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一只灰色的鸟————久熏
久熏  发于:2008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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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凌非从外面冲进来,一边死死地抓住了宋钰的手,一边急忙解释道:“宋钰他只是暂时昏了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却不顾颜面地,决定让自己的儿子去看最好的心理医生!

ps:不知大家看完这篇之后,会有什么感觉?会不会觉得乱或者其他什么的?
我自己的感觉便是累,每天早晨起来的时候,总是很不负责地想着,要不坑了“它”算了...再开个新的喜庆一点的...
可是,看到留言,看到,有人不断地给我打气叫我,叫我填坑...于是,又开始埋土了,回头一看已经写了四个多月了。这段时间里,我总是对写东西抱着点小心翼翼地心情,其实我以前都是随心所欲的...有人说,我的文在虐读者,我到觉得自己在自虐。
唉,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填完坑。

2
宋钰开始被迫去见那个很温和的心理医生。似乎被催眠似的,宋钰一次又一次被送入了那虚无的世界里,医生一直在试图帮他在那碎裂的灵魂中找到一个出口,却一次又一次的徒劳而返……于是,宋钰开始对那个医生产生了厌恶,他觉得那人就像个要挖取他心中秘宝,手段又并不高明的小偷。
比起那个人,宋毓反到更喜欢方凌非。起码方凌非会不是很温柔地告诉他,人和野兽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弱肉强食,弱的家伙理所应当成为强者的战利品,牺牲品……人只有变强才能生存……所以,他不用内疚负罪,也不用徒劳忧伤,更不用难过绝望……人只有继续的活下去才能有希望……如果真的有想要的东西,那只有不断地让自己变得更强……
方凌非总是用那低沉嘶哑的声音在宋钰耳边讲着他自己的故事,在每次宋钰因为噩梦而醒来的时候……于是无数个夜里,半梦半醒之间,宋钰开始被迫着或者是自愿地听着方凌非的故事……方凌非可以从小活到现在,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私生子变成荣耀的继承人,即使是一块儿小小的面包都是他自己赢来的……
宋钰总会觉得月光下方凌的影子,比夜还要更加的可怕深沉。可是古怪的是宋钰竟会觉得方凌非身上的黑暗让他感到迷惑,甚至产生怪异的安全感……
方凌非总是在宋钰心力交瘁的时候,一遍又一遍地在耳边保证着,会帮他把灰夺回来……
慢慢地宋钰开始习惯了在方凌非的怀抱中沉睡,也开始学会了在思念与等待中寻找自我的存在,他是那么依赖着方凌非,依赖着从他口中得到的消息,关于那两个人的,哪怕只有一点点都会让宋钰一整天兴奋不已。

时间在宋钰身边似乎静止了一般,他不知道自己对于灰的爱到底有没有结果。也不知道自己的执念会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淡。只是,似乎从失去了灰的那一天开始,宋钰就没有注意过时间,他最爱的那块儿机动的手表指针始终停止在灰离开的那个夜晚。于是,宋钰就这样被隔离了,被自己和方凌非……

第二次见到母亲的时候,宋钰远不像第一次那般治烈,他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那个跟往常不太一样的女人。那时候,她脸上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是温柔的。可惜,在他们相对无语了半小时以后,她还是带着失落转身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他的母亲面色沉重的对着方凌非说,我把他交给你了。
宋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类似于某种交易似的谈话。对于很多事情,他似乎有点明白了。

所以,方凌非第一次和他做爱的时候,他甚至没有挣扎。
任由那人的手和唇抚遍了他的身体……
尖锐的疼痛几乎让他昏厥……
他头脑里,却不断地回想着那个人和他的第一次,他打断了他的腿,他的哭,他绝望的尖叫……
那个人到底有多疼?
他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他爱他不是吗?
为什么能忍心下得了手?
泪不断地滑落下来,只不过他不是为自己哭……

