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隐芳
隐芳  发于:2008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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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空了的提篮放到一边,维多利亚走到玛丽薇安的面前,轻轻的搓了一下双手"......玛丽......海德大人......海德大人要您立刻把书还给他......"
"......"海德到底在搞什么花样?
皱起了纤细的眉毛,玛丽薇安微微扭曲了一下嘴唇,她思考了一下,拨通了布拉格中将的电话。
"这样啊......"立体通讯另外一端的男人伤脑筋的皱起了眉毛,布拉格中将揉了一下眉心"......这个......我虽然不让你出去......但是如果是海德大人的要求的话......啊......看你自己的决定了。"
"......"看了一眼自己直属上司那张一筹莫展的容颜,即使有情绪也很好的藏在了心里,玛丽薇安微微的鞠躬,恭敬的说了一声"是。"
关掉了通讯器,玛丽薇安披上外套,驾驶着地上车离开了自己的宿舍。

 

外面的情景比她想象中要好的多。
依旧是红花绿树,依旧是青翠欲滴的无际草原,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丝毫的改变。
从车窗朝外观赏着景色,看着一切都还是自己熟悉的样子,玛丽薇安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就在地上车行驶过一处贵族的监牢的时候,草丛之中一闪而过的一道白色的影子让玛丽薇安不安起来。
心下一凌,玛丽薇安立刻让车子朝后倒,等到了那个物体附近的时候,她终于看清了。
那是一具尸体。
一具赤裸着的女人的尸体。
女人仰躺在草坪中,散乱的黑色发丝披散在青翠的地表之上,象是被扯开的丝绸一样,尸体没有什么表情,朝向天空没有一丝生气的面孔上蓝色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仿佛在问什么一样,而沿着她白皙大腿的曲线,鲜红色液体还兀自蜿蜒而下。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跳下地上车,玛丽薇安刚到尸体的身边蹲下身子,从后面灌木之中忽然飞来的一棍狠狠的击中了她的后脑!
疼痛和眩晕一起炸开,分不清到底是那个感觉先占据自己的大脑,玛丽薇安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在失去重心的恶心感觉后,便扑倒尸体之上。
她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尸体冰凉而柔软的触感和身后模糊的对话上。
"嘿!终于抓到这个骄傲的贱货了!"
"没错!终于可以好好炮制她了!"
玛丽薇安知道,自己失去意识了--

 

14
"您好,现在玛丽薇安不在,请您留下您的姓名和留言......"人工合成的女音在洒着正午璀璨阳光的房间里面回荡着,被一只修长而优美的手按下了按钮而终止。
"......"又是电话答录,有些疲惫的靠回椅子上,海德躲回到屋子里面的阴影处,用手指揉捏着额头。
玛丽薇安到哪里去了?
她现在不是应该被布拉格中将禁止外出吗?
少见的烦躁,海德轻轻合拢膝盖上的书本,皱起了眉毛。
就在这个时候,每天都来给他送食物的维多利亚搭着升降梯上来了。
"维多利亚。"看着少女提着大篮子出现在房间里面,海德不经意的问"玛丽薇安呢?"
"......"浑身一震,维多利亚垂下了漂亮的眼睛"......她在宿舍里啊......"
"......"看了她掩饰什么转过身去的背影一会,海德把书丢到一边,黑色的眼睛从黑色的头发之下凝视着维多利亚僵硬的身体。
"......维多利亚,你没有任何想要对我说的话吗?"
"啊......"在倒饮料的时候险些把热烫咖啡倒到手上,维多利亚惊吓的一缩手,勉强转身面对海德"......海德大人。"
"......"海德冷笑了起来,黑色的眼睛象是燃烧着地狱的火焰"......你在说谎,维多利亚,玛丽薇安根本就不在宿舍!"
象是精神上的防线彻底的崩溃了,维多利亚无力的滑到地毯上,把脸庞埋在双掌之间,细瘦的肩膀不住的颤抖。
"......对不起......海德大人......对不起......他们威胁我......如果我不让她出去......他们就会......"
"维多利亚。"海德的口气淡然而平静"你应该知道,让我生气更加的危险吧。"说完,他起身,向屋外走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冷漠的回头,看着还跪在地毯上的少女"等什么?还要我去扶你起来吗?"

 

