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透明的蓝色光芒一点一点被吞噬,剩余的甜蜜的黑暗仿佛夜色无月一层一层渐渐地把我包围起来,身体被什么束缚住了,狠狠一推,似乎为了让我灵魂出窍。
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暧昧的吐息,呢喃。
男人巨大的手掌缓慢地占据,仿佛本就是他的囊中物,玩腻了欲擒故纵的伎俩。
我挣扎,可双手却只能不断无用的挥舞,那层厚实的黑暗让我无力反抗。
熟悉的金属碰撞声,冗重的链条带着冰一样的寒冷把我彻底垄括,接踵而来的湿热感染让我羞愧的想死。双腿被人毫不费劲地大大打开,然后是细长手指上精致戒指摩挲着少有问津地带的皮肤,灼热的呼吸中冰一样寒冷的声音刺穿空气深入我的身心。
[不准忘记我。]
这个是命令?还是恳求?男人的声音越来越模糊,还有那张从未清晰过得脸一并消失在我的梦境里面。这些年来这些事情也见怪不怪了,这个梦我没少做,而且梦中的男人那些污言秽语也没少说,但是我坚信,我对男人没兴趣!
[啊,还要,我还要,你不准拔出来!]
一阵春叫把我拖回现实!够啦!为什么我生活在这个充满着正义和和平的世界里,却要面对着邪恶的朋友半夜春叫,还要承受梦里面男人无穷尽的摧残,还要和那票小同志热情友好地交流呢?!
我愤怒地向着月亮挥出三本杂志,厚度请见时尚,齐刷刷地砸到楼下,不久就传来花盆碎裂的声音和小狐狸的声嘶力竭,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尤为激动,当然不是因为什么报仇雪恨,而是我又普渡众生拯救了一棵人的生命。
感谢我把你从陈遥越的贼床上救出来吧!不然你精尽人忘了都不知道怎么亡的。
一切都要从三年前说起--
那个时候,我正好二十岁,青春年少花容月貌,提前以优异成绩从全国最高学府高连大学计算机系毕业,前途光辉不可估量,但是天妒红颜我出师不利居然遇上了恶俗的车祸!当时人就断成了三截,不过这是本人的说法,医生的讲法是尾骨骨折还有其他两处骨折。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于是我开始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人生。
我和陈遥越就一起跑到了外地,本来就没想过有什么大作为,只是想骗吃骗喝打打混,最好人生就这么过去了,中途穿插一些不为人知的爱情秘史,和自己的老婆甜甜蜜蜜,运气好的话,还能和别人的老婆寻寻觅觅,然后老了,突然有个长相如我当年英俊的小子挥洒着泪水对我说:[爸,我就是你亲儿子!让我给您养老吧!]
多温馨啊这,可有人说这个叫堕落,我们姑且不计。
于是到了这个地方我们就开始老本行,开了个交友的服务器,这些个玩意儿高中没少玩,其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把妹,不过现在年纪大了,做人更实在了。就收点入会费,中介费,维护费,然后定期办个什么交流会,挺纯洁的一个组织,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女性会员就急剧下降,造成了空前的混乱,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陈遥越那小子居然就把我们原来的巨纯洁的网站名字改成了[流狼帝国]。
也就这么的,它火了,摇身一变成了网络上最知名的同志交流基地,每天访问量匹敌最火爆的门户网站,而且费用照收不误,更有增加的趋势,渐渐地,我最热衷的交流会也朝着乱交会的方向发展了,虽然由于开发了同人狼专区而促使现在女会员成倍上涨,但是已经弥补不了我内心巨大的空洞了,况且,那些个,能算女人么,根本就是禽兽!
我也不是讨厌这样的生活,其实和这些小狼们逗着玩也挺有意思的,于是就这么浑浑噩噩的三年过去了,生活是富裕了,可是,好像还缺点什么。
是老婆。
[我想娶个老婆。]
我非常诚恳地看着陈遥越,虽然我承认吃着泡面打着CS没什么资格说认真。但是我真的有这个打算。
[好说,匿名上站子发个英雄贴,身高一七八,温柔体贴,后庭风雅,求知心猛男一名,要求......]
