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吃狼----溺紫
  发于:2008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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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血案

 

 

他赤裸着身子,温热的水汽围绕在湿漉漉的身子上,顺沿着身体的弧度,一点一点落到我的胸口,那些白色的布料很快粘在一起,贴在皮肤上变成浅浅的黄。

[你闹够了没有?走开走开,和你说正事呢。]
做男人最重要的是纯洁,我一定要坚信,这男人只是更年期提前思绪混乱而已,绝对不是对我心存歹念。

[你能有什么正事。]
陈遥越一动不动用那种特别鄙视的眼神看着我,细腻的嘴角不经意地露出不满的弧度,高高在上跨坐在我的身体上。

[你不觉得奇怪么?那个女人也叫岳杨,而且......]
算了,细节这种东西,很快就被我粗大的神经忽略掉了,男人讲话重要的是内容,我管你喜欢什么体位。很快,我居然开始犹豫要不要把岳杨留下的话告诉他,我怕他会暴走,会发疯,会张牙舞爪大跳HIP-HOP,好吧,说实话,这一刻眼前的人太熟悉又太遥远,他有一双目空一切的眼睛,对,有一双空空大师的眼睛。

[而且?]
他轻柔地垂下头,水珠肆无忌惮地占领着我的衣服,我不敢挣扎,装孙子。好像对我的隐瞒充满兴趣,用他漂亮的下巴不停蹭着我的脑袋,我继续装孙子,没什么感觉,只是很痒。

蹭了一会儿,他也觉得没劲儿了,干脆什么都不动就这么任性地靠在我身上,好像我的下半身长了一只巨大的蘑菇,奇怪了,他的手一直捶在体侧,丝毫没有犯规的迹象,反而我的手因为紧张抵在那蘑菇胸口,好像轻薄他似的。

我这是在干什么?稍微清醒一点了,第一个动作就是把他从我身上摘掉。

[而且,他离开的那天晚上,留下了诡异的话。]
推开他后,我很自然地运用了人类的语言功能。

我继续躺在青蓝的床上,伸了个懒腰,仰视的角度看到了那个**的蘑菇从容地从地板上爬起来,然后按动了音响的遥控器。这小子和我太像了,可以没有电视但不可以没有音响,于是狭小的空间里永远不会安静,不同的只是我喜欢重金属他喜欢纯音乐,一般都是电影的OST。

我看看CD的封套,那女孩漂亮的精致,韩国人。蜻蜓点水一样的音乐,我像做梦一样把那天晚上的对话还原给了陈遥越。原来我还能用这么有深度的形容词?我暗自惊喜。

[嗯,他是最后一个使徒,他死了。你是亚当,继续活下去吧,拯救这个地球这个世界,加油。]他冷淡地解释着岳杨的话,眼睛却朝着窗外一眨不眨,认真的好像我们小学听生理讲座。

我不耐烦地丢给他一件外套,这人真是,能和空气神交这么久的陈遥越你也算开天辟地第一人了,不枉此生,你安息吧。折腾了一天,忽然觉得疲倦侵袭,我看他对这件事情也没什么头绪,于是我彻底放弃,开溜,上楼。

走到我的门前,扶上把手。

[尚亚,我们搬家吧。]
他说得突然,笑得很甜,眼睛里闪过一丝躁动的红色。我缓慢的回过头去,他已经套上了一件很大的宝蓝色毛衣,松松垮垮的还能看见白皙的胸膛,深色系的牛仔裤随便地搭在跨上,这个猫一样的男人舒服地靠在门框上,他在询问我的意见么?不对,他是在恳求。更确切的说,他想表达一种命令的姿态,然而却转化为了恳求。

[好啊,哈哈,反正这地方也太小了。]

为什么我会说这样的话呢?可是这句台词就好像是几百年前就已经准备着的一样,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了。我们朝着彼此笑着,缓慢的旋律从他的房间里泄漏出来,渐渐开始澎湃,那张OST进入了高潮,像电影一样的画面不断开始漫溢,交响乐的宏伟气势把气氛烘托地相当古怪。

转动把手,发条一样的声响。

[明天就走,你护照过期了没有。]

[啊,这么快?]

