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蜜桃,左手香蕉————肖红袖[上] (下)
肖红袖[上] (下)  发于:2008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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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生笑,腼腆地回答,您随意,只要不跑到大厅里就行。
他哈哈地大笑,说肖你也脱光了,咱们这叫赤诚相见!
进入池子之前先冲了个淋浴,淋浴时程昱辉还大声地唱着歌曲,他唱的是《团结就是力量》,这使我想起他曾经当过兵,弃军从商,背景坚实,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我隐约地叹了一口气。

水是温热的,感觉很舒服,服务生端来一只小瓷盘,盘子里放着一小堆儿他们隆重推荐的生物盐,白色的颗粒,看起来很晶莹。程昱辉说这水有点儿热能不能放些冷水进来,服务生说等下把盐放进去,融化了自然就感觉到凉爽了。
果然,那些盐倒入水里就融化了,水的颜色没有任何变化,但若有若无地,一些清凉的水流开始环绕起来,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撩过肚皮和胯下,人也就随着飘飘然了。
我们面对面坐着,都靠在瓷壁上,两手敞开搭在池子边缘,中间有两寸距离。
他深呼吸,说了一句,真他妈舒服。
我说要是再来点儿音乐就棒了,人间仙境嘛。
正说着音乐流了进来,原来小单间里是有音响设备的,隐藏在壁橱里面。服务生把CD播放出来之后,仍旧用托盘托着毛巾在旁边站立,目不斜视。
我有点儿不大适应,这种光着身子被人在旁边盯着的感觉。
程昱辉却仿佛浑然不觉,微闭了双眼,脖子向后仰去,脑袋靠在池壁凸起的瓷枕上。
音乐很轻柔,如同梦境。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Parsley, sage, rosemary & thyme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
Tell her to make me a cambric shirt
Parsley, sage, rosemary & thyme
Without no seams nor needlework
Then she ll be a true love of mine
Tell her to find me an acre of land
Parsley, sage, rosemary, & thyme
Between the salt water and the sea strand
Then she ll be a true love of mine
Tell her to reap it in a sickle of leather
Parsley, sage, rosemary & thyme
And to gather it all in a bunch of heather
Then she ll be a true love of mine
......

他说这什么歌?怎么这么好听?
我睁开了眼睛,朦胧的满世界都是水汽,迟钝地反应过来,说《Scarborough Fair》,经典老歌,百听不厌的。
这时候才发觉自己小睡了一下。
程昱辉换了姿势舒展了一下身体,脚趾头无意地碰了下我的脚趾,我把脚缩了回来。他动作水波袭过来,象一双手把我推拉按摩。
他说,还记得么?你刚进公司的时候,那时候碧浪滔天还没开业,我带你们几个去另一家洗脚的地方去,叫什么?茉莉花还是玫瑰花洗脚大王?哈哈,那条件可真简陋,一个塑料盆放点热水找个大妈就搓,哪象现在条件这么好,名叫碧浪滔天洗脚城,实际上想洗哪里就洗哪里,哈哈哈哈。
我浅笑着说了句,时代在发展嘛。
是啊,时代在发展,他说,小肖啊,这个新项目一旦拿下来,我们的日子就更好过了。你知道全国多少亿用户啊,每人捐一块钱,我们都花不完地花。
我说是啊。
他说,所以你功不可没,等好了以后我们也搞个实业,也搞个洗脚城怎么样?妈的做传媒太累了,身心疲惫。
看来他兴致不错,他兴致好的时候最喜欢给我们这些下属描绘蓝图了。
果然他开始描绘了,他说,到时候咱也盖座大楼,就盖市中心日本商厦旁边,不多不少就比他小日本多出一层,然后,不装电梯,上上下下全用直升飞机,想飞哪里就飞哪里......
我呵呵地干笑,没被他夸张了的幽默激发起快乐。

