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吻————季安
季安  发于:2008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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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回到自己的房间,闭上眼耳畔就响起充满情欲的嘶叫,被抛弃的痛苦紧抓住心脏。受不了!跳起身来迫不急待地想逃离。
「冯伯,我今晚不回来!」对老管家打了声招呼,宋轩铁青着脸,拿起外套就要走。
「少爷,你怎么才回来又要出去啊,宋先生和阮先生刚回来,你不跟他们说一声吗?」追至门口的老管家不解地发问。
「跟他们说什么?!反正没人在乎我!」不可遏止的怒吼震荡在客厅里,也把冯伯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地望着眼角发红的少爷。
「阿轩,你在吵什么?」磁性的男中音让宋轩停住了向外的脚步。
披着睡袍的宋德炎站在楼梯上,皱起浓黑的眉睇着脸色难看的儿子。
「不用你管,我要出去!」宋轩别过头,不愿看父亲一眼,更不想看到站在他背后的男人。
「你怎么了?我和清风回来你也不来接我们,现在又不打招呼就想跑出去,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宋德炎柔声轻叹,走到儿子身边,才发觉儿子已经和自己差不多个头了,也许是出于关心不够的内疚,他总是无法对他发火。
「我们给你买了礼物,要看看吗?」慈父温和的口气试图软化闹别扭的儿子。
「你们怎么这么快下来啦,是不是爸爸你年纪大了耐力不够啊,阮老师岂不是会很失望?」对方却不领情,张嘴吐出更难听的话。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让在场的人都怔住了。
宋德炎缩回手后才意识到自己打了儿子的事实。
宋轩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忿恨地瞪视两人几秒后,摔门而去。
「宋轩!」阮清风急得跺了跺脚,想追过去却被拉住了。
「算了,他需要冷静一下。」宋德炎牵住他的手,苦涩地笑了笑。自从和妻子离婚后,他和儿子的交流越来越困难重重,彼此都无法体谅到对方的心情。
「我不想让宋轩难过......」阮清风靠着爱人的背,满怀歉意地低呢。
「傻瓜,又关你什么事,是这小子太顽固。」侧头吻着还留存有激情余味的头发,宋德炎柔声安慰,揽紧靠在自己身边的蜂腰,享受两人之间时刻萦绕的温馨。
如果儿子也能接受他们的话该有多好,虽然过于另类,他们也定能建立起亲情来,和睦地生活下去。
「如果......宋轩一直无法原谅我们,你会选谁?」阮清风垂着头低问。
宋德炎讪然苦笑,他知道阮清风定是想起了以前视感情为儿戏的自己。
「你还不肯信赖我吗?」他赌气地反问。
「不是,他是你儿子,对你很重要是不是?」阮清风着急地摇头,只是口气里还是存有犹疑。
「你真是个小傻瓜,」舌尖挑弄因着急而有些颤抖的嘴唇,宋德炎用行动抚慰总是忧心忡忡的爱侣,「他和你对我来说一样的重要,现在你们都是我的至亲家人,不是吗?」[自由自在]
阮清风终于露出腼腆的笑容,回应对方唇舌的挑逗,让两人再次堕入无边的蜜意中。
冯伯识相地赶紧离开暧昧现场,边走边摇头。唉,一把老骨头了,对于这种太过于煽情的男男亲热画面还不是很能接受哦。


丁瑞被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两个钟头前才离开的不速之客又大模大样地站在他家门口。
「怎么啦?」眼角红通通的。
反正已经被看过一次哭泣的模样,宋轩觉得没有必要隐藏了,一声不吭地推开挡在门前的人,径直走进屋内,熟门熟路地从冰箱里取出两瓶红酒。
