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

　　那一年我二十三岁，刚刚从医学院毕业，在一家医院里当实习医师。我是主修心理学的，平时没有多少事情，因为大部分的病人都是疯子，而那里的护士们会定期给他们吃药，电机这样的事情也轮不到我来做。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人找我帮帮忙，说是要找人记录下他的一生。

　　我很想在当面骂他，我又不是记录员，管我什么事？

　　"因为我要保密。"他冰冷地说着。

　　"保密？"我竖起耳朵，我最喜欢秘密了。天大的，惊天动地的秘密。

　　"我不想让他伤心。"

　　出于好奇心杀死一只猫，我好死不死就是那只可怜的猫。反正他给钱多，门一关，老医生也不知道我们在里边是谈话，而不是催眠。

　　开始的一个小时他都是说些有的没的。

　　"TNND，你有完没完？"我心情暴不好。本以为他这样的大老板有什么有趣的血泪史，成功史，奋斗史，被亲人朋友推下地狱史，当然我最感兴趣的是他的艳情史。

　　"你。。。排斥同性恋么？"他突然这么说，瞎了我一大跳。

　　"不会。"我震顶了一下，处于本人绝对敏感的嗅觉，我知道他有故事。顿时来了精神，还很狗腿地为他端来一杯清茶，他看着那被烟雾缭绕地茶，露出一丝笑容。

　　"我其实结婚了。"

　　"嗯。"我很有兴趣，期盼着他的下一句是，我离过婚，而离婚的原因是因为我搞上一个MB之类的。

　　我的思绪飞得那叫一个快啊，立马勾画出了N场离别的系马，有琼瑶版的，他老婆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做了全套。

　　啥叫圈套，一哭二闹三上吊。没准还来场失忆，N年后重逢相认

　　要是金庸板的，铁定是杨国和小龙女里边那个恶毒老妇人。和自己的师弟结婚，整个一暴政，逼着自己的师弟把他的小情人刺死，最后的被师弟打下悬崖，瘸了N多年，后又报仇雪恨的。 （逆境啰里啰唆了这么多，实在是忘了那个老太婆叫什么名字，看李若彤那一版本的时候，觉得这老太婆的一家子都是祸害，师弟强娶小龙女，女儿暗恋杨过，老太婆就更不用说了，要多恶有多恶。。。不晓得那导演怎么这么强，找来些这样经典的演员，充分地刻画了反派人物的可恨，又充分地反衬了杨国和小龙女的完美无缺。也充分地解释了为何杨国只喜欢他姑姑（可惜不是叔叔，哎，否则又一乱伦+年下，耽美的经典。），而姑姑也只喜欢杨过，实在是因为其他人太不堪入目了~~~~。没的选择。 -）逆境胡言乱语）

　　要是古龙版本的，二活不说，那女的不是死了，就是死了，就像楚X香 一样，所有的女人都死光了，（逆境插进来：女人都死光了，才方便楚X香和花Ｘ楼，某楼暗恋某香多年不成，苦啊～～～，某香一直不明白为何自己和女人搞不成名堂，累啊～～～。虐心啊～～～，啊？不是某楼，是某鹊？某楼配某凤？逆境搞混了？不好意思，Ｎ多年前看过的书，不怎么记得了。）。。。神游了。不好意思。

　　"可惜，我不能带戒指，因为我们的婚姻不被这个社会认同。"

　　"嗯。"我竖起耳朵，接着听。顺便拉近一包纸巾，如果可以，我会把纸巾掏出来为止抹泪。增强他讲故事的信摹?br>　　

　　"他比我小十岁。我家境不错，刚刚说过了，早期留学，在国外呆了近十年，所以我可能比较开放一些。不过，我是很清楚地，我迟早都要回来继承家业。所以，在国外，就玩得很疯，因为知道回家了，当着父母的面，就无法那么疯狂了。"他幽幽地说着。"。。。可以抽烟么？"

　　"可以，可以。。。"我忙不迭地点头，打开了窗户，省得那个老医生会来教训我。因为医院里不可以抽烟，不过，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听故事，我豁出去了。

　　"我在国外的时候，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同性恋，充其量是一个双的，男同学和女同学都搞过不少。开始对于和男人交往，我没什么兴趣，后来发现其实也不错，特别是同为男性，大家可能比较了解对方的需要，做得多激烈都有过。。。从来没有告诉过父母，我父亲听见很可能犯心脏病。"他尴尬地笑笑。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后来，我发现男人比较好弄，不必哄他们开心，也不用记住什么情人节，生日之类的讨他们开心，而且女朋友教过几个，都是特别能花钱，爱撒娇，动不动摆脸色，没意思。"

　　我接着点头。以热切地目光鼓励他。

　　"而且，男人不必负什么责任，也不会有一个月一次的生理期。虽然我不喜欢一夜情，不过，分手时候那些男的也不会拖拖拉拉的，因为本就是没有爱情，只有性而已。"他抽了一口烟，很是云淡风轻的口气。我想象不到，但是听说过国外的那些事情，也不是很惊讶，比较惊讶的是他玩那么凶至今没有得上传染病。老天真是照顾他。记得问他用什么牌子的避孕套。

