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焰舞————清尊 (上)
清尊 (上)  发于:2008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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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古道上,一支刚从西域归来的商队风尘仆仆地行进著。
中年男子掀开马车的帘子,探出头,问随行的护卫。
"何事?"
驾马随行的护卫禀报:"老爷,前方有片林子,听当地人说,最近有强盗出没,是否要绕道?"
中年男子捋了捋颚下的美须,眺望远方的那片墨绿。"不必了。这条路我来回数年,不曾遇到过强盗,何况并无道可绕。"
护卫领了命,便跑到前头向领队的人传达主人的命令。
放下帘子,男子慈祥地凝视窝在丝被里的一对孩子。稍大的男孩约莫十三岁,小小年纪便俊美非凡,可预料长大後必是个让少女们砰然心动的美男子。窝在他怀里是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粉妆玉琢,可爱怜人,十年後定然风华倾世。
男孩动了动眼皮,醒了。小心地没有移动,让小女孩睡得更舒适,他轻声问中年男子:"叔叔,到哪里了?"
"快了,只要过了前方的树林,便是许镇,许镇过後就可进入中原。"
打了个呵欠,男孩咕哝:"看来要到杭州还要两三个月呢。"
中年男子微笑。"暮白若想早点回家,那我们中途换水路。"
"水路?好啊!"男孩双眼一亮。"露儿一定喜欢坐船,到时就不会埋怨马车颠簸了。"
"就怕她会晕船。"中年男子伸手抚摸小女孩的细发。
男孩盯著男子的手,略有不满,男子见了,道:"暮白,此次回了一趟‘千夜堡',你应知道露儿和你是永远都不可能。"
男孩黯然了眼。"叔叔......我不在乎!我只要露儿!"
"你们都还小,等大点了,就知何为情爱。就算世人不知,但你与露儿之间的血缘是切不断的。"
"为什麽......"男孩低头亲了亲小女孩的脸颊。
中年男子安慰地摸摸他的头。"事事难料......若早知你对露儿存了这样的心思,我便不该让你们过於亲近。"
男孩咬咬牙,道:"叔叔,我不会放弃的。"
小女孩被过大的力道勒醒了,她睁开眼,看见了男孩眼里的泪花。"哥哥......露儿疼......"
男孩急忙放轻了力道。"对不起......哥哥吵醒你了。"
小女孩摇摇头,嫩白的小手摸摸男孩的脸。"不要哭,哥哥......"
男孩捉住她的手,放在嘴里轻啃:"露儿若答应长大後嫁给哥哥,哥哥就不哭。"
小女孩不解地瞅男孩,然後转头看看一脸忧心的中年男子:"爹爹......露儿嫁给哥哥可以吗?"
中年男子叹口气,"傻孩子,他是你哥哥。"
小女孩噘起小嘴儿:"哥哥,爹爹不让露儿嫁给你呢。"
"那你呢?你自己想嫁给哥哥吗?"男孩点点她的小嘴儿。
"嗯,要!"小女孩重重地点点头。"我最喜欢哥哥了。"
男孩将小女孩紧紧抱在怀里,略挑衅地对中年男子道:"叔叔,你看,露儿自己都答应了。"
中年男子摇摇头,怜惜地说:"暮白,你啊,太执迷不悟了。如果有一天,你知道露儿是......"
突然,马车外传来惊叫声,前方一阵慌乱,中年男子掀开门帘:"发生了何事?"
"老爷,不好了!有强盗埋伏......"护卫大叫。
男子凝重了脸,男孩抱紧女孩,忧虑。
树林里,商队被数十个行动鬼魅的黑衣蒙面人团团围住。
这......并不是一桩普通的打劫案!