一边吃泡面,一边看日货男精杂志的人永远只能用数字来描述自己的爱人,不对,是配偶。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还居然不幸被爆头,真是穷途末路了我!
[我说母的!]
[哦,恭喜你直了。]
[我没有弯过......你以为我是你啊。]我挠挠头,看着他那个心静如水的表情真的没兴趣和他讨论我的终生大事。哎,丢人了......[算了,和你说也是一样,在你眼里只有长短粗细的差别。]
听到这里他忽然抬起了头,呦,真难得,我的话居然比那些生殖器们更加让人集中精神,感激上苍啊!
[还有持久度!]
他摆了摆李俊基一样的下巴,然后把我彻底无视继续钻研他的生殖器教科书了。这就是我唯一一次和人谈论我的婚娶问题,这样的经历使得我以后再也没有这方面的遐想了。
我和陈遥越从小学开始就是损友,我抄他笔记他就撕我笔记本,我喝他可乐他就泼我一身雪碧,我暗恋小花他就给人家肚子弄大了......
可打打闹闹也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切就好像刚刚开始一样,那小子摇头晃脑地被人痛扁,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动力勇敢地挥出了一拳,然后他大吼一声关你屁事,就开始了和我长达十二年的扭打。
都很普通了,没什么感觉了,就算他突然说要退学,然后以初中生的生份参加高考然后和我提前录提前毕业,就算他满脸瘀青地跑来告诉我他是GAY,就算他拿了我们俩的高额奖学金去养男人,都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了。他也帮我挨过不少不白之冤,架也没少打。
我车祸的时候他也寸步不离地照顾我。我醒来的那瞬间居然看到的是满手鲜血的他,差点又昏厥过去,原来这小子削苹果削睡着了,手就这么按在那个刀口,当时我心里纠起来了,好半天没能说话,闹得我监护人还以为我的语言系统给撞坏了,把医生假牙都摇出来了。
楼下凄惨的呻吟还没有结束,时针已经走到七点了,好孩子早睡早起,我随便抓了点发蜡抹了几下,套上衬衫就打算闪了,第一我不喜欢里三层外三层的穿衣服模式,第二我喜欢扣子比较少的衣服,清爽,虽然往往被人误认为性感。
赶紧,等他们缠绵完了,就来不及跑路了,于是我想当猥琐地走下二楼,可该你的跑不掉--
[尚先生,请您协助警方调查,和我们走一趟。]
一开门,三张臭脸一字排开,黑色的警服衬托下显得格外好笑。
[怎么又来了......]
我的表情想也知道,那是相当的不耐烦。
第一章
[小爷我就这德行,你有种放狗咬我啊!]
没见过世面的小刑警同志们把我围得水泄不通,这哪里有警察局的威严,分明是市井流氓栖息的贼窝,世态炎凉!世态炎凉!一个穿深蓝色警服的大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一群黑色制服的小流氓里痛苦地钻出一个光溜溜的脑袋,冲我就一个色迷迷亮闪闪的微笑,嗯!一口好牙,没白吃公家饭。
[尚大哥,你看我们这也是例行公事,你要是不干这些违法乱纪的事,我们也不会无缘无故把你请来不是?]
你才大哥呢!
我一口气没转过来,差点被他活生生气死了,我虽然不是风华绝代貌比潘安,怎么说也是方圆百里出了名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有美一人,宛如青杨,嫩如稚柳......不算美少年,也算是美青年了,你叫谁大哥呢?
[你给我把姓龙的叫出来!让他给我一个清白!]
我拽着蓝衣大叔的脖子,脑中不由产成了当年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人们抓住糠袋子,拔萝卜似的从人群中挣扎求生的画面。就是他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警察局不收色盲了,什么难以分辨信号阻碍工作进程那都是他妈的扯淡!那是因为这个人品的机构凭颜色分出三六九等!那些个黑色制服的忙忙碌碌的小喽罗都是底线挣扎的底层,显然这个深蓝色的大叔就是高他们一丁点的片警,好像管的就是我那个夜夜笙歌一片太平盛世其实男盗女娼的蓝岳区,这位大叔平时松于职守,没事就跑去廉价发廊泡泡洗头妹子基本上属于外遇高发人群,而且为人没什么气质,早就在我视野涉及范围之外了。
本来每个月都要我来这个该死的警局接受什么调查,我认了,不是做正经事的人来来警局也是家常便饭了,今天居然一来就赶我走!什么人品啊,拿我当猴耍呢!说什么因为LR的CEO要来警局,整个警局上上下下都要准备迎接没时间管我这些小CASE,你才小CASE!
