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同赏————闲语
闲语  发于:2008年11月26日

关灯
护眼

他躺在树下干熬了一整日,不仅没半点吃的,就连水都没喝一滴,到了天黑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他开始盼望着少年能出现,给自己带点吃的来。这样一直盼到了月亮出来,才终于看见雾里现出一条人影。没多久少年便到了跟前,神情依旧是冷冰冰的,那一尘不染的模样简直让顾明楼无法把他和昨夜那淫荡的人联系在一块。
见少年手上空空如也,顾明楼绝望地吼叫了起来:“吃的呢?快给我点吃的,我饿死了!”
少年愣了一愣,似乎刚刚意识到这件事。他很无辜地眨了眨眼:“东西……被我……吃光了,没了……”
顾明楼气红了眼,怒叫道:“那你放了我,我自己去找!”
“不放。”少年坚决地摇头,“你是……我的……东西,不可以……离开。”
“我才不是你的东西!”顾明楼气得大叫起来,“你这个疯子,快放开我!”
少年眼神一冷,上前一脚踩住他的胸口,“你是我的……东西,凡是……她的……就全是……我的。”他从怀里掏出几样东西扔在顾明楼身上,道:“看,原本……是她……喜欢的,现在……全是……我的。”
顾明楼扫了一眼,发现里面有女子的发簪,玉做的砚台,银制的小酒杯等等,愣了一下后抬头问他:“这些哪儿来的?”因觉得那根发簪有些眼熟,又多瞧了几眼,随即一怔:这不是红缎的么?
“以前……是她的,现在……都是……我的。”少年面上露出个诡秘而得意的笑容,“都是她……最喜欢的。”
顾明楼忽然有些明白过来,问道:“凡是红缎喜欢的东西,你都偷过来?” 他终于明白为何红缎说只要她说自己喜欢什么,那东西立即便会失踪,当时只当她是迷信,原来那些东西全被这疯子偷走了。
心念一动,他脱口道:“你把我捉来,也是为了这个缘故?”
“对。她喜欢你,所以……你是我的。”少年毫不犹豫地道。
顾明楼肺里虽然早已气炸了,可想着和这少年不能硬碰硬,于是勉强露出个笑容,道:“要是我饿死了可就不是你的东西了,你还是给我点吃的罢。”
少年歪着头想了想,最后道:“那么……先做那件……事情,完了……我再去……拿吃的。”说话间他褪下了衣衫,又一脚踢开盖开顾明楼身上的衣物,然后坐在了他身上。
顾明楼气得几乎咬碎了牙,可想着如果不做就没吃的,只能忍了。虽然肚子饿得厉害,可在少年的揉搓下还是很快激动起来,插入前看见少年那里肿得厉害,忙道:“你那里还没好能做么?”
当然他决计不是关心少年的身体,而是想着如果可以不做,少年或许会马上就去拿吃的。不料少年愣了一下,旋即坚决地道:“要做……你和她……天天做……”
“她是她,你是你!”顾明楼生气地道,“她是女的,是我娘子,你一个男的能和她比么?”其实他本来想表达的意思是男的身体构造和女的不同,可听在少年耳里,却成了另外一番意思,仿佛是说他不能和红缎相提并论。
“娘子?”他喃喃重复了一遍,想了想,随即道:“对了,你叫她……娘子,那你……也叫我……娘子。”
“什么?”顾明楼不怒反笑,道:“你让我叫你娘子?你疯了罢?”
少年面色一沉,抓着顾明楼欲望的手一用劲,顾明楼立时撕心裂肺惨叫起来,“停停停,娘子……娘子……”想着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咬牙忍了。
少年神情松了一松,又重新让他进入了自己身体,刚进入之际着实痛得厉害,可他一声不吭,只是努力地适应。顾明楼一边忍着挤压的痛楚一边打量着少年有些扭曲的面容,暗忖着这人大概的确是疯子罢?不是疯子怎么能这么荒唐,不仅虐待别人,还虐待自己。
比起头一次,这次少年显然驾轻就熟许多,很快就找到了最舒适的姿势。在他的呻吟声中顾明楼很快释放了出来,他松了口气,歇了片刻后按捺着怒气道:“喂,该给我找吃的去了罢。”
少年冷着脸起身穿上衣衫,整理好后鬼一样飘进了雾里。顾明楼立即高兴起来,饿了那么久,总算有了盼头。要是再饿下去,他百分之百肯定自己是绝对硬不起来了,就算硬得起来,射出来得也只能是血。
少年离开后不久他便开始盯着大雾张望着,期待着少年的身影再次出现。这样等啊等,一直等到月亮下去,还是没有踪迹。极度饥饿中他开始怀疑起来,不会少年忘记了罢?
等天边露出清晨的第一丝曙光时,他终于绝望了,“贱货!婊子!怪物!疯子!狗娘养的……”他把能骂的词通通骂了一遍,最后实在精疲力竭,只好停下来喘息。感觉到什么东西落到唇边,原来是树上掉下来的白花。犹豫了一下后用舌头勾进了嘴里,试着咀嚼起来。见没什么怪味,他便侧过身子开始舔地上的落花,虽然没有多少帮助,至少嘴里有了点东西。一有精力他立时又诅咒起那绿衣少年来,活了二十年,他还是头一次这么憎恨一个人——简直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
之后多数时间他不是在闭目养神,就是在舔地上的花朵。熬到天黑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很快就要崩溃了。若是今晚少年再不带吃的来,他绝对会咬下少年的肉生吞下去。
月亮出来后少年终于飘然而来,见他手上提着一只篮子,顾明楼大喜过望,连忙道:“快给我吃!”
少年将篮子往地上一放,道:“先做……那件事。”
顾明楼忍了又忍,忍了又忍,终于没有发作。他恶狠狠瞪了少年一眼,又含情脉脉看了看那只篮子,最后咬牙道:“快脱衣衫。”
不知道是看见了食物没了心思,还是实在是饿昏了,不论少年怎么弄,他那根过去引以为傲的东西就是不争气。其实也难怪,饿了两天两夜之后想要争气又谈何容易?
无奈之下顾明楼干笑了一声,道:“让我先吃点东西,肯定可以。”
少年却冷冷盯了他一眼,斩钉截铁道:“不听话……不可以吃。”他起身穿好衣衫,拿起篮子毫不犹豫地离开了,任凭顾明楼在他身后如何哀求怒骂都没有用。
“天啊!”等少年的背影彻底被雾湮没,顾明楼忍不住哀哭起来,“不听话的不是我,是它啊!”

