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血————牛:(
牛:(  发于:2008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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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李默白这几日在房中休眠之时,总觉得耳边有似有若无的轻柔呼吸声,好熟悉的味道,却怎麽也睁不看双眼,等到眼睛能够睁开了,又是一片空荡荡,是──谁?铭月?是你吗?你从地狱之森来召唤我了吗?那里很冷清是不是?你觉得寂寞了吗?只可惜事到如今我还没有去再次寻死的勇气,可笑我这无用之人。
不觉在这丁香谷中也住了几日,只见蒙纱的妙龄女子来来往往,一直不见她们口中的谷主出现,李默白因为自己也精神恍惚,也没追问答谢。
晚间的丁香谷有如仙镜迷幻飘离,薄雾漫开,远处的寨前升起篝火,染出天际一片殷红的绚丽。
有女子自称是谷主身边的侍女来请李默白过去,说是谷主请公子入楼一观歌舞,李默白本想推拒,思那歌舞定是什麽莺莺燕燕香袖浮动轻摆腰肢之类,转念又觉得似乎对谷主有失尊敬,想及此也就跟随侍女出了院门。
熟悉的熏香,淡淡一丝浮过鼻翼,李默白停住脚步,一抹白影,谁?!
"李公子?"侍女顺著李默白的方向望去。
又是眼花?李默白挥去心中奇异的感觉,问:"姑娘可知有闻到什麽香味?可知道这到底是什麽花草炼成的凝香?"
侍女仔细嗅了一下,微笑著回答:"这是谷主独有的熏香,用极少生长的贺兰丁香混合隆冬的贺兰山雪水凝制而成,有很多奇妙的效果。"
"你们谷主?"李默白越想越奇怪,这以前不是经常在铭月身上嗅到的清香吗?他总感觉到铭月似乎还在身边,在那不远之处,铭月?你难道在躲著我?你难道真的没有死?仍然尚留人间?这,可能吗?会吗?别给我希望的时候又狠狠将我推入地狱。
还想问下去,侍女却有意无意避开这个话题:"李公子,请这边上楼。谷主正等著您呢。"
这个时候李默白不知怎地紧张起来,真相就在眼前,他却忽然地惶惑了,虽然希望渺茫,却总存在那麽一丁点不可能中的可能幻象,若真给他完全捅破了,岂不是完全破灭了想望?
西域风味的乐调,神秘而妖豔,却迷不了李默白的心神,他一杯接著一杯地畅饮著贺兰的美酒,怎麽也醉不了,酒入肝肠反而更加灼烧地痛,麻醉不了心神,身侧有美姬陪酒,眼前有腰肢狂舞,贺兰独特的鼓点声,合著热烈地节拍,激不起死灰般的心,李默白笑地空洞,他现在可真是应了袭常武说的千杯不醉。
"谷主呢?"李默白在等待中焦躁不安,他是害怕幻象破灭,可要他是这样可能与不可能之间徘徊煎熬更加令他难以忍受。
"谷主他,"侍女们互相看了一眼,似乎不便开口,"刚才来过,後来有些不舒服,就先走了,让我们陪伴李公子在此赏玩。"
"你说什麽?他刚刚来过?刚走吗?现在去哪里了?"李默白不等侍女们回答,冲下了楼。
是的!就是那一抹身影,白色的,纯白色的身影!他的铭月!那是他的铭月!铭月你为什麽要走?不愿意见我?
"铭月!"李默白用尽力气喊著,生怕一个眨眼铭月就消失在丁香花丛之中。
白色的人儿似乎僵了一僵,许久才缓缓转身。
李默白走上去,谷中的夜风让李默白完全清醒过来,是的,他不是眼花,那是铭月,清清楚楚,真真实实的,就在眼前。
他该想到的,他早该想到的,不是吗?皇後那日是话中有话,已经将玄机透露给了他,是他一直云里雾里被过重的失去铭月的疼痛惊扰了,所以才会到现在才猛然醒悟。
"铭月,你在恨我吗?"这是他最不想见到的,可是,像他这样的人,有理由足够让铭月去恨他不是吗?
