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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俊  发于:2008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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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文洋才注意到,白羽的手受伤了。
“怎么搞得?”他紧张地抓起白羽的手,眉头皱在了一起。
“别大惊小怪的,我做饭的时候不小心烫的,没事。”白羽现在满脑子都是薛凯订婚地事情。
“怎么能说没事呢?快让我看看有没有怎么样?很疼吧?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还是这么马虎,总让人操心!”文洋说着就要解开白羽手上的纱布,白羽赶忙缩了回去,“不碍事的,真的,我先去工作了,你去找个位子坐下,想吃什么就叫我。”白羽想起了昨天晚上他和薛凯也说过类似的话,可是一想到薛凯已经订婚了,他的心就犹如被刀片慢慢地一片一片割下来一样疼,他走到了员工用的洗手间,冲进一间没人用的卫生间,锁上门,捂着手,慢慢地靠着门坐在了地上。
“不是已经忘记他了么?为什么心里还是会疼呢?白羽,你要坚强,你必须坚强,他就要结婚了,他是别人的新郎,你对于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弟弟,你在他心里根本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醒醒吧,他从来没有属于过你,他这次之所以找你回去,只是因为他把你当成了弟弟,没有其它的想法了,白羽,你不能哭,不许哭!”
白羽真的没有哭,他只是一个人坐在卫生间的地上,用被烫伤的手摸着自己的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站了起来,他按住胸口,心里暗暗的说:“白羽,你一定行的!”然后,他就走出了洗手间。
窗外忽然下起了细雨,绵绵的细雨打在餐厅的玻璃上,一点一点的滑落,薛凯看着意外的小雨,心里也如这雨丝般似断非断,好像有什么事情缠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越想越乱,他想起他和白羽的第一次见面,想起他曾经对白羽的伤害,想起白羽对他的告白,他的心里仿佛打了一个结,不但解不开,反而越解越复杂,弄得薛凯现在坐立不安,胸口好像堵了一口气呼不出去一样。
李洁看薛凯像是有很烦的心事一样,于是开口问:“凯?你怎么了?大清早的就闷闷不乐的?能说给我听听么?”
“我没事!”薛凯的口气生硬极了,李洁好意的关心却迎来薛凯如此的对待,心里也开始不好受了。
“对不起…我心情不好,口气可能冲了点,你别介意…今天下雨了,就先在酒店待着吧,等天气好一点再出去玩,我去办点事,一会就回来。”说完,薛凯连早餐也没吃,就离开了餐厅。
李洁看着离去的薛凯,心里泛起了说不出的苦涩,她用只能让自己听见的声音问:“还是因为那个人么?”
文洋吃过早餐以后,天气突然又晴了起来,白羽见天气不错,就请了假,带着文洋一起去了桂林比较有名的几个景点,叠彩山,象鼻山,七星岩,他们玩了一整天,到了晚上的时候,白羽把文洋领到了桂林当地很有名的小吃店,点了一桌子菜,两个人都吃了不少,还喝了一些酒,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文洋扶着有些站不稳的白羽,走到了漓江的江边,坐在地上,迎着江面上吹来的清风,想让白羽清醒一点。
“白羽,我觉得…你好像有心事。”文洋让白羽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边帮白羽捋着他额前的刘海,一边问。
“心事么?呵呵,也许吧,我不知道,管他呢!我现在,只想好好孝敬我妈,好好过我安静的生活,其他的事情,我什么都不要去想,什么…都不想…”
“白羽,你知道么?当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有种奇怪的感觉,我很想好好疼你,让你不受任何欺负,不受任何伤害,所以我对你特别在意,你的笑让我觉得很温暖,我喜欢你的笑,喜欢你偶尔的倔强,喜欢你工作时认真的表情,喜欢你得到肯定时满足的样子,我知道你有了心上人了,可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白羽想起了他昨晚的表白,似乎和文洋的口气很像,他也许明白了薛凯的心境,害怕伤害对方,所以不忍心拒绝,可是又好像不明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变成了被告白的对象。
“我们都一样,文洋,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我现在对感情真的没什么信心,也没有任何兴趣了,我只想过安静的生活,爱情对我来说,太…太沉重了,我恐怕承受不起,既然无法面对,我只能逃避。我不想再去爱任何人,所以…”
“我知道你心里有人了,可是如果我说,我不介意,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你…会接受我么?”
