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王,你的后 ————魅之离
魅之离  发于:2008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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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敏来不及闪避,鬼王的手轻拂过敏的娇脸,惹来他厌恶的退缩,口中却说出最残忍的侮辱:「而且这份礼物,我挺满意,暂时就勉强收下吧.」看见他眸里闪烁著忿忿不平的怨恨,眼见目的达到,傲然地抿嘴一笑,继而步出房间.
不是不知道鬼王只是在煽动我心中的怒火与忿恨,但是......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能原谅吗?能不恨?就因为一句为我著想为了我好,只要能生存下来就什麽都可以?完全无视我的感受,强迫我遵从?笑话,好像自己一个在上演了一出多麽可笑的闹剧,敏抑制不住地捧腹大笑,哈哈..哈..从头到尾我所在意的所介怀的,原来在他眼中都不算什麽!疯了般的狂笑不止,笑得连眼泪都溢出来了,我不单止没用......还是个傻瓜,天底下的一个大傻瓜,为了不想背叛他竟然傻得想寻死,自卑地以为肮脏的自己会配不上他,没想到原来他倒大方得很的不介意与人共享.....呜咽的声音冲破笑声,意识到自己在哭,敏倏地紧按著唇,不......没什麽好哭的,京都能淡然并轻而易举地舍我而去,也只是为了要我活命,我为什麽还要哭?我不是该很感动的吗?可是为什麽心却很痛很酸很涩?茫然地下了床,随意地找了件单衣披住身上,步履蹒跚走近窗边,外面阴阴沈沈的天色,下著点点的毛毛细雨,在衬托著我现在的心境,眼看著京一刀一刀的剖割著自己的心脏,纵有说不出的苦衷,被扼杀的心却没法控制的不恨他啊.........恨他的无情......恨他的所谓爱......

「敏,你真的答应了少主?」享不敢相信敏真的答应帮少主刺杀京殿,急急忙忙的冲进敏房间,一时间的赶忙让享连门也忘了敲,而眼前的敏却正在更衣.「对...对不起.不我知道你正在----」慌忙的转过身,两颊上微微的泛著羞怯的红.
幼嫩的手故意地从享的後颈轻轻的扫著,惹来他浑身的轻颤,享不敢背过身,因为敏从背後紧贴著他,而他竟是......还没穿好衣服!肌肤隔著单薄的布料诱发著眼前的高温「敏,别闹了.」心乱如麻的享只能说著这句,不断重现的戏码与对白,不论是什麽事候来找敏,他都是这样的放纵,好几次享险些也失去了理智想抱了他,但在最终关头却还是捕捉到敏眼中匆匆略过的丝丝隐愁而推开他,接著像是被火烧似的逃离现场.虽知道敏想用这种方式报复京殿,但......同时也是在折磨自己啊......
「你不爱这样吗?那这样呢?」在享耳边柔声媚情的细说著,手转移阵地的往享胸前探去,舌尖轻拂过他敏感可爱的耳珠.享慌慌地又想夺门而出,但才刚走出了两步又停住,不行!今天有重要的事和他说,深深的吸入一大口气,闭起眼重重呼出,像是下定决心地突然转身,拾起敏丢在一旁的衣服,目无表情然地替他穿上,心中不断地喃喃念著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想一气呵成地完成,可是敏不太愿意和享合作,一边刚穿上另一边却又被敏故意扯下,这样你穿我扯的情况下,怎样的非礼勿视勿听都被他恶意的扭曲成非礼的碰触!享怒极的一把压倒敏在地上,「你真的很想让人睡吗?那好,我去请少主过来!」看著敏明显的愣在原地,双瞳闪过惊怕.享的心也不好受,缓缓地起身,无奈的轻叹. 「敏,为什麽要答应少主?」
「只要杀了他,鬼王会放我自由.」坐起身,却仍没意为那凌乱不堪的和服弄个完整,眸被平静无波的暗色掩盖,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像是事不关己的解答了享的疑问.
「为了自由?可是你不是很爱他的吗?」看著敏的淡然,怎麽说享都没法相信敏只为了自由而愿去杀京殿,敏有多爱他,享可是看在眼里的啊.
迎上享困惑不解的视线「...爱......但亦恨...」像是嘲笑自己的矛盾,敏摇摇头低声苦笑,「我很爱他......曾经很爱......可是由他把我送给鬼王那刻起,我的爱已宣布灭亡,被恨攻占了,既然他决定用他自己的方式去爱我,我亦要用回我自己的方式去生存. 」曾经...我以为我可以无条件为他付出所有,但是原来我做不到,他残酷的宁愿用这种方法去换来生存,而我却怎样都没法接受!
