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佳他们组是最后一个，2组的男生们的关于prostitute in law的演讲非常成功，40分钟他们讲了关于疾病传播，社会保障，心理形态，个人问题，和各种形成因素，还有就是他们著名的interview，外附上英文的翻译给老师，其他科目的老师也来听了他们的演讲，当最后一个人说完：Thanks for listening 的时候，全场都鼓起掌来。老师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们A。照实让其他的同学羡慕起来，因为所有的组里，只有他们一组得了A。

下了课，张楠和宋佳佳两个鬼头鬼脑的商量着，后来，跟程峰和展佳说，你们俩个把前面的工作做好，我和宋佳佳想办法，星期一晚上碰头。小佳很想知道他们两个怎么办，但心很累，就没有多问。

星期一，程峰和展佳看着这两个人一脸兴奋得拿了小录音机，放出来给他们听。宋佳佳负责的参访，对方是一个男的，很合作的回答了宋佳佳的问题，还说了些自己的感受什么的。程峰惊奇得要死，追问他们两个怎么弄来的，他们两个笑的趴在桌子上，张楠指着宋佳佳说：她，她干的好事。找了她表哥。小佳很疑惑的说：你表哥是？ 宋佳佳笑着摇摇头，说:是什么，我表哥老好人的，他按着我们两个拟的稿子念的。念完了，我表哥都快哭了，说我上的这是什么学呀。程峰说:你们两个是不是编的太好了，哦，他父母也接受，他朋友也支持，中国成了乌托邦了。张楠说：我就说嘛，可是她非要这样。宋佳佳一瞥嘴，说：我还不是为了省事，要是往问题上编，不是还要再写内容嘛。怎么简单怎么来呗。大家都笑起来。突然，张楠收起笑容，说：哎哎哎，这到时候演讲可绝对绝对不能笑，这要是查出来，大家玩儿完。

星期三，gender 那一组先讲，关于家庭暴力的问题，结果回答问题上没回答好。因为老师问了一个问题：你们一直在讲女人如何保护自己，甚至建议每个女人都去学武功。有没有想到过男人如何面对这个问题。一下全场都静了，负责回答的学生想了半天，说：我想如果男人被女人打，那他就不是男人了。说完，全场爆笑，连老师都笑了，摇摇头，没说什么。

前一组的失败给了展佳他们组一定的信心。他们的演讲本来就很受关注，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宋佳佳在分析这套假的interview的时候，也没有笑。张楠收尾的时候，提出了些建议。说完，等着老师发问。老师很认真地听了他们的interview, 然后不紧不慢的说：I have a question on the record. 说完，很严肃的看着张楠。小佳他们暗地里吸了一口气，宋佳佳已经开始往他们两个身后躲了。张楠看着老师等她接着说：From your interview, Chinese society may accept the phenomenon, and support the group of people. However, I have not seen any agency and action about the problem. 张楠还是比较稳，等了一会儿，看着老师，非常认真地说：Actually, we also have not a clear idea on the problem, but we try to understand it. We choice the advantage content in order to encourage people faces their problem, and try to solve it. 说完，老师跟他对视了1秒钟，拍起手来。大家也跟着拍手，小佳他们都松了口气，程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这小子骗死人不用赔钱。他们组最后的分数是A减，虽然不是A，但大家已经很高兴了。

晚上，小佳回了家，把他们组的东西翻来翻去，看，突然笑起来，一扬手，把所有的资料都扔进了垃圾桶里。

（二十一）

（该来会来，该走就走，你我终究要见上一面。）

中午11：45以后的学生食堂不要轻易进去，当然，武功高强的不说。小佳刚打完一场篮球，饿了，除了正餐以外，还买了2个三角形的糖饼。一出食堂就开始吃。看见角就咬。张楠从后面追过来，盯着小佳的糖饼，呵呵笑着：挺好吃的。小佳犹豫的挪挪，说，一个角。话音未落，一张血盆大口下来。小佳看看只剩下半张，一脚踢了过去。

两个人边吃边走，走到宿舍的楼门口，各种食物都就只剩下残体了。楼道口有一面墙上面贴些学校的通知，让交保护费的通知放前面，所谓保护费就是学校的一些以各种公益事业为借口骗学生钱的交费通知。

