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一只灰色的鸟————久熏
久熏  发于:2008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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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别的男人做爱!”没有任何感情地声音,越过了他的思想,轻而易举地飘出了他的嘴巴。
房间里静悄悄的,大家几乎都沉默了下来。最后,月寂轻轻地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把他搂进了怀里。
他有点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那温温的感觉,却让他格外的难过。
从那天他最后一次看到灰之后,他的整个世界就异常混乱了起来。

一方面,他要压下自己心中升起的那股强烈地杀意。那个压在灰身上恣意玩弄的人该死。那么露出了陶醉表情,发出淫荡声音的灰呢?人家没有强迫他,他是心甘情愿的,说不定还就喜欢被那样粗暴的对待。他难道不该死?

另一方面,开始越发难以忍受了起来。以前他只是幻想过搂过灰,渴望着亲亲他抱抱他,原来他还可以……

只是到了现在什么都晚了。他已经决定要彻底的忘记他,他根本就不值得他费尽心力去爱!

“要不要我帮你去查查到底怎么回事?”比他大上两岁的月琦忍不住问道。月琦是个消息高手,只要他想要知道的,没有查不到的。
“不要!”月焰冷冷地拒绝了。
“我已经决定爱别人了!”说完,月焰便离开了。一出门,就有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路边,方凌非潇洒地靠在车上等着他。
众人在二楼上远远地观察着。
“老大,要不要我去查查那个人?”月琦终于忍不住问。
“不用了!焰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倒是算计他的人会比较倒霉吧了!”

方凌非是个美丽的男人,身材高挑却纤细,虽然有点高傲,但是对月焰却非常的好,总是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虽然有时候,也会逗弄他,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可是月焰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能够感觉到,他正被这人宠溺着。总是能享受着,他心甘情愿地为他所提供的一切便利。方凌非大概是很喜欢他吧!
慢慢地月焰开始接受他,渐渐地月焰甚至可以把他当成是足以依靠的朋友。虽然如此,每次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方凌非在找一些话题!
只是方凌非绝对不会像那个人那般聒噪。
即使是一起去吃饭,方凌非也绝对不像那个人那样恶鬼投胎似的,先吃完自己碗里的,再扫荡他碗里的。
那个家伙似乎总也喂不饱似的。每次那双湿润的眼睛都是那样带点委屈地看着他,他就会自动自发地把食物送到那个人的面前。那时候,只要那家伙开口,他甚至愿意为他送上全世界。
可是,那个人不要。他要的真的只有那么一点点。只要给他点吃的,就会像个快乐的小狗一样,满是感激地望着他,然后开始大口地吞噬着本来是属于他的食物。
可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可以笑得很开心。即使回家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肚子居然还在饿!可是他仍是愿意把食物给他!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方凌非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他有点不悦地看向桌上的餐点。不久以前,他和那个人似乎也来过这家店,吃过这些东西。
“没什么!只是突然间就没有食欲了!方,我想先回去了!”他面无表情地说着任性的话语。在高大而宽容的方凌非面前,“娇小”的他完全有任意撒娇的权利。
“回去!”方凌非挑了挑眉毛,似乎对他的话很不满意。但是最终却仍然让步了。
淡淡地扫了一眼桌上那没有动过的餐点。然后缓缓地说道:“那我送你!”

月焰却突然站起来,他身高只有一米七几,似乎无论何时他站在那些高个子男人面前,永远都只是个绝对的弱者。需要的永远都是无比耐心地迁就,无微不至地照顾,以及不断地忍让。可是好笑的是,大概是因为他这张娃娃似的脸孔吧!学校里不止方凌非一个人,似乎有很多的高大男生都希望能够找到机会来照顾他,来讨好他。他自始自终都是这副不太讨好的冷漠样子。那些人却从来都不恼,似乎更加喜欢讨好他。似乎还会觉得他很有个性,很值得追求!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所需要的,从来就不是别人的照顾;而是照顾别人,并且只针对于那个人!而且他绝对有足够的能力!
只是那个人似乎从来都不需要他!
想到这里他越发气闷起来。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有点呆板地对方凌非说,“不必了。你自己吃吧!我想一个人走一走!”
他缓慢地站起来,优雅地迈着步子。大哥曾经对他说过,要想在这个世界能够好好的生活下去,那么无论如何都要带着一副可以迷惑着其他人的外皮!他一向聪明,大哥的话定然会贯彻到底。那么此时,在别人眼中,他是不是只是一个带点骄傲又任性的小男孩。
会不会一直都没有人看到,他心里住着一个可怕的小个子怪物。
在不断地怒吼,不断地哭,不断地教唆着他。
动手,动手呀!
打破这个世界,敲碎他!
敲得粉碎!
然后把他所喜爱的那个人抓过来!
让他只能看着他,只能喜欢他一个人!
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原来,无论如何,他仍是只能接受那个家伙!
对于这个认知,焰从心底感到愤怒!
Ps:填坑!