6

第三日奄奄一息的顾明楼又舔了一日的露水和白花。好不容易熬到天黑,看见绿衣飘飘的少年踏着月色而来的时候,他立即开始在心里乞求上苍无论如何都要让自己能“听话”。看见少年手中的竹篮他放下了心,不等少年说话就主动道:“娘子,我想和你做那件事。”说出口后他立即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声,暗骂自己贱。
少年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放下竹篮,开始脱衣衫。这差不多还是顾明楼头一次看见他微笑,虽然只是一个刹那的表情,却让他呆怔了好半天。或许是因着这个还算美好的开始,这次进行得相当顺利。当他在少年手里硬起来的时候,感动得几乎热泪盈眶。
满足了少年后他立即侧过头热烈地看着那只篮子,察觉到他的目光少年伸手将那篮子拖了过来,拿出一只馒头塞进他口中。因手不能动,顾明楼只得侧头将馒头吐在旁边的地上,然后趴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咬着。虽然馒头又冷又硬,还带着酸味,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见他吃噎住了,少年居然很体贴地拿过牛皮水壶喂他水喝,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弄得他很有些受宠若惊。不过此刻他还顾不上去思想究竟,很快又将注意力移回到了馒头上。
饥饿的痛苦顾明楼决计不想再尝,所以为了明天的饭食,吃饱喝足后他依旧很狗腿地道:“多谢你,那个……娘子。”虽然不知道原因,不过他感觉到少年好像很喜欢自己叫他“娘子”,想着若是一般的男人绝对认为这是很大的污辱,所以他断定少年贱,在心里头又连续骂了他若干次贱货。可另一方面他又忍不住在想或许自己更贱罢,居然为了口腹之欲如此卑躬屈膝地讨好对方,好在他一贯也不是什么有骨气有节操的人,所以内心并没有多少挣扎。
“她……叫你相公,是你的名字么?”少年突然问道,几天下来他说话稍微连贯了一些。
吃饱了有点昏昏欲睡的顾明楼愣了一阵才反应过来,随口道:“她既是我娘子,我当然就是她相公。”
少年蹙眉想了想,不是十分明白,于是道:“你叫我娘子……那,我也叫你……相公。”
顾明楼暗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露出个虚假的笑容,“好,那是应该的。”
不料少年刷地给了他一耳光,顾明楼忍着痛怒声道:“你干什么?我又说错什么了?”
“因为……你笑得……很奇怪。”少年静静道,“我不喜欢。”
顾明楼无力而悲愤地闭上了眼睛,他发现这少年也不是那么容易骗的,看来还是要用点心思才行。重新蓄积力量后他再度睁开眼,露出个无比真诚体贴的笑容,柔声道:“你不喜欢的事,我都不做。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好么?”
少年愣了一下,旋即道:“你听话,我就不打你。”
顾明楼连连点头道:“我当然听话,千万别打我了。”他动了动被绑在树干上的手,然后故意露出疼痛的表情,软言哀求道:“能不能把我松开,我不会跑的。绑了那么多天,疼死了。”
少年却不肯上当,摇头拒绝道:“能动的东西,必须绑着。”
顾明楼怕再求下去对方又是一顿暴打,只好忍耐住了,想了想他问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青罗。”
“青罗?”顾明楼重复了一遍,“有点拗口,不过是个好名字,你姓什么?”
“……曲。”
顾明楼心中一动,脱口道:“你和红缎什么关系?”越想越觉得红缎青罗象是一家人的名字。
“她是……姐姐。”青罗面无表情地道。
“什么?你也是月昭宫主的儿子?”顾明楼大吃了一惊,他清楚记得红缎曾说过自己并无兄弟姐妹。
青罗踌躇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眼中却露出愤恨之色。顾明楼察言观色了片刻,问道:“那你爹娘他们知道你的存在么?”