根据维多利亚提供的线索,海德很快到了一处贵族的聚集地。
一群刚刚享受完药物、酒精的贵族们正在享受着性和暴力的双重娱乐。
非常讽刺的,即便是没有喝酒也没有多少理智和法律概念的这些人型野兽,在这种把每根神经都浸泡在酒液里的时候,他们几乎已经上升到本能的阶级观念依旧没有消失。
虽然对海德身后那美丽的少女垂涎,但是对于这个星球上最高贵的犯人,他们还是摇摇晃晃的退后。
"玛丽薇安呢?"直接抓过一个看起来似乎还没有让舌头打结的男人,海德直截了当的问。
"......大人也中意她?"淫秽的笑着,他晃晃手里的酒瓶子。
"......"看了他一眼,海德伸手拉过了维多利亚,往他怀里一丢"拿这个和你换,只要不玩死别把脸弄毁就好。"
一下子把维多利亚抱个满怀,贵族满意的笑了两声"她在就后面的屋子里。"
点了一下头,海德毫不犹豫的转身向后而去。
褐发少女凄惨的呼救划破了晴空的无暇"海德大人!!"
"......我说过,让我生气更加危险。"
根本不曾停留,黑发的青年疾步向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专门为"仲夏夜"准备的小木屋里面,里面阴暗的光线和扑鼻而来的难闻味道让海德在黑暗中皱了一下眉毛。
从袖子里拿出照明的装置打开,海德看着地面上伤痕累累的女体。
把灯放到一边,海德脱下了外套,轻轻的把象是一具破烂洋娃娃的女子柔和的包裹住。
玛丽薇安紧闭着双眼,昏迷之中仍然带着无比的恐惧。
她满是血污的脸惨白的象是一具尸体,但是体温却和脸色成反比的高热,海德隔着布料也可以感觉到那柔软肌肤的炽热温度和因为接触到人体而产生的无法控制的颤抖。
"......"在心底叹息一声,以更加温柔的手法拥抱住她,海德安慰一般的轻轻在她额头上烙印下一个轻吻,收紧了手臂,海德快步向外走去。

 

在昏迷高烧了一天一夜之后,玛丽薇安在一片深幽如丝的天空之下安静的睁开了双眼。
先是酸涩的看了一下四周,接着闭上眼睛,她再度让自己美丽的褐色眼睛睁开的时候,已经是三四分钟之后了。
她感觉到床铺微微的下陷,她的身体也温柔平和的被如水的目光安静的笼罩。
"......"让自己稍微转头,她褐色的眼睛里面有了一道恬淡的修长身影。
轻轻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海德在没有灯光,只有仿佛沉入海底的清幽月光一般的房间里面象是神的影子一样虚无"......还疼吗......"
"......现在的科技足以让我身上的伤口在一夜之间消除无痕。"看着青年那双美丽的黑色眼睛,她淡淡的说。
"......好奇怪......我现在很想哭......可是为什么一滴眼泪都流淌不出来呢......好象昨晚的一切都是一个噩梦一样......"微微翕动着长长的睫毛,她用一种梦呓一般的口气轻轻的说。
"......"看着现在脆弱透明的象是浮在月光海面上易碎水晶一般的玛丽薇安,海德轻轻的低头,吻着他闭合的双眼。
"......没错,那就是一个噩梦。"将嘴唇贴在她的眼帘上,海德低低的说,而那名清秀的女子则从灵魂深处微笑。
"是吗......"
"是的......"
嘴唇沿着肌肤轻下,最后在温柔的呢喃之后重叠上了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的嘴唇......
于是,月光轻轻的沉淀入无边的深海......

 

玛丽......你知道吗......
恩?
你知道你在我的眼里是什么吗?
什么?
你是要送我去地狱的苍蓝天使......

 

月光依旧温柔的荡漾着,看着身旁安静沉睡,象是月光之下睡莲一般的女子,海德披上衣服起来,拨通了布拉格中将的电话。在五分钟的通话之后,他沉吟了一下,再度拨通了一个电话。
片刻之后,他看着立体通讯中有着赭红色头发的美丽女子"是丽达·葛佛尔下士吗?"

 

"......"坐在宿舍的床上,玛丽薇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好友和好友摊放在自己面前的两份通知。
一份是退役通知书,一份是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海德给你准备的,大学是以他的名义命名的海德私立大学,算是一流的名校。"看着莫名其妙带着一种脆弱感的玛丽薇安,丽达习惯性的冷笑着"感谢他吧!"
"......我是应该感谢他......"淡淡的说着,玛丽薇安起身,拎起脚边小小的提包"...丽达,我们走吧......"
"......"甩了一下赭红色的美丽长发,丽达劈手夺过了她手中的提包,向外面走去。
慢慢的跟在她身后,玛丽薇安看了一下隔壁的我是,脸上浮现了一丝难以形容的表情。
摇摇头,她大踏步的向外走去。
外面是一片晴空蓝天无限--

 

就在两名女子离开这个罪恶星球的时候,在这个星球的角落里,黑发的男子端着热茶在窗边看着无垠晴空,
看着那仿佛可以烧炙眼睛一般美丽的蓝色天空,海德在清茶的烟雾之后弯起了唇角。
"玛丽薇安......我等你回来......等你以苍蓝天使的姿态出现......将我们送进早就该去的地方......"