3
月焰安静地坐在那里吃东西,方凌非还是像以前那般斯文有礼,就连吃饭也总是那样规规矩矩的!直到两个陌生的男生走了过来。那两个人有着共同的特点,就是身上带满了华贵俗气的修饰,以及有钱纨绔的嘴脸。
月焰轻轻地扫了一眼,便低下头继续吃自己的饭。
那两人却毫不在乎地坐了下来。
“凌非,这是你新交的新朋友?”其中一个较胖的家伙别有所指地说着。
“好可爱!就像是样板屋里的娃娃!非,他不会一直都是这种一号表情吧!难道都不会笑吗?”另一个瘦子有点夸张地说着。这个人长得还算不错,只是有点过于阴柔,而且身上充满了情欲的味道。
“好了。你们不要再斗月了!他不识斗的,否则又要不理我了!”方凌非笑着说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对了,宋玉最近怎么了?我们怎么都没有见到他?还没搞定那个……”胖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却被方凌非不紧不慢地打断了。
“宋玉?别再我面前提他!”
“怎么你们吵架了?你不是向来都很照顾他?”瘦子在一旁赶忙问道,似乎他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他看着方凌非的时候,总是似有似无地带着点情色味道。
“那家伙见色忘友!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他了!”方凌非开玩笑似的说着。却很突然地看了月焰一眼。
“宋玉还没搞定那个漂亮的男孩吗?我听说,他似乎跟你要过那种药!……”胖子还没说完,便被方凌非的故意的咳嗽的生意打断了。
胖子淡淡地看了月焰一眼,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原来,你们还是朋友!”
“你还真是有耐性!明明是好朋友。宋玉怎么跟你就是正好相反呢!跟他在一起的那个人可真够倒霉的。”胖子说着些似是而非的话,月焰对此根本就不感兴趣,自顾自地吃着饭。
他实在不明白方凌非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似乎想让他知道些什么,似乎又不想让他知道。
只是宋玉这个名字,让他觉得有点熟悉。
而那边呢,瘦子似乎也因为胖子的话来了情绪,两人都带点变态的兴奋,说着变态宋玉是怎么折磨他那瘦小可怜的情人的。
他们的话让月焰有点倒胃口。于是吃了几口以后,便起身离开了。方凌非见他要走也跟了过来。一路上,方凌非似乎因为有这样的朋友,而感到有些尴尬。很长时间里,都没有再说些什么。
直到他们要分开的时候,方凌非才突然问:“月焰,你喜欢过什么人吗?”
月焰因为他的话而变得有些僵硬。他很想明确地摇摇头。嘴硬地说,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可是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直到方凌非又突然问道:“那么月焰,你喜欢我吗?”
月焰因为他的问题而越发犹豫了起来。
他喜欢他吗?老实说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方凌非身上永远都找不那种快要发疯了似的激烈情绪。
自始至终,方凌非都用着一种很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可是到了最后,他却始终没有回答出来。
方凌非脸上带着点难掩的失落,最后却仍是很温柔地对他说:“十七岁生日,我想帮你庆祝一下。你会来吧!”
十七岁的生日?月焰带点疑惑地看向方凌非,到了最后才想起大哥曾经给他们每个人都在证件上填了个出生日期。那并不是他们真正的生日,所以自然也不需要庆祝。
在人类社会生活,还真是麻烦!
月焰有点气闷地想着。
看着方凌非那充满期待的目光,月焰却还是没办法做最后的决定!

4
阴谋!
心不由自主地狂乱地跳动着,夜风狂乱地吹动着他的头发。
他站在高高的楼顶上,在黑暗中俯视着低下渺小的一切。
汗,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睡梦中,他看到那个喜欢微笑的男孩子……
他在哭,撕心裂肺地哭……
过往不断地重叠着,灰——曾经他以为自己很重视的男孩子,用那个曾经他以为早已被遗忘地的撕裂的表情,说着和数载不变的梦境中一样的话……
他说,“焰……你可不可以记住我!”
他还是向无数次梦中那样,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不待一点迟疑!
然而不同以往地是,他终于在离开黑暗之前,转身,回头……
看到他的脸上,划过了一滴眼泪!
不知为什么,那时候,他似乎已经脱离了梦境。
唯一的感觉就是,心痛得,似乎快要,跳出来……
风再次吹过,他突然觉得一阵深入骨髓的凉……
焰抹去了额头上得冷汗,不屑地瞥起嘴角,一切都只不过他那狂乱地想象。
那个人才不会呢!