然后他说,这段时间你好象瘦了,得多注意身体。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确实有些消瘦了,看到在水泡下的私处,可怜巴巴地缩在一起,在浮力的作用下向上飘着......我不自然地把张开的双腿合拢,一只手在自己的胸前抓了抓。
他说,这段时间在新程宾馆,是没日没夜地苦熬,真羡慕你没进项目组,不过你在外面可能也是熬过来的。
我说没什么,都是工作。
他说,老爷子快过生日了,准备搞得象样一点儿,不过这个项目正要启动,我估计没精力去搞呢。
哦?我问,什么时候过生日?
他说八月十五啊,正好赶上中秋节,是个好日子。六十八岁的人了。不过我总觉得我家老爷子显得比别的厅级干部老很多,也是操心操的。
我说是啊,他比你操心操得多。
他说,不如这样吧,这次寿诞你来搞?
我说我......
他说我相信你,咱们这么多年了你什么能力我不知道吗?搞个小小的生日活动那是不在话下的。也没什么特别要求,一是隆重,但不能奢华,老爷子不喜欢这个;二是气氛好,但不能太闹了,老爷子喜欢清净。
我说这样啊......
他说也就是个晚宴之类的,酒会也成,你知道老爷子认识的人多。
我料想他不是简单搞个宴席,他从不做亏本的买卖。老爷子已经失势,这次机会肯定是在套取各方面的态度,同时也是个网络关系的手段。自古以来人们都是这样的,要不然还过生日干什么呢?单纯的纪念日怎么过都是过。
然后就自然地想起了礼物,想到这里我觉得头有点儿疼了,老爷子的话又响在耳边,他向我要东西呢,要什么呢?
程昱辉说那就这么定了,钱我私人出,你做好计划给我看看,成了就打你帐户上去。
我只好应了一下说,那好吧,我试试看。
他又顺便问了下剧组那边的情况,其实那些情况他是知道的,只是在验证一下罢了。

音乐停止了,服务生提醒我们,这个生物盐浴不要泡得太久,大概半小时左右就可以了。
程昱辉说我们多久了?
服务生说已经四十分钟了。
他说,妈的时间过得真快。说着爬了起来,从池子里走了出来,他那硕大的东西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有点儿晕。
他拿过浴巾在腰间围系好了,伸手拉我,说出来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湿淋淋地从水里钻了出来,立即拿毛巾。
他活动了一下四肢,说,怎么样,爽一下?
我看他那有些色迷迷的暧昧眼神和富有挑逗性的微笑,知道他说的爽是什么。但故意装糊涂地问,这里有按摩吗?
服务生在旁边快语说,有,按摩室出了门往右拐,我带你们去。
哈哈,装什么糊涂啊。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又招手把服务生叫过来,俯在他耳朵边上轻声地问,你这里都有什么特殊服么?
服务生心领神会说,那请两位到按摩室旁边的贵宾休息厅坐一下,稍等一下。请跟我来。
他不由分说地拉着我跟着服务生往休息厅走去。

我们坐在休息厅的沙发上,程昱辉要了两杯饮料一个果盘和一包烟,我点了一根烟抽着,心里想怎么溜出去才好。
我不大适应这样的......消费,虽不至于象传说中那种洁身自爱的正人君子,但至少不会随便乱来,我怕染病。
他却兴致很高的样子,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嘻嘻哈哈地说,小肖我告诉你,他们这里前不久来了几个俄罗斯小姐,那身材保管你流鼻血,连下面的毛都是金色的,啧啧。
我勉强地笑着,说是嘛,那不就是金丝猫了吗?
他说而且还特别骚,怎么样,玩一个?
我笑,摇头说不成,还是你来吧。
正说着话,门外有脚步声了,服务生轻轻地敲门。
程昱辉说进来。
服务生先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人,人没进门娇滴滴的声音先进来了,调笑的语气轻飘飘地说,是谁要按摩啊,哦,呵呵呵呵......

