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雷..."我很想问他。
"夏生,你再用那样的声音叫我我会失控的..."
又一上一下了,这次我没有错过,稍稍撑起自己的头,一口含住...
"唔..."叶雷闷哼一声,我觉得自己重重的摔到床上了,胸腔里的空气被撞了出来,好痛...
"从浴缸到床...这估计成为我人生一个不可逾越的距离了...还好到了,夏生,没摔伤你吧..."他整个人悬在我上空,大力的喘着气说。
"唔..."我开始酝酿,眼泪也渗出来了,然后一把抱住叶雷,"好痛啊好可怕啊,突然就这样摔下来,哇..."
"终于还是开始了么..."叶雷有气无力的压在我身上。
"喘不过气了,讨厌讨厌,你走开啦,好可怕..."我边哭边挣扎着扭动。
"夏生...夏生你乖,我走开...你先放开我..."他也挣扎着...站起来。
"不要抢我的东西,好可怕,坏人,救命啊,救我..."手上紧抱着这的东西要离我而去,我心里一阵恐慌。
模糊的视界,我突然又回到那个被抛弃的下着大雨的夜晚,我连最后剩下的一个小书包都被人抢走了。
"夏生乖,我不抢你的东西,你再不放开我要被你勒死了..."
"不要扔下我一个人..."我把脸埋在他的脖子里呜咽。
"我不扔下夏生,我一辈子都会守着夏生的。"叶雷的声音很轻的传到我耳朵里,安抚的说,"我不会离开夏生的,来,先把手放开。"
"不要扔下我..."我乖乖的放开手,叶雷抱着我靠在床上。
"这样是不是好多了?"一只手环着我,一只手慢慢的抚着我的头。
"嗯..."我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轻轻的抽泣着。
抚着我的那只手很大很粗糙,我感到一种异常的温暖,我迎合着那只手,想要更多的温暖。
"夏生,你可不可以...先把衣服穿起来再蹭..."耳边的声音开始发颤,手像触电般的跳开。
"不要离开...我要..."我挣扎着寻找记忆力的温度。
"夏生...你的行为不要突然从七岁长到二十七岁..."
"唔..."我看着眼前模糊的脸,眼泪又渗了出来。
我听到耳边一个很沉重的闷哼声。
"对不起,夏生...我已经没有办法忍耐了。"
"嗯?"突然一阵眩晕,我被一个力量猛地一推,再次张开眼的时候看见叶雷又一次悬在我上方的脸。
我不解的眯着眼睛看他。
我感到有什么在我身上游移,从腰到胸口,画着圈,慢慢的移动着,然后停在身体那个不熟悉的地方,一点点的侵入着,我觉得很难受,却又像是不满足的感觉,我弓起身体,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
他突然离开了。
"叶...叶雷?"我勉强叫出声来,失去一切的空洞像海潮一样突然涌上来,我几乎窒息。
你说过你不会扔下我的。
"我在这里,夏生乖,不要怕。"叶雷抓住我在空中无住挥舞的手,贴紧我,"我去拿沐浴液而已,我不想弄痛你,我不会离开你的,乖,什么也不要怕。"
我怕,我怕再次一个人,在寒冷的雨夜里无休止的等。
我大口喘着气,哽咽着。
湿软的舌尖从脖子后面一路舔噬,沿着指尖划过的痕迹,一点一点的品尝着,有一瞬间我看见年幼的自己被噩梦侵蚀,以这样的方式,温柔的,一点点嘶咬。
我本能的抱紧叶雷,那是我能感受的唯一的温度,那温度灼烧着,贴着我的皮肤,进入我的身体。
我感到一丝轻微的疼痛,但很快被燃烧着的温暖取代。
叶雷的喘息声在我耳边响起,像黑暗的大海,波涛汹涌,充满未知的蛊惑,却是极尽温暖的。
我闻到一阵香味,混着叶雷的味道。
我突然不再害怕。
第7章
做了讨厌的梦。
七岁的时候那个像拍电影一样戏剧化的雨夜,原本以为自己在经历了这么多年以后已经将它忘记了,没想到却仍然如此清晰的在昨夜的梦里回放。
被抛弃的自己抱着小书包一直在大街上等,就连下大雨也不敢动,还被附近的不良少年抢了书包,被人发现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有时候回想起来都会觉得这个记忆是不是其实只是曾经在哪部电影上看过的桥断...