贺兰铭月微扯嘴角:"恨?怎麽会?老子一直是爱著你的,怕用这一辈子都爱不够。只是,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我不想妨碍你。老子难道不想见你?老子是日日盼夜夜等,祈求上苍让我在有生之年再见你一面,上苍没有薄待老子。那天在山谷的丁香花丛中看到你的时候,老子简直感动地都快痛哭流涕了......所以够了,够了。"
"妨碍我?铭月?你说话好象省略了很多重要的东西,我怎麽就听不明白,为什麽够了?难道你不想抱著我真真实实地感受著我吗?"不要拒绝!铭月!千万不要拒绝我!求求你!
"你,也有你自己的了,老子不想......"
"幸福?什麽幸福?"等等!他和铭月似乎有什麽误会?!
"你不是跟安平公主完婚了吗?"
"谁告诉你的?我没有娶她。"
"怎麽会?!怎麽会......"贺兰铭月与其说震惊还不如说是不敢相信,本以为应该那样的,一切都无法改变了的,却忽然来告诉他那全都不存在,这种冲击,太大,一时间不能适应,喃喃自语。
"原来你一直以为我已经跟安平完婚了,呵,怪不得三番四次躲开我。"
"可老子又太想靠近你,再靠近一些,可又怕,呵!"贺兰铭月道,"那你怎麽还能来这里,以安平的性格。"
"铭月你知道吗?那天,就在你行刑的那天,我像一头发困的闷兽,被关在安平的那个小房子里,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我从愤怒变成悲痛变成绝望变成憎恨。当我终於可以出来的时候,我不顾一切策马扬鞭赶到行刑的路口时,只有一缕血色的黄土等著我,那时我才猛然醒悟,你对我有多重要,看,这就是我。与安平的一场争执被关入大牢,之後是皇後,我猜测,也就是你母亲救了我,具体的过程我不怎麽清楚,她一定做了很多,我很感激她。"
"阿母吗?老子和族人也全是她所营救的呢,假行刑之後,换下了老子,之後老子和族人才找到了远离尘世的这里──丁香谷。她牺牲了很多,她的幸福,也许不是我们所能理解的了,哎,"贺兰铭月不禁叹气,"发生可怎麽多事,不知道阿母是怎样周旋在他们之间的,默白。"
李默白走近抱住了贺兰铭月,由松到紧,生怕一松手他就从指缝中溜走:"铭月,我这种人有什麽好?你却对我这样死心塌地?若我今日已经是大唐驸马,却还来纠缠你,什麽都想要,你是不是还会这样爱著我?"
贺兰铭月将脸深埋进李默白的肩头,温暖的触感几乎逼出了泪水:"不要问老子,老子不知道。"
"傻瓜!我不会这样做的。路口的一抹血迹让我醒悟,什麽是我真正想要的,若没有你,这辈子我可能就这样混迹官场凭著我的小聪明我的才学我的面貌是肯定能争地一二的,这是世间为一个成功男人所设定好的路。可我遇到了你,命运真是很奇妙,下一秒发生的事情遇到的人都能够改变一生的走向。为什麽一定要按照常人的路去走,我邂逅了万里难觅的你,就注定我要走不同於常人的路,以前我抗拒我隐藏,而如今,我甘愿,是你一直甘愿才让我有现在的甘愿,因此我说自己很自私,就是因为这个。"
"默白,"贺兰铭月仍旧埋在李默白的就肩上,看不见他的神情。
"怎麽?"
"既然你甘愿,"亲吻上李默白许久未曾碰触过的唇,"默白,老子好想要你。"
刚才还是古典美人一般温顺而克己的铭月怎麽一转眼变成了这样了,李默白头皮一麻,想起在贺兰谷的白色主帐中的一幕幕,天,若论力气他是怎麽也打不过铭月的!那不是说,他又要在铭月身下辗转呻吟了?不会吧?!
"默白,你怎麽苦著脸。"边流连在李默白的唇舌之间,贺兰铭月边问。
"铭月,我跟你说个事,"李默白话还来地及出口,就被贺兰铭月给压到了丁香花丛中,"铭月!"