血......在人们恐惧的尖叫声中染红了整片墨绿的树林。

第一章
天空阴沈,冷飕飕的寒风吹得人直打哆嗦,大雪像鹅毛一样,纷纷扬扬。山麓的柏树林间,白雪压枝,晶雪盖地。
"凤凰山庄"位於山麓内侧,紧偎一个湖泊。平日野兽好栖息的大湖,此时已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凤凰山庄"在江湖上威名远扬,庄主西江竹为人老实憨厚,待人虔诚,每逢旱灾、水灾,他都会送粮救灾,百姓对他是爱戴有加,江湖白道对他更是推崇备至。
山庄门口,立了两个风尘仆仆的年轻男子,年长的一身蓝袍,外披一件黑狐皮袄,头围一项白狐皮帽;年少的雪袄裹身,头戴紫貂皮帽,脚套鹿皮靴。此二人皆风姿典雅,气宇轩昂,看来出身不凡。蓝衣男子敲了许久的门,紧闭的紫檀大门方慢慢开启,下人打扮的老人探出头,举首看是两位俊逸男子,不禁呵呵一笑。
"两位公子是......"
"老丈,我师徒二人遇上风雪,错过宿头,巧过山庄,不知可否暂住时日?风雪过後,我二人即走!"蓝衣男子谈吐文雅,举止斯文。老人眼见心喜,立即引进。
*****  ***  *****
"富平,今日可人有拜访?"书房内,华发老人朝门口的白发老翁询问。他就是江西竹,皮肤棕黑,面额饱满,两眼炯炯,虽已五十了,体魄仍很健强。
"回老爷,来的是一师一徒,说是赶路途中遇上风雪,一时找不到住宿,暂住山庄,等风雪停了,即走。"
"哦,难得庄上来了客人,好好伺候吧。"
"是,老爷。"老人欲走,又被西江竹唤住了
"大少爷和二小姐回来了麽?"
"回老爷,大少爷和二小姐也刚回来,正在房里歇著。这大雪天的,冷得吓人,大夥都抱著暖袋烘暖炉呢。"
"嗯,这雪也不知要下几日。晚上叫大少爷和二小姐到东院去用膳。"
"是老爷。"
"把那师徒二人也请来吧。"西江竹略一沈吟道。
"是。"老人领了命,便退出书房。
西江竹现有一妻一妾,育有一男两女。大女儿西霜叶去年嫁予"刘家堡"堡主刘飞。而大儿子西寒月现已二十有二,经商头脑过人,深得西老称赞。小女儿西玲珑年方十六,生得冰雪聪慧,惹人喜爱。
**** ****  ****
红衣丫环领著刚来的客人进了西院的上等客房。不愧是"凤凰山庄",单是客房就布置得优雅大方,亲切宽敞。
蓝衣男子进了房,环视一番,点点头。
"公子,这位小公子要与您同住一房麽?"丫环细软的问道。虽低著头,但又不时的偷看眼前这英俊挺拔的公子。心想这公子真够好看,大公子都不及他好看呢。再偷觑那徒儿,乖乖,十五六岁的模样,相貌竟是一等一的好看,站在他师父身边,毫不逊色。究竟是哪里来的一对师徒,出尘脱俗的不似世间凡人。
"同住。"蓝衣男子将行李放到椅上,似乎对丫环的爱慕毫不察。"多谢姑娘了,不知能否为我师徒拿个暖炉来?在外行了大半天,手脚都僵了。"
丫环抿嘴道:"公子稍等,奴婢这就为你们去取。"
行过礼後,依依不舍地退了出去。
蓝衣男子取下一身皮帽,而他的徒弟早已坐在床上呵手了。男子一笑,走过去将少年的手包在自己的大掌中,口里呵出热气,为他暖手。
丫环没一会儿便回来了,见师徒二人抓著手互相取暖,不禁倾羡,这师徒年岁上相差不大,感情却真好。
有了暖炉,房里的温度上升了许多,窝在暖炉旁,身体慢慢暖和了。
晚膳时,红衣丫环又来了,说是主人请二位公子到东院用膳。
二人整了装,便跟了去。
走过几条长廊,来到东院,穿过庭院,就进了大厅。厅内的大桌边,早已坐了五人,正是西江竹一家。一妻一妾,一对子女。
"老爷,胡公子师徒到了。"丫环引进二人,屋内的人都朝门口望去,一看二人俊逸非凡,不免惊叹,好一对年轻的师徒!
狐燊彬彬有礼地作揖:"在下狐燊,这是小徒初火。我师徒二人打扰府上了。"
西江竹"呵呵"一笑,满意地点点头:"哪里,哪里。胡公子一表人才,小公子更是青出於蓝而胜於蓝。有客如此,夫复何求?"