为什麽在敏眸中读不出昔日谈及京殿时的窝心......却忽视不了那复杂而又忿怨的火苗? 「可是,他是为了你才---」
「才把我送给鬼王,是吧?」享欲替京殿辩驳的话却被敏接腔了,「对,我还能活在世上也该多得他的割爱吧?他很伟大,对不对?是我,是我不好,我又小心眼又小气的不愿接受他的好意,还恩将仇报的想杀他.我也该学著他的大方他的不介意,欣然接受被别人压在身上,对不对?我做到了呀!他要我活命我也活了......你还想我怎样?」
即使敏低著头,享还是知道他是在压抑著他的情绪,强忍著他的泪水,这又何苦呢?为什麽要那麽固执,明知道京殿也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却还要恨他?「你下得了手吗?」
抬起头,牵强地扯出笑痕「不知道,可能可以,可能不能,但至少我能划清彼此的关系.」那种被遗弃被背叛的揪痛每时每刻都提醒著我被卖了,心存芥蒂的人还能相爱下去吗?只要一想到他松开了的手,冷眼旁观地让我任人......,心很寒很冷!幼稚的我曾经以为只要有爱就能永永远远的走在一起,但......原来不够的,我能明白京的苦心,能明白他这麽做是因为不想我成为他的负累而自寻短见,可是明白归明白,接受不了就是接受不了,爱与恨在拉锯,是否把一切毁灭会来得更好?
心痛著敏抽搐般的疆硬笑容,享蹲下身为敏整埋好身上几近没穿的和服,皱著眉的问:「如果......如果京殿来找你,你会去见他吗?」
这次敏没再跟享唱反调,任他弄好身上的衣服,认真的思忖一会後说:「不会,对著他我就只有猜忌,现在无论他说什麽干什麽,在我看来都只像是尖锐的刺蝟,怎麽都听不顺看不顺,除了要杀他,我想不到任何跟他见面的理由!」要我好像什麽事也没发生过的拿著感激的笑脸对著他,我做不到!现下的我根本不听不下他任何的解释,即使只是简单的一句"你好吗"?我想我都能听成恶意的嘲讽,讨厌的人说讨厌的话谁会听?
「别执著了好不好?让你杀了他又如何?你就能快乐?」为什麽非要弄到你死我活的疆局?明明俩人都只是想保护对方,却演变成这样的对立?
「除了执著我还能有什麽?这是我唯一的尊严了,要不他就杀了我,不然我就杀了他再陪他好了.」
气炸了!不可理喻是不是就是他这样?狠狠地掴了敏一记自己都看傻了的耳光,够了!真的够了!你要杀他,我虽不能理解但都可以试著明白,但是......成功杀了他後却又要陪他?这是什麽道理,狗屁的执著?那一早就让你自行了断岂不是更好?京殿也不用宁愿你恨他还是要你活下去吧?鄙睨的看著敏「难怪京殿要这样做!」
来不及挡开,就硬生生吃了无故怒火的五指印,敏本能的反击,也回给享结结实实的一掌:「难怪?你意思是在说是我迫他的吗?如果......如果让我早知道他的目的,我是宁死都不会就范!」委屈直卷心内,连你也说是我自找?我活该?
享没料到自己真的会动手打了敏,所以现在被他回敬了一记也没说什麽,始终先动手打人的自己亦是不对.徐徐地说出让敏震惊的话「京殿今天来找过我,在见到他的瞬间让我想起一个以往府中的谣传.听说以前的少主曾经为了一个人,狠心地弑杀自己的父亲,还曾为了救他不惜以身试毒,少主对他的好全府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是某日却被少主发现了他竟和自己的妹妹有染,就在这事发生过後,他就失去了纵影,少主怎样都寻不到他.我在想......那个人该是京殿吧!」忘不了少主在船上看见我时那震惊的表情,这是少主唯一一次在我面前表现出的情绪,现在回想起来才发觉原来是这麽一回事,他定是把我错认是京殿吧!?
「是他又怎样?是不是就因为以往的背叛,所以现在送上我以作补偿?」终於都能解释鬼王每次看我的眼神都总是带著复杂又疑惑了.原来到现在他还是放不下京!
没理会敏的冷嘲冷讽,享悠悠的续说:「你能猜想到那时的少主对他们干了什麽吗?」探视地看著敏.
「与我何干?」耳朵诚实地屏息以待,但嘴里说的又不肯张扬.
