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吻————季安
季安  发于:2008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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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你!」
同时响起又迅速隐灭的声音,清楚地表达了话里的意思。
「惨了......」认清躺在身边人的面目后,宋轩大声的呻吟,相比起酒劲刚过的头痛来说,现在面对的麻烦更可怕。
丁小兔会不会告自己强暴啊?法律上有没有男人强暴男人的量刑?偷眼瞄了瞄丁瑞青白红交错辉映的表情,恐惧开始像吃下腐败物后的胃液,使劲从喉头往外冒。
「阮清风是谁?」
没有意料中的愤怒指责,丁瑞只是平静地吐出一句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询问,清亮的眸子睇着裹在身上的毯子。对方抱着头呻吟的样子让浑身冰凉起来,用二十三岁的社会人士的理智来分析,事到如今大发雷霆完全是多此一举,他没有必要做出费劲又耗神的傻举,还好对于男人来说没有额外中奖的危险,也没有必要去缠着要什么责任,只能当被狗咬......咬得痛了一点而已。但是作了一下替死鬼,了解正主儿的来历总不算太过分吧?他已经在他口中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他......是我老爸现在的爱人。」宋轩犹豫了一下如实告之。现在的他对丁瑞已经完全没有秘密了。
「你暗恋他?」
「是的。」宋轩老实地点头承认,又嘟着嘴加上一句,「我爱他。」
这个臭小子,暗恋男人算了,还对不相干的人做出这种事?!丁瑞狠咬着嘴唇,磕出血丝来也没有发觉。
「现在你看该怎么办?」
听到气温极低的语气,宋轩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
「我会赔给你损失的。」他试探地说。
丁瑞惊讶地抬了头,满脸迷惑的可爱表情让宋轩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他从床上爬起来,在裤袋里取出信用卡副卡。
「要多少,开个价吧?我绝不会砍价的。」
丁瑞瞪大了眼睛,铁青的小脸即转成惨白,自己的话给曲解到如此,让他一点也没有想到。[自由自在]
「你不是缺钱吗?」看对方不吱声,似乎是默许的样子,忽略掉严重的心虚,宋轩扬了扬手中的卡,「干这种事对于男人来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我们都不会吃亏。」他觉得贫穷的人一般都不会拒绝用钱来解决问题吧?金钱万能的道理他从小就奉为真谛。
「啪--」得意的脸上浮现艳红的五指山。
「你给我滚出去!以后再也不许来!」 丁瑞收回自己被震痛的手,惨白的圆脸被怒火扭曲,他不顾身体的不适,跳起来抓住宋轩的胳膊就往外拖,这个该死的完全不懂得尊重别人的混蛋早该被扫地出门了,何必等污染严重再行拯救?!
愣住的人在粗暴举动下终于回过了神,不费吹灰之力地抵制住了抓着自己的手,并把人给攫回了怀里。
愤怒的丁小兔使劲挣扎也无可奈何,眼眸笼上一层厚重的水雾。
「为什么要生气呢?」宋轩伸出舌头逗弄着被怒火烧得发烫的柔软耳垂,故意在敏感之处喷着热气。
「和我做很恶心的话也不会达到高潮吧?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痛快地接受条件?对我们俩都没坏处啊。就算对人家说我强暴你,你觉得会有人信吗?」
看见对方惊骇的表情,宋轩马上知道该怎么往下说才对自己有利了。
「更何况我还未成年,受到怀疑的人多半会是你。我只要咬定你诱奸我,凭我们宋家的势力难保你丁大哥不会出什么事啊?」为了掩饰心深处强烈的不安,哪怕不择手段也要丁小兔接受自己的条件了。经过多年的精英教育,巧舌如簧再加上对于金钱摆平事端的能力也是游刃有余,他完全有自信让小兔放弃反抗的念头,利害关系清楚的分析下就不信身为成人的丁小兔会犯糊涂到与自己过不去。