 

36
应声而入的是个打扮入时的年轻女子,看体态不过是十八、九岁,但举止却非常老练,脸上化着浓妆,留着长指甲,指甲上画着漂亮的图案。看那指甲就知道非按摩从业人员,但她却拿着条毛巾,还拿着瓶按摩油。和她一同进来的是另一个女子,同样妖冶无比,通常这种大眼睛厚嘴唇的女人被人视为性感尤物。
程昱辉斜睨着眼睛看了看她们,应该是感觉并不满意,对服务生说了句,还有没有别的按摩师傅?
两个女子识相地出去了,那年轻的女子出门时扭了扭屁股,嘴里嘟囔了一句,原来是两个童子鸡。
服务生说那您稍等,要不跟我过去您自己挑?
程昱辉说不用挑了,听说你们最近来了几个俄罗斯的师傅,手艺非常不错......
服务生说那真的是对不起了,她们都被叫了钟,现在过不来。
好吧好吧,程昱辉地说,要不小肖过去一趟吧,然后对我使眼色,嘿嘿坏笑着说,你瞅准了,挑你最喜欢的。
我尴尬地想拒绝,心里一直在疑惑,平时程昱辉并不是个作风并不严谨的人,更何况象他的条件和周边环境,想要什么样的美女就有什么样的美女,还不至于饥渴到跑按摩院来找小姐的地步。所以可能是专门为我走这一遭的,那么他就大错特错了。我不是"一起嫖过娼"就成为铁哥们那种人,他用在司机小涂、策划部刘鹏身上的招数用在我身上,真是一种悲哀。
正在这时我的电话响了,真是及时的一个救命的电话,我想。
是若彬,他可怜巴巴地说,姐夫你在哪里呀我进不去门。
我立即应声说好咯好咯,我马上回去。
程昱辉一愣,问,有事儿?
我干笑了一下说,真的不好意思程总,小舅子进不去门,这深更半夜的不能总让他在门口站着,我得赶回去。
程昱辉笑笑说哪深更半夜了,这还不到十点钟。打电话让他也过来。
我额头上都冒汗了,心想这不是毒害祖国大好青年吗,亏他想得出。
不过他是开玩笑的,他立即买了单,我们出了门。
程昱辉说,我开车送你过去吧。
我没有推辞。

在路上,程昱辉打开了汽车音响,但没有放音乐,收听着交通电台的一档谈话类节目。
节目主持人我们都认识,曾合作搞过一些活动,她正接听一个听众打来的谈心电话,大概讲自己和老婆性生活不和谐的事情。
然后程昱辉笑,说,这个城市越来越开放了,现在还没到午夜十二点,就开始说这个了。
我附和地笑了笑说应群众的需要嘛,呵呵。
他说,小肖我感觉你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有压力?
我说还好,刚到剧组那边还有点不适应,过两天就好了。
他吁了一口长气说,是啊,都有个过程......肖,今天别往心里去,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你一个大男人也很久没做过了,老婆被我派出去出差,我是有种补偿心理吧?都是一片好意,不要介意。
我说呵呵程总看你说的......梅欣她还好吧?......她能力我放心,但毕竟是这么大的一个项目,她又太年轻。
程昱辉说确实如此,小肖啊,其实你干了这么多年,现在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按理说这个项目最适合你来负责。但是你知道商场如战场,有些事情马虎不得,特别是梅欣这次立了大功,张天扬那边只认她一个。
我说,你见过张天扬了?
他说是啊,如果没有梅欣介绍,估计我们是很难见到这个人物的。
他把张天扬说成人物,他嘴里的人物也确实是人物了。
我问张天扬来本市了?
他说来了,你是没看到,那排场省里的领导算个屁,光私人保镖就十二个,看着都个子不高,可走起路来的步伐就知道是练家子,他们每个人都有家伙,轻易不亮出来,但未经允许想靠近张天扬就算是只猫也能撕个稀巴烂。
我愕然地听着他的讲述,脑海里浮现那样的情景,似曾在哪里见过,或许可能是在影片里吧,现实生活中很少有这样的。
程昱辉说张天扬就很普通,看起来就是个糟老头子,六十多岁,穿得一点也不讲究,走到街上根本看不出他是谁。四十亿啊,够我们赚一辈子的了,不是谁想有就有的。另外他可能还在投资别的项目,这是个树大根深的人物。
猛然地,我觉得这些话好象在哪里听过,真真切切地听过,也是这种语气,也是这副带着些钦佩又带着些酸涩嫉妒般的腔调。对面的车灯光芒刺眼,程昱辉骂了一句娘。
车到楼下,我下车之前,程昱辉说老爷子的事情多用点儿心,你知道他身体状况很差,我也希望能让他开心就让他开心一下。
我答应了一声,缓缓地往回走去。