3 方凌非的选择
当某个人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某一事情上的时候,对于他来说时间便是凝固的。宋钰便是那样。从灰离开的那时刻开始,以前那个充满魅力的宋钰便消失了。宋钰终日呆在方凌非的房子里,完全没有任何出去的意思。他对任何事情都没有任何兴趣。只有灰的消息才能引起他的注意。
于是,他们那个圈子里,开始流传着一个传言,大家都在说,宋钰成了方凌非的禁脔。带着对宋钰的鄙视与不耻,以及对方凌非的畏惧,那些传言只是在私下里说上几句。到底,宋钰从很早以前,就是他们最喜欢的话题人物。
宋钰的母亲对此也有所耳闻。这位商场女强人对于整件事情没有任何办法。即使,知道方凌非对自己儿子别有所图,也没法插手。作为母亲她以前漠视自己的儿子存在,现在想动手保护儿子了,却已经没办法了。到了现在她才明白自己对于儿子完全没有办法。如果,采取了什么不当的措施,儿子这辈子恐怕就完了。
对于整件事情最满意的人便是方凌非了。曾经方凌非疑惑于他对宋钰的兴趣。到了现在呢?即使打碎满嘴钢牙,方凌非也无法否认了,他的确是爱着宋钰。那种爱甚至要比他自己想象中的更要持久,更要深沉。很多很多年了,方凌非连自己的灵魂都染上了黑色,对别人残忍对自己也残忍……
这样的人还能爱吗?连方凌非自己都会怀疑。可是偏偏心狠手辣的他,总是会在面对宋钰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心软。方凌非一边惊讶于自己越来越懦弱,一边惊喜地发现原来宋钰笑起来是那么美丽。可惜那美丽只是昙花一现,而且还是因为别人。可笑的是,宋钰居然满脸幸福地看着他说,你不会理解的,因为你从没爱过别人。
那时候,他方凌非做了什么?他只是用力地攥紧拳头,狠狠地捏着自己的手指。
如果不是真的爱,那么宋钰不可能再那样高傲地站在他身边,满脸挑衅地看着他。而是早已被压在他身下,再也笑不出来……就像以前那些可爱的男孩子一样。
更可笑的,他方凌非居然也会暗恋?
对他就是在暗恋!以好朋友为名留在那人的身边。无论那人再怎么高傲,再怎么不可理喻,仍是装成满不在乎地留在他身边。然后不由自主地看着那家伙的一举一动。
看着他明明爱死了那小老鼠,却偏偏要冷酷的折磨他。大概是因为只有折磨才能证明那个人喜欢他吧!他是个傻子,明明是那么的喜欢,那么的重视。却总是无可奈何地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因为没有人教过他,也没有人爱过他。所以,他才会选择最笨的那条路。
而方凌非从始至终,站在宋钰身边冷眼看着他进行着猫捉老鼠的游戏。猫和老鼠是天敌,注定了只能有两种结果,一种是老鼠死掉,另一种是老鼠逃跑。而这两种结果都是方凌非乐见的。他知道宋钰对灰是多么的执著。唯有灰不在了,宋钰才有可能属于他。
所以,自始至终,方凌非都不能算个很好的观众。因为,他找到机会,就会客串一把故事里面的反派角色。反正他从来不是个好人,也不怕将来死掉会不会下地狱。

现在,故事终于到了尾声,灰走了,宋钰也终于落到了他的手里。可是,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虽然,宋钰从来没有拒绝过他的拥抱。因为现在的宋钰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空壳子。

宋钰在终于承认他爱上灰之后,曾经说过,他不在乎灰是否爱他,他会有耐心地等下去。直到灰忘记那个人,爱上他。
这便也是方凌非的选择。即使,看见日渐憔悴的宋钰他会心痛。即使,看见宋钰那双空洞的眸子,他有种想要把灰抓过来,交给宋钰的冲动……

终章1
日复一日,宋钰都在等待中度过……有时候,他会觉得时间像流水一般快,吃,喝,睡,见到方凌非,然后偶尔做爱。他似乎早已发现了方凌非对他的感情,可笑得却是他似乎已经失去了,回应他的能力,哪怕连拒绝都说不出口。他能给方凌非的,似乎只有身体,在那种原始的野蛮之后,便开始欲仙欲死……人就是这样的感官动物。大概是位置不对吧。他们做爱的时候,他从来没想起灰,反而会在最快乐的时候,头脑一片空白……当初强迫灰的时候,他却会偷偷地羞涩地把自己想象成另外一个人……到了现在,宋钰才明白灰那时是多么的绝望……可惜,宋钰绝对不会说,假如时间能倒流,他一定会……
时间,越发苍白……宋钰也愈发憔悴。不知何时开始,他便悄悄地瘦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而且从来都不见头发,到了现在头发几乎达到了后背,越来越妖……
后来方凌非真急了。往家里弄了好几个营养师,调理了好久,却没调理出效果。
他的身体,正在不断地,悄悄地无法控制地衰退着……
方凌非越来越烦躁,有时候,宋钰都已经睡了。他却还在客厅里抽烟。古怪的是宋钰一点也不讨厌那烟味,即使自己不抽……方凌非有时候,也会突然弄醒,睡着的宋钰,然后做爱,越来越粗野……就连宋钰痛呼的时候,他也不会停……
可最奇怪地却偏偏就是,宋钰完全不恨他,也从不拒绝他……完全地顺从地接受着他的一切!