“呵呵,傻瓜,并不是这样的,我说过了,我现在暂时不想讨论感情的问题,如果可以,我希望一辈子都不要碰触到爱情这个麻烦的东西…”
“你心里的那个人,是薛凯么?”文洋突然很严肃地问。
23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白羽笑着说,“反正我已经不再想这些问题了,是他不是他,其实都一样。”
“呵呵,好吧!那我也不强求你,不过白羽,我会等你,等你哪一天想通了,你随时可以来找我,我绝对为你敞开胸怀!”文洋说完就伸开了双臂。
“哈哈,傻样儿,好了,我回去了,你也快点回去吧!”白羽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后把文洋也拽了起来,两个人慢慢走到了桥口,然后就各自回去了。
白羽回到了自己家的楼下,发现楼梯口坐着一个正在吸烟的男人,仔细一瞧,正是薛凯,他忽然觉得薛凯成熟了很多,也许是夜色的关系吧,白羽发现他现在看到的薛凯居然是那么的有男人味,带着成熟男人才有的性感。
“你…来找我干什么?”白羽走到了薛凯面前,低头问。
薛凯抬起头,吸了一口烟,说:“我们能谈谈么?”
秋风吹拂着白羽的脸颊,让原本穿的就不多的白羽感到有些冷,他和薛凯来到了楼前的花园,坐在了长椅上,手里拿着口香糖的包装纸,一点一点地撕着,等待着薛凯的开口。
“白羽。”薛凯低沉的声音让白羽一时间有些不知怎么回答。
“恩?”白羽侧过头,看着薛凯棱角分明的侧脸。
“我…还是那句话,和我回去吧!”
“你想说的,就这个么?”白羽有些哭笑不得,“我不是小孩子了,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改变我的决定的,我既然决定不回去了,就不会再改变什么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要走了。”白羽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白羽!”薛凯紧跟着也站了起来,“你一定这么倔么?”薛凯问道。
“这不是倔不倔的问题,只是我不想回去,你再多说什么也没用!”白羽继续往前走。
“那…那你至少离文洋远点!!!”薛凯吼了出来。
白羽转过身,眯着眼盯着薛凯盯了好一会,才慢慢走到他跟前,用带着嘲讽的口气说:“薛凯,你现在和我说的这句话,是以什么身份说的?如果是经理身份的话,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员工了,你没权利命令我什么。我们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别的关系了吧?只不过是比较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我…我一直把你当作自己的弟弟!我不许你和他来往的那么频繁!!你可以去找女人,找几个我都不管,就是不许找男人!!”薛凯额头上的青筋爆了出来,让薛凯本就沉着的一张脸更加显得愤怒得可怕。
“我就是该死的同性恋!我就是喜欢男人!你可以看不起我,可是你管不着!”白羽也嚷了出来,他转过身,打算再也不要和薛凯讲话,直奔自己的家门口。
薛凯一把拽住白羽,同样大声地叫着:“我不许!!!”
“混蛋!”白羽挥手就是一拳,打在了薛凯的右脸。
薛凯捂着右脸,望着白羽的背影,大声地说:“你一天不回去,我就一天不离开这里!!”
白羽停住了脚步,低着头,小声地说:“你不走…我走。”
站在家门口,白羽又一次深深吸了一口气,打开门,看到的居然是相约酒吧的老板,周至。
“呵呵,白羽,没想到我会来吧?”
“老…老板?你来是…”
“他是来帮我们的,”白羽的母亲从一旁走到白羽面前,“孩子,你的复仇大计,可以实现了!周至这次就是来给咱们送钱来的!你一定不能让妈妈失望,周至这次给了你资金,你要好好利用,整垮他们薛家!!!”
“妈,可是…”
“还有什么可是的!?难道你不想报仇么!?什么也别说了,赶紧收拾东西,我们明天一早就走!”
白羽回到房间里,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想:“也许,是老天爷都让我离开了吧,薛凯,我这次走了,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们…会是敌人么?”
薛凯回到酒店,发现李洁还在房间等他回来,他倒了一杯水,一边喝水,一边问李洁:“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我担心你出什么事,给你手机打电话你又不接,所以我睡不着,就在等你,你干吗去了?”
“哦,有一个老客户,我这次来顺便见见他,他非要去唱什么歌,所以回来晚一些,没事,你早点睡吧。”这是薛凯第一次骗李洁,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让李洁知道他去找了白羽,这也是薛凯第一次心里有了内疚感和背叛感,可事实上,他什么也没做过。
“你也早点休息吧,看你累的。”李洁走到薛凯面前,帮他捏了捏肩膀。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李洁发现薛凯的右脸有些青肿。
“哦,没事,刚才遇上了几个小混混,打了一架。没事!”
“报警了么?有没有丢什么东西?”李洁紧张地看着薛凯,眼神里充满了关切。
“都说了没事了,放心吧,快去睡觉吧,听话。”
“那…那你自己拿凉毛巾敷一下喔!有什么不舒服的赶紧叫我,知道么?”
“好啦,睡觉去吧,晚安!”
“恩,晚安!”
