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罪羔羊————赵小芸
赵小芸  发于:2008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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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我不客气的态度也不置可否,推了杯咖啡在我面前。

"我想请舒大夫听段东西。"他拿出一杆录音笔,轻轻按下按扭。

里面传出的声音让我顿时黑了脸,再听内容我更是止不住的冷汗。

"作为律师,我习惯把与人谈话的内容记录下来。所以,昨天你我见面后的对话内容以及昨天我们那段激情的床上运动都记录在内了。"敖子翔悠然自得的说,就仿佛在说今天早餐吃什么一样。

我咬牙切齿的看着他,我难道天生就是被威胁的命吗?

"你想怎么样。"

"想找个固定的床伴,我认为,舒大夫很合适。"他以手支颚看着我。

"你去死吧!"我二话不说,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想用这个威胁我!没门!"

"舒大夫何必这么火大。现在我说你听,如果听完你还是决定不接受我的建议,那么到时候怎样都随便你。"他顿了下见我不说话便继续说"首先,我让你听这段东西并没有要威胁你的意思,只是让你明白,我对于事实真相已经一清二楚,所以并不存在什么以报复为基础的心理。至于后面那段......"他见我又要发作连忙做了个停止的动作"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男人和男人做也没什么不好,你不是也很舒服吗?"

舒服个屁,我心中暗骂。不过他并没有打算用这些东西来威胁我,我心中暗自庆幸并难得的认为他这人还不错了。

他笑笑,继续说"至于医院那边的事,早在今天见到你前,我就知道是谁为我姐姐做的手术了,也已经决定了要向法院提出诉讼,不过呢......"他看我,见我听到不过两字脸色变了又变"如果你不肯同意我的要求,我将很愿意在这方面配合下你们医院,到时候,恐怕你们医院也会将错就错的把你推上断头台吧。"

我愤恨的看着他,亏我还在半分钟前认为他是个好人,前言收回!他比那老狐狸还混蛋!

说什么不威胁我,根本就是有更过分的招数,心里暗骂了无数次的卑鄙、无耻、下流。抬头看他"能不能换一个。"我企图讨价还价。

"很遗憾,不能。"他马上打回票。

"你......"我有些想把桌子上咖啡泼到他脸上的冲动"你干什么就非跟我过不去。"

他目光一闪,起身坐到我旁边,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猛的抓住我的肩,一手从背后按住我的头,压向他。

极尽所能的在我口中吸吮着,我用力的顶回去,抗拒的想推开他,无奈力气不敌,他低吟一声将我压倒在沙发上,手顺着我微微敞开一点的衬衫领口一路向下,手指掐弄着我胸口的突起。

胸口的刺激让我眼前一晕,我死命的推他的手,推不开,反倒被他用力一按,手臂一软泄了气。张口想要故技重施用力的咬他,他竟料到我会这么做,压着我后脑的手转过来掐住我的下颚,我一疼嘴上力量全失,他更加猖狂的缠住我的舌。

挣扎不能,我用力向里拉着衣服,腿用力一撑,将他顶开。

气喘吁吁的瞪着他,他却无所谓的笑笑再度欺身过来。

他一手将我的双手桎梏在身前,另一手隔着长裤摸到我双腿中间微微突起的地方"你看,你也一样有反应。"

我满头黑线,这个变态竟然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就把我压在下面做这种事!

他见我不说话便放开我的手"我知道让你突然接受这个是很难的,所以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明天我会去你们医院,至于我会怎么做则看你的决定。"

我估计我此刻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尤其是应对着他那张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卑鄙嘴脸,但是我不得不说他真不愧是名律师,对于抓弱点和威胁人的确很在行。

"我会考虑,但是你也要先答应我一件事。"权宜之计,我目前的首要任务是让他把那该死的录音笔里的东西删掉。

"你是想让我把这里面的东西删掉?"他笑笑,看出我的意图的抓起放在桌面上的录音笔。

我点头,有些怀疑他会读心术,只是想想他的职业也就不怎么奇怪了。

"你怕我用这个来威胁你?"他晃晃手上的录音笔,笑的跟无害的兔子似的,但是天知道,他根本就是披着兔子伪善外皮的黄鼠狼。

"对!"我很直接的回答,目前情况这样,我也不怕再得罪他了,如果不是大把的证据抓在他手上,我真想把他从楼上踹下去。

"可是我并没有打算用这个威胁你。"无辜的看看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才是罪恶滔天的坏人。

"那就删掉!"我再次忍耐的说,对于他的理解力是否正常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我既然不会用这个来威胁你,还有必要删掉吗?"

"你既然不会用这个来威胁我,还有必要保留吗?"我有些抓狂的咬牙,很好!他是打算给我装傻到底了是吧!