青罗摇了摇头,冷淡地道:“没人知道……他们以为……我早就死了。”说到这里他突然站起身来背对着顾明楼开始脱衣衫。顾明楼以为他又想要交欢,正觉得头疼,忽被对方背上一个巴掌大的红色图案吸引住目光。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块胎记,看起来象是个六角星。
“这是胎记……生下来就有。”青罗解释道,“曾经有预言,六角星……出现,月昭……会灭亡,所以我一生下来,月昭宫主就让总管碧姨……把我扔在山里。碧姨不忍心,她偷偷……把我放在山洞里,将我养大。她叫我……不要随便现身,否则别人会杀我,所以我就夜里出去。看见红缎喜欢的,我都拿来,因为原本那应该……属于我。”
说完这些他重新掩上衣衫,转身看着顾明楼冷冷道:“所以,我不能让你离开,否则被人知道后……我会死。要是你敢逃走,我就立即……杀了你。”
望着他阴冷的眼睛,顾明楼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心头刚对他升起的那丝怜悯也立时消散得一干二净。
他看了看大雾茫茫的四周,又问青罗:“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一座山,很秘密。我从小……住在这里,除了碧姨,没有人……知道。”
“那碧姨呢?”顾明楼忍不住开始期望这个女人比较正常,愿意放自己离开。
“六年前,我十岁的时候,她病死了。”青罗面上露出悲伤之色。
顾明楼失望地“哦”了一声,看这情形,青罗是绝对不可能放自己离开了。这一刻他格外地想念新婚的妻子,回忆起那夜两人的不欢而散,不禁有些后悔。即便是一辈子不能离开月昭湖,总也好过象狗一样被青罗拴在这里,靠着摇尾乞怜过日子。
忍耐!忍耐!他在心里告诉自己,青罗固然可怕,却有许多弱点。比如他不通世事,只要能赢得他信任,未必没有自由的一日。
“青罗,就算绑着我,能不能换个地方?要是下雨我可怎么办?”顾明楼作出个可怜巴巴的神情。
青罗神情一冷,用力踢了他一脚,“不许叫我……青罗。”
顾明楼痛得龇牙咧嘴了一阵,心里头虽恨死对方,却还是勉强笑着道:“不小心叫错了,娘子,我能不能换个地方?”
青罗面色稍缓和了一些,思索了片刻后他先俯身点了顾明楼的穴道,然后才解开了他手上的绳子。顾明楼见自己突然无法动弹,忙喊道:“别这样啊!我不会跑的……”
“住口!好吵!”青罗冷冰冰瞪了他一眼。顾明楼吓得连忙闭上了嘴,乖乖躺在了地上。瞧见青罗拿出一根绿色长丝带来,他心头立即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青罗很利索地用丝带绑住他的双脚,然后拿起丝带的另一端拖着他往前走去。
“青罗,噢不,娘子!痛啊!痛啊!哎哟……”光裸的身子哪经得起地上碎石的摩擦,很快背上便是一条条血痕。可是无论他怎么哀求,青罗都只是大步流星往前走,连头都不肯回一下。

7

大雾中除了树木,便是各色的矿石,偶尔叮咚的泉水的旁也会有各色的花朵,只可惜此刻的顾明楼根本没有心情欣赏山间景色。回头望着来路上一条弯弯曲曲的血痕,他实在不敢想象自己的背后被石头划成了什么模样。
到了一个山洞外,青罗终于停下了脚步,一脚将顾明楼踢进了洞口附近的池子里,道:“好脏,洗洗干净。”
顾明楼背后早已血肉模糊,被冰冷的池水一浸立时痛得钻心,“噌”一下便跳上了岸,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能动了。青罗见他爬上了岸,秀眉一蹙,道:“不听话……要打。”
顾明楼一听这话忙不迭又跳进了水里。要是再被青罗毒打一顿,不但是身上残破,怕是脸上也要破相了。
强忍着满心的愤怒与不甘,他站在水里小心翼翼地洗着身子,到了最后实在痛得已经麻木,反而有些觉察不出了。洗到中间听见几声猫叫,这才留意到洞口小树上拴着只瘦巴巴的小猫。可看青罗那凶悍的样子,实在不象喜欢小猫的人,好奇之下他忍不住问青罗:“你喜欢猫?”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