敏的反应让享狡猾地展露微笑说: 「如果在乎答案的话,今夜就自己去找京殿问清楚吧?」
「我说了我不会找他.」瞪著他,是气愤他故意的诱引自己,却又不肯说答案还是气愤他竟帮京传话,自己也弄不清.
「别固执了,那答案我猜想是京殿要这样做的理由!」如果就这样的让误会继续下去,京殿也未免太过可怜了,他所做的一切也都只是敏著想的啊.
「享,你好像弄错了一件事,问题不在於京有什麽言不由衷的理由而去这样做,而是他的做法,我所不能原谅的......是他撇下了我这种做法,你能明白吗?」早就知道京是在保护我,知道他是想我生存下去,但问题的徵结所在是他放了手,抛低我......这是享不能明白的地方.
「可是----」果然,还是不了解的他还想为京作没用的辨驳.敏打断了享欲说的可是,「别可是了,在没有得到我同意之下,就私自地为我安排一切决定所有,这是强迫!强迫我接受!举个例子,如果......你的爹娘在没有问过你愿不愿的情况下,就贸然把你卖了给别人当男宠,无论理由是想为家里挣多个钱还是想令你有较好的生活,你能接受吗?」这个比喻算是为他订做吧.
脸色倏地一变,百般认真地说:「我不是男宠,而且他们也是有迫不得己的苦衷!」如果不是生活迫人,谁愿意把自己的宝贝儿子拿去卖!?更何况少主虽宠我,却不是那种关系.
「可是你的心还是会觉难过,对不对?即使理由多麽充份,看著他们离去的背影,你还是会有种被人遗弃的感觉,对不对?」一针见血的道出,到底还是过来人能明白当中的无奈与苦涩.看见享微微地点头,敏知道他能理解了「情况都是一样,只是你所面对的是你的爹娘,而我所面对的......是一个我曾经拼死也想保护的爱人罢了.」享没话说,隐藏在心底里多年来的沈痛,却被敏一语道破.
沈默良久,享还是开了口:「敏,我想我有一点点明白你所执著的,只是......今夜是能离开的好时机,怎样也好,是要杀还是要原谅也请你先跟京殿安全离开了这里才再定夺,好不好?」
「不,即使要逃走我也要靠自己的力量.」既然已撇清了关系,我才不希罕他来救我!
还是那麽倔,但京殿的话我还是要传吧!「京殿说过,今夜子时会在码头西方的船上等你,直到你来为止,而少主那里......我会想办法留住他,放心,我会做得很乾净,少主不会知道是我做的.如果顺利的话,明早大阳出来之前你们还是安全的,我能做的只有这麽多,你好好考虑清楚吧!」要说的说过,要做的也做了,一切就看敏的决定了.定定的看著他,像是想把这美丽的容颜永远的记在心中印在脑中,是的永远,过了今日我就能做到永远了,代替品犯了错是不会得到任何宽恕,但我不後悔,我愿用这短暂的一生来换取你的幸福,在初次的邂逅相逄中,原来我已经深被你深深吸引,可是我知道除了京殿,你是不会再爱上任何人的了,但不紧要,我爱著你就已经很足够.
「我说过了我不会去,别为我冒这个险,而且也不值得.」担忧的看著享那专注自己的神情,敏却觉有种生离死别的忧伤感.让鬼王知道了享会没命的!
「值得.」为了你一切都值得, 不舍的说下这句,享缓慢的步出房间,走近死亡的邀请.

「少主,我可以进来吗?」捧著盘子,享在门外等侯少主的召见,可是等了又等,灯火通明的房内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享不死心的再说一遍,仍是没有得到回应,大胆地偷偷开了一小线门隙,窥视内里的情形,却瞥见少主的身影就隔在门前,享惊惶万分的呆站著,一时间忘了动作,只是愣愣的看著少主从一小条缝隙中瞬间蹦出整个身影,左手拿著祖红色的酒瓶,被扔出门外,右手则向自己伸展过来,享慌慌地闭上眼,准备迎接疼痛的来临,痛是痛,但却没预期中的那麽痛,而且少主的拳头没道理能抵痛著整个肚子的呀?悄悄地从眼眶中划出一条小缝,惊讶的看著贴在自己额上的胸膛,被少主这样的揉进怀里,自己竟然没打翻盘子,而它正安然地抵在自己与少主之间,原来弄痛我的凶手是它才对!真是怪错了少主啦......说来可笑,待在少主身边那麽久,少主从来也没有打过自己,可是每次只要少主动一动,我总是不自觉地想退缩,以为要被揍了.