"删掉也可以。"他见我面露喜色便接着道"等你考虑完我的建议。"

我怒!一拍桌子我再度站起身来俯视他,是谁说不会用这个来威胁我的!说白了如果到时候我还不答应他不还是要用这个东西来威胁我。

他微笑的看着站在他眼前的我,似乎并不怕我一怒之下抽他一顿。

我难得勇气爆发的一把扯住他微松的衬衫领子,想将他人扯起来,用了用力,没拉动。

我俯下身子把他扯到面前,面露凶光恶狠狠的看着他"你再废话老子就对你不客气了。"我学着当初大一时候劫我钱那哥们的架势,一副我是恶霸我怕谁的表情威胁着。

他却没当回事的抓住我抓着他衣领的手,另一只手向怀里一带,便让我顺势压在了他身上。

我眼见嘴要碰到他的嘴,我猛的向上一抬头躲了过去,而他的嘴却自然的落在了我的锁骨处,啃咬起来。

我吓了一跳伸手推开,青白着脸后退"你有完没有!""自动送上门的我干什么不要。"

我眼前一黑,终于决定放弃跟这个疯子争辩,抓了自己的衣服开门冲了出去,猛按着电梯按键,在我恨不得将那按扭戳出个窟窿的时候电梯终于到了,我闪身而入。

电梯门在我眼前关闭,从十三层到一层,半分钟的时间,我冲出电梯,看看眼前晴朗的天空,阳光普照,我顿时神清气爽,走出狼窝的感觉真好。

只是......我看看四周的环境,高级公寓区,四处入迷宫一般的路,我再度眼前一黑,我一个路痴要怎么走出去啊!

正郁闷的抓头,敖子翔从背后拍拍我的肩膀"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我如抓到救命稻草(虽然是棵毒草)"我要回家。"

他甩甩手上的车钥匙"我送你回去。"

虽然有点不爽,但是鉴于目前情况特殊,我只得委曲求全的上了"贼车"。告诉了他地址,我依旧如昨天一样想钻入后座,却被他一手抓住推入副驾驶座。

"再动就对你不客气了"。强行给我扣上安全带,他威胁我。

我脸色一变,脑中猛的闪过昨天的情景,放下了想要解开安全带的手。

车程一个小时,从他居住的高级公寓区一路开到我居住的老旧楼房,他企图要跟我上楼,还没来得及关车门我便把院子大门口的栅栏关上,并利落的落锁,接着二话不说飞快的上楼。

成功的阻止了他入侵我的地盘,但是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半个小时后,我刚换了身干净衣服,门口看门的大爷便一路冲杀上来开了我半个钟头的批斗会,听着大爷响如洪钟一样的声音在楼道里回响,每听一句我就在心里狠狠的骂那变态一句。

见大爷似乎吼累了,我笑的谄媚的一口一个"大爷您辛苦了、下次不敢了"才将人送了下去。

关上门,我栽倒在床上,用力抓住兔老八的脖子一个劲猛掐,嘴里还念咒似的喋喋不休"敖子翔,你个GAY去死吧。"

伯德似乎是见我格外的暴虐所以只"喵呜"一声以示慰问,就没敢再接近我的窝在角落那梳理它浓密的毛发。

我精神疲惫的扔开兔老八,扯开被子将自己蒙进去。

妈的!难得的假日又毁了,真晦气!

蒙头大睡了一觉,不知道是几点,天色已经很暗,估摸着也该是吃晚饭的点了,手机象催命铃一样猛响,我揉揉眼睛,在床边一阵摸索才抓到响个不停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陌生的号码,我抓抓头。

奇怪。难道是打错电话的?从来没有接电话习惯的我随手按掉电话,扔到一旁,想要转个身继续睡,伯德软绵绵的小身子窝在我胸口,发出一阵均匀的呼噜声,我不忍吵醒它,便不再动,保持原来的姿势继续睡。

刚闭上眼,扰人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我有些郁闷的抓过来一看,还是刚才的电话,我无语。

继续挂掉。不爽的将电话扔到枕头边上,刚闭上眼......又在响。

我气结,抓起电话,接通"喂!找谁。"

"......找你。"对面的声音有些耳熟,一时想不起来,但是不管是谁,打扰我睡觉的我一定不原谅!

"你谁啊!不认识你。"口气不爽的说完再次挂上电话。

这次连闭眼的工夫都没留给我,手机催命铃再度奏响,我有些抓狂的抓过电话,接通,刚想不客气的请对方听三字经,却没料到对方抢先开口。

"舒大夫,我给你二十分钟时间,马上给我下楼,否则不要怪我闯到你家去。"

听到那略微上挑喊我舒大夫的音调,那限时出现的警告语气,我有气无力的没了骂人的力气。"你怎么又来了啊!"我绝不相信他会在下面一直等到现在,所以此人肯定是去而复返的又回来了。

"该吃晚饭了。"

"............该吃你就吃去,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我无语的用手捂着有些疼痛的头,此人的脑部构造难道和正常人是不一样的吗?