果然,丁瑞冷然地注视着眼前英俊而充满邪气的脸庞,然后缓慢而无力地耷下了自己的脑袋。
宋轩不失时机地在他细洁的后颈印上一个安慰似的亲吻,心中浮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窃喜。
而对于沮丧到极点的男人来说,无疑是个具有讽刺意味的举动。
[自由自在]

****



被爱人的一个电话紧急召回了家,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是意料之中的状况。
「阿轩拿着东西就走了,甚至不让冯伯开车送他!」阮清风冲着赶到家里的宋德炎紧张地解释。
「还说再也不想跟我们住在一起了。都是我不好,全是我的错!」急得直跺脚,一副马上要杀出去逮人的焦急模样。
知道儿子在逃避自己和阮清风的婚事,对于宋轩突然做出搬离家门的决定,宋德炎显得意外的冷静。
「他还是个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照顾自己。」相较而下,阮清风则抱着巨大的罪恶感。
「出去适应一下也好,他毕竟不算是个小孩子了。」宋德炎连忙安慰负疚极深的爱人。
「你不怕他会学坏啊,阿轩可还未成年哦!」阮清风埋怨地瞪着满脸不在乎的所谓孩子他爸,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简直和不舍儿子离家的怨母形象差不了多少。
宋德炎忍住笑意,搂过爱人。
「我们总不能一直回避他的恨意吧,让他出去透一下气也好。相信阿轩不是糊涂的孩子,他想通后会回来的。」
「都是我不好,总是改不了意气用事的毛病,如果不是说了伤害他的话,他就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阮清风难过地低下了头,啃咬起自己的嘴唇。
宋德炎好笑地看着一向高傲的爱人泄光气焰的希罕表情,安慰地亲吻了一下他的唇片。
「你啊......不要太小看阿轩了,除了担心他不要让别人太吃亏外,其他你根本不用操那个闲心。」语气里难掩宠溺。倒不是他不担心儿子,但现在的情况是随儿子的决定最好不过,毕竟感情的事需要时间来治疗,而让他每天面对自己和阮清风的生活,恐怕儿子心理上的压力更大,会造成他更多的负面情绪。就算是成人也会难以接授一下子失去希望的现实,宋轩必定需要一个重新调整的过程。当然,作为父亲,他盼着儿子赶快摆脱对自己爱人的迷恋,就算是荒唐,他也会有浓重的危机感和无法明状的醋意。这种感觉源于对阮清风强烈的独占欲,不充任何人对他有窥探,哪怕是自己的儿子。
爱情是绝对排他的。
「放心,我不会真的让他离开我们的视线。」他向愁眉不展的爱人保证,绽开自信的微笑。堂堂宋氏企业的大佬怎么会连自己的儿子都摆不平呢?
「你有在外面给他租房子了吗?一日三餐是怎么解决的?不会让他天天吃饭店吧?那太没有营养了,还是家里的好。要不要让冯伯去照顾他,还要给他带个做家务的工人才好。」阮清风喋喋不休地忙着计划。
宋德炎无奈地摇头,掩住叽喳不停的嘴:「风,你怎么越来越像个老妈子了。阿轩已经有人照顾他了,当然,他最好也要学会照顾别人。」说到最后一句,嘴角更是得意地勾起。
「有人?谁啊?」
「保密!」



「老大,你你你......要一直住在这里吗?」
阿岚张大嘴巴瞪着眼前这套比自家车库还小上一倍的破公寓直犯愣。
「看什么看,快进去!」提着三只大包的宋轩没好气地伸出一脚,「优雅」地把人给踹进门去。
「这地方我已经住有一星期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会塌不会倒也不会被拆掉,还有一个男......把东西给我放下。」他神气活现地对好友的大惊小怪不屑一顾,差点把和小兔的事给泄了底。
当然这套破公寓和家里可是天壤之别,没有中央空调没有个人电脑网路没有先进的沐浴设备甚至连件像样的家具也没有,要不是托丁小兔的福,他宋大少爷恐怕到死都不可能有机会踏足这种贫民住宅。
「你是逃出来的吧?」阿岚自信地猜测,很有义气地拍拍胸脯,「到我家去住上一阵也强过住在这里啊。」
「有空鬼扯还不如快帮我把东西整理好!」超级能电人的招子剜了死党一眼,虽然信用卡里的钱足够买下一座公寓,但是丁小兔坚决要住在这里,宋大少爷也只能跟着屈就喽!