但是如果没有真的发生像我这样年轻英俊身强体壮的大好青年又是怎样沦落为一个寄人篱下任人宰割的菲佣,还为了一套免房租的房子把自己的大好年华赔了进去...
"嗯...夏生..."一个猪一般哼哼的声音从我身边传过来。
靠,又来。
"叶雷,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半夜爬到我床上来,我就一枪崩了你。"我揉着一蹦一蹦疼着的脑袋,踢了身上压着的那坨一脚,维持着我千篇一律的"起床问候语"。
工作太卖命了都没有注意季节变换么,怎么今天这么热。
"唔...每天早上都说...你不烦么。"叶雷哼哼唧唧的又贴上来,简直是不知死活,我现在已经不是起床气那么简单了,这个脑袋为什么该死的那么痛。
"你给我滚远点。"我把他往边上一踹,猛地一掀被子。
定格。
这是什么状态。
光溜溜的...
我发誓我没有裸睡的习惯,尤其是和叶雷这个梦游症患者住在一起,就算有这个习惯我也得给它改掉,那么,为什么我会没有...没有穿衣服。
我都没有勇气偏头,卡着叶雷的脖子把他拎过来。
"给你个机会,告诉我...这是梦。"不等他回答我不由分说地就是一顿暴扁,一边抽搐着嚎叫,"虽然我知道这是在做梦,但是我还是无法相信我居然会做这么恶心的梦,光溜溜的和男人躺在一块就算了,对象还是你,我告诉你,等一会我醒过来的时候记得提醒我,在现实世界也要暴扁你一顿我才甘心。"
然后狠狠地一脚把他踹到床底下。
"夏生..."叶雷挣扎着从床下爬上来,一脸委屈的窝过来。
"滚,恶心。"我忙着从梦里醒过来,他还想让这个噩梦继续下去?
"夏生,你听我说...这不是做梦...昨天我们喝多了,你说热,就自己把衣服脱掉了。"他讨好的笑着,看着就冒火。
"那我喝醉了你不滚远点非礼勿靠近,还自己扒光了凑过来,让我一大早上看到这么恶心的东西影响心情。"我揉了揉额角,本来就因为宿醉头痛,现在更是怒火中烧。
"夏生...你...你忘记了昨天..."叶雷一幅被人吃干抹净却惨遭抛弃的表情看着我。
"昨天?"我皱了一下眉,"靠,你不说我还忘了,昨天你个不长眼的,大好的机会让你碎过去了,接下来还能不能和他们接触上都不知道,让包公知道了阉了你。"
那我一定会尽属下的职责请缨代劳的。
"夏生你好过分..."叶雷抓过被子角咬在嘴里,跪在床角上装小媳妇,"昨天晚上...你把人家这样那样的时候还那么温柔...今天...把人家这样那样...以后,就对人家这么凶..."
"什么,你说什么?" 人家?一身鸡皮疙瘩此起彼伏。我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再一次卡着他的脖子把他拎过来,"你说什么,你说,我...把你..."
我都说不出口。
"上了。"他到干干脆脆。
"不可能!"