年久失修的木板有些腐朽,打开有些费力。

[没老婆没儿子的你还挂念什么?]

[没什么......]

吱嘎的低沉声音,缓慢地门开了,像很多恐怖电影的片头,有着银色的月光,迷蒙的夜色,摇摇欲坠的碎片,还有,一具面目狰狞的尸体。

[看来明天走不了了。]

陈遥越鬼魅一样的声音划破寂静。而我的脑子已经彻底短路了。
那具鲜活的尸体就在我房间中央,那些血的颜色还是鲜红的,明显是刚刚被人杀死的。

怎么会有一个死人死在我房间?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跑出来这么多杀人案?难道我真是变态杀人犯然后还是多重人格那种,那我现在又是那一重啊?

疑问越来越多,让我的脑容量急剧下降。然后,不怎么优美的铃声又参杂进这场闹剧。

确定了那个声音的方向,门铃响了。
第五章 美男飞车组

 


[把护照带上。]

陈遥越的声音穿过平淡的铃声,传递给木讷的我。这人怎么可以看到尸体这么冷静,我知道他不是神经的人,也有稳重的一面,可是,这,这也太冷静过头了吧,这人,你杀的吧?

[你不是说明天不能走了么。]
我听到自己在发抖,不敢看他,我怕看到一张杀戮的脸。反而我因为好奇不断张望那张扭曲的死者的面孔,是不认识的男人,搜索记忆,一片空白,真的不认识。我画着半条未完成曲线的黑板上血迹斑斑,那个人的半只手架在我的黑板上,他居然握着枪?这是自杀!

[对,所以今天走,]陈遥越转头望了一眼走廊上的钟,[还有红眼。]他又开始用那种我陌生的语气。他翻开手机,打了电话,我脑子已经混乱到不能分辨他的语言了,而且门铃继续吵嚷着,更加杂着很不温柔的敲门声和粗鲁的叫喊声。

龙寻?

他怎么来了,虽然我现在确实想求助于他,可是他是警察,看到了这样的画面,会怎么想,就算不是警察,这个场景,他能怎么帮我,难道还动用他不可思议的家世来唬人。左思右想,还是决定看这个不熟悉的陈遥越怎么说,他到好,专心扮演亡命天涯的在逃犯,乐此不疲起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连小包裹都整理好了,让我带护照,这孩子家当倒不少,我估计着连夜壶都稍上了。他整整那件从肩膀上滑下来的毛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读到了里面的意思--离开了这里,我会慢慢和你解释。

然后,他什么都没有多说,转身离开了我的房间。只用了很少的时间去感受他的背影,我叹了一口气,然后追了出去。刚刚仿佛我内心有一个人,他在指挥着我的行动,他说,时间紧迫。

人呢?等我下楼,一切好象散了场的电影一样,陈遥越不知所踪,连刚刚敲门敲得和击鼓鸣冤的大婶似的龙寻也杳无音信。

算了,靠你们我尚亚早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自己跑。


我凭着直觉走到车库,陈遥越果然在那里。悠然地靠在一台612 Scaglietti上,在我震惊之余,车上走下来一个男人,金色长发像极了莱格拉斯,并且优雅的可怕,一身绒面的黑色西装把他包裹的隔离尘世一样。他和陈遥越说了些什么,但是人家却不感兴趣似的转过头。

对了,这个就是陈遥越照片上其中一个人!哇,成熟让他更美了!我瞅瞅自己一身穷酸,还是别过去了,丢人。

陈遥越看见我来了,忽然变得很高兴,咧开了嘴,朝我热情地挥手,说实话有点不正常。

[小子你来这里也通知我一声啊,还好我有过人的直觉。]

我跑过去一戳他的额头,今天某人大方得很,居然不回手,冲我一笑就自己爬上了副驾。我也没搭理他了,ferrari的诱惑早已经超过对一切事物的恐惧,我找回了少年的感觉。于是在我的惊叹声中,那个金发的男人稳重地踩下了油门。

这帅哥开车跟开飞机似的,功夫了得。在没有追兵的情况下还不断摆出高难度的飞车动作,让我身临其境,仿佛置身于中东的警匪片拍摄现场。

[跑路需要开这种车吗?]