抬起已经布满欲念的双眸,贺兰铭月的唇越显嫣红,带著湿气的眸子直直地盯著李默白,李默白怎受地了此般诱惑,身下一紧,主动地吻了回去,柔软的口腔,滚烫的水液,滑腻的舌尖,不要分离!贺兰铭月将唇移到李默白的肩头,不顾轻重地啃咬著,留下青紫的印记,疼痛并快乐著,李默白抚上贺兰铭月的背,任由他发泄著积压许久的热情。
两人的灼热相抵,贺兰铭月扯开李默白的下裳,探进他的下身,直逼李默白的情根,李默白此时才推拒道:"铭月!不要在这里!"大唐的礼教让他总是有所保留,西域的风俗与大唐差异巨大,这让他多少有些吃不消,在汉人的心底,房事的关起门做的,在自家房里你想怎样样都可以,可一旦出了外堂,这便是难登大雅之堂乃至龌鹾之事了,何况在山谷野地之中,不远处还偶尔有人经过。
"为什麽?"贺兰铭月不解地注视著李默白尴尬的样子,"老子是这里的谷主,你怕什麽?老子会让你舒服的。"
"这不是问题的关键,"李默白试图解释,虽然现在是晚间,他还是有些顾忌,"啊......铭月......"
含住李默白的勃然,果然没有听到他的任何异议,贺兰铭月越发卖力地吮吸著,手指也在李默白的穴口轻探,李默白软了身子,根本无力反抗,出口的声音全部化成了呻吟,好热!要爆炸的感觉,想到铭月现在的举动,李默白腰间一紧,手穿过他黑色的长发,抱住贺兰铭月的头,贺兰铭月口中腾地收紧,手指刺入变地有些柔软的密穴之中,一股激流进贺兰铭月的口中,李默白咬住自己的唇,尽了全力压制住破口而出的撕吼,冲上脊背穿过脑际的快感,好久没有过了......
"默白,你的嘴唇出血了,"贺兰铭月心疼地舔了舔李默白的唇,"默白,你不喜欢吗?"有些担心的语气[自由自在]。
"怎麽会!"李默白反吻住贺兰铭月红豔的唇,"只是有些不习惯在这种地方欢好。"
还停留在李默白体内的手指在不知不觉中增到了两根,贺兰铭月似乎得到了默许一般。
"铭月?!"李默白不想自己的一番话惹来更加麻烦的後果。
"默白你变紧了很多,乖乖不要乱动。"贺兰铭月虽然不想让李默白受伤,可他要是再企图逃避,他可真要强来了。
身体已经这样的探入借著刚才的余韵而再次热起来,李默白闻到贺兰铭月颈间的熏香,欲念再次抬头。
贺兰铭月再也受不了情欲的煎熬,卸了外袍,将李默白翻转了身,跪在上面,从身後缓缓挺进,李默白一时无法适应这样勃发的硕大,贺兰铭月进到一半,稍微停了一会,伸手套弄著李默白的情根,让他分散注意力,一举竟全部挺进後穴之中,两人同时发出惊呼声,激越的快感从密合的部位扩散到全身,合而为一的感觉真的好棒,再也不是一人了!李默白忽略身体的不适,反手拉进本就已经很贴近的距离,让彼此完全密合,主动地摇摆著腰肢,贺兰铭月完全失控,不顾一切地在李默白紧致而有弹性的身体里冲撞起来,每一记都是他热烈的情感,李默白在快感和疼痛之间徘徊,他用整个身心去感受著贺兰铭月的热情,直到许久没有经受过如此热情的後庭溢出了鲜血,滑下了大腿,染红了密合的部位。
忽然间,贺兰铭月退出了李默白的身体,伏在他的背上一点点地吻过每寸肌肤,滚烫的水液肆虐著背部的就肌肤,无休止一般,李默白回过身,抱住贺兰铭月,吻干一脸的水痕,他在的这种感情,因为他也如他一般曾经以为永远地失去他了,多麽痛苦的记忆,撕裂般现在终於暴露在眼前,谁也无法承受失去谁,可是,不敢出口啊!终於能够在一起,好好在一起的感觉是如此虚假,怕一个转身一个放手就没有了!没有真实感,他想要真实感,切切实实地充满彼此的身体和灵魂。
李默白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血迹已经凝固,吻上贺兰铭月颤抖的唇:"铭月,不要害怕,让我填满你,我是你的,一辈子。"
抬起贺兰铭月的双腿,让他粉色的穴口暴露在自己眼前,充分用水液湿润了穴口,扶住不曾稍减的热情,慢慢进驻,完全填满,贺兰铭月涣散的眼神重新集中起来,吟哦破口而出,抱紧了贺兰铭月有些凉的身子,谁都有害怕的时候,也许,铭月只是一直掩盖了自己的这种害怕情绪,他的铭月,也是人啊!缓慢律动,情潮翻涌,不放过彼此脸上的每一个表情,让身体的高温将彼此逼上高峰。

次日清晨,天空一碧万倾,云色薄清,李默白被花间的群鸟鸣声吵醒,身边却已不见铭月,心中一慌,忙穿了衣袍下了楼,贺兰铭月一脸灿烂笑容,丝毫不见昨日的隐晦,拉了李默白的手:"默白!老子带你去一个地方。"
穿过丛丛的丁香,一路行来尽是无数蜂蝶环飞,花香缭绕,群鸟鸣叫,踏破一地的落花,香氛染满衣袖。
过了山涧,本以为已经无路,却又忽然豁然开朗,眼前是漫天狂舞散落的樱花,淡白的花瓣四处散溢,整个小小的山谷之中一片绿叶绽放,让人恍若梦中,樱花,竟然也有这麽美丽的纯白色!
