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 (下) 阿炸
  发于:2008年11月25日

关灯
护眼




我抬起头,黑夜如此寂寞,如此孤独怪异的路上,只有我一个人,远方更加的黑暗,谁也看不清楚。胸腔有尖锐的疼痛,刺得我几乎无法呼吸。我行走在回到雪谷的路上,近了,更近了。这是一条荒芜人迹的道路,杂草丛生,荒烟蔓草,路的尽头,是那场等我归去的永无止境的大雪,漫天的飘散在永远没有季节的日子里。



第一次离开雪谷的时候,我发为我真的没了回去的那一天,而再一次回到雪谷的时候,我肯定,自己再也没了出去的那一天。不知道是多少时日之后,我终于见到那可以溢满双眼的雪白。



站在空旷的天地之间,冰冷的雪花从天空的尽头飘然而至。像极了剑阁里槐花簌簌而落的轻盈身姿。像是突然之间用尽了此生最后的力气,我的口中喷出当年同在雪谷的女子那样的一模一样的鲜血,沾染了大片的天空与小片的雪地,我筋疲力尽的跌倒在地,冰冷的雪包围了我整个的身体,长长的黑发散乱的飘散,在雪地上铺成了怪异的画面,轻灵如羽的雪花落下来,渐渐的覆盖了它们,直至那最后一丝的黑色,也终于消失不见。



我睁大眼睛,望着昏阴晦涩的天空,有点点的雪花冰凉的落在我的脸上,透过那厚厚的纱布深入我的肌肤。我困难的抬手,扯去了脸上的层层纱布,那么长的布条一片血迹斑驳模糊。怪异的扭曲在一片洁白之上。我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慢慢的摸索到了脸上,那些错综复杂斑驳纠缠的伤痕横七竖八的横在脸上,划成了深深浅浅的痕迹。这就红尘,刻在我脸上最后的印迹。



我觉察周围的雪,羽翼一般的温暖,缓缓的闭上眼,我陷入一场忘却所有的梦境,直到白雪,彻底的把我掩埋,就像,当年,轻易的掩埋那个芳华绝代的女子。



就这样,永不再醒来……







雪谷依旧是很多年前的雪谷,仿佛无论多少年以后,它仍然会如此。我站在广阔的天地之间,任白雪在我身前纷飞如舞,像极了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春天里美丽如雪的槐花或者悠然若蝶的桃花。那些东西在我微弱的记忆深处,凝结成世间最朦胧的美丽。我淡淡的想念,然后平静的望着那处陡峭的雪崖,那里冒出了点点的殷红,在偌大的雪白的世间,如火一般耀眼火红。那是世间最美丽凄迷的毒药,反复的折磨着世间最悲情的爱恋。它的名字,叫做惑鸢。但是,不会再有人重复我的故事,于是,这朵惑鸢,将永久的生长在这里,直到它以最绚烂的姿态凋谢,我会在旁边以最平静的眼神注视着它的轮回,尽管,那将是很多年以后的事了。



冰冷的身体被搂进一个火热的怀抱里,封隳咬着我的耳朵,轻轻的说到:“上邪,你又在雪地里发了半个时辰的呆了,那个芽都没冒出的花有什么值得好看的?冻坏了怎么办?”



我垂下了眼睑,掩饰了眼中些微的笑,我点点头:“那么,进屋去吧。”



封隳在我的额头落下火热的吻,拥着我,向我们雪地里的小木屋走去。那个简单的小房子,我们将生活一辈子,再也不会离去。



当年从积雪中睁开眼睛的时候,洁白一片的大雪里出现了那抹浓郁的黑色,我几乎误以为那是幻觉。封隳的泪大颗大颗的砸下来,然后他死死的搂紧了我,声音里满是哽咽:“上邪,上邪!”



雪谷一片安宁,下着一场很多年前的漫天大雪。







全文完







后记



或许这原本就是一场骗局,就像我本来就很恶毒一样。本来是一场平平淡淡的爱情,我却用了最曲折婉延的手法将煽情发挥得淋漓尽致,一场简单的爱恨,就变成了黑水中的哀歌。



然后,喜欢上了上邪,却爱上了流深。原来作茧自缚,如此这般。



我不知道该怎样说上邪这个的一个孩子,安静沉默的用他透明的眸子打量这个纷挠风尘的世界。无法想象,如果红尘之外已经没有红法,路的尽头也早已没了尽头,他是否仍然会一路跌跌撞撞择路而来,然后,浑身鲜血滴答而落,伤痕累累,却依旧面无表情。总有谁的心,会在此刻撕裂一般的疼痛,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



流深是《上邪》里最傻的孩子,因为他到最后都依旧是那么的执迷不悟。于是最后,我甚至都不敢提笔写他,害怕一提到他的名字,就从指尖泛起深深浅浅的疼痛来。



无论如何,《上邪》总算结束了,在我挑灯夜战一个多月的日夜之后。我只是御下了很多的东西,却变得像上邪一样的爱随时昏昏欲睡,难道,后遗症?诡谲……







所以,《上邪》终于写完了,我这个累啊,光是笔心就写了一大把,好汗~~~



国庆快乐,中秋快乐!



国庆要回老家,所以,小亲们帮我看着下窝哈,要回去全家团聚几天呢~~~~



兰花指,摆个飞天的姿态,某炸飘飘荡荡,去也~~~~~~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