有班级的人都停止了动作回头注视他。
已经走到操场上的那个人脚步停歇、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接著伴随著午休的广播钟声，消失在对面大楼的楼梯间。
"哥哥......"
为什麽会变成这样？为什麽会吵起来？
宇熡一阵晕眩，蹲倒在地板上，原先躲得远远的同学们见了立刻冲过来扶起他们的校花，却发现他们的校花竟然已经哭成个惹人心疼的泪人儿了。
不知道范氏兄弟间发生了什麽事，一群大男生也不知道从而安慰而起，只好一个劲的提供卫生纸，边绕在宇熡身旁猛问怎麽了怎麽了。
宇熡傻傻地看著手上的卫生纸，自己怎麽哭了？居然像一个女孩子一样哭了......好丢脸，可是，眼泪却不受控制。
哥哥，为什麽我们是最亲近的人，却是最不了解彼此的人？
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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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半放学，宇熡还是没有直接回家，手机关机放在书包里。
漫无目的地游荡x市最热闹的一条街上，宇熡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走到这里来的，十一月初才快要六点，天色已经整片暗了下来。
回家之後一定要跟哥哥道歉。
其实前几天他一直很害怕和哥哥相处，每当他想接近哥哥，那天哥哥的眼神就会不由自主浮上脑海。
哥哥真的喜欢他吗？就算是也是亲情多於爱情吧！他很清楚自己对哥哥的迷恋，但哥哥还是只把他当作一个弟弟。
他又想起已死去的爸爸，小时候爸爸虽然工作很忙，但是哥哥和他都是很敬爱爸爸的，如果爸爸还活著......他跟哥哥，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吧！
到底该不该喜欢哥哥......
"范宇熡！"一个甜美的嗓音自後方传来，宇熡回头。
"真的是你。"路灯和商店招牌照耀下一个褐发女孩和另一个穿迷你裙的女生站在一起，显然是因为认对了人，两个女孩眉目间都有一丝兴奋。
宇熡多看了几眼，就想起她们是谁了。
"王芊言、黄芷庭？"
"hi、hi！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们。"黄芷庭笑了笑。
"你怎麽一个人在这里？"王芊言问。
"我......没事到处逛一逛。"
两个女孩互望了一眼，黄芷庭又问："那你要回家了吗？"
回家......宇熡想起哥哥，刚刚才建立起的目标和勇气又全数消失。
"还没，晚一点回去也没关系。"
"那太好了，你一定还没吃晚餐吧！我们一起去吃。"王芊言也不等宇熡回答，擅自勾住宇熡的右手，往最近的麦当劳而去。
黄芷庭立刻跟进，也攀住了人家的左手。
宇熡傻眼地瞧瞧自己被左右夹攻的奇妙情形，这两个女孩子还真开放。
就这麽被拖著走，宇熡也没多大的意见。
总比一个人好多了，宇熡想。
"说吧，你应该有什麽想说的吧。"黄芷庭喝了口可乐。
"嗄？"宇廔疑惑道。
"王芊言，你不要太白痴。"黄芷庭对好友的幼稚行径翻翻白眼，回头又对宇熡道："你看起来就像有什麽烦恼，不介意就跟我们说吧。"
宇熡沉默不语，伸手拿起一块鸡块吃。
女生的直觉果然很敏锐，宇熡闷闷地想。
刚被黄芷庭骂的王芊言缩回了手，停止和游戏间一个小男孩玩隔著玻璃拍手的游戏，小男孩少了玩伴，咚咚咚地跑去爬溜滑梯了。
"我......"好一会儿，宇熡才答话："我和我哥吵架了......"
"吵架？"王芊言奸笑道："我看是夫妻床头吵、床尾和。"
宇熡红了脸，叫道：
"才不是！"见王芊言、黄芷庭两人不说话等著他继续讲，宇熡泄气地趴在桌上："哥哥还是把我当弟弟而已，他之所以会跟我在一起，只是因为我喜欢他罢了，我在想......如果我放弃，会不会让哥哥高兴一点。"
说完抬起头，却发现两张面色怪异的脸，宇熡困惑地皱皱眉。
"你......"王芊言不可思议的叫道："该不会一直这麽认为吧？"
"是没错啊......"
"你没救了！"王芊言吼了一声，非常愤怒似得转过头去猛嗑可乐。
"你别理她。"黄芷庭拍拍宇熡的肩膀，又说："可是我并不认为，学长是那种分不清楚感情的人。"
"那是因为......因为他很疼我这个"弟弟"。"宇熡眼神充满脆弱。
"没有人会因为太爱自己的家人，而和自己家人在一起的，如果有，他们之间就一定有其他感情，你想想看，你还有什麽很爱的亲人。"
宇熡想起爸爸、宇赐、范姨和范叔。
"如果要你跟他们变成情人呢？"
"好恐怖......"宇熡一想到那个画面就直打哆嗦。
"呵呵，对吧？"黄芷庭开心地笑笑，开始一根根吃起薯条。
"嗯......"宇熡也专心吃他的鸡块。
"你还有机会放弃吗？"王芊言突然说话，一时之间让黄芷庭和宇熡停下了动作。
"都爱上了，还能回头吗？他是谁、他怎麽样，还需要在乎这麽多吗？只要他能多爱你一天，这样不就好了吗？"王芊言边说，眼泪竟然在眼眶内越积越多。
"阿芊！"黄芷庭递了张卫生纸，王芊言却挥掉了。
"我们根本没办法逃开，能做的不就只是让自己能配上他们而已吗？"忽然又笑得灿烂，低头继续喝可乐。
宇熡被震撼了，他知道王芊言这些话不只是在告诉他，也是在说给她自己听。
"我想......我先回家了。"宇熡下定决心後，对她们说。
"OK！掰咧。"黄芷庭朝他挥挥手。
"阿芷。"王芊言低声唤了一声。
"你齁......看来我该跟慈斓好好谈一谈了，她居然让你这麽不安。"
"阿芷......"王芊言用手抹掉眼泪。
"啥？"
"我想当我们班的班联会代表。"
黄芷庭愣了一愣，欣慰地笑了："OK！我投你一票！"
两个女孩相视而笑。
"王芊言！"
王芊言顺著声音来处看去，只见宇熡远远地站在楼梯向她招招手。
"加油！"宇熡大声的说完，转头就走了。
"阿芷......"
"哈哈哈哈哈......"黄芷庭肚子笑得痛到不行，差点没倒在地上。
"我们好像太小看范宇熡那个男生了，你还被看到哭了耶，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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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如果说，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回家想找哥哥合好，却必须让他看到这一幕的话，他宁愿永远不回到这栋公寓。
哥哥将一个陌生女人压在墙上，那女人一点也没有恐惧和愤怒，反而相当深情的看著哥哥......
宇熡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跑，可惜他刚好撞到隔壁要出门的陈太太，陈太太高分贝的"哎唷"一声立刻引来宇洐和女人的注意力。
"宇熡？"
宇熡从地板上爬起来，立刻拔腿就跑，下了楼梯、过了警卫室，有路就狂奔。
宇洐动作也不慢，因为他早料到他这个笨弟弟下一秒钟会有什麽动作，抛下那女人和陈太太紧追上去了。
一会儿那女人似乎顿悟了什麽，惊愕了一下後也追了下去，穿著高跟鞋速度却奇快，两男一女三个人就这样消失了。
"妈！？"陈太太的儿子闻声而出，一推开门就发现自家老妈趴倒在地板上，魂差点被吓飞了，赶忙将她扶起来。
"阿益啊，挖某代志，免惊啦！只是腰咧闪到爬袂起来......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