"前辈过奖了。"狐燊有礼一笑。
"公子,请坐。"
狐燊带徒弟初火坐下。
"这是内人。这是小儿寒月,小女玲珑。"西江竹一一介绍身边的家人。
"夫人,西公子,西小姐。"狐燊抱拳一揖。
"胡公子。"西家兄妹回礼,大夫人和二夫人仅点了下头。
介绍过後,西江竹叫下人上菜。
狐燊挟了些菜放到初火的碗中,初火默默地吃著。
"不知胡公子出师何门何派?"西江竹微笑问。
"前辈太看得起在下了。"狐燊恭敬地道:"我师徒二人只是江湖郎中,会一点皮毛,讨个生活。"
"公子真是太谦虚了。噢,对了,老夫最近常犯咳嗽,不知该吃些什麽药?人老了,病就多了。"
狐燊低眉颔首。"前辈是在考在下了。若说止咳的药众多,有天门冬,南天竹,甘草等。三种药草皆有镇咳解毒清热作用。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对症下药,不如饭後在下为前辈把一下脉,并开个药方子,如何?"
"好、好、好!那就有劳公子了。"西江竹开怀笑道,满意地点点头。
西玲珑投来敬慕的目光,狐燊巧妙地避开,转头又夹了些来给初火。
饭间,西江竹又问了一些琐事,狐燊对答如流,不卑不切,西江竹不断面露笑容,对狐燊的谦逊赞欣不已。
"胡公子,贵徒是否怕生?"快完膳时,西寒月不禁问。他见一顿饭下来,那叫初火的少年,默默用饭,不曾开过口,便好奇地发问。
狐燊略歉意地道:"小徒自小不善言语,还望公子见谅。"
"啊?"西玲珑不经地脱口而出,"他是哑巴吗?"
"玲珑!"西江竹低喝一声,为女儿的失礼向狐燊道歉,"小女欠缺教养,公子见笑了。"
狐燊忙摇手。"前辈过虑了。"
初火放下筷子,垂眼静坐,对席上人的对话恍若未闻。西玲珑不禁对他更好奇了,不断地打量他,越看越喜欢。
西寒月扯扯妹妹的衣角,要她莫过失礼,她微红了脸,倒是大夫人和二夫人会意地点点头,看向这师徒二人的眼光多了份探究。
膳後,席散,狐燊便带著初火回房了。
红衣丫环正在房里为暖炉添炭,见师徒回来了,便春心荡漾地行礼道:"公子还有何吩咐麽?"
狐燊温和一笑。"请姑娘烧桶水来,我师徒二人想净净身,去去寒。"
"好的,奴婢这就去吩咐。"红著粉脸,丫环出去了。
待丫环关了门,狐燊本温和的眼,瞬间变得诡异、邪恶了,温文尔雅的气息荡然无存。
"过来。"他招招手,初火乖顺地来到他身前,瘦小的个子只及狐燊的胸膛,他仰著头,乌黑的眼直直地望著自己的"师父"。
狐燊抱著他,一起坐进铺了锦被的躺椅上,紧搂著他。从少年一出生,狐燊就喜欢抱他,初火习惯性地将头靠在他胸上。
"不言不语,的确像哑巴,莫怪那小姑娘误会了。"带了点情欲的色彩,狐燊抚摸怀中少年的脸颊,看他的眼神柔情似水。
"......"初火微垂的眼轻轻抬起,黑瞳闪耀,纵有千思万绪,亦不曾化成言语。
狐燊眯眼,倏地扣住他的咽喉,力道加重,他立即呼吸困难。但他却不挣扎,黑瞳内燃起一抹幽火,不驯地盯视男子。
"啧啧,瞧这一双桀骜不驯的眼睛,真让我心动啊!"狐燊加大力道,怀中的少年脸色更苍白了,黑眸失了光彩,但他仍不反抗,不挣扎。初火知道,只要他挣扎,就会中了男人的圈套。自小便知,他越反抗,男子越兴奋,就越会玩弄他。他是一个玩心很重的魔鬼!