"夏生..."他咬着被角,眼泪呼之欲出,"你也是男人,你知道,我在你什么也记不得的状态下承认我是在下面的那个是要非常大的勇气的。"
轰。
"我失聪了..."我空洞的望向前方,"什么也没有听到。"
"夏生,你昨天喝了很多酒..."叶雷小声说。
"我知道!"不用他提醒我也知道酒精对男人来说就是随处可以买到的春药。
"你只是又想起小时候的事了。"他的声音更小。
"闭嘴。"我讨厌有人提醒我任何有关小时候的事,昨天的那个梦又该死的清晰。
"你喝了酒就会这样,会变成七岁..."叶雷几乎已经做好我会扑上去打的准备,"我告诉过你的。"
是,没错,我和叶雷高中才认识,谁知道是哪次什么晚会还是生日或者干脆就是几个人没事出去喝酒,那时我这个穷人第一次喝酒,后果是我被叶雷提前抗回我住的地方,要不是我撒了一晚上的酒疯,他怎么可能知道我过去的经历,不管熟还是不熟,我只是单纯的不想提起。
我的头一蹦一蹦的痛,根本不想看他的脸。
"你一直抱着我要我不要离开..."叶雷靠近了一点,"我看你哭得那么惨...就抱着你,结果你突然就从七岁长到二十七岁...你知道...喝醉的人力气很大。"
我绝望,印象中好像的确是一直说不要离开...可是我不是对他说的!
可我为什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夏生?"叶雷看我没有反应又靠近了一点,体温散了过来,皮肤若有若无的擦着我的。
"讲!"我心烦意乱,酒后乱性这种事从古到今经常发生也不差我一个,不小心乱了自己的朋友这种事也常听人说,男...男人和男人这个社会虽然不太容忍但是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我偏过头,可为什么是叶雷!
"那个...我们好像要迟到了..."
"我靠!"我发出今天最后一声绝望的嚎叫,猛地站起来,然后眯着眼睛看向叶雷,"我昨天那什么之后还记得洗澡?"
"我洗的,"他讨好的笑,"那个在里面很不舒服,我...顺便帮你也洗了,呵...呵..."
看他那个嬉皮笑脸的样子我就火大,浑身不舒服,我抓起自己的衣服开始穿,却闻到一阵熟悉的味道,皮肤上的味道,是昨天记忆里的香味。
我突然想起来这似乎是沐浴液的味道...还是我在超市亲手挑的。
捏死叶雷以出殡为理由请假...这个念头萌生好几年了,今天实现它吧...
幸运之神不是每天都看着我们的,跨进警局大门的时候,时钟显示我们已经迟到十五分钟了。
头儿很愉快的靠在办公室的门口勾了勾手指,我们灰头土脸的跟了过去。
"怎么,终于还是失误了?"头很愉快的喝了口茶,派头摆出来了。
"回大人的话,您说谁还没个失蹄的时候不是?"我比较没骨气,讨好的说。
"夏生啊,"头儿似乎不在意我的贫嘴,"我都听说了,你跟林琳一直都是那么似有似无的停留在绯闻阶段,这突然进展迅速打得火热,我知道,年轻人是有点按奈不住了,但是不要因为这种事影响工作嘛。"
看着这么平淡,头儿对我每天正点上班正点下班似乎已经积怨颇深。
但是提什么不好,今天早上的对话突然飞速的在我脑袋里过了一遍,我捏了拳头,又不能痛扁自己的上司。
"头儿,"我压抑了半天终于可以做到不咬牙切齿的开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昨天我们去查案,弄得有点晚,今天睡过了。"
"查案啊。"头儿笑得很贼的靠过来,这种时候又是当年那个学长了,他伸手指了指我的脖子,"那这个是因为隐蔽在草丛里被虫子咬的了?"
我顺着他的指尖有点困难的低头看自己,早上的慌乱之中,衣服的扣子没有扣好,露出脖子下面一大片,胸口附近,几个暗红色的点点若隐若现。
我正想拉开了仔细看一下,好半天没动静的叶雷突然抢先一步,把我的领子抓住,帮我把扣子系好。
头儿有点尴尬的咳了两声,坐到办公桌后面,
"那什么,对,夏生你要记得以后着装要整齐,要保持警校里的要求,你看你刚才什么样子,让人看见了还以为人民警察在玩制服诱惑。"
"啊?"我有点匪夷所思的看着头儿,这哪儿跟哪儿的。
"总之,这个话题就这样了,"头把茶杯到满水。我明明看见他满头的黑线,我转头看站在我身后的叶雷。
没什么嘛。
"今天事实上有些事要和你们谈。"头儿正色道,"先说说你们这两天都查到了些什么。"
我和叶雷把这两天为发生的事和我们查的资料给头儿讲了一下,当然...我们讲重点...