某一天深夜里,宋钰醒来的时候,方凌非并不在。他悄悄地站起来,走到书房的时候,正听见里面方凌非在小声地说话。“……你是说,他们已经从国外回来了……还在国外结了婚……他受聘到大学里当教授……那小老鼠呢?……他是律师……”
宋钰的心似乎受到了震动,他赤着脚,游离着似的……慢慢地走回去……

方凌非则在他离开的那一瞬间变得面无表情,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刮掉了听筒里只有忙音的电话……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已经布满了烟头……方凌非却忍不住又抽出了一根烟,点燃……一闪而逝的火光下,方凌非的脸显得越发苍白无力……在烟即将熄灭的那一瞬间,芳凌非突然把烟头抓进了手心里……紧紧皱了下眉头之后……还是那么苍白的表情……

次日里,宋钰发现了床头上摆着一个地址,他穿了衣服,走出去……出门便坐上了一辆没上锁的车子……那时候宋钰头脑里一片空白,却对将要发生的事情,迫不及待……

房间里,方凌非不断地踱步。管家小心地站在一边,报告着宋钰少爷已经出去,而那两个人还在那个小公园里……
方凌非最后看向他说,他要去哪都别拦着他?
然后,开始抽烟……

其实,他一直都在等待着宋钰的犹豫,以及上车前会回头看上一眼。
可惜,宋钰没有。相反却是那么急切便离开了……

终章2

这只是他们生活中再普通不过的一天了。他和恋人坐在隐秘而平静的公园的一角,恋人把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以前的时候,他总是弄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总要偷偷的。大哥却冷冷地警告他,这个世界不想他想象的那般开放。大多数人无法接受两个男人的爱情。所以他们的爱情必须低调再低调。尽管他们已经再几年前就结了婚,领了证。
几个高中小女生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叽叽喳喳地就像一群快活的小鸟。但是当中某一个百瓦灯泡般的眼睛扫过他和恋人身上的时候,却突然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便是好几双眼睛,同样是闪着可怕的光。
他谨慎地坐了起来,在不惊醒恋人的情况,做好战斗准备,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便准备随时冲过去。
直到女高中生A站在远方,突然惊叹道:“妮妮,你说的没错。果然是两只极品小受!”
小受?
咔嚓,他出人意料地从躺椅上扣起一片木头。霎那间,他狠毒地看向那帮不知好歹的家伙……同样是二百福特……
什么小受?他明明是个懂得持家,疼爱老婆,又会挣钱的合格又完美的小攻!
“哇,你们那个小受好可爱?眼神好个性,我猜他是个强受?”
咔嚓!他满头黑线。这次真的生气了。却不想恋人睡醒了。正迷蒙着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样子好可爱,就像是只可爱的狗。霎那间,他的眼中只有他,远处那些刀枪似的眼神以及声音彻底的消失了……
“焰,我饿了!”恋人委屈地说着。
他灵敏地站起来,冲着那间以美味好吃,营养又物美价廉而闻名的饭店冲过去,很有冲锋陷阵的架势……
走到那些人身边的时候,不知是谁小声说。“好热血的小受!”
碰!他倒在了地上,急忙转身看看,却见恋人急急忙忙地站起来,拖着不太方便的脚站了起来向他走过来……他急忙跳起来又喊又比划,我没事。然后命令他坐回原处。
恋人当然是乖乖地听话了,然后笑了。然后指着自己的肚子,调皮地对他眨眨眼。
“我马上!”他回答,把嘴形张到最大。得到的是比阳光更灿烂的笑容。
在跑过去之前,他突然很小声地在那帮目瞪口呆的女孩身边说:“他是我老婆,是个很棒的律师噢!曾经成功地打赢过好几个官司!我就是他这辈子的耳朵。”
四周突然变得很安静,他飞快地离开……
提着饭盒回来的时候,那些女孩子已经走了。
恋人的脸色很奇怪,看到他似乎才终于安下心来。恋人突然紧紧地抱住他,在他耳边说:“焰,我看见一个长发男人在哭,像过去看看他,他却突然跑了……从来没看到过有人那么难过那么绝望……”像是受了打击一样,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感到浑身发冷。只能把头埋在了焰的怀里,模糊不清地说着,“焰,我今天有跟你说嘛?我爱你,还有我很幸福!”
焰没有说话,只是把恋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半响之后,恋人似乎终于安下了心。
是呀!他们两人在一起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终章3
天黑了,宋钰却呆呆的,毫无目的的乱走。一直到撞到了那高大的身躯上,温暖而又熟悉的气味不断地在他鼻翼团绕,他索性把头靠在那人的肩膀上,不知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好累。
“钰,你想要他吗?你明白的,只要你想要的我一定会给你!”男人低沉而阴郁的声音不断地在他耳边轰响,充满了邪气。
宋钰却莫名其妙地笑了。从他们认识的时候开始,他就不断地听到别人在说,方凌非有多么的可怕。可是他却从来没那么觉得。反而是会把方凌非当成是唯一的朋友。现在想想从那时候,非就已经开始善待他了吧。那时候他是不是就开始喜欢他了,所以,才会容忍他的坏脾气以及阴沉的性子?可他却没有发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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