我在想张天扬到本市的目的,自然这或许是我无法猜测得到的,但至少依他的身份还不至于单纯为了我们这个项目而来跑一趟。还有一点是梅欣的问题,一个漂亮女人能够取得这样一个关键人物的信任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说她在广州偶然结识并建立关系那纯粹是假话,我想这一点程昱辉会想不到吗?
于是证明,这里面肯定有一个人在撒谎,不是程昱辉便是梅欣,目前看来梅欣撒谎的可能性大一些。还有一点苦恼的是,梅欣是我的女朋友,但更为亲近的确是程昱辉,所以我才深深明白,这商圈里打混,感情有时候是一文不值的。
想到这里,心里反而轻松了许多,没有什么不甘心的,我应该追寻属于我的东西,不是我的我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还想起了我接触的电视圈里的经典案例,那是一个非常普通的艺校女孩,天生一副好嗓子,参加电视节目而走红,并嫁给了一个摄象师,但后来,女孩一路顺风,不仅大红特红,而且有了新的机遇,一步步高攀,被传与某超级集团老总有关系。最终还是离了婚。摄象师现在过得好好的,因为他想得通,那种财势的竞争明摆着是输,所以不要自取其辱了吧。
若彬坐在门口台阶上,身边放着他的大背包,瞪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我。
我笑了一下,说抱歉啊回来晚了。
他说你不回来我就在这儿坐一夜,反正你甩不掉我啦。

回到家里才发现到生物盐洗浴起了作用,周身皮肤滑滑的自己能感觉得到,坐在沙发上衣服有些粘粘的,索性脱了打起赤膊。
若彬在吃方便面。
我说明天我帮你找份工作吧?
他说不要不要,我还是喜欢打零工,做我的小美指。
我说那我不管你了,对了,今天跟谁打电话,打了那么久?
他说哦......一个同学,问我回不回去,我说不回去了,聊了一会儿。
我说呵呵,李楚原吧?
他说才不是呢,如果他给我打电话就好咯。
他放下方便面顺手把碗洗了,然后坐在我身边,顺手把背包里的东西往外掏,铺了一地,我捡起他的数码相机摆弄了一下,里面有一些他的照片,韩博的照片,还有些风景照,房子是韩博的家,在照片里看起来更加漂亮,芭蕉树的叶子绿绿的。
若彬说,姐夫你知道吗?韩博的妈妈是日本人。
我说啊?
他说嘿嘿,你没想到吧?
我说我倒是有那种感觉,觉得他家里可能有个家长是日本的,不过没敢确认,你怎么知道的?
他说我们晚上聊天,他跟我说的,不过你别说出去啊,这是他的秘密。
我说你说说看?
他说你没见过韩博的妈妈吧?恩,那天她不在家,年龄很大了呢,可能有六十多岁了,但没想到生了个这么小的孩子。她普通话讲得很好,如果不说谁也不知道她不是中国人,外表也看不出来,不过一回家就跪着,我看着都累。
我说那她是怎么来中国的呢?
若彬说,好象是战俘的女儿吧?一直留在中国了,按理说在中国长大是能养成中国的习惯对不?可是她好象很思念她的父母,所以把家里也搞得象日本房子似的。
我问那韩博的爸爸是什么人呢?
若彬说好象是个神秘人物,很多年没见面了,但每年都寄钱过来,寄很多钱的,所以韩博属于特别有钱那种公子哥,但你看不出来吧?他妈管他管得很严,所以他也很俭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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