"真是越来越不好玩了!"狐燊松开手,初火立即边吸气边咳,血色一点一滴地回复。
狐燊拍拍他的背,星眸中闪过一丝光,捏住他的下颚,俯首覆上他的唇,深入探索。许久,方放开他。初火惊讶地张大了眼,双手捂住唇,诧异地瞅著狐燊。
狐燊无视他的诧异,冰凉的手摸进他的衣襟,戏谑地调戏他。"看来,你长大了不少,该把‘少主'这个封号给去了,换个别的。"
"?"初火怔怔地望他。
"不明白?"男子露出诡异的笑容。"回去後,我就去了你的‘少主'头衔。你有十五了吧?是时候了──今晚......"
"叩、叩、叩。"敲门声过後,传来女子细软的声音。"公子,水来了,您在里面吗?"
邪气的脸立即变成温和的脸。狐燊放开怀中的少年,起身去开门。丫环行礼,命两名男仆将一个可容纳两三个人的浴桶抬了进来,放到屏风後。
"没别的事了,你们可以下去了。"狐燊道,丫环男仆们恭敬地退出房门,并带上门。
狐燊抱著初火到了屏风後,浴桶里热气腾腾,雾气迷蒙。他把初火放到椅子上,除去了自身的衣服,修长健美的身材即现。属於练武之人的强健体魄,线条完美无缺,古铜的肌肤在烛光下闪耀著诱人的色泽,如蚕丝绸缎般的黑发不羁地披散在背後,以及宽肩上。他美得像天神,当那幽深的黑眸闪烁著邪魅之光时,更如来自地狱的魔尊。
初火自小便跟男人在一起,看著男人渐渐地变化,慢慢地入了魔道,面对他俊美邪魅的外表,却没有太多的遐想。男人是毒药,沾了一点毒素,但无法自拔了。而他,早已剧毒攻心了。
"火儿,过来。"男子已在热水里了,懒洋洋地靠著,盯视椅上的少年。
初火匆忙褪去身上的衣物,他有三年未同男人沐浴了。自他十二岁後,男人就与他分房了,也不同餐共浴。
他的肌肤洁白无瑕,身材削瘦,长发垂直披至腰下,少年的身体散发出诱人的羞涩,如同幼嫩鲜美的果子,引人一亲方泽。狐燊看他的眼神变得灼热了!那双眼,充满了野兽的侵略气息,蓄势待发,即将扑上去撕裂猎物!
有三年未见过少年的身体了,想不到再次相见时,竟是如此的诱人。狐燊不禁惋惜,不该放开他三年的。眼前的美丽身体,已经成熟了。
初火一踏进浴桶,立刻被狐燊拥入怀中,肌肤的相贴令彼此一阵轻颤。
如雨点般的吻落在他的脸、颈、肩、胸上,初火不适地略微挣扎。不是没有被男人抚摸过身体,但被如此热切地啃咬还是第一次。
"初火,初火,我狐燊的初火。"呢喃著,把他牢牢地固定在怀中,双手不规矩地抚摸他。
"啊?"初火微喘,男人的行为让他感到陌生而害怕。他在他身上像放了一把火,全身一阵燥热,他的手指所到之处,无不令他的肌肤酥麻。怎麽了?为何要如此折磨他?以前一起沐浴并没有如此的啊......
"好孩子,不要挣扎,乖乖的让本宫好好地疼你。"他像哄孩子一样的哄初火。温柔的声音让初火想起小时候犯了心痛病时,男人温柔地安慰声,於是,他很快地安静了下来,微张小口,拧了双眉,无助地望男人。
狐燊很满意他的反应,温柔地吻他的唇,又啃又咬,很轻却又很刺麻,大掌顺著他的曲线,来到他的两腿间。
初火一阵哆嗦,不觉地夹拢腿,满脸恐惧。
狐燊轻咬他的耳垂,邪气染上他的眼眸,点点侵略隐现。
"瞧,这双害怕的眼眸真漂亮,有几年没有见著了?"
"唔?"初火心中升起一股悲伤,他知道男人向来邪正不定,喜欢玩弄别人於股掌之间,而他自小跟了他之後,便成了他娱乐的对象,如今......
"好孩子,怕什麽?本宫不会吃了你。"狐燊轻笑著吻他。从小玩到大,这小东西是被他玩怕了。不过,懂得害怕,更有趣,不是吗?无趣的东西,早就扔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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