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抱我 , 真的那麽困难吗 ? 你放心哦 , 我不滥交的 , 我从来只有剑一个男人 . 」我的声音很可怜 , 我想勾起他的同情心 .
如果他真的喜欢我 , 应该会受落吧 . 如果不喜欢我的话 , 也请快点认清事实离开 . 让我独自在这片天空下舔伤 .
「不是这个问题 . 」
我在怀内瑟缩了一下 , 「你是不喜欢我 , 对我没性欲对吗 ? 没关系 , 直说就好了 . 」
声音中的酸痛令我自己也分不清是真是假 .
「不 , 我很愿意抱你 , 也很想抱你 . 是不是我抱了你 , 你就离开剑 , 和我一起 . 」
鱼儿上 u了 , 我微笑 . 「不 , 我不会离开剑的 . 要交往 , 只能在暗中 . 」
他充满著不信 . 「蓝 ... 」
我轻轻推开他 , 离开他的怀 . 「在抱我前 , 仔细想清楚吧 . 」
想背叛剑的心愈来愈旺 , 但不等如我要离开他 .
「好 , 我抱你 . 」
有点惊讶於他的答应 .
我主动投进他的怀 , 「你确定知道抱了我的後果吗 ? 」
他点了点头 .
「你会成了共犯 , 剑虽然不爱我 . 但我是他的人 , 若被发现 , 你要和我一起承受他的怒气 . 」
「没关系 ... 」
我真的被他抱了 . 我背叛了剑 ...
整个过程中 , 我只是想著他 ... 想著他 ... 我从来没有被他以外的人碰过 . 想不到 ...
「蓝 , 你怎样了 . 会痛吗 ? 」
我背对著他 , 摇了摇头 . 怎可能会痛 ? 我早就习惯剑的粗暴 , 更何况梁风这麽温柔 . 我和他在他宿舍的床上 , 他是自己一个人住的 .
一阵心痛紧紧揪住我 , 我咬著牙 , 不让自己发一点声音 . 梁风已经是被我利用的了 , 我不想再把自己的痛苦筑在他身上 .
虽然已经开始了 , 但我总能控制那个程度吧 ?
我不想让他觉得自己被利用 , 不想 ...
「蓝 ... 」
不理会 .
「蓝 ... 」
不 ...
他用力把我扳到他面前 , 我立刻把脸藏在手心 , 不让他看见我 . 咬唇的力度更加的大 .
他没有说话 .
我却忍不住 , 已经很狠地咬唇的了 , 但只能忍住声音 . 泪却一点也不留情地滑下 .
梁风没有说话 , 只是轻扫我的背 .
我不想拿他和剑对比 , 但是 ... 他太温柔了 . 这个人和剑太不同了 .
我觉得自己很可悲 , 竟然背著喜欢的人去上别人的床 . 还要是我主动勾引他 . 勾引完别人之後 , 还要在完事後哭 ...
他低沉的声音带著不舍 . 「你明知自己会後悔的 , 却硬要我抱你 ... 」
我用力的摇头 , 「不 , 我不是後悔 . 只是 ... 有点自怜 . 」
我放开掩脸的手 , 拚命把泪往回流 . 我笑了 , 「我不後悔背叛了他 . 我很高兴 . 」
望著他双眼 , 我露出这个笑容是绝对真心的 .
「蓝 , 你很寂寞吗 ? 」他伸手来拥住我 .
「为什麽这样问 ? 」一样是温暖的 , 但是我却感觉不到快乐 . 也没有在剑怀中的感觉 .
他低头轻吻我的眼睛 , 「泪光闪闪的 ... 在反映寂寞的你 . 」
「呵呵 , 你说笑了 . 我的眼睛只会反映你 , 你在暗示自己很寂寞吗 ? 」
「对 , 我也很寂寞 . 」
在剑的怀中 , 我明知结果是沉沦 , 也愿意把一生败在他手上 , 那种甘愿沉沦的堕落 .
但我不後悔 , 这种背叛的痛苦和我被背叛的痛苦平衡 , 我觉得自己好像得到某些解脱 . 我为暗中背叛剑而兴奋 .
梁风温柔的抚著我的发 .
我不用猜他的心 , 和他一起很轻松 . 因为我不担心他对我造成伤害 , 不担心 , 因为我根本不在意 .
他是真心也好 , 假意也没关系 .
我不会介意 .
「蓝 , 你要後悔也没关系的 , 我会放你走 . 」
我笑了 , 虽然我不爱他 , 但是我也被他感动 . 「才不呢 , 有这麽好的情人 , 我後悔什麽 ? 」
他无力一笑 , 没说什麽 .
