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我也没接绣球,你的好女婿可不是我。况且,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心无语指着欧阳恒解释道。
“无痕,你怎么这么说,我们好歹也相处了半天。”
“谁和你相处了半天。”
“你还花了我五十两银子,难道忘了吗?”
“谁花你银子啦!”越说越离谱。
“你还要同我去苏州看望你大哥呢!”
“谁说……等等,你说谁是我大哥?”觉得有蹊跷,心无语警觉起来。
“心无忧啊!”他怎么啦?欧阳恒不明白。
“我知道了!”恍然大悟。
咳——咳——咳——
“你们商量好了没?”杜老爷生气道。
“别急,我知道谁是你女婿了。”心无语道。
哦——杜老爷与欧阳恒不明所以。
话分两头。赫连风华与心无忧正漫步地走这。走向一处,却见人山人海,本想改道而行,没曾想听见一个声音—
“心无痕,你给我出来!”
不是小妹的声音,还能是谁。
想也不想的,“无语,是无语吗?”
听见熟悉的声音,两人当下应声。
“无忧!”
“大哥!”
人们都愣住了,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
两人根本一样嘛!
“大哥!?风华哥哥也来啦!”惊奇!惊喜!
突见亲人,心无语准备闲话家常。可惜时间、地点不对。
“你们够了没?”杜老爷的耐性快到头了。
“怎么啦?”心无忧好奇道。
心无语与欧阳恒两人简单地叙述了一下。
“哦——”心无忧已明白了大概。
依他对心无痕的了解——
“无痕,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心无忧大声道。
果不其然,一白衣少年跃然而出。
“大哥!风华哥哥!”
人们再次蒙了。觉得自己的眼睛被太阳晒花了,不然,一个人,怎么有三个影象。
“无痕,好好解释一下吧!”心无忧心平气和道。
“是!”
说着,转向了杜老爷。
“敢问老爷,一女可侍二夫吗?”
“当然不可!”
“那就是罗!”
杜老爷及众人不明白地看着他。
“其实,这个绣球——”像是吊胃口似的,心无痕顿了下来,拿过欧阳恒手中的绣球。
“如何?”
“是我和好友同时接到的。”
没料到事情如此,众人皆怔住不语。
然后,人群中又炸开了锅。
“你当我三岁孩童,随意戏弄吗?”杜老爷恼羞成怒。
怎么说,他家在杭州城内也算得有名,被人这样戏弄,传扬出去,他的老脸往哪放。
“杜老爷,我们并无此意,既然好友与舍弟同时接球,这违反了接球规则,不若——”心无忧好意相劝。
“接到便是接到,没有什么也许,可是的。”
“难不成,你要我们二人同时娶你家小姐不成?”心无痕笑道。
“不论如何,今日你们二人必有一人为我之婿。”杜老爷发话了。
这可难了!
“若我们不肯呢?”欧阳恒试问。
“我便拉你们见官。”杜老爷有些得意。
这可好笑了!欧阳恒偷偷笑道。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
有人嚷嚷而来。
“让开!让开!不知知府大人驾临吗?”
杭州知府吗?欧阳恒心中哼哼。
——《绣球戏》完
第十四章
*合鸣
昨接到消息,江苏巡抚欧阳恒来到自己的管辖地,为接待一事,各县府衙大小官员都聚于知县府商议。此时,正欲赶回,按商议之法行事。
“前面何事?”轿帘未动,轿中之人问道。
“大人,有人群挡道。”轿边捕快道。
“驱散便是。”
“是,大人。”
“还不走开。”狐假虎威。
“大人,吾乃本城杜老二,今日小女绣球招亲,不料来了几个闹事之人,还望大老爷明查。”杜老爷急急上前,谄媚道。
什么?欧阳恒不满地挑起了眉。
“哦——,来人。给我拿下,带回府牢听候审理。”
岂有此理!欧阳恒青筋暴露了。
“吴四海,吴制服好大的官威啊!”欧阳恒祥装平和地说。
“什么人?如此放肆!竟敢直呼老爷名讳!”主未言,仆先怒。
还真是上行下效啊!
心无忧与赫连风华在一旁偷笑,看这情形,这个吴知府铁定要倒霉!
“慢着!”喝斥住手下。
这吴知府闻得此声,也知事有缘故,不如,出来观望一下为宜。
不出来还好,一出来见此来人,魂魄离体,汗如雨下。
扑通跪倒——
“下官……下官……下官不知抚台大人在此,多有冒犯,还……还望大人罪!”吴知府颤颤巍巍,连连谢罪。
众随行见此,也伏地叩拜。
杜老爷蒙了,吓到了,而后晕了。
没想到啊!