叶雷对我在酒吧卫生间里和季云翔的对话也惊讶了一下,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听。
"夏生的这个线索很重要,很大的别墅,后面还有个很大的湖,"头儿听完点了点头,"本市符合这两个条件的别墅不多,我让小张去查一下,应该不是用的冷非凡的身份登记的,但是一层层的查下去总会摸到点什么。"
"但是我还是很奇怪冷非凡的想法,他对待季家两兄弟的态度,还有季云帆是怎么失忆的。"我玩着头儿桌子上的镇纸,不解的说,"季家两兄弟在冷非凡身边到底是个什么待遇,格雷斯又是个什么人?"
头儿一把夺过自己心爱的镇纸,瞪了我一眼,从抽屉里拿了一份材料扔在我和叶雷面前,
"今天早上俊明才送上来的,"头儿啜了口茶,"最近他在查的一个案子,里面一些小细节引起他的注意,后来他查了一些类似的案件,还特意跑了几个分局调档案作对比分析,问一句,你们有没有想过,季氏兄弟究竟是靠什么方法一边躲着仇家一边生存下去的。"
我和叶雷互相看了一眼,七年前他们父母死的时候,两个人不过是十岁出头的孩子。
"我倒是奇怪怎么政府在他们那个时候不去管他们怎么生存下去,现在却关心起他们的死活了。"叶雷突然笑出声来,完全的嘲笑。
我推了叶雷一把,他平时不是这么愤世嫉俗的人。
"这不是你我要考虑的事,"头压了一下怒气,"总之,要是不爽你就给我把这件事尽快的了结了,把俩小鬼救出来。"
叶雷不置可否的耸耸肩。
"根据俊明的材料我大致推断了一下,"头把话题拉回了案情上,"哥俩在父母死后一段时间可能由他们父亲的一些老朋友照顾过,这段时间他们应该学了不少东西,至少有一个,学了不少儿童不宜的东西。"
"季云翔应该没有,"我翻着资料,回想那只被吓坏的小羊羔,"他不像是能杀人的人。"
回想两兄弟身体单薄和同龄人差了一大截的样子,我真怀疑他们能不能受得了开枪的后坐力。
"我什么时候说他们杀人了。"头儿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夏生,你摆出这么认真的样子,到底有没有在看你手上的那堆东西啊,要不要我叫俊明招雷神劈死你。"
"不麻烦了不麻烦了..."我赔笑,俊兄终于成了局里的御用法师了么。
"窃取商业情报么。"叶雷在一边哼了一声说道,"小孩子干的不错啊,不愧是我偶像的儿子。"
"你闭嘴!"头儿转过脸吼道,"我还不想提前开始吃降压药。"
我同情的看了一眼头儿,这么久了还没习惯...
"您老的意思是冷非凡留着季家兄弟是因为在什么地方有利用价值的?"我转移头儿上升血压的注意力。
"只能说这个可能比较大。"头叹口气。
"等一下。"叶雷突然站了起来,把资料放在头儿前面,指着资料上的一张照片和画出来的重点,"这里提到的这个人,我认识他。"
不可不说俊兄的资料做的真是齐全...不知道是不是占卜的结果...
"我知道你认识他,张益,"头扫了一眼,"他所属的公司在和冷非凡竞争同一个案子,这个人是案子的直接负责人...陈俊明就是从这个身上有的灵感,他似乎和季云帆接触过,窃取了冷非凡公司的情报,但是没有证据,目前只是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