我像一个充满求知欲的农民,把车内的音响,座垫,车顶,车门研究了一遍,陈遥越可能觉得丢人了,就朝那莱格拉斯丢过去这么一句,语气异常冷漠。

[不需要,但是接你需要。]

哇,好热情的回答,我忽然感觉我有点多余,但是无奈个儿太大2+2的座椅设计完全隐藏不了我这么庞大一只。于是我鼓起勇气问了一系列问题,主要针对[为什么我们要跑路],[到底发生了什么]展开,可是得到的回应却稀少的可怜,他们像木头一样注视前方,我只觉得他们各怀鬼胎。


深夜的蓝岳区寂静的吓人,这个区不是很大,因为是老区的关系甚至有点破旧。纵横的街道已经有些不平整了,坑坑洼洼的还带着黑色的雨水,三年前第一次到这个地方,我也完全无法适应这样比我的老家退步十年以上的生活环境,可想不到,这么,三年就过去了,我觉得我可能是蟑螂进化来的


[遥越,跟我走吧,现在的杨,什么都不能给你。]
莱格拉斯的声音很哀伤,他的语气让人很难捉摸,好像有一层薄薄的雾气弥漫在他的语言里。
我听到了熟悉的名字,杨?小杨?陈遥越的真爱?我不禁关注当事人的脸,失望地看到了一张丝毫没有波澜的漂亮脸孔。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我要给他他想要的。]纤长的睫毛因为讲话的关系慢慢浮动,然后停止在一个点,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遥远的月亮,仿佛被它带走灵魂一样,

[哪怕是我的命。]
说完他笑了,那种甜美的让人心酸的笑。

[你有几条命可以为他死?]
他的话,让车子的温度一下子由热情变得冰冷,而且是带有沉重的历史气息的那种怨恨的冷,
怨妇那种。

而我被他彻底吓到,刚刚还在漂移的眼睛死死地望着那个萧条的背影,背着光线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我身体里面的什么东西却在狠狠地挣扎,要逃跑。什么命不命的,大男人搞这么煽情干嘛,这一刻我非常想掏出手帕来擦一把热泪,陈遥越总是先我一步,居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小口径手枪。

枪口不偏不倚地对准莱格拉斯。我对此,深感不解。其实就算现在摸出一只火箭筒我也不会惊讶了,我佩服自己惊人的适应能力,这剧情已经恶俗到了港台剧的边缘,在下去就是国产青春偶像剧了。

[机场不是这条路,停车吧。]
陈遥越一边扣动扳机,一边冷冷地说道。我发自内心地由正驾后座调适到副驾后座,动作灵活的像一条求生的泥鳅。

出于我意料,这男人执著程度不低于九十年代我爷爷当年对于遥控器的铁血,车子一路疾行横跨整个蓝岳区,好不壮观。

正当我钦佩这小子假正经伪君子比我还能耐的时候,他居然轻松地放开了方向盘。妈呀,这是拿祖国的未来开玩笑呢,快扶上,快扶上。

我被他吓得不清,但是这辆车好像电动玩具一样丝毫不受他控制自己会转弯会换档,简直可以用神奇来形容。

[全球卫星定位,无线即时操控,]说罢,他兴致勃勃地踩了踩刹车,顺道蹂躏了一下油门,这车继续风驰电掣。

[尚亚不知道怎么玩,你总该知道吧?引擎监控,不知道哪里装了炸弹,轻举妄动低于限速,车毁人亡。]

夜风吹拂着他金色的柔丝,它们牵引着剧烈的疼痛。

原来,他知道我的名字啊。
第六章 帅哥与东风大卡

 


我们会死吗?

我们会死在一起吗?

我们死后还会在一起吗?