阿岚痛苦地扮了个鬼脸,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老大,他只能放下贵公子的身价替老大当小工。
「不许向任何人透露我住在这里的事,包括我爸。」宋轩想起什么似地认真告诫好友。
「也包括你马子吗?」阿岚首先想到的是李珍婷的魔爪,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马子?谁?」宋轩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熟悉的圆脸在脑袋里一掠而过。
「李珍婷啊,老大,你不会把自己的马子给忘了吧?」阿岚要吐血的表情,宋老大在学校里的时候动不动就把美女拉在身边炫耀,刚出校门马上就忘?!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当然不行!」不假思索地回拒后再次唾弃脑袋里的映像,丁小兔也不算是什么马子吧,何况......自己心目中的情人可不是傻傻呆呆的小兔。想到阮清风挽留自己时的焦急表情,就满心不是个滋味。为了逃避,去哪里也无所谓了,何况这种破公寓!宋轩愤恨地把自己的行李箱往丁瑞的衣橱里一扔。
[自由自在]
「喂,你们在干嘛?」娇美的霹雳贯耳声。
一身大红色艳装的梅子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她狐疑地瞪着屋内的两个男生。丁大哥的小破屋最近似乎很有人气,专门吸引帅哥。
「老大,原来你是在和美女同居啊?!」阿岚恍然大悟。
「臭小子,不许乱说话!」耳朵奇尖的梅子一个巴掌就扇上了快嘴阿岚的头皮。动作迅速快捷,绝不虚亏道上威名。
阿岚怔愣了半晌,摸着自己被扇痛的头,眼冒大红心--好酷的美女!
梅子没理会发花痴的小男生,她今天可是来探病人的。
「咦?丁大哥呢?」
卧室里没有人。她记得自己有嘱咐他好好休息,还带来了退热丸呐。
「在上班!你找他干嘛?!」宋轩不爽地回答,他讨厌这个女人围着丁小兔打转,而丁小兔对她也总是一脸温柔的笑容,让人看着就冒火,虽然和丁瑞住了一段时间后也清楚梅子和丁瑞的关系仅止于兄妹情谊而已。
「他发烧了,怎么没请假啊?」梅子板着脸嘀咕。
「发烧了?我怎么不知道?!他干嘛不对我说?」宋轩更不爽了,昨夜搂着丁小兔睡了一夜怎么没有发觉到他生病啊?而且今天早上起来给自己准备早餐的时候也好好的啊,只是紧闭着嘴巴不肯说话就是了。
「说?!说什么啊?」把手一叉细腰,梅子戳着他的鼻子开骂,「你这只宋家白食猪干嘛一定要来打扰丁大哥,他既要工作又得伺候你,不累得生病才怪!」
「我有付钱啊,而且丁小兔也没意见,哪要你来多管闲事?!」
压在胸口的抑闷却越来越沉重,当即不客气起来,让一旁的阿岚大为惊奇,老大可是接受了绅士教育的典型,从来没有见他对任何女生粗过喉咙哦。
梅子更生气了,虽然她很喜欢帅哥,但不明事理的帅哥除外。中午接到丁瑞的电话,只说是发烧得厉害,请她代买一些消炎药片,因为等到他下班的时候,附近的药局肯定是关门了。知道丁瑞为了节省不会去医院,只是休息一天也应该没关系吧?果不出所料,他还是坚持上班不肯请假。
「我警告你宋大少爷,丁大哥和你不一样哦,他有任何事都得自己扛下,没有你那么好命,所以你敢欺负他的话就是和我梅子作对!」
梅子冷瞥了一眼宋轩,留下带来的药丸甩门而去。
「什么叫‘有任何事都得自己扛下'?」宋轩回味着这几个字不安起来,立即走到电话旁拨下几个号码。
「老大,你没事了吧,没事我先走了哦。」阿岚急吼吼地马上想走。
「啊,好......」心不在焉的回答。
太好了!阿岚立即奔出门外--酷女,等等我啊!
「冯伯,有件事要你帮个忙。」
宋轩皱着眉对电话那头的老管家说。


头好晕......大概脑细胞被过高的体温煮成糊状了吧,一走路就「咣当咣当」地吵个不停?!
