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一摊开,掌心上是五色漂亮的糖粒,我当然知道那是什麽。
"你怎麽搞到摇头丸的?"我锁著眉头看著他。
"这你就别管了,我保证你吃了以後欲死欲仙。"
被他说动了心,我向来不知道什麽事情能有那麽舒服,小时候学校里上过毒品预防知识,父亲也曾几番叮咛,说毒品绝对碰不得,碰了以後就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我现在想要的不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伸出手去抓五色糖粒,手臂却被人抓住了。
我转过头,呆住了──他不该知道我在这个地方的。
"跟我回家去!!!"那是他的怒吼,周围的人都静了下来,目光聚集到了我们的身边。
男人想要拍开他的手:
"你TMD算哪根葱,你来这里没事找事啊!"
"我是他爸!!"
人群里已经有不少人认出他来了,之後一片哗然。
"那不是SIN乐团的RAY吗?没看错吧,他说那男孩是他儿子?!RAY
有那麽大的儿子?!"
"爸......"我抬头看著他,他瘦了,瘦了不只是一圈两圈的问题。
张楚跑上来小声道:
"我真没想到他是你爸......他今天打电话那麽求我,我真的不忍心,也不忍心看你那麽下去。"
"我不怪你......"我看著他淡淡的笑了,他大概从没看见过我这麽柔和的笑容,吓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手臂被他拉的生痛,就这麽强行被他拉出了的厅,周围有太多人围观,之後是对他的责难。
塞进了他的车里,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我打定主意绝对不先说,他似乎看透了我,自嘲地笑了笑。
"还是被我找到了,草儿,你逃不了的。"
草儿,只有他能够叫的称呼,久违的感觉,思念的父亲就在身边。
"爸......"我彻底老实了,在那一刻,我只会叫这个称谓,别的什麽都说不出来。
"明天所有人都知道我有儿子了,这样也好,我能光明正大地带你出去玩了。"
"我真没想到,你会出来找我......"声音轻轻的,低气不足。
"草,过来。"他张开了手臂,我像以前那麽自然地爬进他怀里。
"爸,你瘦了......"
"你听著,草,我以後绝对不会再出去找女人,我们还是那麽说好了,一辈子都在一起......"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只有靠得更紧,这是一种爱,至於是什麽样子的爱,我不得而知,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情会让我们之间怎麽样,只有时间才能去兑现它。
那天最戏剧化的是,我和父亲居然接吻了,像朋友,亲人或者是情人?父亲的舌头缠绕著我的口腔,像是洗刷什麽脏物一样。
我猜他知道了我和那个男人的关系。
一切都发生的很自然,没有罪恶感,只有被洗涤的舒畅。
末了,他又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草儿,你有没有想过,我不是你爸?"
"老爸你说什麽傻话呢?不然我是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
他的大手揉乱了我的头发。
"走,我们回家。"
我们没有再谈关於我出走那几天的事,就像是刻意被我们隐藏起来的一段历史一样,我们回到了原来的生活。瑞大少爷宣布正式复活!
复活之後有个最大的问题,老爸那天到的厅去抓我,那麽大声音地告诉所有人他是我老爸,这种事情怎麽可能不传到记者耳朵里面去?
而我,瑞草,瑞大少爷,居然也因此成名了!!
走在街上,就会有拿著相机,录音机莫名其妙的家夥出现,紧张兮兮地看著我:
"你就是瑞草吧。"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性!我当然叫瑞草!没好气的看著他,看他的狗嘴里能吐出怎麽样的象牙。
"你跟瑞泽是什麽关系,因为瑞泽还没有开记者会公布这件事,所以
我们想问你对於瑞泽说你是他儿子的事,有什麽想说的?"