第二天一大早,白羽给还在睡梦中的文洋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要先回去,让他不用担心,并嘱咐文洋替自己回去的事情保密,尤其是不要告诉薛凯,文洋答应了以后,白羽去酒店辞了职,就随着母亲和周至离开了。
坐在飞机上,看着窗外渐渐变小的城市,白羽的心情十分复杂,他想,也许从这一刻开始,他的人生,会不一样了吧…
24
薛凯再一次失去了白羽的消息。那天早晨,薛凯和李洁吃饭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到白羽来上班,他以为白羽上的是晚班,可是到了第二天,薛凯还是没有看到白羽来上班,他于是就“顺便”问了其它的服务生,才知道白羽昨天就已经辞职了。薛凯赶忙跑到了白羽住的地方,发现他几乎在辞职的同时搬家了,他想,也许白羽真的不想再见到自己了吧,可是他却总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围绕在自己的心里,眼看着就要浮出来却怎么也抓不住,不过薛凯可以肯定的是,这次白羽的离开,文洋是知道的,并且也知道白羽的去向,然而他给薛凯的答案只有三个字,不知道。看着气定神闲的文洋,薛凯一肚子的火没处撒,只能憋在心里,这让薛凯难受极了,因为实在找不到白羽的行踪,薛凯只得暂时放弃了找人的行动。
因为白羽的关系,自从来了桂林,薛凯一直都没陪李洁好好去哪里玩过,李洁并没有和薛凯抱怨什么,薛凯更加觉得对不起她,可是现在的薛凯,确实再没有什么心情游玩了,他对李洁说自己最近太累,不想活动了,李洁只说没关系,一边帮他按着太阳穴,一边说:“凯,咱们明天就回去吧,公司那边已经好久没去看过了,我怕爸爸一个人忙不过来。”
薛凯看着仍旧善解人意的李洁,内心第二次有了对不起李洁的感觉,他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白羽对他告白以后,他不但没有厌恶的感觉,反而对李洁感到内疚起来,薛凯笑自己也开始婆妈了,他不再多想,和李洁说了晚安以后,躺在床上闭着眼,不一会儿就睡去了。
第二天清晨,薛凯和李洁整理好了行李,离开了桂林。两个人下了飞机就直接回了公司,薛仁笑着说总算回来了,并把没有完成的工作交到了薛凯手里,这次薛凯主要的任务,便是下个月要举行的招标会了。因为放假而累积成山的报告,再加上一个没有写完的招标会的计划书,薛凯真的快要忙疯了。他每天面对那些堆积到一起的文件,脑袋总会由一个变成两个那么大,可是每当薛凯看着曾经他和白羽一起完成的计划草案——当然文洋也参与了,只是薛凯完全忽略掉了而已——他总会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想念起白羽,他想知道白羽现在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吃饭,或者被人欺负什么的。
薛仁也看出了薛凯偶尔的走神也许在想着谁,他知道那应该和白羽有关,可是白羽已经走了,人也找不到,所以他无能为力,李洁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薛凯的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不安地改变着,虽然具体的改变是什么她并不清楚,但是出于一个女人的直觉,她知道那一定不是什么好的改变,所以,那天晚上,李洁做好了满满一桌饭,当大家正在用餐的时候,李洁放下了筷子,笑呵呵地对薛仁说:“爸,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和薛凯…忙完了招标会的事情…也就是再过两个星期…就要结婚了…”李洁有些脸红的低下了头,薛仁看了看李洁,又看了看薛凯,笑着说:“哈哈,这是好事啊,都是一家人了,还害羞什么,来,多吃点菜。小凯你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让人家女孩子开口说啊!不懂事!哈哈!”
薛凯其实心里是很吃惊的,他没想到李洁私自定下了婚期,可是人家女孩子已经开口说出来了,他如果拒绝,不太合适,况且两个人订婚也有一段时间了,迟迟不结婚的话,对外人也不好说,薛凯自己倒是无所谓,他怕有什么闲话对李洁不利,所以,他点了点头,笑了一下,说:“是啊,我和小洁…半个月以后就结婚,爸,您不会反对吧?”
“反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哈哈哈,我儿子也要成家了,以后,为人处世就要更加成熟了,你肩膀上的责任更重了,要知道疼你老婆,不要再出去乱疯了,知道吗?”
“瞧您说的,我什么时候疯过啊,弄得我好像一个花花公子似的。”
”哈哈哈!“
薛仁的家里现在充满着温馨和谐的气氛,可是谁也不知道,现在薛凯的心情,好像被窗外的秋雨阴霾地笼罩着一样,那种难以形容的窒息感,没有人能够体会得到,薛凯自己问自己,我该有的全有了,到底还在不知足什么呢?
转眼间就到了招标会举行的日子,这天,各大电子商务公司都早早的来到了现场,薛凯和李洁还有文洋三个人也不敢怠慢,一身盛装的坐到了会议席上,可是,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劲科集团,却迟迟没有露面。竞标已经开始了,现场的竞争十分激烈,各家公司都展示着自己的看家本领,拿手好戏,自己公司的情况,产品的特点,市场的占有度和相比其他公司的所独具的优势,当然,以薛凯为首的仁峰公司的几个代表也不例外,获得了现场投标公司的一致认可。
就在薛凯自信满满,以为可以赢得这次的竞标的时候,劲科集团的代表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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