他无处可去,没有一个地方能收留积存在胸腔里的郁闷和怒火。酒吧、饭店,好朋友阿岚的家所能给他的安心感居然都比不上丁小兔的破公寓?!真是见鬼了!无法对自己解释双腿自发自觉地走过来的原因,只知道现在自己正需要酒精来麻醉一切思维。[自由自在]
「喂,你给我放下酒!」丁瑞愣怔不知其意,直到见宋轩开酒瓶才恍然醒悟,连忙奔过去抢瓶子。
「你还没有成年,不能喝酒!」
「酒是我的!放手!」红了眼的宋轩抓住酒瓶不放,这两瓶酒是上次和梅子一起来的时候买的,准备开个快乐的三人派对,可是被死板的丁小兔当场没收,还把梅子斥责了一遍,说她带坏小孩子。现在他心情不好,绝不会像上次那么听话,丁小兔识相的就快给他放手。
「不行,我有责任限制你喝酒!你应该要有未成年人的自觉!」
可惜丁小兔就是丁小兔,而且是只对危险毫无灵敏性的木头兔,比巴掌只大一点的清秀小脸上充满着成人式的严肃,他义正辞严地教训着没有自觉的高中男生,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踩到了火山口上。
「快给我放开酒瓶,否则我就不客气了!」低缓而危险的威胁后,宋轩顿住争抢的无聊举动,沾着湿意的眼眸眯起,定焦在不知死活的圆脸上。
「不管出什么事都不应该用酒精来解决,这对事情有什么用处啊?!」丁瑞继续理直气壮地教训,趁对方停止的空档抢过瓶子牢牢地抱在怀里。
现在的小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碰到什么事就会用酗酒来解决,弄不好还会用吸毒、卖淫、飙车......越想越恐怖的丁瑞打了寒战,觉得自己身负解救民族希望的重大责任。虽然这只「雄鹿」蛮讨厌的,自从应充他上门求教后就和梅子一样总喜欢在自己这套小得可怜的公寓里消磨时间,区别在于梅子他是高举欢迎牌的,而这个老是喜欢捉弄人的且带点不良倾向的小子,他从来都是白眼相向,可惜对方没有一丁点的觉悟。
「呵呵呵,解决?好!」
被老爸扇了一巴掌后负气跑出来的宋轩情绪很不稳,一抹邪险的笑容熟悉地出现在俊脸上,他一步步地逼近着还抱着酒瓶的丁瑞。
「我可以不喝酒,但需要安慰,你明白吗?丁大哥。」故意把最后一个称呼拖长了音调。丁瑞再笨也看得出对方的不怀好意。
真正引狼入室!
「喂喂,你冷静点啊?」丁瑞紧张地向后退着,大声喝斥欺近自己的人。
「如果......如果碰到麻烦的话,你可以把它说出来,说不定我可以帮忙......」
「太好了,我正需要你的帮忙呢,丁大哥!」宋轩不客气地顺着话逼近。
小小的居室没有办法让两人一进一退的游戏玩太久的时间,小兔被迫到绝路,可笑的是他抱着酒瓶咕咕囔囔的,还没有完全明白自己将遭遇到可怕的事。
「你说吧,看在我们俩认识的份上,勉强可以帮忙的......」他腾出手来想推开凑自己过近的胸膛,一个星期前的不良记忆回笼在脑海里。
「帮忙......对,你能帮上忙的......」
宋轩「嘿嘿」一笑,握住碍事的「兔爪」锁到身后,俯下头张嘴攫住喋喋不休的粉唇。
啊,为什么又被这小子吻了?!
也许是「一回生两回熟」的关系,丁瑞发觉自己的反应简直可以用镇定来形容了,或许是看起来总是自信满满的恶劣家伙眼里藏着浓郁的哀伤让人无法拒绝他的索取......算了算了,当作再被狗咬一次吧。
丁瑞自暴自弃地放弃了抵抗的打算,反正没有想象中的恶心难忍,他就任凭蛮横的唇舌缠绕着自己的气息,从温暖到炽热,辗转撞击出些不谓所以的火花......[自由自在]
「啪--」重物坠地的声音。
「啊!」好痛!
「呃......啊,对不起......」
丁瑞结结巴巴地道歉,抱在怀里的红酒瓶子几时掉下去,因太沉溺在吻里的他居然都没有发觉到?!
被砸到脚板的宋轩哭笑不得,瞪着满脸绯红的家伙,不知他是为了吻,还是为了酒瓶砸到自己的事道歉。
「你你你没没......事吧?」丁瑞见对方抱着脚不吱声,心里更是有点慌了,将近二升的份量从一米六左右的高处跌在脚上,当然不会太好受,要是骨折了的话会不会要他赔医药费啊?