「少主...很痛......可不可以先让我放下盘子?」皱皱眉,因为少主的力度太大了,肚子被抵得很痛,若不然享是没敢说出这样的要求.
少主稍稍松开了搂抱的距离,随意地把盘子丢到一旁, 「少主,别---」阻止来不及说出就眼白白地看著那被自己下了安眠药的酒瓶及盛满饭菜的盘子一并殒落在地,心中大叫不妙,今夜如何留住少主了?
少主紧紧的拥著他,语调难掩喜悦「京,你终於都肯回来了.」
「啥?」少主叫我做京?
「你知道的,除了放你走,我是什麽都可以答应!什麽都会如你所愿......为什麽你现在才回来?嗯?」比宠溺更宠溺地对著眼前的"京"诉说.
「少主,你弄错了,我不是京,是享.」被搂紧的享艰难地从少主那温热厚实的怀里钻出,抬起头迎视少主醉醺醺又隐藏不住情绪的眼眸,难道少主喝醉了?
「京,你为什麽不叫我威了?」看著他,很想很想再听到他呼唤自己的名字,我错了,别再离开我,我不该那样的对皇妹,因为她我失去了你!
悔意从少主眸中扩散,享不可置信地怀疑醉的是不是自己?从没试过能成功地在少主脸上找出任何情绪,现在少主竟然亳不隐藏地表露出来?「少主......但是我不是---」看著少主的脸逐渐靠近,逐渐放大,倏地唇被堵住了,享想推开他,但脑中若突然想到这可能是留住少主的好方法,抵在少主胸膛的手颓然地没了力,唇被少主霸道又不失温柔地贴附著依恋著,心中百般滋味,这是我的初吻,为敏......付出的初吻......那怕对象不是敏,只要是能帮到他就好了.想起敏,脑中充斥著每一个不同的他,有倔强的,有哭泣的,也有自信的,但是最爱的却是他的笑颜,笑起来的他很甜很美,敏......能够和你相遇已经不容易了,即使我们做不成情侣,我仍感激上天能让我遇上了你,因为我最真的心全都给予了你,成为世上最珍贵的爱,快回到京殿身边吧,拥有爱情的你才会更美更坚强,纵使那美丽绝容的笑颜从不会为我绽放,我都乐意亲手为你去打造一份你要的幸福.,维护你要的爱.正因为我爱你,所以愿意舍得让你往更多更多的幸福飞去,即使那幸福是用我的幸福换来,我都愿意.
思绪太过沈溺於记忆中的敏,享连自己的呼吸突然变得畅顺都未有所觉,直到耳边传来少主的声音才猛然间从虚无意识中转过来.「京,刚才......我只是一时高兴过头才会控制不了的吻了你,你是我的,就算要我等你一辈子,我都会等,我记得的,我记得我答应过你的每一件事,除非你自愿,否则我是不会碰你,你别再默不作声了,好不好?」双手用力的按著眼前"京"的双肩,害怕他又会走掉得不见踪影.
「.........」何时见过少主如此低声下气过?享只能晃著一双大眼眨呀眨的对著他,却说不上任何一句话.
「京,你知道吗?我命人找遍整个山崖也找不著你,那时竟然没有人愿相信你没死,全都是废物,连找个人都找不到!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会接受什麽都没看见的,我亲自的下的崖找,找了很久,一次又一次,但还是什麽都没发现,别说是关东,我连整个日本都找翻了,但还是找不到你,毫无头绪的我只能到船上閒晃,我不会容许别人碰我的东西,不容许你离开我!要不是他在台上叫著你的名字,我到现在还在那里呆坐,捸不著你!」用力的揉他进怀中紧抱著,舒适地躺到地上,太好了,现在断了线纸鸢还是找对路回来了,回到我身边,「京,让我这样的拥著你,只是这样的拥著就够了.」说过这句,一切回归平静,想不到喝醉後的少主竟然会把自己误当是京殿,但......这样也好,明天之前少主该不会醒来吧? 原来少主到船上就是为了寻回京殿,京殿......在少主心目中真的很重要.心底徒然涌上深深的罪恶感,我只是想帮敏,可是却像是在做坏事似的,背叛了一直待我很好的少主,但享知道回不了头,只能在心中怯怯地说著数千数万句对不起,但......这样做无非也是想自己好过点,说对不起有用吗?被背叛的伤害还是像利刃般地刻划开来......看著像是已熟睡的少主,但手臂还是有力地搂抱著自己,像是怕我会从他手中溜走似的,今夜就让少主发个好梦吧......这可能是我唯一可以做到的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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