我把泪痕随便一擦 , 「反倒是你 , 你後悔吗 ? 」
「不 ... 抱著你 , 比我想像人更令我满足 . 」他真诚的笑容是我所需要的 .
「那麽 , 你要抱紧一点了 . 」我双手勾上他的颈 , 把自己拉得更贴近他 .
他轻轻的笑意在我耳边 , 就像阳光一样暖著我 . 我很想更接近他 , 竟然没有把我烧伤 .
「也许我该爱上你 , 对不对 ? 」
他微带惊讶的 , 没有出言确认 . 但那双倔强的眼睛明显的不觉得自己比不上剑 .
他的双臂再收紧 , 似乎这样就可以证实我的存在 . 「你和剑到底是什麽事了 ? 」
「还不够简单吗 ? 大概就是我喜欢他 , 他不喜欢我 . 」
「有这麽简单 ? 」
我轻啄他的唇 , 「不然有多复杂 ? 」
「剑他又离开了学校 , 你打算怎样 ? 又跟著他消失好几天吗 ? 」他轻扫著我的发 .
「不 . 」我轻轻摇头 , 「和你同居直到他回来好吗 ? 」
他很惊喜的 , 「可以吗 ? 」
「可以 . 」我望著他那双带绿的眼睛 . 「如果你可以在这段时间把我的心留下来就好了 . 」
他揉揉我的头发 , 「我比你更加想 . 」
依在他的怀内 , 听著他的心跳 . 这个陌生人 ... 对 , 他只是个陌生人 . 也许我该放开一下自己 , 试著去接受他的好意 .
试著去感受他带给我的感觉 .
「蓝 , 你想在床上躺一个晚上吗 ? 」
才刚入夜 ...
我没有地方想去 , 「不然你想呢 ? 」
他笑而不答 .
我被梁风带到天校沿海的沙滩 , 沙滩只有疏疏落落的几个人 . 我们坐在较高的一旁 , 远远看著活动的人影 .
风不算大 , 但总是不间断的吹动著 , 阵阵的海风 , 吹得我昏昏欲睡 .　
我依在梁风的肩上 , 他轻拥著我的腰 .
虽然对他没有特别的感觉 , 但当我放下防御时 . 还是会觉得他的怀抱很暖 .
只要我不去想自己的事 , 也不去想剑的事 . 我就能享受梁风的陪伴 .
入秋时份 , 天气不算特别冷 , 但凉得很 .
沙滩上的人大都在或站或坐 , 就只有一个身影 , 在海里沉浮了很久 .
我和梁风的视线也一直围著人影打转 .
「梁风 , 你知道那是谁吗 ? 」
「景悦 . 」
我惊讶的倾前 , 看得不真切 . 「真是他 ? 」
「应该没看错的 . 」
「他不怕冷的吗 ? 」看见他悠游在海里 , 我下意识的捉紧披在身上的外套 .
梁风笑了笑 , 「他呀 ... 总有他的理由 . 」
「你和他熟吗 ? 」景悦是校内第五名的天才 , 二人应该有交杂吧 .
「熟吗 ? 不知道 . 他对每个人也似乎很友善 , 其实背後却是以笑容拒绝一切的人 . 」梁风的声音有掩不去的感叹 .
「因为他的情人死了 ? 」当时传得很厉害 , 但就是没有人敢公开说 .　
而景悦只是消失了一个星期 , 然後又再次出现人前 . 一点事也没有的样子 , 令人更加猜疑 .
梁风沉默了一会儿 , 「嗯 , 自从空死了之後 , 他就变成这样 .　」
空 , 即是极目空 , 是天校的第七名 . 人如其名的 , 目空一切 , 却因为救一只野猫而死 .
「他变成怎样了 ? 在我们看来 , 他没有什麽影响 . 生活还是一样的有条理 , 待人也一样的友善 . 」没见他有什麽失常的 .
「这三年间 , 悦一直对空念念不忘 . 虽然表面上没什麽 , 但是 ... 他似乎愈来愈爱空 . 」
「愈来愈爱 ?! 」对象是一个死去的人 ?
梁风点了点头 . 「他似乎打算一辈子抱著对空的爱 . 」
他平静的外表下 , 真的有这种打算 ?! 我很吃惊 ... 明明就像是已经忘记一样 ...