小佳很喜欢这面墙上花花绿绿的纸和字体，想起小学的时候，经过图钉手下的那些黑板报。也是这样，就是没有这些高。图钉要是在，这些东西可能就是他贴了。张楠瞟了一眼墙上的贴纸，说：我下午可能要去开会。小佳突然停住了，眼睛看着墙上的一张通知，不动。张楠走出一小段，突然说：哎？人呢？又走回来，跟着小佳一起看那张通知。

天南书院与英国格林威治大学交流项目

大家吃午饭的时候纷纷讨论这个新项目。这次天南算是勾搭上一个好妹妹，格林威治大学排名不算好，但摊了个好名字，格林威治，一听就是世家，凭着一条子午线，两边勾搭。临着一条泰晤士河，信誓旦旦的要跟黄埔江比美。加上这几年他们族长犯贱，条例也少了不少。

张楠说：你们猜，这次能贩多少人过去。大家纷纷咂嘴。小佳上铺说：这就难说了，你没看见吗？第三年到英国直接读，直升硕士，本院20% 的打折。这次，可就不用偷偷摸摸的申请指标了，成批量的。估摸着，我们可以和国航签约了。大家哈哈大笑。小佳一直默默地在那里吃饭，张楠用勺子在小佳的眼前晃晃，说：哎，你不吃给我吃。小佳眼睛都没抬：滚。
上铺的继续说：你们谁愿意转。张楠笑了，说：让那帮中澳的转吧，反正他们上学就是为了给爹娘老子洗黑钱。

按说，天南这次非常鼓励原有的老生往中英转，也知道不太可能，死马当活马医，放出好多优惠条件。中美的学生不可能，都奔着去纽约看看那报书的姐姐吗，谁理他。中加的学生一帮学金融的，算盘打得比老师快，不太好说动，剩下就是中澳的学生了，但是开头前两年是要在中国上的，一帮小混混，可能坚持不下去。据说，书院的院长在写骗人名单的时候，才恍然发现自己这几年弄出这么多外遇，大有后院着火之势。

大家说说笑笑的谈论着，张楠说：哎，下午你们没有课的去开会，给张生（书院院长的绰号）一点面子。大家都笑了，不去，没事情去打篮球了。小佳中午打得是排骨，脆骨咬在嘴里嘎吱嘎吱的，张楠看看小佳的饭盆，说：你把那最后一块，，，， 没说完，一看小佳突然把肉放在嘴里，又咕嘟咕嘟的把汤喝了，一抹嘴巴，含糊的说：我去开会。张楠的勺停在半空中，突然哭喊道：我的排骨~ 小佳嚼着，拿着饭盆往外走，说：我去开会。大家都愣着看着小佳出门，说：他吊线了吧。行了行了，把你勺子收回去。

下午去开会的人可真少，中澳的那帮小孩儿倒是来了不少，主要打听交款方式，小佳坐在后面，看着前面花花绿绿的脑袋，觉得自己的前途挺凄惨。小佳仔细地看了专科的项目和专业的选择，最主要的看了看时间的安排。张楠在给开会的学生发登记表，跟他们聊天。发到小佳的时候，不由得看了看他，说：你不是真想转吧。小佳看着介绍，说：不知道，看看吧。院长一进门就发现了小佳，非常的差异，本来认为中美的学生是不可能的，没想到小佳坐在那里认真的看介绍。赶快走过去，意图重点勾搭。小佳一看院长过来，立刻站起来，院长一手背在后面，另一只手摆摆，问道：怎么样。小佳点点头，说：挺好的，转了，学分怎么算？院长一时没反应过来，这马还没医呢就活了，稍微有点不甘心，问：你真到要转。小佳反倒笑了。

小佳决定转院的事情造成不小的轰动。他是第一个转项目的学生，而且是从中美转过去的，可给院长长脸了，每次院长谈起小佳，就像谈他亲儿子。小佳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传为天南书院院长的私生子。大家都七问八问的，小佳懒得解释。因为他必须向一个人解释，展父。