你问我有什麽想说的?我想说的可多了。
"我有很多想说的,你要不要一条一条的听?"我笑咪咪的看著他。
"第一,干记者的是不是都像你这样便秘到无聊才问些这麽垃圾的问题?第二,你们既然对於瑞泽的儿子那麽有兴趣,自己认他做干爹不就好了?第三......"我思量著该用什麽办法打发走这些人──想来想去还是用老办法:"国风,周南,麟之趾。麟之趾,振振公子,於嗟麟兮。麟之定,振振公姓,於嗟麟兮。麟之角,振振公族,於嗟麟兮。"我一边摇头晃脑地背诗经,一边在街上悠闲地晃。
於是那些人终於傻眼......
甲人问:
"他是什麽意思?"
乙人答:
"完全不知道。"
丙人:
"他在背诗经......"
记者:
"他疯了,我还是开溜的好!"
小时候被家教老师罚抄诗经也还是有好处的,诗经最大的好处不是开导你,而是烦死你。想我家教老师果然有远见。
路上不安生,到了学校也同样不安生。
"剩面条"一改平时的乖张,一副娇滴滴的样子:
"早说嘛,早说RAY是你爸......你看咱们平时关系还是不错的,下次让我到你家坐坐行不行?"
"女人自己请求去男人的住所,是放荡的表现。"
关系不错?我怎麽没看出来我跟你关系不错,我不骂你我就不痛快!
不想......她私下里自己嘀咕:
"你又不算男人......"
"你说什麽?!"
我的身价一下子被抬了很高,我知道这是托我老爸的福,但是我却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任性的要求给他带来的压力。我当时只知道,他肯在别人面前承认我了......我不用再害怕十五岁的警告,可是告诉任何人,他就是我的父亲,而我是他唯一的宝贝。
"如果可以,我要做你一辈子的宝贝。"我回家的那天晚上,我赖在他的身上,姿势像是树带熊。我很小的时候曾经这麽一直赖著他,现在长大了,忘了现在的自己体重该是原来的几倍,也忘了已经从80厘米长到了一米七,还照旧那麽挂著。
他似乎乐得这麽累,他那句话像是咒语一般一直缠绕在我耳边:
"曾几何时,回头看看,你已经成我一辈子的宝贝了,原来是,现在是,以後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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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也结束了哟~谢谢各位来投票和留言给某V的人~你们是某V的动力之源哟~~当然也有看过不想发表意见或者是没有投票D朋友~虽然某V不知道,但是如果你们喜欢这个文的话,某V一样高兴哟~
写最後一句的时候有点感慨......关於"宝贝"这个话题,似乎是暧昧而绵长的,无论你宝贝是什麽样的,璀璨的钻石也好,破铜烂铁也好,如果是宝贝,就请不要放开他,用手臂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
哎哎~发现某V现在说话怎麽这麽正经啦。。
某V的小狗狗再次来客串......事实上,它客串不了了,正在呼呼呢!~
现在是凌晨三点四十七分,我也得去呼呼了,期待明天看见你们的留言和支持哟!~
暂别我亲爱的你们,草还有瑞泽,
各位晚安,某V亲吻你们!
(还是要说,方圆十里以内!请小心口水!哦活活^Q^)
十
为了我的任性,老爸开了记者会,而这个记者会我必须要出席。
他一直紧紧抓著我的手,一直颤抖,就算表面上,他看上去那麽神定自若。
"爸,你有那麽怕吗?"我悄悄的问,知道问这个他面子挂不住,所
以声音轻轻的。他笑著拍了一下我的脑袋,随後还是紧紧抓住我的手道:
"有草儿,我什麽都不怕。"
虽然他是这麽说,就算他是我老爸,我还得说......他是在逞强,而这件事放在我身上,我可能早就跳起来,给记者一拳再说。
他面对的是责难,不仅是我眼前这些碍事的记者的责难,而是来自整个社会的责难。
"请您说一下,您对於未成年,未婚生子的态度。"
"请问这个孩子的母亲是?"
"你之所以之前不公开与这个孩子的关系,是否是因为他的母亲曾经从事某些服务事业?"