「他是不是觉得极目空没死 , 而是留在他身边 ? 他怎可能单方面维持这种爱 ? 」
梁风很坚决的摇头 , 「不 ,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空已死的事实 , 也比任何人都更加接受这个事实 . 」
我有点不能接受 ...
「他对空的爱 , 就是连生死也阻隔不了吧 . 」梁风望著那身影的眼神有著强烈的羡慕 ...
完全不能接受 . 如果爱得那麽深 , 独自活著的人一定很痛苦 , 怎可能维持著这种不在乎的平静 ?
又如果不是爱得那麽深 , 怎可能一辈子抱著这份爱 ? 还是可以再接受其他人 , 总可以让它变成过去的 .
「他有试过自杀吗 ? 」
「不知道 . 」
但是 ...
「如果剑死了 , 我一定会跟著去的 . 」
纵使我相信时间是最伟大的魔术师 , 我也一定受不了剑的离开 . 我绝对不会有能力支持到魔术的开始 .
就在剑死後 , 我就立刻跟著 .　
突然一阵不寻常的沉默 , 我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 身边这个人 ...
「蓝 , 你到底想得到什麽 ? 」梁风的眉头都皱在一起 .
「呃 ? 」
「或是说 , 你期望剑给你什麽 ? 有什麽他能给你的 , 而我不能 ? 垂手可得的你不要 , 没半点机会的 , 你却拚命争取 . 」他的声音带点薄怒 .
我不懂回答 , 所以没有说话 .
一阵小沉默後 , 他叹了口气 , 声音放软了很多 . 「你明明说跟我交往的 , 我已经接受了暗地里交往 . 但是 ... 你只当我是朋友 ... 」
对 , 是朋友 . 我刚才竟然脱口说出那句话 , 完全忘了身边人的身份是什麽 .
「你到底抱著什麽心态和我一起 ? 」
「我希望自己能接受你的 . 」我尝试安慰他 .
他却更加大反应 . 「但你知道你没可能接受我 ! 你当我朋友 , 却要我以情人待你 ... 你很残忍 ... 」
双手缠上他的颈 , 我轻吻他的脸 . 「不要这样 ... 」
「我很不安 ... 蓝 . 你的态度太不在乎了 , 就是作好随时离开我的打算吗 ? 我是真心的想对你好 ... 但是 , 你完全当我是一个避风塘 ... 」
糟糕 ... 我们都太清楚 , 我真的可以随时离开他 ... 甚至对我来说 , 轻微到根本不需要作任何准备 ...
我没再开口尝试说什麽 , 因为他都说中了 .
「蓝 , 你连否认也不想吗 ? 」他声音中的痛苦令我心软了一下 .
「你想我骗你吗 ? 」
他没说话 .
「我们还是算了 , 这样对你也不公平 , 对不对 ? 」我把紧贴的身躯拉离温暖的来源 .
我在得安慰的同时 , 就伤了别人的心 .
他搁在我腰上的手没有收回 , 察觉我想走的意图 , 他更是收紧 . 「我在想 ... 也许我宁愿你骗我 ... 」
他真的很傻 ...
「这样吧 ... 」他的脸靠了过来 . 「由我来做好被抛弃的心理准备好了 . 」
「但 ... 」
我的唇被封住了 ... 他的吻和剑的一直很不同 , 他总是带著珍惜 . 而剑的 , 无论多温柔的吻 , 总有种侵略 .
虽然是大家同意的感情 ... 但是 , 我忍不住心里对他的愧疚 .
耽天望地似乎变成了我的日常习惯 .
剑回来了 , 我和梁风继续在暗地里相遇 . 剑有没有察觉到我的改变 ? 还是说 , 我其实并没有改变 ?
总觉得上次的事是闹得大了 ...
我们并没有大吵大闹 , 平静的 , 仍像一对情侣 ... 但却有些事情变质了 .
我们仍像以往一样出双入对 , 但不同了 . 以前不是这种气氛 , 不是这种感觉 .
以往的我们是很真的 , 我强烈的讨厌他 , 他费尽心思的捉弄我 . 现在却貌合神离的 ... 虽然和平常一样的举止 , 却假得让人想大叫 .
我和他都在掩饰什麽 .
就算我继续让他为所欲为 , 继续受伤 , 我的心却变得不在乎 . 表面上是很痛 , 心里却平静如镜 .
明明他知道我是假装受伤 , 他却不再追逼 , 继续他那抹冷笑 . 但冷笑的角度改变了 ...
如果那次 , 我继续装不知道 , 任由我们继续扮情人 , 那事情会怎样发生 ?