周四，展佳给家里打电话，展父接的。
"爸，"
"明天你回家，我顺路接你，你在学校等着。"
"噢，爸，我。"
"对了，你妈问你吃鲤鱼还是吃鲢鱼？"
"我吃什么都行，爸，我跟你说件事。"
"什么？"
"我要转系"
"。。。。。。。。。。。。"
"爸，你听到了吗？"
"没明白。"
"我要转到中英项目去，中美的我不想读了。"小佳闭着眼睛一口气说完。
"。。。。。。。。。。。。。。。。"
"爸，你，，，"
"不行，，，，你疯了，，，"
"我没有，我要转系，"
展父彻底咆哮起来，说：不许，吓扑腾啥，老实呆着。
小佳喃喃的说：我，已经转了。
展父吼道：那就转回来。
小佳，不说话，
展父说：你回家来咱们再说。
小佳说：好，你明天几点来？
"什么来不来，自己爬回来。"

（二十二）

（这是你自己选的，别后悔）

展佳周末没有回家，因为他实在不能确定敌方状态。

十月的天，有些高，复古悠远的梦想，自从儿时那彩笔般的记忆变成习惯性的执著。小佳长大了，周围的世界翻天覆地的变化着，可能突然有一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就谁也不认识谁。可是，图钉在记忆里，仍然没有变。短短的头发，毫无保留的笑脸，小麦色的皮肤，晶体般的汗水，阳光是他的背影，有他的地方，有家感觉。每每想到这些，小佳都觉得自己是个小小的蜗牛，就算着世界再变再大，蜗牛的梦想还就是那么大。

小佳仔细分析这次应敌的措施，准备以退为进，展父是那种发火比较猛烈的人，顺毛摸也的等消停些再说。迂回战术，对，迂回。于是，玩消失。

星期二的时候，展父直接找了院长，要求给展佳转回来。院长哪里肯让，到手的鸭子且不舍得，那不得把骨头都嚼了。毕竟院长阅人无数，经历过各国外遇，临危不乱。院长轻声慢语的向展父推销中英的项目如何的好，提前出国不在话下，可能免去一切英语考试的麻烦。

展父一挺胸，考就考，我儿子从生下来，没干过别的，就考试来者，还怕了你个考试。院长擦擦汗，微笑着，接着说：教育孩子，也就是要听听孩子的意见。展父一愣眼睛，他又什么建议，我的建议就是他的建议。院长挥汗如雨，说：把，把展佳叫来。展父一搂袖子，对，你把那小子叫来，正逮不找他呢。

一会儿，展佳推门进了院长室，眼睛一抬，看见展父，立刻往左偏偏，想退出去。院长和展父一齐把他给揪进来，按在沙发上。院长想着：怎么你老子这么难缠，还是你上来说个明白。展父想着：可逮住你个小崽子了，看你这次往哪里跑。小佳想着：院长能不能把他爸爸给说服了，省着他担心了。三个人互相看，各怀鬼胎。小佳眼睛盯着天花板，不明白这祸端可是自己惹出来的。院长一心把这父子两个打发走，对小佳说：你这孩子，也不跟大人商量好了，再转，你看看，把你爸爸吓得。回去好好谈谈。然后，院长伸出两只手，一手推一个，把他们两个往门外推，来来，你们父子好好沟通一下。哈哈。

门一关，小佳和展父被院长关到了门外。小佳鬼鬼祟祟的瞟了一眼展父，展父一扬手，小佳一缩脖子。两个人都木了一会儿，展父突然扑嗤的笑了，狠狠的收了笑容。

展父和小佳找了个喝茶的地方，坐下来。展父烦躁的点上一根烟，说：你有病。是吧。
小佳低低头，说：可能吧。
展父怒道：别跟我贫。
小佳：爸，我要去英国。
展父烦躁：那英国有什么好，尿布大的地方。
小佳说：我不管，我就要去尿布。
展父狠狠的抽了口烟，说：你姑姑昨天还打电话来，问你什么时候去美国，去美国多好，有人照顾你，多少人想去你知不知道。你不用脱不用G就能去。
小佳突然忍不住了，呵呵呵的笑起来，展父每次说起流行用语，发音都会自称体系，而且显得相当熟稔。
展父让小佳一笑，也发现了，有点上根烟。不说话。
小佳说：爸，我真的想去英国，真的想去。我要去。
行了行了，跟赶着要出嫁似的。你为什么四起摆列的要去英国，怎么着英国有你相好的？
小佳碰的把脑袋磕在桌子上，不起来。完全开始耍赖。