真是的,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欧阳恒不禁再次哀嚎。
欧阳恒不想再待在此地,拂袖而去。众人也随之散去。
第二天,流言漫天。什么杜老爷跑了金龟婿,知府大人得罪了抚台大人,什么抚台私防发现吴知府原来是个贪官,什么杜老爷的女儿羞愧地想上吊等等。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当日,吴知府打听到欧阳恒下榻之处,登门谢罪,不料扑了个空。了解后得知是与好友喝酒去了,也不敢造次,只是心中忐忑不安,恐有不甚,乌纱不保。至于杜老爷,只好重新为女择婿。
虽然白日里气急,但见心无忧到来,欧阳恒顿觉舒心,心绪也安定了一些。当下换了客栈,如到心无忧的隔壁,其意图,昭然若揭。
这是什么情况?心无痕同心无语踏进屋内,只见,欧阳恒贼笑地看着心无忧,心无忧气恼地瞪着赫连风华,赫连风华则看好戏般地望着二人。
那个——
想了想,心无痕认为还是不要开口为好。
拉了拉心无语的衣角,两人默契地互望,觉得这时还是不要打扰为好,省得踩到地雷。正欲溜走——
“站住——”
惨了!两人心里哀叹。
“无痕、无语,我回如实向父亲诉说你们的所为。”心无忧正色道。
“大哥!不要啊!”两人唰地闪到心无忧的身边求饶。
一个无事生非,一个私自离家,还有什么好说的。
给老爹知道,非禁足不可!
各有各的考虑与思量。
两个人声泪俱下,见者尤怜,可心无忧却似石头心肠,丝毫不为之所动。
这两个家伙,还来这一招!见怪不怪。
见此法不想,两人互换眼色,转向赫连风华。
“风华哥哥,你最疼我了,你帮帮我吧!”这是无语妹妹。
“风华哥哥,大哥一向最听你的,你说一句吧!”这是无痕小弟。
奇怪?怎么没人请我帮忙?欧阳恒摸着下巴不解。
在眼泪攻势下,赫连风华总算开了口。
“你们知道错了吗?”
点头如捣蒜。
“不可再调皮了。”
“是。”
“你们累无忧担心了,快陪个不是吧!”
“大哥,对不起了,我们知道错了。”
“无忧,不要生气了。他们知道错了。我会帮忙看着他们的。”赫连风华温柔地笑道。
考虑了片刻,心无忧神色有些异样地说:“今天有风华替你们求情,以前的事就算了。”
“太好了,就知道大哥拿风华哥哥没辙。”两人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
这两个家伙,找打呀!
“不过——”z
啊——还有不过呀!两人有些失望。
“过几天,你们俩同风华一起回京城。”
什么?好不容易才出来的说。
无奈地,两人的气泄了一半。
不过,还有十数天,得好好利用一下罗!出来一趟不容易呀!
针织女红,琴棋书画,先放一下。
四书五经,孔子老子,你们先休息休息。
看着四人,欧阳恒感觉这是一出戏,只有自己没在戏里。
那个,叫风华的,不是禁军统领吗?好象跟心无忧关系很密切的样子。这样看来,自己岂不是多了个敌手?
“那个——抚台大人——”y
终于有人想起我了,欧阳恒乱感激一把。
“风华兄,何事?”
“天色已晚,不如大家一同吃顿便饭,由我作东,如何?”赫连风华道。
“好呀!不过,抚台,抚台的称呼怪别扭的,同无忧一样,叫我悠然好了。”
“哎——我没有——”心无忧急于替自己辩解。
赫连风华望了望他,给了他一个我了解的眼神。
即便心无忧不说,赫连风华也是知道的。以心无忧的个性,决计不会这样称呼自己的上司。
心无忧心里稍稍平衡了些。
此举最高兴的末过于心家二小。
又来到“悦来酒楼”,掌柜显得热情无比。
要了个临水的包间。近黄昏的夕阳最是好,空气中热度也渐渐冷却下来。
这家酒楼的格调颇不错,居然有古琴、琵琶等乐器。
不若在酒起时,先来一曲。b
看向赫连风华,只见对方正默契地示意自己。
“安静一下,大哥和风华哥哥要合奏了。”心无语打着手势道。
什么?无忧还会抚琴?欧阳恒感觉很古怪。
心无语抚琴,赫连风华吹笛。优雅,俊逸的二人站在一起就像一副画。
不知怎地,欧阳恒就是高兴不起来。
琴音伴着笛声,笛声和着琴声,似缓缓而行,亦有高亢之音。明朗而轻快的曲调吸引了在场的众人,吸引了酒肆的其他客人,亦吸引了过路的行人。
若是有人看见屋内的风景,估计十个有九个半都会驻足而观,还有半个幸福地晕倒了。
一曲终了,众人皆称赞地拍起了手。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们的确合奏得很好。欧阳恒别扭地拍着手。
酒菜上齐,若是单单的只吃些酒菜,未免无趣。无痕提议作诗唱曲。以敲杯为号,荷花为接传物,落在谁手,谁作诗唱曲,以一半儿为曲牌名作词,末一句为曲唱和,而后喝酒一杯,作的不好或作不出者罚酒三杯,依次下去。众人皆同意。
