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前篇————轻舞漫步
轻舞漫步  发于:2008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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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中央集权的太和殿里,王公大臣齐聚并列,皇帝威武至中。
殿堂里气氛凝重而压抑。
“第一甲第一名——心辰。”首席太监的声音由殿内传至殿外。
由中试之人群中步出一人。
仔细看来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前额的流海长长地至眉下。漂亮的眼睛微启着。本就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剔透无比。略显单薄的身体着合体的华服。由于始终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面孔。
“看起来还挺年轻的。”
“不会是个小孩吧!”
……
众官的骚动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怎么了?”
“应该是状元公还是个少年的缘故。”一臣子答话。
“哦——”皇帝不禁感到好奇。
“小李子!”
“是!皇上!”
“宣他上殿!”
“是!”
“传——新科状元心辰觐见!”
心辰由一太监引领着,进入了万万人梦寐以求的权利殿堂。
“臣,心辰,愿吾皇万岁万万岁。”合体的叩拜。
“多大年纪?”
“十六岁!”
“准你抬起头来。”
心辰依旨而行,从下而上的仰望着高高在上的王者。
“好一双眼眸!清澈无尘如明镜,照吾心头亦无忧。恩——今天开始你就叫做‘无忧’吧!”

第一章
*花之怨

咚——咚——
震天的锣鼓声响彻华安街。
前后仪仗及八台大轿让人远远便得知高官的到来。
“咦?好象是新任抚台大人。”一女孩红着脸说。
“有潘安之美貌,曹子建之才……是位具有仁慈心肠的仁君。”这是文人的议论。
可此时的巡抚大人——
“40分。”
“15分。”
“0分。这种样貌也敢出来,不怕吓着别人。我要是她,干脆自杀。”
巡抚欧阳恒望着轿外之景自言自语。忽然间——
一依白马之美貌青年入目,欧阳恒的心不觉微微一振,呆楞三秒。
一枝春雪冻梅花,满身香雾簇朝霞。
“好!”
“巡抚大人,到了。”师爷李义唤了一声。
“啊——”本能反应地回头。
再回首,“美人——”不见了。
“哼——”不高兴地,欧阳恒沉着脸。
不知为何的李义,心里七上八下的,办事越发小心,生怕不经意间踢到了铁板。
刚落脚,欧阳恒不管其他,先去沐浴,好洗去风尘与疲劳。
“师爷,苏州知县心无忧大人求见。”管事通报。
心无忧!师爷李义一惊。
麻烦!洗个澡都不得省心!
“我刚到,累了!今天不见客!告诉他,我病了。”刚沐浴出来,欧阳恒边整理着凌乱的头发边说。
走到窗边,深叹一口气,好累!
那边,师爷正欲回绝。f
“等一下,坐在那边的是知县心无忧吗?”欧阳恒发现了早上看见的那个美人。
“是。”管事毕恭毕敬地回答。
这么说——我是他的上司!欧阳恒在心里嘀咕。
“太好了!”兴奋至极的三个字伴随着用力的一击落下。
可怜的一张桌子,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不!不!不!应该说是心有灵犀!……欧阳恒自顾自地乱想。
生病?!我看杀一头猪都没有没问题。这是一旁被吓到的管事的心理。
管事引领心无忧进屋。r
“我是江苏巡抚欧阳恒,字悠然。”迫不及待地,欧阳恒自我介绍起来。
拜托!有人回直呼上司的名讳吗?心无忧觉得心里有些怪异。
“恭贺抚台平安抵达。在下苏州知县心无忧,因有事禀告,特来求见。苏州一带,因春季洪水,米价一直上扬,原来不过一石四五钱的上等米如今……”心无忧不想浪费双方的时间,所以从流直述。
声音也好听。欧阳恒在心中划了个满意的大勾。
啪——折扇合拢。
“知县大人所言正是,我完全赞同。”
“李义!”e
“这是师爷李义。”
“李义见过知县大人。”
抬头,李义感觉心无忧好似完全无印象地打量着自己。
不记得我了吗?原来在他心里,我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人,毕竟只有一面之缘,他变了很多,除了那双眼眸,依旧冷漠……
“李义,立刻下达公文,购买谷物。对了……还有道台慕天颜……”
李义带着一丝不甘聆听着欧阳恒的吩咐。
诸事停当,心无忧打算回苏州。
“你要搭船回苏州吗?一起走到渡口吧!”