宋轩睇着关心的圆脸不爽地揶揄:「我以为你是故意的呢。」
「我才没有!」砸坏了他又没什么好处。
「被男生强吻也不会想到反抗了吗?」温润的嘴角荡起讨厌的笑容。
「我我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哭......」丁瑞咬着嘴唇,躲开缠着自己不放的锐目。他也不知道原因啊。
「你是在同情我吗?」声音低沉起来,夹杂着隐约的危险怒气。
「是又怎么样!臭小子,被你亲我只当被狗咬,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着对方嚣张的气焰,丁瑞再一次痛恨起自己的懦弱。明明是个小鬼头而已,就算他长得高长得壮人又帅那又怎么样?!还是个小鬼!
「呵呵呵呵,是吗?你倒挺有觉悟的嘛。」
阴沉的笑声响起,小鬼站起身来,以占绝对优势的身高压制住了又踩到地雷的丁瑞。[自由自在]
「既然被我吻你当是被狗咬,」宋轩不客气地用手指捏住圆脸凑向自己,「那被我上了呢,又会当作是什么?」湿热的舌尖轻拭过又一次紧张地抿紧的唇片。
「上......上是什么意思?」
「是--这个意思!」
「啊!」因震惊而起的尖叫被吞进了再次覆盖上来的唇舌间,身体重要的某个部位被一种陌生的触感包围着,丁瑞僵硬成岩石状起码有一分钟的时间,直到裤子被解开了扣子,皮肤感触到寒凉的空气才想起了反抗这回事。
「你这变态小子!」羞恼地用力挥拳打到对方的脸上,忙不迭地去提已经掉到膝下的外裤。多次的相处下来,这小子除了常对他动手动脚开些奇怪的玩笑外,从来没有超过界限的行为,而这次好象有点例外了。
「别藏了,你有反应哦。」宋轩舔了舔带血腥味的嘴角,笑嘻嘻地指着对方赶紧捂住的部位。
「......胡胡胡胡说!」丁瑞的小脸红得快滴血了,手指颤抖地捏住裤子链要把它拉起来。
「看看是谁在胡说吧!」
冷哼一声后扯住提着裤子的小手往后使劲扭去,失去支撑的裤子立即褪到脚裸处,被四角短裤包裹的部分无法隐藏没有来得及完全软化的男性象征。
「被男人抚弄就可以勃起......啧,丁大哥好象没有资格骂别人为变态吧?」压抑住心中巨大的触动,宋轩恶劣地笑开了。可他知道玩笑已经开得有点失控了,除了阮清风外,还不曾有其他男人可以引起过他的性趣,丁瑞显然是个例外,也许是长得太缺少男人气魄了吧?
「说不定,你也是个和我一样的变态哦。」得意洋洋地总结了一句,没有得到意料中的反驳。被逮个正着的人脸色惨白如纸,像只束手就擒的小动物,耷拉下脑袋,单薄的肩膀佝偻着,一幅坐以待毙的样子。
宋轩的笑容呆滞在脸上,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沮丧的男人。
好半晌。
「滚!」垂着头的人清晰地吐出一个字,声音充满冷漠的坚定,绝对是真正大男人的命令。
意识到自己真的做错了事的宋轩松开了扭住对方的手,他从来没有见到过他如此地愤怒。
「丁......小兔?」皱起眉头,突然感觉刚才还在被自己欺负的人有了一丁点的陌生。玩笑开得太过分了。
「没听见我的话吗,滚!」没有肌肉感的臂膀抬起,手指指向门口,脑袋依旧垂着,口气里有不容商量的拒绝。
宋轩当然不会听话地滚出去,反而强硬地用两支手指捻起丁瑞的脸,看到清亮的大眼里充满着愤怒的血丝,抑制不住的心疼全溢到喉头,几乎让他说不出话来。[自由自在]
「别生气,好吗?」口气里有难得一见的诚恳,「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小兔。」然后亲柔地吻上红肿的眼帘。
丁瑞想挣扎却又放弃了,气到几乎要哭出来的自己实在有够难看的,幼稚且可笑,事后还接受对方亲吻的安慰,怎么会变成这样?也许是在男生的手中勃起的打击太大了,让他觉得自己的神智有点不清爽,在接受安慰的同时他想对他说点什么,以证明自己并不是如对方想象中的那么软弱。
「我不是变态,虽然我长得不是很有男人味,但是遇到心爱的女人一定会努力保护她的......一定会的。」他推开搂着自己的男生,口气冷淡地告之。