　　"国外无聊，出去的早，没什么特别注意的，不过，回来的时候还是有些留恋罢了，呆久了，习惯了自由，都不记得国内的样子了。。。"他顿了顿。似乎回想起什么痛苦的往事。

2

初吻

　　"我回来也是因为我父亲病危，回来就赶得上看他最后一面，我是独生子，有一个别我大上许多的姐姐，我算是父母的老来得子，也就不是和父母很亲近。不过，父亲过世，我还是有些难过的，母亲倒是没什么，那个年纪，也许死亡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意料之中的。不过，我回来就是为了家业，几辈子辛辛苦苦的产业，不能断送到我这一代。"他吐了一口烟。

　　"反正我在国外也是学金融管理的，回来就接手了公司，开始不是很顺利，毕竟我那时才二十七八岁，公司里的董事都是爷爷级别的，看我年轻，没什么经验，特别是不怎么牢靠的感觉，就处处为难，都被我母亲一个人顶回去了。她毕竟也在公司里呆了四十年，有些威望，她求那些人给我个机会，我就从副总裁做起，开始时不怎么顺手，毕竟国内的产业和国外的企业一套一套的管理方法不相向。特别是人际关系复杂，搞得我心烦气躁，后来母亲教育我看开店，做人，带着张面具也会获得很轻松。我就照做了。"

　　"可以想象。"我这么说。

　　"这么做了一年，得到了认同，生上了总裁的位置。然后我母亲身体不好，我说就趁着她还有实力，我要改革，更新换代，大力招收了新人，特别是年轻得很有实力的，取代了老古董们。只有自己人我才信得过，也可以撒开手做事情。"

　　整个一豪门恩怨。

　　"追求我的女孩子也不少，不过，我指指没有什么兴趣，因为那些女孩子不过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看重的都是总裁夫人的座位，没有意思。什么类型我都见过了，清纯的很多，都是装出来的，开放的也很多，不过我不敢碰，怕一碰搞出个儿子来又是一绯闻。总之，没有我信得过的。"

　　"真是可怜。"我自言自语。

　　"联秘书都是分为两派，一派是花瓶级的，找收进来就是做公关，没事请别的老总吃吃饭，陪陪舞，反正公司包销，就是为了拉拢关系。另外一派才是办正经事的。都很能干，不过，我不敢要女强人，那些女人要是一旦下定目标，很难摆脱。所以我得实力派的秘书都是男的。"

　　"可能是偏见吧，我新招收的员工大都是男的，因为我觉得男同事工作起来方便些，好交流。"

　　"嗯。"重点？

　　"我们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他是大学生，来公司实习。第一次见他，其实没有什么印象，虽然那一批中长得不错的人不少，不过，我还不是同性恋，也就是平时加班请吃饭，开开玩笑之类的。对他没有什么印象，没有注意过他。"

　　"那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有什么朋友，公司忙碌，忙着改革换代，家里母亲身体不好，姐姐忙着生孩子。我和家人关系一直都很冷淡。我也不住在家里，自己在外边买了一套三室一厅，离公司很近，因为我不喜欢开车，主要是小时候出过车祸，有不好的记忆。就是附近都是这样的大公司，没什么商店，平时我都是买饭盒，或者去饭店。不过，我不喜欢一个人去饭店，充其量是叫外卖，整天的工作行程很慢，朝九晚五的，就算回到家，也是一个人，看看新闻，看看书，上上网，接着加班。"

　　"这么过了大概半年，我后来慢慢发现有的时候，他会不经意地经过我的身边，也没什么特暖昧，就是比别人出现的次数多一些，所以印象深刻一些。在后来，我偶尔发现他会偷偷看着我，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我也没有多想，不过就是有些注意他罢了，再后来，发现他偷看我的次数越来越多。他不知道我已经发现了，我也想过，他是不是一ｇａｙ，不过，我不歧视ｇａｙ，他喜欢怎么样也是他的自由。我不戳破，就那么下去。"

　　"他暗恋你？"知觉这么告诉我。

　　"后来才知道是的。他自己承认的。不过，说实话，我的虚荣心还是有的，被女爱子表白我不觉得什么，不时发生太多了，就是觉得她们冲着我的家世太虚伪。被个男人看上，挺满足的，没什么。特别是一个长得不错的有很上进的。于是，我也有意无意地和他接近。看他加班，我也喜欢加班，看他走出公司的时候，我有时候会假意走过去，和他聊上几句。其实我知道他对我又感觉，他和我说话的时候，不敢看我的眼睛，都是微微地低着头，说话的预期也很拘谨。我觉得看他那害羞地样子，挺逗人的。所以，动不动让他帮我办事，尽管他不是我的秘书，就是感觉像恶作剧一样，看着一个对你有意思的人的表现，心里挺高兴。"

　　"嗯。"这人真是。。。米话可以形容了。

　　他熄灭了那没有抽调的半根烟头，动作很优雅，看起来烟龄很大了。他喝了版口茶水，接着说。"这么过了半年，我和他越来越。。。不能说是亲密，只能说是大家都认为我喜欢找他的茬。动不动给他多余的任务，他还在上学，也不是那么有空，说实话，是想要他加班陪着我。然后偶尔看见他出神地看我，我就会心里偷笑。"