"您一直努力保持的单身好男人形象破灭了之後,您现在是不是打算以单身好父亲自居?"
"您以前交往过的女模特J是否愿意接受这个孩子?"
........................
我把拳头握地紧紧的,今天我已经是一忍再忍了,孰可忍,孰不可忍!!
老爸抓著我的手一直在冒汗,脸上还仍然保持微笑。
这就叫君子?
偏我瑞草就是喜欢做小人!
一把甩开他的手,站到桌子上吼: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真没想到还有比我更没口德的!"接著我抡拳头,好久没用拳头了,没想到再用要用在他们身上。
老爸似乎被吓傻了,从後面抱住我,工作人员一哄而上,把我整个往後扯,然後想要强行收回我的拳头。拳头收回,没人堵我的嘴,鲁迅先生的笔头是枪尖,我的嘴也是:
"你们得理不饶人!你们混蛋!王八蛋!!"
顺便说一句,现在是实况转播,张楚说,那天看见我在电视里这个样子,嘴巴都快掉下来了,还告诉我,下次要是骂人,也要稍微发挥点想象力,别老骂来骂去就那两句,跟几岁小孩子似的,听了他的话,
我受益非浅啊。
"草儿,草儿别骂了,你说不过他们!"他也在劝我吗?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老爸你要是说当明星就是这麽受气,有个孩子都不行,那我宁可你回去讨饭!别拦我!我杀了他们!"
下面还有一群女人紧紧握著话筒:
"各位观众,同大家所见,现在场面出现了混乱,肇事者正是当红乐团SIN主音吉他手RAY的亲生儿子,现在场面渐渐到了不可收拾的地
步,请大家继续关注,我们会跟踪报道......啊!!!"
想问她後面那声"啊"是怎麽回事?很简单,我把一个烟灰缸丢过去了。
我这才发现记者这一行的可怕,就算是我在这里发疯,他们还是稳稳坐在那里,闪光灯也一直没停。
後来才有人教我,这叫行业素质,素质不过关是没法就业的。
"我不知道你们这些每天揭人伤疤的职业有什麽好做的,我跟我爸怎麽惹你们了?!你以为我高兴这样,十五岁起不能在别人面前叫他声爸爸是什麽滋味你们知道吗?!想带我出去玩都像是监狱放风,还得有那麽多人帮著一起看住我,从来没有人参加过我的家长会,当然这对你们来说不算什麽大事,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和我爸?如果我妈没死那麽早......你们居然连我妈也拿出来一起中伤!你们不是人!你们......你们别想把我和我爸分开......我爱我爸碍著你们什麽事儿了......"
说最後一句的时候,眼泪已经下来,那天我丢了所有的面子,整个城市的人,只要开著电视看这个台的就知道我哭了,我也知道太丢人,眼泪就是止不住,他把我的头死死地按进怀里,一边轻吻著我的耳朵,一边告诉我不要再哭。
听著声音,我知道,记者会暂停,工作人员已经安排记者退场。
那句"我爱我爸"结束了全部的记者会。
听说有人打电话进来,说是太震撼了,说RAY的儿子就是有血性,说记者不该提那些问题。也有人说,RAY的儿子都有大腕儿派头,居然公然大发脾气,还有更滑稽的说,我那句爱我老爸的宣言真是暧昧的不可收拾,说开始怀疑我的身世,也许......我不是RAY的亲生儿子?!
"爸,你怪不怪我?"
"不,怎麽会怪你。"他笑的很温和,递了牛奶给我。
报纸头条,RAY与他儿子关系暧昧。
那张报纸飘在了我家饭桌的底下,没人去拣它。
为了我老爸,我会偶尔用功那麽一下,偶尔再打那麽一次小架,当然当然,瑞大银行还在挂牌使用,瑞记大馒头却没几个人叫了,那位
"剩面条"小姐非常有觉悟的会每天来问一句:
"热不热呀?渴不渴呀?午饭想吃什麽呀?"
当然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因为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