还没有到下班时间就被逼退回家休息,全托这该死的高烧的福,使他摇摇晃晃人若纸飘,不知怎么得到消息的老板冯伯亲自跑到店里对他下强制休息的命令,甚至还给了两天的带薪休假,大概怕在店里出人命吧?虽然感激老板的体贴,不过丁瑞心里没有觉得有值得高兴的地方。
被硬性开发过的地方已经红肿,走路的时候摩擦到伤口,痛得让他直往牙缝里抽冷气,再加上高烧的关系,背部一阵阵地流虚汗,总之一句,今天过得实在很辛苦。可想到回去还要面对造成自己如此惨状的罪魁祸首,他真有大哭一场的冲动。昨天被紧紧拥在怀里时,那个混蛋就咕哝着要搬来一起住,口气里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因为不想见到父亲的婚姻就理所当然地做出打扰他生活的决定,丁瑞对富家公子的思维方式觉得不可思议。
刚推开家门就看到不大的客厅里多了些陌生的东西。一组设计得精巧绝伦的小沙发谐调地摆在房间中央,上面有柔软漂亮的垫子......他的确是需要躺一下,不过最吸引他的还是桌上几排白白的药丸。
老天,再不吃药他铁定会被烧成白痴了!着急地剥开铝膜把药给塞进了嘴巴,却因太急而呛住了,咳不出又吞不下去,只听干渴的喉咙「嘶嘶」作响,好难受!
一杯可以用来救命的水出现在眼前,丁瑞不客气地一把夺过,连吞几口后终于缓过劲来。
苍白的尖桃圆脸上隐隐泛着高热的红晕,嘴唇边沾着几滴随时要跌落下来的水珠,灵活的大眼睛呆滞地凝望着前方,这样的丁小兔全身都散发着「我好美味,快来吃我啊」的诱惑气息。无法转开自己目光的宋轩发觉经过昨天晚上的亲密接触后,这个小男人的一举一动都似乎充满着性感的韵味,牵引自己的视线。
当然丁瑞完全没有这个自觉,他只想好好躺一下。
「为什么不去医院?」不知体贴为何物的小子自以为是地责问,两条英挺的浓眉拧结在一块儿。
丁瑞懒得理会,摇晃着朝卧室走去。
「病得这么厉害还不上医院,你想找死啊?」
终于发觉对方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宋轩更是生气,还有一点......只有一丁点的心疼,心疼这个看上去马上就要倒在地上的瘦小身影。
「因为是钱的问题吗?」脑中灵光一闪,他自认为多少有点了解倔强又小器的小兔。可昨天不是付给他钱了吗?而且数量足够他看十次病了。
沾上枕头,睡意已经很浓的丁瑞没好气地瞪了站在床边罗嗦个不停的混蛋。
「你以为我怎么会生病的?!」愤怒的小脸上红云陡布。去医院?!见鬼吧,他还要做人呢,况且医院铺的是大理石地板,根本找不到地洞来钻!
总算让吵个不停的嘴巴闭上了,可想睡个好觉的愿望还是没有达成,停止聒噪的家伙竟伸手扯他的裤子!
「你干嘛?!滚开啦!」急羞交加的丁瑞拼出最后一丝力气来保卫自己的尊严。
「放手!」宋轩阴沉着脸,近乎粗暴地拉开攫住裤子的手。没有生病的丁小兔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现在病得奄奄一息。
想到自己的私处再一次曝露在这个混蛋小子的眼前,丁瑞真有放声大哭的冲动,他咬紧牙冠克制着溢在眼边的泪水。
「很痛吧?」
轻柔的问话终于使羞耻的泪水滚落出眼眶,自暴自弃的伤患使劲点头。都是你这个王八蛋害的!他用目光做着最凛冽的责备,带有凉意的手指触在高热的伤口处引起强烈的羞耻感,他真想立即作人间蒸发。
「你没有把我射在里面的东西弄干净吧?事后又没有涂消炎的药,难怪会高烧。」
埋怨的口气让丁瑞觉得好委屈,活了二十三岁的在室男哪里会懂得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啊!明明是被强迫的,到头来还是他的错?!
「对不起啦!」
瞥到噙着愤怒又委屈的眼睛,无法忽略心头的怜惜,抱这个比自己大了很多的男人的感觉只能用一个契合来形容,侵犯他也许不只是喝醉的原因哦。宋轩在心里替自己作了个不知所谓的解释,把唇印上了因激动而汗湿的额头,感觉瘦小的身体害怕似地颤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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