　　整个一变态。我在心里骂着。

　　"也喜欢让他帮我跑腿，就是买买东西之类的，平时秘书也可以帮我做，不够我喜欢那种感觉，就是他似乎很乐意帮我做事，每次帮我买饭菜，我夸他几句，他甚至会脸红，看起来很可爱。"

　　纯粹的变态，接着骂。我的脸上还是带着笑意。

　　"不过，那时候，十几年前了，国内哪里知道什么同性恋那么多，就算知道，也不会想到我们，大家都当我是欺负新人。不少人，特别是我的几个男秘书，挺同情他的，处处帮着他。我看起来都觉得有些可笑。他也告诉他们我没有欺负他，不过没有人像人一个被压迫的被害者的说辞罢了。挺有意思的。"他微笑着，像是会想起了美好的往事。

　　"这么过了半年，我也老大不小了，母亲不怎么逼迫我娶妻生子，他知道我在事业的顶峰，男人都是以事业为重，先立业，再成家。她说过，其实我们这两代差那么多年，她从来也不指望她活着的时候看到我的孩子的出生，不过，她告诉我如果有合适的，尽早抓住，定下来。老大不成婚的男人会被传说有毛病的。"

　　"半年后，有一天，我在办公室加班，睡着了。。。"他突然露出猫腻的笑容，我一阵恶寒。这个男女同吃的家伙又做什么了？有些同情他的那位。

　　"我只是浅眠，半躺在椅子上，逼上眼睛，特别是那天下雨，头脑有些不清醒。不过，我大概没怎么睡沉，他敲门的时候我就醒了，我倒是没应声，因为不想起来。"

　　"他敲敲门，喊着‘粤总'，喊了几次，门其实没有锁，连关都没关，只是轻轻地掩上，他敲门的时候，那门就开了。"

　　这人，装睡？难道是等着被吻醒？睡美人等了一百年，你怎么那么好命？

　　"他很轻地走进来，其实灯没开，不然他可能就发现我其实在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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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动，想要知道他会怎么趁火打劫。不过，他就站在那里，观看着我，大概没多久，不过我是忍得很辛苦，装睡也是很难的。"

　　得了便宜还卖乖。

　　"就在我快要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绕道桌子后边，给我盖上了他的外套。然后他转身，我似乎听到了一声沉重的叹息。当时我其实并不打算睁开眼睛的，但是不知道怎么了，我听到他的叹气声竟然觉得心口郁闷，想也没有多想就出手拉住他的手腕，他当然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解释他为什么出现在我的地方，他拼命说他瞧了们好几次，又叫了好几次，我都没有答应，所以进来看看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比我低半头，长得很灵气儒雅，白白净净的，那一刻钟给我的感觉是肯定很好吃。我就那么捉住他的手腕，吻住他。大概是他的初吻，整个人都被我吓傻了，也不知道反抗，就站在哪里。不过没有得到什么反应，我有些不高兴，腾出一只手来硬生生地摆开他的下巴，逼着他和我舌吻。回国那么长时间，我都没怎么交朋友，就算平时票妓，也是小心翼翼的，不敢放开，这么一火辣辣地吻，我竟然把持不住了。立马就想勃起，反正是吻了，就算他不怎么愿意，我也要吻够本。更何况他的滋味很不错，跟国外的那些人不一样，带着些，怎么说呢，感觉很干净，没有被污染过。感觉不是那种乱交的ｇａｙ，所以我很投入。"

　　"他打你没？"听得我直流口水。忘了说，我平时也看男男小说。虽然我还不是同性恋，因为长这么大也没对谁感过兴趣，我充其量算一同人难，没交过男朋友，也没交过女朋友。大概是我学心理学的，不怎么正常了，看人的眼光也带色，都是以一种分析的目光把他们归类。久而久之，除了少年时期的哥们儿，很难再交到知心的朋友了。因为我只把人类当成学习对象，不再把他们当成交心的对象。听他这么说，我倒是觉得他的情况根本就是恋爱。不过比男女恋爱激烈些，直接着。

3

初夜

　　"没有，他整个人都傻掉了。连我什么时候离开他，他都没有反应，只是那么瞪着我，嘴巴也没有合上，感觉很好笑。脸也由于长期缺氧红扑扑的，可爱得让我心痒痒。"说出这些，他哈哈大笑着。"幸好他比较纯情，不然我还沾不到便宜了。"

　　我突然想到了羊入虎口，虎落阳泉被犬欺。

　　"我笑咪咪地看着他，等着他回神。他总算回神了，不过看起来很难过。他什么也没说，就那么看着我，咬着嘴唇。怎么看怎么委屈，让我心里怪不忍的，甚至有一刻钟，我在想，我是不是误会他了，他可能不是喜欢我，就算喜欢，也不是这种我想象的喜欢。不过，不论怎样，做过了就是做过了，我不打算道歉。他没说话，转身准备离开。"

　　不会就这么下去吧？赶紧坐好，期待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