展父把烟熄了，用手指头戳戳小佳的脑袋，说：起来起来，你这套玩儿了21年了，没用。
小佳抬起头，说：爸，我要去英国。
展父完全崩溃了，小佳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说：你不就有个狐朋在那儿嘛。看把你给眼红的，要不，我给你报个团，你假期去趟欧洲，就知道我说得对不对，跟农村一样。
小佳不懈的喝了口茶，说：那时你不了解，你胡说，你妒嫉。
展父不说话。
小佳看自己有门儿了，说：爸爸爸，我要去英国，我真的想去。
展父这一次没有看他，也没有生气，只是默默的点一根烟，最后说：你自己选的，别后悔。

展佳倒还真没想过自己是否后悔，在他风平浪静的人生里，简单的头脑中，天地的距离也不过如此，可是对一个人的思念却让人生很长，他急于缩短这种距离。展佳作为第一个转系的学生，学校给了他很多的优惠，加上他自己的争取，很多学分上的折算都蒙混过去了，这样展佳可以从相当于英国的第二年第二的学期读起，等所有的手续办完，展佳才发现，他在国内的时间已不到一年，不由一阵茫然。

展佳转系的事情弄得沸沸扬扬，可是这次转系的不只他一个人，除了中澳的大批流民，还有两个人，张楠，宋佳佳。

（二十三）

展佳一直认为自己是有梦想的人，谁瞧见有个更痴情的愣把他给比下去了。张楠，本院痴情第一名，自从社会课上和宋佳佳合作以后，基本上魂儿就没了。这次宋佳佳要转到中英，因为宋佳佳本来就奔这30岁以后到欧洲养老，正愁没出路，看到有交流项目，闭着眼睛就转过来了，展佳第一，她第二。为开路二佳。张楠犹豫了很久，又舍不得美女，也就一闭眼睛转了过来，立刻造成了轰动。中英项目被各位学子重新审视。

本来这三个人因为自己是稀有物种，谁曾想，接轨的课程一完，杀进来一批北航的，也是读一半，削尖了脑袋钻了进来，中英项目一下子，大一大二齐全了，突然之间，老师像了老师，学生像了学生，规矩死而复生，院长也没了干儿子，光天化日之下显得特别气派，有人再来咨询，院长派了3名老生，（展佳，张楠，宋佳佳），和一位小老师来做接待，自己基本上收了慈眉善目，做起了关公。小神盒子里面一坐，大家贡着。

什么事情人多坏事，上学更是如此。中英项目没人上的时候，求着你上，说得天花乱坠。现在人多了，也不稀罕了。英国那边也拽了，发了个通告，说第三年的交换学生要雅思成绩：6分。公告发出去，整个天南中英项目的学生就暴动了，跑到院长办公室闹事。可是院长有先见之明，跑到澳洲观察学习去了。学生们尤其是男生，吓哭了小老师，招来了保安，然后不了了之。回了宿舍，大家都很生气，张楠说：什么东西，出尔反尔。小佳说：雅思是个什么东西。上铺的说：就是个英语考试，英澳加承认，听说剑桥那边出的题。考一次听说挺贵的。小佳抬头，说：哪里能考呀。上铺地说：你去北语问问。小佳看看张楠。张楠没说话。看看时间表。

展佳他们三个人下去去了北语问清楚了考试情况，回到宿舍。展佳打了电话回家，跟展父一汇报情况。展父就在那边儿呵呵乐儿了，说：展佳呀展佳，你就考试的命。你瞧瞧你死磨硬拽要去那地儿，不要脸的跟那个国家都有一腿，始乱终弃，你知道不？展佳狠狠的挂了电话，临末了还听到展父跟展妈妈吼了一嗓子：你儿子要考试了。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