"这是丁香谷之中的樱桃谷,等到秋天,满山谷的樱花树枝头结满了外间罕见的小小的白樱桃,纯白一片,满山谷的,非常美。以前阿爸经常跟老子说有这麽一个人间仙境,老子还暗暗怀疑,现在到也真被老子给找到了。"
贺兰铭月眼中是孩子一般欣喜的笑意。
李默白惊叹著眼前的景致,吻了吻贺兰铭月因为奔走而变粉色的脸颊:"人如其谷,谷如其人。"
"默白!你又在说绕口令了!老子听不明白拉!"贺兰铭月一口咬住李默白的耳朵,听到李默白哇哇叫痛的声音笑得欢,"默白,你不要回去了好吗?"
"哎呀!你看我还没说走你就想把我赶走了!这句话可让我很伤心啊!"故意曲解贺兰铭月话中的意思。
"李默白!"贺兰铭月准备动粗了,软的不行来硬的。
"谋杀亲夫啊!救命!"李默白跑地快,贺兰铭月追地更快,一下就被贺兰铭月给压到了地上。
李默白哇哇大叫耍起赖来,不料嘴开地太大,吃了好几片飘落的樱花瓣,气呼呼地瞪著笑地快断气的贺兰铭月,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拼命地饶痒痒,直到贺兰铭月百般求饶才放手。
两人闹地累了,便斜斜躺在樱桃谷的山坡上,头顶蓝天白云,下枕纯白花瓣,整整一个下午,享受著宁静与安详,手指交织,掌心的温暖。
第十章(上)


从樱桃谷回来之後,贺兰铭月就被急冲冲来找他的族人给请过去议事了,李默白到也知趣,知道贺兰族人并不怎麽喜欢他,再加上族务之事有也确是不怎麽方便在旁边,便站了楼外细细观赏起那白丁香来。
贺兰铭月出来的非常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脸寒气,让族人个个不敢靠前。
李默白拦住贺兰铭月,也不管他情愿不情愿,拉了他就往自己的院子走,贺兰铭月也不抗拒,进了小院,入了房门,李默白才问:"铭月,你怎麽了?发生了什麽事?"
一向直言直语的贺兰铭月也变地吞吞吐吐起来,他现在必须去做一件事,族中的老弱妇孺是肯定不行的,而默白,他不希望为此事让他卷进与大唐的恩怨是非之中。
"怎麽?铭月,你是连我也不肯说了?我会很伤心的,"李默白执了贺兰铭月的手,让他压在胸口,"我的小心心都已经碎成一片一片了",又按了贺兰铭月的头在上面,"有没有听到喀嚓喀嚓的破碎声?"
贺兰铭月才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下一刻愁容了袭上了脸:"默白,老子不想将你卷进这个血海深仇当中来,你明白吗?"
李默白收了那嬉戏的腔调:"铭月,在你心中,究竟把我放在什麽位置?你不要说,听我说完。我知道你将我看地很重要,可是,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另一半,互相依靠互相支持不可分割的另一半?我是你的爱人,更是一个男人。一起承担不好吗?如果你也已经把我们之间当成了一个整圆,而不是独立的两个个体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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