不就是LR的CEO君焰吗?他的传闻我没少听过,在美国读了双硕士,早年就有自己的两家公司,缺德的事情没少干,都是表面正当营业,其实背地里专**商业情报,国家机密,是个信息贩子,前两年可能觉得有愧于世界和人民,就此歇手当了最大跨国公司LR的CEO。
但根据很多迹象,这个人还是在继续当着很多企业,甚至政府的幕后黑手。
简单的说,恶人!
我就不信了,这诺大的国家就没有当年的浩然正气了?这海阔天空的就没有我这青涩少年的容身之处了?这群该天堑的小王八羔子就这么无法无天为虎作伥横行霸道了?苍天啊,我的娘!
我甩掉一抹爱国热泪,纵身跃于办公桌之上,充满怒意的手指直指堂下这些奸佞小人,见他们满脸平静不为所动,并且毫无欲改之意忏悔之心,我不由得一寒,顿生一股强烈的挫败感!
[滚下来吧。]
一个温柔的声音远远地传到我耳朵里,同时,那也是相当具有威胁的语调。浅灰色的人影模糊地出现在离我很远的地方,虽然离他的射程还有相当一段距离可是我全身上下就忽然一阵颤栗,绝对不是甜蜜的那种。先声夺人,好一招隔空打穴!这小子什么时候去偷的师,长能耐了阿。我见他越走越近,拳头不禁紧握,豆大的汗水霎时间沁满了额头,
我向毛主席保证这不是害怕,只是有一点点小小的紧张。
他叫龙寻,是这个城市小有名气的警官,听说下个月就是副局长了,他家底厚实的很,什么重要的场合他都有露面,所以也算是个风云人物。三年前我和陈遥越糊里糊涂地闯到他大爷的管辖区,还目睹了杀人现场,那个叫心惊肉跳啊,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在警察局一直装棒槌,龙寻看我很不爽,我知道在他看来我压根不算男人,反倒陈遥越把那个犯罪现场描述的和探索奥秘似的,其精彩程度连甚至连我都有一个刹那佩服了他的观察力,不过在他请龙寻回家坐坐的后一个刹那我彻底看透了,妈的,原来看上人警察了。
关于陈遥越的爱情生活,或者说是滥情生活,我有一句话要说,那就是他确实真心爱过别人。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他也有纯情的一面,真的,就是那个神秘的爱人我也没见过,不排除虚构的可能性,他的皮夹里有一张照片有好些年历史了,背景是一堵青色的墙,上面三个穿着白色袍子的人,中间的是陈遥越,右边的是一个金发帅哥,左边的人头被剪掉了。其中一个应该就是那个他心里装了好几年的人,某个杨姓男子。我和他虽然是多年的交情,不过他的私生活圈子在我来说有着还是相当距离的,所以有些陌生人也不奇怪。而且我也不是凭着一张照片就能编出这么一段情史,他每次喝高了,就会胡言乱语,而且内容之相似让人无法用诧异来形容!无非就是那些
[小杨,为什么非他不可。]
[小杨,你现在多好啊,我呢,我算什么......]
[小杨,我恨你,好恨你。]
此类爱恨交织的独白。我当然有八卦问过,可是由于当事人实在太漫不经心又沉溺于新欢,我只好放弃了。
后来么,日子很和睦,陈遥越哪能和这种人来往啊,[他的心纯洁的和夏天的雨水一样],这话是姓陈的说的原话,虽然我听着别扭,不过我们都是理科班子出身,从来不计较这些的。
于是拥有一颗夏天鱼水般纯洁内心的龙寻就成为了我们主要的生活来源,吃的喝的没少用过他的,虽然这两年我们渐渐手头宽裕了,但是我们还是一致对外,能敲多少是多少,坚决不对姓龙的手软。
不知道什么时候四周已经一片寂静,呃,确切地说,原本唯一在大吵大闹的某只忽然之间安静了下来,浅灰色的精致西装没有一点点多余的设计威严地吓人,距离太近了,近到我能把它的款式质地尺码拿捏的清清楚楚,一个瞬间,我忽然回过神来--这样下去不行!我需要气势,气势!