这是殉情傻瓜的对话,为什么我从陈遥越看我的眼神里面读到了这些?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这样做值得吗?他答应我,把杨给他,就放过你。我不逼你和我在一起,我只希望你可以像以前一样,无忧无虑地生活,不好吗?以前的遥越,就像个孩子一样,什么都要我来帮你完成,你说自己笨,其实你一点也不笨,只是希望可以和他在一起罢了。我明明知道不可能,可还是......我真的没办法......只要你叫我的名字,我就忍不住跑去看你,只要你对我笑,我就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面对着枪口,莱格拉斯的声音越来越悲伤,开始哽咽。TMD太感人了,比那些个外国影视精品抒情多了,活脱脱一粒中国优秀情种,我绝对看好他的走势!能哭能笑,能吵能闹,能蹦能跳,完全符合当代选男秀的苛刻的神经质的条件。

忽的,安静的空气里传来不一样的动静,我转头眺望。

[可以控制速度吧。最低限速是多少?]
陈遥越举着枪,纹丝不动。我都感动成那样了,他还是这么稳重,这孩子原来不是这样的啊?

[遥越!]

[澈云,最低限速是多少。]

久久的沉默之后,他缓慢地吐出一个数字。陈遥越浅浅地笑了说那足够了,接着把枪口送到更前面。


是龙寻!


真的是龙寻!


刚刚诡异的声音是从后面的货车上传来的,我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开货车的可以这么帅,我朝他奋力挥手不亚于鲁宾逊在岛上看见巨轮,快来救我我们啊,你是警察啊小子!勇猛点!只见那东风大卡后面还拖着个怪异的小车板,太不威风了。

陈遥越这边威胁也进行得不错,犯罪人员的车子也慢了下来,但是听说了,这车不能停。于是,这阵仗,莫非,

莫非是要跳过去?

[跳过去。]

这个时候刚刚伤感的澈云忽然来了精神,居然乘着陈遥越不备掏出了自己口袋里的抢,一把抓住我的脚踝,枪口则指向我的心脏,哎,太亲切了您,为什么和我过不去啊。

[让他走。]
这时陈遥越居然把枪口一转,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然后,很甜地说,[我会留下的,我答应你。] 又是那种让月光腐坏的微笑。

[陈遥越你别傻!]
都什么时候了,还玩!要走!要走一起走。我他妈的做男人做了二十三年,今天算是窝囊
了。

 

[快跳,不跳我就开枪了。]
他说的更坚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脚踝上的手也松开了,因为澈云看傻了,那个笑容。
陈遥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他告诉我他真地会开枪,他告诉我他已经杀了很多人,不在乎多杀一个陈遥越。

我窝囊了,真的窝囊了。

[陈遥越,我等你!不准死!]

打开车门,声音杂的吓人,狂躁的风声,引擎的轰轰声,对面龙寻被风掩盖的指挥声,还有我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计算好时间,位置,速度,着力点,一口气跳过去。我有一个把中学物理书拿出来复习的冲动,现在要不要算重力加速度?哎,应试教育害死人!

前有狼后有虎,陈遥越的枪依然死死地贴着脑袋,好像被雨水侵蚀的脸孔懵懵然见不到一点生气,对面的龙寻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招摇着,大声地喊着,那叫无数警花竞折腰的优雅绅士现在开着大货车,国家队教练似的让我快跳。

算了,拼了老命了我!于是我奋力一搏,以最华丽的姿势在月华光芒的照耀下弯成了一个我自己也没太看清估计着还是比较能看的弧形,顺利着陆,我还没来得及做首尾动作一阵强烈的晕眩就开始席卷我的脑子了。车祸后遗症,不能剧烈运动,我居然全抛到了脑后做起体操王子来了。

月亮变成了两个,然后整个世界一片模糊。
第七章 男人不易做

 

[君亚......]

好疼。

冰冷的空气里,我感觉自己锁成一团,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好笑。可是我笑不出来,拥抱自己的手告诉我它现在摸到的是白白嫩嫩的少年般的肌肤,也就是我赤条条地睡在这个冰冷的房间里,更加痛苦的是后脑勺开始到头顶心一阵阵麻痹,整个世界天旋地转,根本没办法辨别方向。漩涡中有人忽的抓住了我的手,拉过我的指头,紧紧地裹在他的掌心,好熟悉。


清爽的烟草香气慢慢地渗透着稀薄的空气,很好闻的味道,甚至有些挑逗,我毫无自觉地寻觅着那股味道,凑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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