由提议者心无痕起开始敲杯,故意地,第一个唱曲者竟是心无忧。
“犁花云绕锦香亭,蝴蝶春融软玉屏,花外鸟啼三四声。梦初惊,一半儿……昏迷,一半儿……醒。”
“好!”g
喝了一杯酒,接下去。
第二个是赫连风华,侧耳听——
“柳绵扑槛晚风轻,花影横窗淡月明,翠被麝兰熏梦醒。最关情,一半儿……温馨,一半儿……冷。”一昂头,一杯酒入口。
这样来来回回,十次中倒有三五次是心无忧接着花。
——《合鸣》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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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醉太平
“不是说,这里美女如云吗?根本是骗人的。还有,那是什么花魁,根本不及秦淮花芙蓉的十分之一。”生气地,言者满是鄙睨只气。
还是去亭内休息一下,刚刚的脂粉味差点把我熏得透不过气来。摇着扇子,走去。
行者乃是齐州章丘人士,因独创无影剑招而在江湖扬名,又因行影不定,得一“剑仙”之名。此人虽风流却不至下流。秉着宁缺毋滥的原则,与之交好的女子屈指可数。此人现年二十有二,身形挺拔,若心无忧为标准身高,他则在之上。眉浓而均匀,眼若桃花,唇若粉荷般轻薄。真不得不感叹造物者之罪过,这男子天生就是用以招蜂引蝶的。
男子叫伯叹言,字文宣,与雅瑟闲人为友。本此来杭州其目的在于探友,顺便欣赏一下苏杭美景,没曾想,大失所望。垂头丧气之际,决定觅一凉亭歇息一下。
这里萧条冷清,那厢却热闹无比。
由于心无痕与心无忧的刻意让心无忧喝了许多。本就不胜酒里的心无忧感觉脸颊很热,头有些昏沉,如中暑般不适。
“我想出去走走。”心无忧起身言道。
“我陪你。”
被赫连风华抢先了,欧阳恒心里老大不爽。
“不必了。你们继续,我走走便回。”
“那你小心。”
“知道了,我会的。”
说完,便走出了酒楼。
走着,走着,脚步越发的沉重了。
看见一僻静凉亭,不多加思考,心无忧便走了进去。
拭了拭灰尘,还好!
倚着栏,望着天,月很明。不久,便是中秋了吧,月会更明的。
想起小时侯,一家人在一起做月饼,心无忧不觉心中一丝幸福、甜蜜。
有风吹拂过来,很凉爽,好舒服啊!
轻轻地,心无忧解开了头发的束缚,让它自由地散落。乌黑的头发柔顺的,在月光下越发的亮丽。风华总是爱轻轻地抚摸它,从上自下,轻柔地,掬起一簇,望着,心无忧不觉好笑。
解开衣襟的第一颗纽扣,窒闷的感觉得到了舒解。
真是舒服!好久没有这样子了。从三年前考取状元之名,生活翻天覆地,整日周旋于父亲、祖父辈的人群中,整天为公文、案件而奔波劳累。如今偷得浮生半日闲,竟不想再回去。
抱负!理想!感觉有一些遥远。
依着栏杆,侧卧着,心无忧感觉越来越迷惘,眼皮也越来越重。不觉,竟然睡去了。
进入凉亭的伯叹言本想歇息一下,没想到却碰见一醉鬼。
真倒霉!
不爽的,伯叹言想揍人出气。
就是你了!看着那醉鬼,伯叹言不禁替他哀叹倒霉!
大步走过去,拎起领口,醉鬼散着的头发被撩过脑后,借着月光,只一眼,伯叹言提起的手,怎么也下不去了。因为他整个人已经呆愣住了——
好美啊!
清丽的月光下,那人的脸庞显得清冽而柔和,因宿醉的关系,呼吸有些急促,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长长的睫毛因前额秀发的拂动微颤着。还有英挺的鼻,细致的眉——最诱人的是他的唇,犹如瑰丽的玫瑰般娇艳润泽,又如雨后的初荷般晶莹剔透。
虽然,不至于看错他的性别,不过伯叹言还是对他有了浓厚的兴趣。
真是捡到宝了,这家伙简直不输花芙蓉,还有那个武林美女“林芳菲”。这可怎么好,我可没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啊!寻思着,伯叹言竟径自苦恼起来。
领口被握着,喉部变得紧窒,呼吸不畅,醉者感到不适地伸出手来打落伯叹言的手。
本能地放手,又眼明地及时地半拥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不经意地,抚过醉者的腰间,伯叹言惊愕地发现——
他的腰好细!
跟自己匀称有型的健壮之细不同,他的是娇柔、骨感的纤细。
这个——
再看看他的脸,伯叹言不禁有些动摇,为自己仅守的宗廷礼教而动摇。
“喂!喂!醒醒!”迟了片刻,伯叹言决定唤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