宋轩点头。其实想说他没有视他当女生来看啊,他本来就是个喜欢同性的男生啊。
「如果我说,我是个喜欢同性的男生,你会不会看不起我?」在同学朋友甚至在家人面前一直苦苦保守的秘密却轻而易举地告诉了丁瑞,这个男人的弱小让他有可以信任的安心。
丁瑞一愣,抬头迎上的漆黑眸子莫明地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他转开了自己的脸。
「关我什么事......」别扭的嘀咕透着底气不足的困扰。
宋轩叹气,苦笑着点头:「的确是不关你的事。」对方的冷淡让他有点难受,还以为这只呆板的小兔会跳起来骂自己是个不学好的变态小子呢,不过这是相识近一个月来,两人第一次坦陈公开地交流。
「早就知道你这个小鬼不太正常,不过你喜欢男生或女生和我有什么关系?!」丁瑞强调般地又一次重复了自己的立场。
「如果,我说......我喜欢上了你呢?」宋轩扬起眉,直视着躲闪不定的眼眸,他惊讶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明明知道自己爱的是阮清风,却在向别的男人说些有的没的蠢话。或许只是捉弄一下而已,他在心里对自己解释。
丁瑞略有怔忡的小脸上飞快地掠过一抹绯红,立即隐入头发的阴影中。
「开什么玩笑,难道连哭都怕被人看到的你现在倒不怕我把你喜欢男人的事说出去?」
「你会吗?」宋轩不为意地反问。
「不会......我又不是多嘴的八婆。」经过片刻的沉默,扔下一句气闷的保证后,丁瑞捡起地上的酒瓶走进厨房。
这么喜欢说「如果」的话,还不如不要说出来......
「没有事的话你可以走了。」他回头对杵在房间中央的大块头没有好气地说。
「我饿了!」
换来没头没脑地回应。
「关我什么事?!」撅起嘴巴嘟囔,丁瑞从橱柜里取出饭锅往里面,倒了两杯乐食米。
「今晚我不回去了。」
宋轩站在厨房门口,看见他的动作后又愉快地得寸进尺。
「小孩子不应该在外面过夜,父母会担心的。」快手快脚地往米里倒水,把电饭煲插电。
「我父母离婚了。」
「哦,对不起......」丁瑞咋舌。
「没关系,我爸现在又结婚了,我有了新妈。」
「哦?」难道又是后母不良的旧戏码?
「我的新妈是个男的。」
「啊......」真是个超级混乱的家庭!
把两块烟熏肉蒸上,又取出一颗西甘蓝放在板上切开,一切四再切八再再切十六,炒半边就可以了,大胃王只有一个,发育中的小孩很能吃诶。
「今天我和他们吵翻了,所以不想回去。」宋轩把双手插在裤袋里,悠闲也看着丁瑞为自己忙碌着家事。原来男人做家事也会有谐和感,真奇妙!
「你不应该为这个理由跷家,他们肯定会担心的。」丁瑞擦了擦手,从抽屉里取出干净的碟子。
「别老用大人的口气跟我说话,」宋轩不满地蹙起眉头,「我不是个小孩子。」[自由自在]
「和父母吵架而跷家的人就是小孩子,何况你本来就没有成年。」清亮的眸子白了他一下。点上炉火,放锅倒油下料,干净利索的动作一气喝成。
「是嘛,」略为上扬的语调可以表明说话人微有愠怒,他勾起一丝邪笑,「可在某些方面,没有成年的我要比丁大哥你来得大哦。」
「呃?」
「特别是......」瞧着对方困惑的眼眸,手指向前一点。
丁瑞脸蓦的涨红,被触摸现在又被点着的地方怪异起来。
「讨厌的混蛋!」他操起锅勺。
「啊--小兔你不要拿菜砸我啊!」宋轩大笑着慌忙逃开,全力躲避着从后面射过来的甘蓝子弹。
「我们等一会儿没得吃......」
「小就小......又不是当种猪!」丁瑞绷紧红云未消尽的脸,极度愤愤不平。为什么这个臭小子老揭他的短处?!
他考虑着要不要在菜里下点不明物,哼哼。
3.


学生会办公室的走廊前正进行着一场「力量悬殊」的全武行。
叉着细腰,一手拎着男生耳朵的美女威震八方,配合着男生夸张的尖叫,让周围的人窃笑不已。这是最近几天学生会办公室前常能看到的精彩场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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