"你下来陪我吃。"他命令似的口吻说道,我有些不爽"你当我是你什么啊!凭什么你让我陪你吃饭我就得陪你。"虽然肚子被他一说也有些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但是关乎面子,我才不要跟他去吃饭。

"那么我上去。"他坚定的说,我恨不能掐死他,我唯一的一块净土啊,怎么能再被他污染了!权衡轻重,我一咬牙"好!我下去。"我撩开被子,伯德被吵醒有些幽怨的看我,我无辜的回望"伯德,起床了。"

还没挂断的电话里又传出敖子翔的声音"我现在就上去。"

我大惊失色,急忙就着电话吼道"你上来干什么,我马上就下去。"

"我现在就上去你能把我怎样。"声音有些阴沉,我突然想到昨天被他强上的事,脸色变了变"不许!你要是上来我也不回开门,你给我滚蛋!"为了我的人身安全,我态度表现的难得的强硬,完全没有转圜余地。

他似乎也听出我真的很生气,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好,你马上下来。"

听到他说不上来,我顿时安心的舒了口气"好!"说完我挂上电话,来不及换衣服,我只能穿着长袖T恤,随意套了条牛仔裤,边用手顺顺乱糟糟的头发边给伯德抓了把猫粮,便急匆匆的冲了出去。

到了楼下,出了院门并没有看到他那辆和这里格格不入的宝马,我四处张望,却不见人影。

突然一只手从背后用力抓住我的肩膀扳了过来。我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冰冷的唇就了过来,略带惩罚的用力,我用力向后一推。擦擦嘴"你有病吧。"

他站定,冷笑一声"你倒是精力很旺盛,一天还能对付两个人。"

我没明白他的话,琢磨着他说的两个人是什么意思。

他见我不说话也不再多说,只是蛮横的抓着我的手就走。

"你又带我上哪去。"

"吃饭。"

"......废话,我是问你要上哪吃去。"

"你跟我走就成了。"他又冷笑"反正我说了你也不知道。"

我知道他说的又是那种华而不实的高档消费场所,对他那不屑的口气不满,我挣脱他的手"你说那地方我不去。"

他似乎有些动怒"那你要去哪。"

被他扯着一路来到大街上,我随便找了家还算干净的店"就这。"说完也不管他就自己走了进去。

他一愣,追着我进来。

我接过服务员手上的菜单,随便点了三个菜,又要了一壶茶。

他似乎不太适应这种小馆子,脸色颇黑的看着我却不说话。

我也不和他争,反正是他非要叫我下来吃饭的,我当然要找我吃得惯的地方,谁管他习不习惯。

一阵沉默,他有些崩不住"你自己下来,他在你房间干什么?"

"谁?"我茫然的问,他似乎总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伯德。"他顿了顿有些不情不愿的说。

"......你怎么知道伯德的。"我惊恐的看着他,难道他已经连我家养了多少动物都调查清楚了,那我不是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他脸色黑了黑"昨天晚上你自己说的。"

"哦。"我放心的回了声"它大概不是在吃饭就是接着睡觉呢。"以我估计他大概是已经吃完猫粮,继续窝在我床上睡觉了。

"你倒是很坦然。"他似乎对我的回答颇有异议。

总觉得他说话有些莫名其妙,也懒得多问,我喝着茶等菜上来。

不一会,菜上来了,我也懒得管他便吃了起来。

感觉自己被我完全无视了,他不满的咳了咳,我看看他黑的跟锅底似的脸,扯着嘴吝啬的笑了一下"吃啊。"说完又低头吃我自己的。
侥幸心理要不得

他抓起筷子,清清喉咙"舒大夫。"

听他叫我舒大夫我不由得一冷,这三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这一个别扭,怎么听都觉得阴阴冷冷的,似乎他每到算计我的时候都会喊我舒大夫。

"什么......"我咬了一口茄子含含糊糊的问。

"我很好奇,你们院长是怎么看上你的。"

果然没好话,我吐出姜丝"大概看我好欺负吧。"反正事实什么的他都已经知道了,我也不怕他问什么,照实说就可以了。

"那么他答应给你什么物质上的补偿了吗?"

"这个问题,等我确定你没用录音笔录音的时候再回答。"我恶狠狠的看着他,提醒他不要再做这种让人不爽到想抽他一顿的事。

他伸手从西装里掏出上午向我"展示"过的那根录音笔推到我面前。

我看看他,接过笔,确认没有打开的情况下将笔放在手边。

"那么你想知道的是补偿还是威胁呢?"我决定一次性把底抖干净,省得他三不五时的就来这么一出。

"全部。"

"我们医院的实习期是六个月,也就是说你还要再呆四个多月才能正式算我们医院的医生,如果我能给你个机会,只要两个月一满你就成为我院正式医师,过了这个月,你转正的手续办下来薪水就涨到四千五,年底奖金一万,外加一个月给薪假。我听说你到现在还是住租的小房子,这样好了,年底再分你一套三室两厅精装修的房子好了。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们也不勉强,只是......以你的专业操守,我们大概要考虑是否让你留任在本院了,当然,其他医院应该也对此有所顾虑。"我捏着嗓子学着老狐狸的声音把当初他说的一番话全部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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