不自觉的,欧阳恒的右手圈过去搭上了心无忧的右肩。
狠狠地,心无忧以杀人地眼神将欧阳恒的手瞪了回去。
没想到美人凶起来,也别有魅力。欧阳恒没自觉地认为。
“我只说一起走,又不是一起去怡红院,别板着恋。”欧阳恒打趣地说,想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
“两种我都不愿意。”心无忧坦然地说。
欧阳恒有点以外,一时无语。e
顿了顿,“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拒绝?我从没有被拒绝过……”欧阳恒驻足脚步追问原因。
“那么,就由我开始吧!”心无忧头也不回地这样说。
也许,他是不好意思吧!欧阳恒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z※※y※※z※※z※※※
几日后——
“把这副画裱上,送给心无忧。”欧阳恒这样吩咐。
“可是,他不是早已拒绝了吗?”李义奇怪。
“那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毫不在意的,欧阳恒挥挥手。
“其实,大人,这也许是我多心,这种事还是多注意一些比较好。”李义习惯性提点。
“哼!你不会明白的。”欧阳恒不满地背过身去。
欧阳恒是那种具有死缠烂打的特性的人,对自己看顺眼的人,决不轻言放弃。不过,眼高于顶又有些个性洁癖的他,目前中意的只有心无忧一人。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大人,据闻心无忧是皇帝眼前的‘红人’。”李义似无意地撂下一句话。
咯噔——
心里滑了一下。
“不妙……我要小心一点了……”
“那不过是传闻罢了!”似乎是说给自己的一句。
背过身去的李义,脸上满是哀怨与不满。
三年前——
天气真好,是个看榜的好日子。
“李义,怎么样?”好友穿过层层人群,上前询问。
李义苦涩地摇了摇头。
“算了,我也是。”
“下次就有机会,我们不过二十几岁,即便到了三、四十岁中进士也不算晚……”李义安慰着。
“不了,我已决定不再考了,这是我给自己的最后机会……”好友打断了李义的话。
“一起努力!下次一定可以的。”李义急切地想挽留住好友。
“下次、再下次……我不想像他们一样。”好友看向一边。
是一群老叟,正为落榜而叹息、伤心。
“那——”
“大哥——”一声清脆而急切的呼唤声打断了李义再想劝说的举动。
厄运,李义不曾想它来的如此之快。
父亲是家里的支柱。此刻,这根柱子突然间倾颓,接下来,该何去何从,不用别人明言,李义也知道。
心情不好的李义,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走着,来到“清远寺”。
由后门进入——
今天的这里感觉有些不同。李义只是这样觉得,并无其他的发现。
“是谁在那里,不知道今天这里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吗?”忽然地,两个官兵模样的人大声地斥责。
“等一下,这个人我认识。”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李义庆幸地抬起头,好一张如少女般清秀的脸庞,好一双冷漠的眼睛。
“原来,是心大人认识的人。”官兵若无其事地离去。
原来,他就是16岁的状元——心无忧。
“啊……请问……”
“我想你从那扇门出去比较好。”
说着,心无忧指了指左前方。而后,他再也没做什么,甚至没再多看李义一眼。
“他是在怜悯我吗?”李义自嘲地问。
原来,我竟落到需要个十六岁少年的怜悯——
李义的手在发抖,身体也在发抖,不住的发抖。
第二章
苏州县衙内。
“无忧,你在急什么?”一边看着《金瓶梅》的文天宝问道。
“有关米价上涨还有开仓放粮……”心无忧解释。
正待这时——
“知县大人……”
“米到了!”心无忧大喜。
“不是,巡抚大人派人送来这个!”来人送上包装讲究的礼盒。
咦——
不知那个该死的欧阳恒玩什么把戏。
打开盒子,是一副画轴。
待看来,心无忧不仅无所适从的手发抖。
“什么东西?”好友文天宝探身过去。
“孤枕难眠吾思君,不知夜寒添裳未?”看见画上有题字,文天宝想也不想地就念了起来。
“你还念!那个男的搞什么?”气得心无忧掷画于地。
“别激动。他的画还不错嘛,不知道这画值不值钱?”
