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形一直坚持到他博士毕业。"

　　"他用了三年时间，连暑假都修课才毕业，我知道他一方面是为我想，我总是抱怨他离得太远，让我担心受怕。虽然是开玩笑的口气，不过担心是真的。言这么纯净的人，美国的gay可是无所顾虑的，特别是他长得好看不说，又是不多见的兖州人。想想也知道有多受欢迎。虽然不担心他会背着我找人，不过还是怕他吃亏，毕竟年少轻狂时候，学会了不少手段，十分清楚那些派对上，啤酒，药的横行。总是叮嘱他别人给你的饮料如果开过瓶口的，不要碰。中途离开上洗手间后，那些饮料也不要再碰，重新要一瓶。给你莫名其妙的药不能吃，要搭便车，或者给你搭便车的不要搭理，敲你公寓的门，要借东西的不能开。甚至是警察找你，也要记住名字和号码。"

　　罗嗦。我白了对面的老头一眼。

　　"毕竟世道不一样了，路不拾遗的年代早过了。我其他不在乎，只要言平平安安其他一切好说。我是无论如何人受不了他出什么事情的。"

　　"他毕业了，你没有送什么大礼？"我打断了他的信誓旦旦。

　　"有。怎么没有，分开了三年，好不容易他找到了工作，准备回到旧金山来。礼物怎么能少。"他笑了笑。

　　"出了那件事后将近半年我才敢再度碰他，虽然他不怎么适应，不过估计也因为寂寞倒是很激烈，有求必应。他上学前，我们一起帮他找了一个离学校步行距离的公寓，治安也不错的区。不过，还是为了方便，给他买了一辆新车。我那时工作国刚有起色，就贷款买车，还怕他不要，想了一堆的方法准备让他收下。不过，他没有拿捏，大大方方的收下，倒是让我有些好奇。"

　　"后来他才说，我那个时候紧张他跟个什么似的，不准他步行，不准他搭车，毕竟也因为犯罪率高的缘故，他很能理解我的心情。所以说与其让我担心，不如老老实实收下。不过不怎么准备开就是了。"

　　真是体贴的小受！我好感动。

　　"然后呢？毕业礼物是什么？"

　　他顿了顿，后干最后一口茶。笑嘻嘻的，"家，一个家。真正属于我们的第一个家。"

第 13 章

　　"家？"

　　记得某个名人或者是不是很出名的人说过这么一句话，

　　家？啊！

　　家素什么？啊~？！

　　不仅仅是一栋房子，两间卧室两张床，

　　不仅仅是三口人，爸爸妈妈和孩子。（而且是计划生育下的结果。）

　　家是我们可以依赖的地方，受苦受伤后最先想到的避难港。

　　（逆境：酸，酸死了，逆境块受不了了。）

　　好了，不诗情画意了。

　　"我用那几年期间挣的钱，分红，而且卖了一些股份，才一次性买下了一幢房子，在旧金山的中心，也就是花街一旁。"（注：此花街非彼花街，是那个曲里拐弯，路旁都是盛开的鲜花，程４５度角上坡的那一条街。地皮超贵的那条。）

　　"本来想在花街买，可是上坡开车不怎么好开，我们两个都不是怎么喜欢开车的人。所在在一旁买了一幢小别墅，独家独院，四层，离花街近，步行的距离，没事下班后可以手牵手散步的地方，很舒适。"

　　"我刚刚攒好钱买下，言正好毕业，也是很巧。他准备工作的地方离那间房子只有十五分钟的距离，很近。步行也能到。不过，因为是一个惊喜，没有告诉他，省得他说我大少爷乱花钱。不知民众清苦。"他笑了笑。

　　"因为忙碌，加上我也不懂得怎么理家，所以言毕业典礼后，我带着他看礼物的时候，房子还是空空的。除了新装的木地板外，和大理石的浴室厨房外。什么都没有变动过。"

　　"他喜欢么？"我问。其实是废话，那么可爱纯真善良的的小受怎么可能会不感动？肯定高兴的不得了。

　　"怎么不喜欢？"他笑笑。"其实我买房子也是别有用心，我想把他套牢，一辈子。"

　　自从连自己也不明比为什么有胆量放开一切追随言出国的时候，我就认识到了，这辈子既然无法防守，不如顺着他走。他到哪里，追到哪里，做什么，都会支持，哪怕有什么意见不和，想想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也不会计较那么多。

　　房子上的名字是言的，我找人办理了手续，言是唯一的拥有人，而且不用付任何礼物获得税。

　　要付也是我付。

　　"我们的地方，高兴不高兴？"当时，我放开我的手，让他睁开眼睛。"ｓｕｒｐｒｉｓｅ！"