他现在似乎已经完全在他的生活里消失了。最奇怪的是,他离开以后,居然没有在被任何人提起过。焰有时候也会想问问别的同学们,关于那个似乎从不与别人往来的灰。可是,总会在下一秒打消这种古怪的念头。
他去了哪里并不关他的事,不是吗?
他们只是有些熟识地同学吧!
记忆中似乎有个人说过,焰,你太无情了。也许是因为,你还没有尝到感情的味道。
似乎也有人跟他说过,焰,完美的武器是不需要感情的。
不断重复的梦魇,关于过去,讨厌的声音不断地在他耳畔想起……
那个讨厌的家伙明明已经被他干掉了。当禁锢解脱开的时候,他只用一手便干掉了A311实验室里面所有的人。
可是却似乎在他脑海中留下了永存的记忆。那个穿着白衣的中年男人,他总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所有事情的发生。即便,是在他亲手杀死了自己最后一个同伴的时候,他也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然后轻轻地说着83727你做得很好……

还记得他扯碎了最后一根链的时候,有人慌乱地喊着,到底是谁干得,到底是谁打开的“锁”……结果那人被他第一个干掉了……
有锁的时候,他只能是个“没有”生命的实验材料,任由那些人对他任意胡为,做一些所谓极限的实验。每次完成之后,那个人总会用近乎迷恋的眼神看着他,说83727你是最最完美的……

那时候,有人满脸悲戚,哭喊着说,这下完蛋了,那是一只足以毁灭的兽……
是的他是兽,是他们亲手创造的,然后杀死了所有的同伴成了最强的存在。在那座充满罪恶的岛上,他的存在其实只是为了制约那很多年以前便超出他们控制的蚀,以及在控制了整个岛屿的院长……

没有人告诉过他什么也没有对他说过话。只出了他,那个喜欢沉默地站在一旁看着他的中年男人,他生存的唯一意义就是杀戮……

直到那座岛屿毁灭的那一天,J站在他们面前,问,你是要留下,还是要跟我们走。到了外面可以看到很美丽的东西,但是你要答应听我的话……
那一刻,他似乎被J身上的某些温暖地东西迷惑住了,不知不觉地对他点了头。

然后,他们一起离开了那座半月型的魔鬼岛,月很耐心地教导着他一切。他从没学过要遵从,却不由自主地按照J的安排走了下来……

原以为脱离血腥是件很难过的事情,到了后来,他才发现那其实也并不是自己所需要的……
他到底需要什么,自己也弄不清楚。
直到了他遇见了灰,才第一次有了强烈地想要的念头。
然后便开始想要毁灭……毁灭掉所有肮脏的,龌龊的东西……

ps:这篇是我一个科幻类型故事的一个分支。几个脱离人类社会的特异的人,回到人类社会以后的故事。我还曾想过狼人呢?只是不知这个系列到底是否还要继续进行,总之这故事会继续的!

5
早晨的时候,大哥突然告诉月焰说,如果无法忘记的话就不要忘记。
不去遗忘?
那怎么行?
人总是要长大的,也许那只是需要很短的时间,也许需要很长时间。
一天,两天,很多天,没有灰的日子里,他会愤怒,会彷徨,有时候甚至会不知不觉地走到他们第一遇到的街头。
在那里他第一次看到那个男孩子,面对危险的时候,他也许会害怕,却不会躲也不会哭……
他们一起的时候,灰总是那么单纯的快乐着,仿佛愿望就是那么小小的,只要吃饱了就好了……
后来他不知不觉便被迷惑了,想着要更加更加地靠近他,想着和他做朋友……
当他发现自己的感情已近投入的太多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想着要大声地告诉他说,灰,我不想只作你的朋友,我想要和你更加更加地亲密……
可惜,已经晚了……他就那样从他的身边消失了。以某种不堪地方式告知他,他是属于别人的以后……
无数次地告诉自己要忘记。
却又有种被欺骗了的心情。
甚至有时候会无法控制地感到莫明的委曲。
却偏偏还是忘不掉。
无数次地压抑着想要毁掉什么的欲望。
无数次地告诉自己从新开始不就得了。
他只是喜欢上了一个根本就不值得他去喜欢的人而已。
跟着那个总是引起别人瞩目的人交往,理所当然享受着被照顾地权力。漫不经心地被那个人带入了属于他们的华丽圈子,听着他的那些朋友们的无趣的话……参与着一些无趣地游戏,却偏偏还是无法忘记……
当喧闹之后的时间里,还是只能默默地想着那个比他更加瘦小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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