[太近了,看不清楚......]
于是我一个奋力一抬头,手指悄悄抵住眼前众多眼花缭乱的警章中的一枚用力一戳,竟把那小子戳开到二十五厘米开外,啊,世界清晰了,寻觅到了龌龊的男人堆中的自己,感觉真好。
[你玩够了吗?]
风格依旧,这小子温柔玩味的吐吸就像在老子耳边吹那什么一样,,一阵一阵的,那是相当柔情似水活色生香如火如荼,让我不禁遐想,这人胃胀气啊,哪来这么多气。
[我玩够了吗?我还想问你小子玩够了没有呢!你这人有人品没有啊?上个月怎么说来着?尚先生,谢谢你的合作,相信我这绝对是最后一次请你来警局了,那小姑娘笑的挺甜美,长的也挺标志,怎么说话就不算话呢,姓龙的你是不是认定了我是人渣废柴扫黄界第一棘手障碍,还是我就真的长的那么见不得人......]
说到这里,这小子忽然眉头一松,打趣地看着我,仿佛要说什么,我不由心头一冷,语气明显减弱了,[是,就算我影响市容,我惨不忍睹,我对不起爹娘和祖国人民,可干你龙大爷什么事儿了啊?非得每个月都把我往警察局拽才开心,什么风格......]
啪!
还没等我开始讨论国计民生,鼻子下面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还没反应过来,这小子就一脸相当诡异的笑容退开了一步。我原本就为数不多的纽扣被他就这么眼巴巴扯掉了一小排,其余都零星地挂着,摇摇欲坠一派凄凉。这什么警察局啊,怎么只见禽兽不见人!
他微笑地蹲下,拾起一颗,然后就用那种电视上最恶俗的微笑,冲着我来了两下,嘴角抽动的相当自如,显然是对镜子长时间琢磨出来的。
[我随便捡几粒放在凶案现场,你说会有什么下场?]
这什么人啊?狗官!但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此刻我就像那传说中的怀春少女,特别是整天想象被人强暴场景那种,第一反应就是捂住胸口,再回应他一个羞愤自尽的表情,据我分析如果能来点梨花带雨就能完美了,可又根据我对这小子了解之深刻之透彻之入骨。当即打消了抹眼药水的念头,这小子,还得和他来硬的!
正要发作,他大人的专用随身DV已经大咧咧地摆在我面前了,磨得光滑的指甲对着我显得格外闪闪发亮好像在嘲笑我这个粗人,那细长的手指轻轻按下PLAY键,屏幕里黑色闹开了花。各式各样的扭捏小人在灯红酒绿里风光无限,扭的那个欢快啊,我奶奶当年扭秧歌都不比他们激情。然后光秃秃的几个屁股中间露出一张秀气的脸,眼熟,并且相当眼熟。当然眼熟,这个是郊区数一数二的地下酒吧龙门客栈,那些个光滑的屁股正是我的小兄弟们的,哎,说来惭愧,那张过于帅气的脸就是在下的。这个画面就是我们聚会也就是传说中的乱交仪式。于是,我知道我彻底完了。
这个就是传闻中最具杀伤力的--犯罪证据。
我双手接过那个DV和捧圣火似的,耳边传来极度温柔的声音,还带着强烈的呼吸。我一直觉得,那种程度的轻柔完全可以杀死一只猫。
[不用拿那么小心,我的COPY多到可以全警局上下人手一份,摔了也没关系。同一个系列的还有很多高清版,小亚你喜欢我可以全部拿来给你回家看。]
龙寻!你这个禽兽!我暗自骂道,我要是有出头之日,怎么可能会放过你!于是我头一歪,回报以一个充满和平的笑容。
[龙警官,那个什么,DV您拿好,我随时乐意为警方提供讯息,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作为一个好市民就不打扰你们警察办案了,啊,警察同志们给让条道好么,让小的我下去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