　　他撇撇嘴，不晓得是高兴得要哭还是难过的想到了过往。

　　"你看，什么家具都没有，等你选了，你也知道我对这方面不怎么感冒。"我讨好地说。快三十岁的人了，竟然学会了哄小孩的一招，就是分散注意力。

　　"嗯。"他沉默了半天，看了看天花板，跺了跺地面，"你还有点眼光。"说着走入开放式厨房。"这么大的地方，看来你准备好了，让我给你做饭做一辈子了。懒人。"

　　"哪里哪里。你做饭我还派你累着。这个地段挺好，我当时也想到了，以后你上班忙碌了，怎么能要求你下班接着忙。不过我笨，学不会做饭，只能请你吃饭，步行不到五分钟，就有十几家餐厅，从中餐到意大利，只要你不嫌腻，我们可以天天不用做饭。"

　　"切！大少爷出身，舍得花那个钱。"他瞪了我一眼。"周么出去吃一次就差不多了，平时自己做。"

　　感情是答应了从此帮我们两个做饭，让我心里乐的慌。谁不知道言的手艺日渐精长，特别是三年学生生涯更上一层楼，让我想想都流口水，那些除了酱油糖醋外的伪中国餐，哪比得上他的手艺。

　　"不过，想我做饭也行，你要负责其他的家务。"

　　顿时垮了，"找人打扫不行么？"苦着脸求饶。不是不回，是不想。

　　"不行。这个地方，除了我们两个，请别人来要事先汇报。"

　　"这是当然。"

　　"而且家具我来买。"言似乎拿定了主意。

　　"什么意思？"

　　"你付钱买了房子，其他的冻死当然是我来付钱。"

　　"何苦分这么清楚。"我摇头，独立的言似火都不可能依赖我。

　　"不然我不搬进来。"

　　"好的。"

　　"你也不用担心，我的工资不低，虽然比不上大少爷你。"说着。"带我看一下房子吧。看看几间屋子。"

　　屋子不多，但是够大，本来我的父母不在了，言的亲人也很少，私人地盘朋友也一般不会带过来，就我们两个人，当然要求质量多于数量。

　　一层楼是车库，和一个小一点的客厅，有酒吧，还有小一号的厨房，除了冰箱和微波炉，其他的没有。

　　二层是正式的客厅，餐厅，大厨房，三层是我们的卧室，准确的来说，我意见，言一间。

　　"中间这最大的间呢？"言文。看着那比ｋｉｎｇ　ｓｉｚｅ还大上不少的床架子，他皱了皱眉头。床垫我也预定了，不过还没到。

　　"我们两个的。"我笑嘻嘻的回答。当然是方便打滚了，怎么滚都不怕小。

　　"你的脑袋里边除了做其他什么都不装了是不是？"言白了我一眼，看浴室去了。

　　"你平时不是抱怨我个头太大，霸占你床的次数太多，我有什么办法，你又不会主动跳上我的。不如买个大一点的。"我抱怨。

　　他瞪着我，似乎是威胁我闭嘴。

　　"况且我们都三十岁的人了，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又刚刚生活好一点，当然要在这方面多注意一些。"

　　"什么叫做刚刚生活好一点，大少爷你什么时候生活不好过？"咬牙切齿。

　　"没有你在身边的时候。"我小声说。

　　"。。。"言沉默了。"我不是办回来了么，你以为我是躲避你采取上学的？还是认为我。。。"

　　"不是，我只是太想念，不想再分开来。才买了房子。你想太多了，言。"

　　"我想太多？哼。房子在谁的名下？"

　　"。。。你。"

　　"当我不知道，为什么？是想补偿我，还是想套牢我？害怕我跟谁跑了？"言似乎有些恼怒了。"当年既然没有收你大姐的钱，就是证明不是为了你家的钱跟你在一起，你又什么好介意的？我不过受了点气而已。你自己还不是一头热跟着我出国，你又不欠我什么。"说着，似乎更生气了，我们一直闭口不提当年的事情。

　　"没了你的美娇妻，丢掉了父母的家业，补偿也应该是我补偿你才对，不因该是你补偿我。我不稀罕。"

　　"言。"怕他说出更多伤害他也伤害我的起话来，我抱紧他，捂住他的嘴巴。

　　"你听我说，我当年是对不起你，我是想补偿你，不过不是用这种连我自己都不屑的方法。我想要用一辈子来补偿自己的过错。不管你接受不接受，这是我想过的唯一办法。一辈子陪着你，哪怕你一脚把我踢开，我也会厚脸皮的爬起来追着你。"

　　言放弃了挣开我的举动。"我知道。你当时跟着我出国，我就知道你的决心了。说不吃惊不开心是假的，不过更多的是气愤。我不觉得我值得你放弃一切。更气你晾了我大半年不打不理，最后我快走了才开窍。"