我们到今天还会继续吗 ? 那种虚假 , 但却甜丝丝的爱 .
我就说我玩不起爱情游戏 , 只是一星期 ... 我却失陷到难以收复的地步 .
他的态度继续暧昧难明 , 我不敢抱任何希望 ... 我不想掉进他另一个游戏中 .
我们就不可以安安静静地过吗 ?
继续那个主人与玩具的关系不好吗 ? 我不想求突破 , 更不想有退倒的发展 .
我甘愿一辈子做他的玩具 .
我恨他总能把玩弄的把戏演得那麽真 , 令我不论看多少次 , 也总是掉进去 .
「蓝 , 在想什麽 ? 」
我把举天的脸转到身边 , 带著微笑 , 「月亮很美 . 」
千篇一律的赞美 , 月亮早已听厌了吧 . 但却是夜间人的最好藉口 .
梁风扯了一个笑 , 不再多言 .
我轻轻荡著秋千 , 由举头变成低首 . 最近剑买了两条肥肥的大金鱼 , 还为它们另外添置了一个鱼缸 .
他的注意力由满缸的斗鱼移到它俩身上 , 有时甚至会因此忘了喂饲它们 . 可怜的被冷落了 , 变成由我去照料 .
「赫嚏 ... 」
闻声我转脸过去 , 梁风别过脸的 . 「风 ? 」我们的关系到此地步 , 总不能一直叫他的全名 .
他摇了摇头 , 「我没 ... 赫嚏 . 」
我从秋千落下 , 站在他面前 , 「风 ... 」
「小事 , 别担心 . 」他还是摇了摇头 .
我握起他在秋千绳上的手 , 凉得很 ... 他似乎想挣开我 . 我趁他不注意用额抵住他的额 .
他的脸红了 , 很大反应的退後 , 我却按住了他 .
他的额好烫 ... 「你发烧了 . 」
「没事 . 」他轻轻推开我 , 「别靠太近 , 会传染的 . 」
望著眼前的他 , 我有点生气 , 他的反应冷静 , 应该是知道自己在病的 . 他到底当自己是什麽了 ? 生病是可大可小的 , 他却一脸不在乎 . 「回去吧 . 」
「我还不想回去 . 」
「为什麽 ? 」不明白 .
他苦笑 , 「我还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 」
一时间 , 我语塞了 . 他是因为我 ... 因为是暗地里交往 , 我们都只能约在夜间 , 很夜的夜深 .
偏僻的远处 , 周遭冷清得令人心寒 .
他病了 , 却还是想和我一起 . 需要人关心的 , 却因为不想传染我而选择推开我 .
跟我待在一起 , 吹著强风 , 我在想别的男人时 , 他却只想和我多待一秒 . 即使只是连语言也缺少的死寂 .
「回去 . 」我的口气也变得有点冲了 .
他微带惊讶的抬头 , 看了看我的脸色 , 没说什麽就站起来 . 「好吧 , 回去了 . 」
我和他一起走 , 没有任何言语 .
一起进了 A 宿舍 , 一起进了升降机 . 我按了六字 , 他望望我 , 然後上前想按五字 .
我阻止了他 , 「今晚我在你房过夜 . 」
他先是一呆 , 然後笑了 . 「我只是少许发烧 ,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了 , 不用担心 . 」
他伸手想来触碰我 .
我很认真的望著他 , 没半点笑意 .
他的手收回了 , 脸上有点尴尬的表情 .
身後『当』的一声 , 门开了 , 我把他拉出去 , 然後紧紧拥著他 . 「风 , 别对我这麽好 ... 我一定会被宠坏的 . 」
他笑了 , 很好听的笑声 , 「如果我能宠坏你 , 那绝对是我的一项大成就 . 」
抱著他 , 我说不出话来 . 我低著头拉他到宿舍门口 , 「快开门 . 」
他的笑声渗进了浓浓的宠爱 . 「嗯 . 」语调也轻快的喜悦 .
我有点害羞的推门进去 , 进去後 , 倏地站住 .
身後的梁风感到很奇怪 , 「蓝 ? 」
我摇了摇头 , 继续向前走 .
刚才 , 我竟然有种『我本应在这里』的想法 .
我转过身对风微笑 , 「我们一起洗澡好吗 ? 」
「哦 ? 」
望著他呆呆的惊喜傻样 , 我的笑意加深了 . 「来吧 . 」我把他拉进浴室 .
如果我能逃开对剑的爱 ...
风绝对是我的不二人选 .
　「风 , 吃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