 

帝国历486年6月18日,玛丽薇安·格里上尉退役。
当然了,一名区区上尉的去留与否根本无法在这个世界之中留下任何足以改变时代的变化。
一切--都在向着不可违逆的方向而去--

 

15
奥丁的秋天非常的雍容而美丽,象是一位再高贵不过的美丽女神优雅的提着裙摆降临这个世界,矜持的接受万物的朝拜,从自己活泼妹妹的手中接过了这个世界的统摄权。
已经不是军人而是一名历史系新生的玛丽薇安正在和自己的早餐缠斗着。
好不容易在一边扑灭厨房火焰的时候也拯救了自己的早饭,玛丽薇安用脚关上门,嘴里叼着勺子走到桌子面前。
大口吃着已经黑到什么都看不清楚的蛋包饭,一边看着今天教授要抽考的重点,玛丽薇安正在聚精会神的用功的时候,电话响了。
异常没有形象的大塞了一口蛋包饭在嘴巴里,玛丽薇安按下键盘,看着立体投影,打电话的人是丽达。
"丽达,这么早有什么事情?"把差点梗死自己的蛋包饭咽下去,玛丽薇安看着好友在立体通讯中的身影,而后者则无所谓的耸了下肩膀。
"我要搬家了,玛丽,你最好重新记下我的电话号码和住址。"
"哦......等等!"飞奔到桌子边拿过了纸笔,玛丽薇安开始记录,等她记录完了,看了下地址和电话,玛丽薇安不在意的抬头"和你现在住的地方很远哦......怎么会住到那么远?这样去军部岂不是要通勤?"
通讯对面的女性优雅的燎起了美丽的赭红色长发,然后微笑"啊......那边是贵族的住宅区啊~~~~~"
"......"抬眼看她,玛丽薇安严厉的拧起了眉毛"......跟我说这是怎么回事?我可不记得贵族区有建士兵宿舍。"
丽达露出了一贯的满不在乎的神色,但是这次的笑容里却多了些空洞的成分"呵呵~~~这次给我准备的可是只住一个人的高级别墅哦~~~~~~~~~~那些小儿科的士兵宿舍怎么能比?"
"......"玛丽薇安的口气开始慎重起来"......丽达......我可以这么理解你的意思吗?"她困难的吞咽了下,然后紧张的掠掠烟玉色的头发"你--做了贵族的情妇--不......我错了,一定是我错了!"
可惜对面的女性并没有给她一个"你看出来了~~~~真没有意思"的她所期望的表情,丽达只是无所谓的耸了下肩膀。
"难道是真的?!"玛丽薇安大吼了一声,而丽达则掉转了视线,
"回答我!丽达·葛佛尔!"觉得自己的声音似乎失控了,玛丽薇安按了下胸口,努力压抑着胸中的沸腾感情,却无法压抑声音中的颤抖。
一向以表情丰富著称的容颜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丽达终于正视自己的好友,片刻,她的脸孔被一种脆弱的柔和所覆盖,然后她异常温柔的回答"是的......"
一时间无话可说,玛丽薇安深呼吸了一下,迅速检查通讯器上对方的地址,然后抓起外套。
"......你等我,我现在立刻去你那边!"
说完,也不管丽达是否同意,她挂断了电话,匆忙的出门了。

 

本应该坐在教室里面接受段考的玛丽薇安在两个小时后到了丽达所在的地方。
那是一所相当豪华的房子,奢侈的摆设、近于地球时代中古世纪风格的手工家具屹立在猩红色的地毯上,高雅的显示自己的矜持。
丽达穿着一套红色的礼服,看起来和这个房子这个家具一样的值钱。
气喘吁吁的站在她面前,玛丽薇安扶着自己的膝盖喘着,没有整理的烟玉色头发散乱的垂落在胸前。
为她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丽达优雅的曳起裙摆坐在了紫檀木的椅子上,她轻轻的笑着"......你的样子真是狼狈啊......"
"......不会比你更狼狈。"冷冷的说着,玛丽薇安抓起杯子咕咚咕咚的全喝完,用手背抹了下嘴角。"......到底是怎么会事情?丽达·葛佛尔,你不觉得你有向我说明白的义务吗?"
"......"丽达无聊的耸了下肩膀,白皙的象是凝脂一样的肩膀在火红色礼服的映衬之下更加的妩媚。"对了,玛丽,你知道吗?我现在是少尉了哦~~~~~~看,跟上一名贵族升迁的就是这么快。"
没有说话,玛丽薇安看着丽达的绿色眼睛,然后肯定的开口"你在跟我说谎,丽达,说实话。"
"......"从来就没有奢想过自己可以有瞒得过玛丽薇安的什么,她闭紧了嘴唇,安静的扭头。
"......不想对我说吗?"
"......是的,"
"那好。"玛丽薇安深吸一口气,甩了下烟玉色的头发"......我不问你理由了......我相信你对自己负责......那么最低的限度,你可以告诉我,谁是你的情人?"
"你形容词用错了......"丽达近乎恶意的弯起漂亮而丰厚的嘴唇"那不是我的情人,而是我的嫖客,所谓的情妇就等同于长时间被包养的妓女。"
"......"她想让她生气--而丽达也确实差一点就成功了--玛丽薇安把想要扇她一个耳光的冲动压抑在了不断颤抖的制尖,她捏紧了拳头"......你说的没错,确实是这样,金钱关系下的肉体关系就是交易,那么你的交易人是谁?"
虽然这么形容自己,但是被玛丽薇安这么尖锐的以一种责备的语气扫过全身的时候,即使是丽达也有了些微的瑟缩。
她退后了下,态度软化了下来"......你我都认识的人......威谢尔伯爵--现在是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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