　　"言，美娇妻我从来不后悔，又没有小孩我无所谓，其实我挺讨厌孩子的，也不喜欢乍舌的女人。那半年我行尸走肉一样活着，其实我很庆幸幸好你出国了。"

　　"。。。"没有说话。不明白。

　　"你突然离开才让我突然醒悟，不然也不会跟着你出国。是不是一头热我不知道，不过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倒是现在还后怕，如果出国前那天我碰不到你，是不是就这么错过你一辈子呢？"

　　言似乎抖了一下。

　　"幸好没有，证明我们还是有缘的。"呵呵。

　　"真会说好话。"他笑笑，没有多说。

　　"其他的我不知道，我也不去想，不去想如果我没有跟着你，后果如何，不去想如果没有追出来，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言，听我说完，我当时知道你要走了，我脑子里便只有一件事情，就是绝对不能放手。"恶狠狠的看着他。

　　"其他的我才不管，剩下的烂摊子谁爱管交给谁。我又不是没有本事养活自己。"

　　"切！越说越自豪了。"言笑笑，转过来把着我的肩膀。"大少爷一个，饭不会做，被子也不叠。咖啡也不自己煮。好意思说。"

　　"而且你刚才说对了一条，我是想套牢你，看你跟谁跑去？我一枪毙了他。"

　　"噗哧！"言笑了，大概我是样子太认真。

　　"况且，我还有一个私心。"

　　"什么？"抱着他晃晃。

　　"如果哪一天，我们吵架，虽然三年多没有吵过，不过住在一起哪可能没有矛盾。如果哪天吵架，我是说如果，你实在其得要死，房子是你的，你就可以明目张胆的把我赶出去。我二话不说，一定滚。"

　　"说什么呢？"

　　"你想想，要是房子是我的，那不就变成你走了，你在这里没有亲朋好友，你上哪去？我不还得开车满城乱转找得要死要活，一家一家旅馆找不着还贷雇佣私家侦探，费时费力费钱的。"

　　"你想太多了。"言摇摇头。

　　"我担心，你也不会开心对不对？但是房子是你的就不一样了，把我赶出去，你也不用多想，我也充其量是到公司里去凑和几天，吃在公司，住在公司，上上下下几百个人看着我，我也偷不成腥。然后等着你拉下面子来找我，我岂不是很沾光？面子上也有光？"

　　"啪！"的一声，打了我的肩膀一下。"原来你小子存的是这样心思。亏我刚才感动得要死。"

　　"嘿嘿。老婆大人不生气了（ｌｉａｏ）？不累的话那我们去采购家具吧？不然我们今晚上只能在那张大床上滚来滚去了（ｌｉａｏ）？"

　　"越长越倒了，没个正经样子。走吧。"言似乎很开心，拉着我走出去了。

第 14 章

　　"喏，这就是我们的家。"告一段落，看了看墙上的表，他似乎有些犹豫，不过还是拿出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是我们那天找的，几年我们的第一个家。"

　　"哇！"宝贝啊，十多年的照片，背后的四层小楼啃起来有些干瘪，毕竟地段贵，房子战地不能很大，只能朝空间发展。

　　"这位就是你老婆？"

　　"嗯。"

　　"果然白白净净。书生气很重，你老婆做什么的？教书么？"

　　"不是，现在在做顾问。"他小心翼翼的收回照片。"就是那种顾问公司，给企业进行定期整查咨询，找出漏洞之类的。他本来也当大学老师的，觉得轻松适合他。不过我还是劝掉了。"

　　"为什么？"

　　"离我们家最近的大学开车有段距离，而且大学老师挺烦人的，每年必须发表一定的文章，也不轻松，忙碌起来工作时间也不怎么稳定。而且学校工资不高，言不喜欢用我的钱，连我们俩好多家庭用品都是他自己从他的工资里拿出。我只能用这方法让他自己挣的多一些，也不会太借据。"

　　借据？拮据的人会一口气买下上百万的房子么？

　　"他倒是心疼我，给我买东西害怕用不习惯从来不节省，他自己倒是不怎么在乎。不过我自有对策，我什么东西都不缺，所以逢年过节，我总能趁机多给他添些东西。"

　　而他只需要再床上回报你就成了，我在自己心中默默地说。

　　"现在已经四点半了？"

　　"我５点才下班，没关系。"我立即接着说。

　　"你没关系，那个人等你很久了吧？不定时地来这里打转？"他笑咪咪的看着窗户外边那个绿眼狼，看到我瞪他，也笑咪咪的看着我。

　　"没关系，还有半个小时，我等！"用一种极度无辜有些委屈的口气冲我喊。

　　"我我陪老婆他去他家，需要提前走，顺便买一些冻死孝敬把他养大养的这么体贴的叔叔婶婶。今天到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