不愧是商家出身,第一个关心的是货物的价值。
“下流,居然写这样的东西给同性。”心无忧不耻欧阳恒的作为。
“知县,船已到。”一管事来报。
心无忧大喜,“我稍后便到。”
码头上,苦力正在搬运粮食。
“等一下,这个斗不对。”县衙书记官叫道。
“这是道台的量法。你们如果不满可以跟道台大人说去。”押运官用蔑视的嘴脸看着前面的小吏。
“这——”这相当的棘手。
“大人——”看见心无忧来了,书记官如临大赦。
“象他们的量法,最后会少至少二、三百石的。如果追究责任的话,大人你——”书记官欲言又止。
“恩——”心无忧正视起。
“我是负责输送的,正等着您办交接手续呢?”即便是知县,押运官也不屑客气。
心无忧没答话,走了过去,查看了一下米质。
果然劣质,不仅潮湿,而且腐烂,还混了稻谷。
见心无忧久久不答话,来人不耐烦地说:“大人,你是在不满道台大人吗?嫌弃的话可以不要,我可以在押送回去,可这一来一回,这水可是无情的,万一出了事的话,你可得担着这——”
“我知道了,签收吧!”心无忧道。
“可大人——”
心无忧摆摆手。
打发了押运官,回到县衙。
师爷担心地急急上前。
“今天,在糟糠当中,有一粒白米混如其中,这说明米是在途中被卖掉的。负责押运的人将稻谷碾成白米卖掉,再以低廉的价格购入坏掉的稻谷,为了增加重量,又将稻谷浸水。如果可以证明押运者曾盗卖官粮,就可以告他擅用职权,以权谋私,贪污之罪责。”心无忧缓缓道。
闻言,师爷稍稍松了口气。
“来人,尽速调查运粮船曾停靠的地方。”心无忧唤来一小吏吩咐道。
“是,大人!”
“买米者,一定在其中。”心无忧断言。
道台府——
啪——
掷杯的声音。
“笨蛋,竟然报上我的名。”道台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大伯,不必在意。我们并无把柄在他们手中。”毫不在乎的言语。
“小心使得万年船。心无忧可不是省油的灯!”
此时,管家传话——
“道台大人,抚台大人府李师爷有事求见。”
“还不快请!”
“下官见过道台大人,抚台大人有请。”
“是!是!”道台换了副与刚才截然不同的嘴脸,对李义的传话唯唯诺诺。
这也许是个向上攀爬的机会。
带着一盒黄金,道台来到巡抚府邸。
欧阳恒正坐于偏厅,修长的身材,合体的衣着,让他看起来颇具威严。
“下官见过抚台大人。”道台习惯性地见礼。
一抬头,他不打紧,到是把欧阳恒嚇了一跳。
满脸横肉,外加褶子,好象一只令人作呕的蟾蜍。
“这是卑职的一点心意,还请笑纳。”道台满脸堆笑地奉上礼盒。
“不……不用了。”欧阳恒极力避开。
这么丑的人奉上的东西,我根本不敢碰!这就是欧阳恒的个性洁癖。
以为他在打官腔的道台向前进了一步。
“请笑纳!”笑得更加谄媚。
欧阳恒的耐力极点崩溃。
哗——
闻声而至的师爷李义推开了门——
只见欧阳恒喘着气拿着盒子站在一旁,道台则与金灿灿的银子一道躺在地上。
啪——
“王八蛋——”欧阳恒气愤地将空盒重重摔在地上。
李义呆呆站在一旁,看着。头大啊!
晚上,欧阳恒来找李义。z
“抱歉,早上的事让你为难了。”欧阳恒有些愧意地说。
“没有,您做的很好。”李义淡淡地说。
思忖了一下,欧阳恒道:“如果你有什么要求,旦说无妨。”
“没有。”李义回答地很快。y
“别急着回答,仔细想想,总应该有的。”
“希望您能成为最年轻有为的大臣,这是我唯一的希望。”眼镜下的李义看不出表情。
欧阳恒意外地看着他,有一丝不解与困惑,一丝地愕然与不予置信。
短暂的思考后,欧阳恒笑道:“我不知道你竟这样喜欢我!”
听罢,李义感到状况有些混乱,似乎地方出了错。
隔天,政治新闻一传至街巷,不知是谁八卦的。
“听说了没,新任巡抚大人退回了礼金。”
“好象还重重处罚了道台。”
“哦!真是清廉!”
“跟传闻一样,是位清官。”
……
李义在一旁,不住摇头。
如果这些人知道了真相,非得吐血不可。
思绪转移,想到昨天道台大人的礼金,似乎作为孝敬,也太多了点,一个决定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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